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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來了情緒,喝了口茶,仰在床上繼續給老婆講:“當時老師站在那裏氣的都打哆嗦,說她從沒有見過這樣沒有臉皮的學生,馬上通知班主任老師讓唐軍家長來給她親自賠禮道歉。老師氣性真大,站在那裏兩條腿抖動,胸脯一起一伏,就像剛跑完一個馬拉鬆。


    在外麵唐軍對我說,新來的那個小子太欠揍,哪天非收拾他一迴不可。我說別著急呀,哪天騰出手我幫你教訓他,即使他個子再高也得把他打趴下。其實,那天的事全是唐軍的錯,但天生有股擰巴勁兒,就是錯了也不會去承認錯誤。


    一個星期後,在上學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大個子。唐軍一看到這個人,之前的氣憤就開始燃燒了。對我說,今天這個機會不錯,把他放倒得了。我說可以啊,這有什麽難的,我先去挑釁他。快速從後麵追了上去,照大個子的肩膀上拍了一板,開口道聽說你小子挺牛b,今天大爺我來拜訪你。


    我當時也不知哪兒來的那麽大火氣,說著話就用手裏的雨傘向大個子捅去,雨傘尖正好紮在他的兩顆門牙上。當時就看到鮮血從大個子的嘴角滲出。小子痛苦的捂住嘴,連還擊的時間都沒有。這時唐軍也從後麵也跟了上去,一個飛腳踢到他的後腰上,小子一個大馬趴撲在地上。唐軍哐哐的踹他的襠,罵道你丫不是牛b嗎?你倒反抗啊?草你媽,敢在老師麵前玩我,這就是你的下場。


    告訴你,這迴先放過你,下次再敢冒犯老子就把你打到地獄二十六層,讓你丫每天喝稀粥!


    發泄完怨氣,唐軍和我頭也不迴瀟灑離去。


    過後唐軍問我你為什麽下手那麽恨?用雨傘直插他的門牙?我說我前麵這兩個門牙就是假的,所以嫉妒別人,隻要惹我的人就想把他的門牙幹掉。我的門牙是小時候玩滑梯惹的禍。一位小朋友從背後踹了我一腳,我一頭從滑梯上滑了下去,到了底一看,自己的嘴撅得像蔥花卷,兩顆門牙卻不翼而飛。


    “哈哈,笑死了,原來你這兩顆假牙還是個典故?”老婆笑起來滿有風趣,在床上一滾一滾的。


    二小接著說:“小時候淘氣的孩子,到大了都有出息,唐軍就是個典型例子,以後啊,我們沒準還能沾上他的大光。”


    “沾什麽光啊?你現在是個擺地攤的,還想混進官場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國家出台新政策,凡是進行政部門都必須進行公務員考試,就你那點學曆已經被時代淘汰了。”


    “草,別打消我的積極性好嗎?我的要求又不高,也沒說想當官,能找個好單位,哪怕是臨時工也行啊?總比賣燒烤強吧?現在燒烤生意太難做了,幹得人多競爭力強,價格越壓越低還賺什麽錢?如果我們的房子解決了,我就想讓唐軍把我弄到拆遷辦去,那裏油水很大,據說能動員走一戶人家,都有很高的獎勵,一個月拿萬元錢沒問題。”


    老婆激動的拍起了手掌,問:“真的嗎?我不是在白日做夢吧?我都有點不相信。”


    “不是真的我還跟你開什麽玩笑?可不能小看唐軍現在的位置,秘書雖小,看是給誰當,如果給領導當那就牛逼。但在我們通北市給總裁當秘書,已經很了不起了。”


    “絕對是好事,老公努力吧,我很看好你。其實我前段時間,悄悄的讓半仙給我們算了一卦,他說我們今年下半年開始時來運轉,好事連連。果然讓他說對了。太好了。”老婆欣喜的樣子,簡直眉飛色舞。


    唐軍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兩個星期就通知二小去廉住房管理中心去抓鬮。二小當時是又激動又擔心。他害怕自己的運氣不好,抓不住房子。


    唐軍鼓勵他,“沒關係的,抓不住再說,還有下次機會,我肯定讓你成功,請放心。”


    第二天上午,廉住房管理中心的禮堂內,領導們都坐在台上,下麵都是申請房子等待抓鬮的困難戶。


    有兩位工作人員將抓鬮的箱子擺放在主席台上,開始讓人們排隊上去抓鬮。二小的手氣還不錯,上去一抓竟然抓了個3層,他高興的猶如陀螺似的蹦了起來,太好了,簡直太順了,還真有沒抓住的,有個帶小孩的寡婦就沒有抓住,當時坐在地麵上嚎啕大哭,說我咋就這麽倒黴啊?人家都能抓住,我怎麽就抓不住?


    二小看到她們的不幸,更是洋洋自得,迴到家裏就給老婆子報喜,“哎呀,太感動人了,這一切都是唐軍對我們的照顧。將來我們可不能吃水忘了挖井人啊?必須得迴報對方,否則下次再求人家辦事就不好使了。”


    “那你打算送他什麽?要是買兩把掛麵,還不如不送好呢。”老婆逗笑著說。


    “當然不能檔次太低,要送就送好的,現在我已經有譜了,三條軟中華,兩瓶53°茅台,總共花費8千元左右。”


    “哦,送那麽多嗎?”老婆驚訝的神情。


    “這還多嗎?現在人很多月薪都上萬了,8千元根本不多,再少了就拿不出手了。況且,我下來還想求他辦事呢,前麵的路一定要鋪好。”二小說完,老婆點了點頭,說:“那就按照你的來吧。”


    四天之後,二小拿上重禮敲開了唐軍家的門。唐軍媽問你是誰啊?二小迴道,我是唐軍的同學二小。緊跟著門開了,唐軍媽說快進來,唐軍正在裏麵躺著睡覺,我幫你去叫他。


    二小是利用中午時間過來,防止撲空白跑一趟,沒想到唐軍在午休,有點不好意思了。唐軍揉著困倦的眼睛走了出來,二小趕忙解釋,“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本來晚上想過來,黑燈瞎火的不方便,就中午過來了。”


    “有什麽事嗎?”唐軍問。“沒事,就是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還沒有感謝你呢。”二小說著話,把書包裏的煙酒全拿了出來。


    “別跟我客氣,你要是這樣客氣,我們以後就沒法相處了。”唐軍趕忙把煙酒又交還給二小。


    二小推開唐軍的胳膊說:“你聽我的,這是我老婆和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也沒有多少,你還是收下吧。不然我們心裏也不好受,因為你幫我們這麽大忙。說實話,這年月人們都很自私,誰願意管這些爛事?除了你這樣熱情。”二小百般勸說。


    唐軍沒辦法了,說那就留下吧,謝謝你們。二小走了,唐軍看了下他送來的禮品,偷著樂了,心想權力這東西真他娘的好,你幫別人辦了事,別人就想法報答你,這樣就成了權錢交易,時間一長不就發了嗎?


    之後,唐軍幹工作的信心更足了。每天最早一個去辦公室,擦地板,抹桌子,打開水,把方士奇伺候的服服帖帖。方士奇也表揚過他好幾迴,說工作幹的不錯,做事也很認真、很執著,將來絕對有發展前途。好好努力吧。


    這兩天省裏下來人考察工作,方士奇每天陪同省領導喝酒。最後愣喝得腰上長了一個火癤子,嚇得不敢喝了,就讓唐軍代替。


    唐軍怎麽說也年輕,平時喝一瓶白酒都不含糊,該幹什麽照樣幹什麽。現在讓他跟上麵來的大領導們喝,他肯定不敢裝逼,能喝多少喝多少。最後把領導們都喝暈乎了,而他卻泰然自若,神態穩當,說話都不帶跑偏。


    因此他的酒量受到眾人的好評,還有個領導跟唐軍開玩笑,給他起了一個“酒仙”的綽號。


    今天唐軍又喝好了,出了飯店剛走出100米,看見超市門口圍了很多人。唐軍好奇的上前看了看,原來是耍猴的。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也就一米六的個子,瘦的跟猴子差不多,光著胖子,腰間纏著一條紅布繩,肚子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估計是猴子被逼急所為。


    小子手裏拎著根鞭子,非讓猴子紅屁股衝上倒立行走。猴子不聽話,啪得就是一鞭子,發出一聲聲哀鳴。


    唐軍心想這小子真夠殘忍,為掙點錢卻要蹂躪一個猴子。


    然後朝耍猴的喊道:“喂,你丫閑的沒事做,非要為難一個動物?你自己脫光倒立行走不比猴子精彩嗎?”周圍一片笑聲。小子迴過頭狠狠的瞪了唐軍一眼,說這裏沒你的事,你趕快走。然後又拿出一顆籃球交給猴子,讓它投籃。猴子並沒有馬上接球,而是迴過頭瞅了瞅唐軍,好像是在向他求救。


    唐軍哼了一聲,沒再多管閑事,一邊朝家裏走,一邊嘟噥道現在我已經是官場中人了,是有身份的,要趕上過去你跟我頂嘴,我非上去揍你一頓不可?


    迴到家,唐軍泡了壺茉莉花茶,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著二小最近送來的軟中華,一邊悠閑的在想,“平時我抽得煙也就是十元一盒,現在成了80元一盒了,整整翻了8倍。人啊,隨著地位的提升生活檔次也在不斷提高。另外二小這個人很不錯,腦子活,知情達理,也很會安慰人。多給這樣的人辦事肯定吃不了虧,辦得也爽快。”


    唐軍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和二小一起上學時的事了。那時二小青春期比其他同學來的早,第一個在班裏談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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