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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通北市10公裏的郊外有座觀音山,這座山上有個二十米高的觀音菩薩很出名,每年來這裏求神的人不斷。


    尤其是正月,這裏看上去比奧運會都人多,擁積了密密麻麻的男女老少。大家都一個願望,拜大神。


    正月十三那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季滄海戴著墨鏡,穿著一身筆挺黑西裝,旁邊幾位保鏢兄弟虔誠的守護在身旁,看上去神氣盎然,威風凜凜,一副黑老大的超酷派頭。今天他特意要去觀音山燒香,拜佛。


    因為明天季滄海要親自去省城,和肥鳥來一次風險性非常強的緊急會麵。


    肥鳥的陰毒季滄海是了解的,所以他在出發之前想求得神的保佑,一帆風順。


    其實這次會麵是季滄海先提出的,他已經琢磨了好多天了。最早是想報一槍之仇,安慰自己的心理。


    後來覺得這種方法是一個永遠沒有終結的行為。不是今天我收拾你,就是明天你報複我,這樣沒完沒了下去最後就會造成兩敗俱傷,並不能起到好的效果。


    於是,季滄海忽然有了說和的想法。這麽多年的經驗磨練使得季滄海處理事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謹慎了。他認為凡是做大事的人都要學會“忍為高,和為貴。”不然,無從去談大業。


    這次,他們一共去了三輛車,共十幾個兄弟,人人身上都別著一把錚亮的手槍。


    車上,季滄海對唐軍說:“這次和肥鳥會麵的真正目的不是去玩血腥,搞槍戰。主要是以說和為主,但說和不了那就沒辦法了。”


    “什麽?你在美國的一槍之仇不報了?白白便宜了肥鳥?”唐軍不解的問。


    “嗬嗬,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就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付肥鳥還是有餘力的,不過何必損傷自己與別人不停的搞武鬥呢?如果能說和,大家以後不損一根毫毛,井水不犯河水,哪有多好?再說,我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麽,如果真能求得一方安寧,我願意忍受委屈。”


    唐軍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季滄海的用意。


    他心裏在想,季滄海不愧是一位很牛逼的老大,關鍵時候他是有計謀的。不像一般黑勢力那樣動不動就蠻幹,用刀槍相拚征服天下。所以正是因為他有高人一籌的思想,才讓他一步步坐上了通北**第一把金交椅。


    一個**老大也不是任何一個人能隨便當的,沒有計謀和手段是沒有人會服從你擺布的。


    三倆車停在省城白光大酒店的門口。十幾位兄弟全是嶄新西裝緊跟著季滄海的後麵。會客室裏,肥鳥坐在正中央,身後也是一排健壯兇煞的打手。肥鳥的表情很嚴肅,可能心裏對季滄海有極大的不滿。


    季滄海倒是滿臉微笑,一見麵就客氣的說:“好久沒有見肥哥了,今天來跟你坐坐,好好聊聊我們過去的舊情。”


    肥鳥沒有給他好臉,依舊一臉嚴肅,然後直奔主題說道:“你這次來是複仇的,還是跟我來玩詭計的?”


    季滄海沒想到肥鳥這樣操蛋,一見麵,兜頭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氣的他牙齒咬的咯咯響。


    既然對方很不給他麵子,他也把自己的怨氣直接擺了出來:“肥鳥,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說話好嗎?既然你猜疑我,就說明你做賊心虛,害怕對方報複你。這個世界無風不起浪,你不招惹我,我季滄海怎麽會和你為敵?而且你做事也很卑鄙、很過分,居然追到美國刺殺於我,你真可以啊。現在我算看透了你陰險的鬼臉。”


    “你***胡說八道,誰招惹你了?不是你的兄弟先動手打傷我的手下,我怎麽能跟你有仇嗎?所以不滅你,滅誰?我江湖上混了半輩子了,還沒有發現敢對我兄弟動武的,隻有你季滄海敢做,你太目中無人了,太狂妄了。請記住,上帝讓你亡,先讓你狂。”肥鳥始終陰著臉向季滄海反駁。


    季滄海拍著桌子火冒三丈,氣憤的罵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先說最早是誰先惹起的事端?你的兄弟為什麽要去通北侵占我的市場?你不來刺激我,我怎麽會去傷害他們?”


    雙方保鏢一看各自老大都怒了,且氣氛火藥味十足,刷的全部亮出槍,對準對方。肥鳥朝後麵一擺手,道:“都把槍放下。”


    他很沉著的看著季滄海,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壓了壓心中的怒火,說:“季滄海,你已經是個老江湖了,有些話我不應該從頭教你。你說通北整個市場都是你的,這是不是太霸道了?現在是個競爭的社會,你能在通北開商場,就不允許別人開嗎?你能在通北泡妞,難道就不允許別人泡嗎?


    況且你能管得過來嗎?生意是靠信譽招攬顧客,不是靠搶奪?你真的有點太自私、太無理了。所以我的兄弟去通北做生意是光明正大的,沒有任何錯,而是你錯了。最後還動手傷害了他們。你現在應該給我賠禮才對,而不是無理取鬧。”


    季滄海被氣得差點暈倒,感覺唿吸都困難,鼻孔間的毛狂飛亂舞,額頭出現一片汗珠。他馬上閉住眼休息了一秒鍾。


    唐軍趕忙遞過一張麵巾紙,季滄海擦拭了下汗珠,目光犀利的看著肥鳥,深沉的說道:“好吧,既然你把我這次來訪當成是無理取鬧,那我再跟你聊已經沒有多大意義。”說完,他站了起來,向背後的兄弟們揮了下手,撤!


    肥鳥還補充了一句:“你早該走了,別說我無情,我壓根沒有請你來,是你自己主動要來見我的。希望你以後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再觸犯別人的底線。”


    季滄海沒有跟肥鳥多廢話,隻是哼了一聲,帶著一撥兄弟怒衝衝的離去。


    路上,季滄海牢騷滿腹。唐軍在一旁上眼藥道:“肥鳥這個老東西真夠**的,跟我們就像有好多年深仇大恨似的。看來我們估錯了他的為人。”


    “操,他別跟我裝逼。即使這樣,我依舊沒有懼怕他。鬧就鬧,誰怕誰?**上永遠沒有安靜,要麽就不是**。”


    唐軍馬上又說:“季總,要麽我們派遣幾個殺手留在省城暗中跟蹤肥鳥,有機會就滅了他。既可以報你的一槍之仇,也可以消掉你的眼中之恨。說實話,這種人將來肯定是我們成長中的攔路虎。”


    “不要急,我先以大將的風度讓他一步,一槍之仇不再追究他,看他能不能反省。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還要來通北市拓展地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該殺就殺的,毫不手軟。”


    唐軍搖了搖頭,說:“聽他這次口氣好像沒有把來通北販賣毒品當成錯,反而很有理。這說明,他下一步一定還要來通北謀求發展。”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事了,腦袋疼。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既敢再來,我們肯定有對待他的辦法。到時候再說。”季滄海有點厭煩了,然後靠在車的背椅上,閉上了眼。


    這時季滄海的電話響了,原來是緬甸小猛拉大毒梟王茂林打來的,開口就問:“季大俠又在哪裏開辟處女地呐?”


    “沒有沒有,現在家裏看電視呢。”


    “哦,最近生意談的怎麽樣?”


    “還可以,和好幾家簽了協議書。”


    這時王茂林那邊忽然沒有了聲音,估計是國際長途的原因,中間斷線。季滄海嘟囔了一句,操,真掃興,說了半截斷線了。


    唐軍在一旁聽到他倆的對話,說:“王茂林可新鮮啊,他要是給你打電話肯定是為毒品的事。因為咱這段時間總是受外部幹擾,毒品銷量受到嚴重製約,估計老家夥有點著急了。”


    季滄海剛想闡述自己的觀點,電話又一次響了。王茂林說:“剛才信號不好無意中斷線,現在長話短說了,你那裏最近毒品生意銷量可不太好啊,怎麽迴事?莫非找到了新的貨源商要丟棄我?”


    “沒有這個意思,是最近通北毒品市場受到外來販子的侵占,把我的老客戶都給拽跑了。不過現在沒事了,我的手下已經把那些外來販子全部清理掉了。不要急,過幾天就能恢複正常。”


    “操,你說話有譜嗎?中間不會再發生什麽意外吧?”王茂林有些不放心。


    “哈哈,你太膽小了,我季滄海說話是算數的,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小小一個通北市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不會有什麽意外的。以前唯一敢跟我作對的方士奇,現在也蔫吧了,因為他女兒在我手裏。”


    季滄海一說到總裁方士奇女兒,唐軍立刻想到方玉嬋,心說方玉嬋果然就在他的手裏,老家夥簡直太隱蔽了,從沒有跟我提到過方玉嬋的事。


    季滄海和王茂林聊完,唐軍壯膽問:“方總裁女兒也在咱們手裏?肯定長的很漂亮?你能不能告訴我她現在關在哪裏?”


    “你問這些幹嗎?”季滄海立刻陰下臉看著唐軍。


    唐軍頓時被嚇了一跳,頭皮發緊,心說是不是我問的太直接了,引起季滄海的懷疑。


    然後才說:“剛才你和王茂林聊到了方總裁女兒的事,我隨便問問,跟我沒有什麽關係。”


    季滄海來了一句:“有些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這是江湖人的規矩。”


    唐軍馬上乖順的說明白,以後絕不會提及跟我沒有關係的事。


    唐軍這樣老實的應答季滄海,是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季滄海說是最看重他,給與了他特權。那是在安慰他好好工作為他賣命,真正大事還是對他隱瞞的,甚至對他還有所提防。


    要想讓季滄海消除一切戒心,那至少還得在他的身邊幹三年。


    可是三年多麽漫長,方玉嬋不可能跟著唐軍等三年,她急需要警方的解救。而且尖刀特種兵大隊領導還會給唐軍施壓的,到時候,唐軍騎虎難下,心情肯定會很著急。


    所以這個任務不是那麽簡單能勝任的,就看唐軍後麵怎麽把握了,玩好了行,玩不好前功盡棄,雞飛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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