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又進了一批新貨。”一旁的服務生垂頭道,“楊哥要不要……”


    楊未陽看了易辰一眼,吩咐:“找幾個幹淨的來,清純點的,不要男孩兒。”


    人走了,楊未陽往沙發裏一靠,問易辰:“你玩過女孩兒沒?”


    “啊?”易辰被酒精浸得開始遲緩的思維轉了一下,“沒有,我不喜歡女的。”


    楊未陽輕笑:“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易辰道,“跟試不試有什麽關係?”


    “你是不是男人?”


    “廢話。”易辰道,“我不是你是?”


    “是男人還喜歡一直被壓?”


    “我樂——”易辰猛地頓住了,“次奧,你從哪兒腦補出來的錯誤信息,我才是上麵那個好吧?”


    楊未陽別有深意地笑笑,喝了一口酒。


    包間的門開了,三個清麗漂亮的女孩子走了進來,朝三人鞠了個躬,易辰正抬起頭,看見突然出現的三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愣了一下。


    楊未陽揮了揮手,三個女孩子裊娜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葉然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靠著沙發背睡覺。


    幾個女孩子顯然被告訴過包間裏的人是誰,見到楊未陽本人,還是立刻黏了上去。一個女孩子坐到了易辰身邊,易辰看著從短裙裏露出來的白生生的大腿,危險信號擊中大腦,立刻向另一邊靠了靠。


    楊未陽任兩個女孩子纏著,從一隻手裏抽出一盒紙牌,道:“來,打牌。”


    “楊哥玩什麽?鬥地主?釣魚?”


    “你會玩什麽?”楊未陽問易辰。


    易辰瘟疫似的躲過女孩子伸過來的魔爪,“我就會拖拉機。”


    旁邊的女孩子笑了起來。


    楊未陽把撲克牌一溜攤開,“來!就鬥地主吧。輸了的喝。”


    兩副撲克牌擺好,幾個人圍成一圈,易辰開始不怎麽會,把把輸,幾輪過後,氣氛漸漸火熱起來,易辰越玩越high,旁邊的女孩子又給易辰滿了半杯酒,易辰拿起來喝了一口,動作豪邁地扔出四個五:


    “炸彈!”


    “輸了輸了!”“輸了楊哥!”“喝!”


    楊未陽喝了半杯的威士忌,幾個女孩子叫著再來,易辰站起身,“你們先玩啊,我去個洗手間。”


    楊未陽使了個眼色,易辰旁邊的女孩子也跟了上去。


    易辰走出包間,關上門,整個人沒站穩似的晃了一下。


    冷不防從亢奮的狀態中鬆懈下來,酒精立刻就漫了上來。頭有些昏,腳步都像在飄,易辰按了按太陽穴,用拳頭掩住嘴打了個哈欠,進了洗手間。


    雜囂的音樂聲隱約傳來,易辰揉了揉頭髮,玩了大半夜,灌了不知道多少杯酒,頭昏沉得直想打車迴家。


    剛進了單間,門忽然被打開了,易辰定睛看了一下,正是剛才的女孩子。


    ——我走錯廁所了?


    該不會門口的標識少看了一條裙子吧?


    女孩子湊了上來,甜甜一笑,伸出手,摸索著覆上了易辰的□。


    易辰有些迷茫地看著女孩子的動作,說實話對於招ji這種事他或多或少存在著些許好奇,加上酒精麻木了大腦,易辰的反應也變得遲緩。


    手指透過牛仔褲有技巧地摩擦著,模糊的快感傳了上來,□漸漸變得火熱,被女孩子纖細的手指包裹著。易辰意識有點恍惚,一瞬間好像是羅雋天在幫他做,又好像是別的人。


    羅雋天闖進門的時候,正看到易辰和一個女孩子靠在牆壁上,女孩子解開了易辰牛仔褲的褲鏈,正半蹲著低下頭湊過去。


    女孩子聽見聲音抬起頭,認出是羅影帝的時候,幾乎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眼神裏還有一絲慌亂和詫異。


    易辰還迷迷糊糊地靠著,唿吸一陣輕一陣重,忽然就被一隻手從隔間撈了出來。


    眼睛空茫地看了一會兒,在看清抓住自己手腕的人的時候,易辰瞬間就清醒了三分。


    “哥……”


    “把褲子穿好了。”


    易辰茫然地盯著羅雋天,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伸出手來,手軟得半天拉不上拉鏈。身體忽然被羅雋天攬過,拉鏈拉到頂端,又繫上了頂扣。


    羅雋天一言未發,握住易辰的手腕向外走,易辰腳步虛浮,磕磕絆絆地跟在後麵,直到一股冷風吹進脖子裏,易辰才瑟縮了一下,一件厚重的大衣罩了上來。


    “啊……”易辰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我衣服還在裏麵……”


    “你還想迴去?”羅雋天淡淡道。


    “沒有……”易辰的聲音有些軟,舌頭跟著打結,“我就是過來玩玩,沒跟,她們……我們就,玩牌來著……”


    斷續著沒說完,身體忽然被抱起來塞進車裏。羅雋天從另一側上了車。


    踩下離合器,剛掛了擋,手臂突然被易辰抓住,“我真沒有,哥,你別生氣……”


    羅雋天注視著易辰被酒精刺激得水潤的雙眼。半晌沒有說話。


    剛才洗手間裏的那個女孩子確實漂亮,年紀和易辰也相仿,看上去就像個文靜的大學生,身體白軟,秀色可餐。


    幾小時前,程葉把易辰一個人叫去書房,談了很久才出來。以程葉的態度,不知道究竟跟易辰說些了什麽。


    易辰這麽多年都沒有碰過女孩子,也沒有嚐試和女孩子交往過。隻有對自己近乎盲目執著的依賴,這麽多年一路維持了下來。


    然而這種持續的依賴,也許隻不過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就像鵝的幼崽出生後第一眼見到會動的物體,便自動當成最親的人。


    從幼兒起延續下來的,習慣性的喜歡。


    羅雋天任易辰抓著襯衫的袖子,嗓音沉靜:“你想試試女人?”


    “沒有,”易辰立刻道,“我就是,稍微有點好奇……”


    羅雋天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就算真的想試,也應該找個幹淨的,不該來這種地方。”


    羅雋天頓了頓,深吸了口氣,道:“等迴去之後,我給你找個……”


    “我不想!”易辰毫不猶豫地打斷,濕潤微紅的眼睛看著羅雋天,“我隻想跟你做。”


    車裏有一瞬的安靜,緊接著,易辰突然被抱到腿上,嘴唇被堵住,羅雋天的吻橫驅直入闖了進來。


    吻深至咽喉,幾乎窒息,酒的味道在舌尖交纏蔓延,激起脊背一陣戰慄。


    □不由變得火熱,剛拉上的拉鏈又被拉開,褲子被褪了下來,身體借著潤滑被貫穿,順著下墜的姿勢進入了最深的地方。


    易辰幾乎叫出聲來,不知道羅雋天突然哪根筋不對,隻能仰著頭不停地喘息,試圖適應突然進入身體的炙熱。


    羅雋天的動作很溫柔,每一下卻還是隨著重力帶入了最深處。敏感的一點不停被頂撞,易辰有些吃不消,身體隨著羅雋天的動作搖晃著。


    叫聲被堵在嘴裏,意識模糊地承受著強烈的快感。吻離開嘴唇,然後輕柔地吻在發間。


    恍惚間,聽見羅雋天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叫著自己的名字。


    一閃即逝。


    易辰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徹底陷入了昏迷的沉睡。


    -


    次日,易辰朦朦朧朧睜開眼,房間的光線被厚重的窗簾擋住,手支著床試圖起來,猛地一陣頭痛欲裂,又倒了迴去。


    手在枕頭邊摸索,沒摸到手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記憶一片空白,隱約昨晚好像喝了酒,去了個音響震死人不償命的地方。


    宿醉果然是腦部致殘的利器,易辰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易辰還是爬了起來。大拇指死按著太陽穴,趿著拖鞋去浴室洗漱。


    剛走到客廳,突然發現客廳的桌子邊坐了兩個人。一個男的,一個女……易辰定睛一看,嚇了一跳,立刻退迴臥室裏。


    ——程葉怎麽在這兒?!突擊臨檢?越洋捉jian?


    昨晚的記憶零零碎碎重組了一下,終於記起了個大概,易辰誇張地一個哆嗦,站在臥室門口,再不敢出去了。


    拖鞋的前端抵在地板的夾fèng上,在迫切的生理需求下,易辰站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大義凜然地握起右拳,在左胸一錘,然後邁出大門……


    迎麵貼在牆上,橫著向浴室邁進,滿後腦勺寫著“你看不到我”五個存在感極低的大字。


    飯桌上的氣氛延續了昨夜的僵硬。


    羅雋天喝著咖啡,視線越過杯沿,正看見易辰貼著牆小心翼翼地迅速向浴室移動,唇角不由微微牽了牽。


    程葉抬起頭,剛想繼續說話,就看見羅雋天突然微微一笑。笑容極淺,一閃而逝,程葉迴過頭,正看見易辰麵朝牆,一隻腳正要邁進浴室。


    “小辰。”程葉張口把易辰叫住。


    易辰的動作很明顯地一僵。


    迴過頭,臉上露了個乖巧的笑:“媽,早上好。”


    程葉冷冷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易辰:“……”


    易辰洗漱完,換了一身整齊的衣服,頭痛也緩過來了些,在桌子旁坐下,支著下頜看著兩個人吃。


    “不吃飯?”


    “還不餓。”易辰的目光就著桌子上的菜溜了一圈。


    “睡一天了,先吃點。”


    “哦。”易辰習慣性用手拿過羅雋天叉子上咬了一半的米鬆糕,放進嘴裏。


    程葉在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


    羅雋天起身拿了碗,給易辰盛了碗飯,剛放在易辰麵前,就聽程葉突然道:“他自己不會盛?”


    易辰縮了一下脖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腿放進程葉碗裏,轉移話題,“媽,吃這個。”


    程葉冷著臉,“別叫我媽。”


    “奶奶。”易辰立刻改口。


    “……”


    桌子上氣壓降至冰點。


    程葉道:“雋天,我已經和溫懷談過了,訂婚宴就訂在下個月。”


    “我沒打算結婚。”羅雋天突然開口。


    “不結婚?”程葉聲音冷靜,避過要點,“你打算單身一輩子?羅家的產業誰來繼承?”


    “這種事不用想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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