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皇帝的事肯定跟如月沒有關係!


    魏公子在心裏一遍一遍給自己洗腦,仿佛說得越多,這心裏就越發踏實了。


    蘇雲染看著下麵跪著的一家人,目光就落在那脆皮子一直在動卻沒有出聲的魏公子身上。


    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是在給曲如月洗白呢!不過她已經讓梁鶴禎按照判官的說法去做了,讓他們接近一個大氣運者身邊,曲如月對他們的影響力很快就會被削弱。


    對於蘇雲染的吩咐梁鶴禎不疑有他,這會就站在魏家人身邊沒有要坐迴去的意思。


    魏凱冷汗涔涔,皇帝這話已經挑明了魏家跟刺殺一事有關了。


    魏凱這會低著頭都能感受到四麵八方都向他投來了能將他看出洞來的眼神,這樣的探究真是讓他無比憋屈。


    魏家從來都沒有不臣之心,經曆了這麽多場諸王的勾心鬥角他們魏家還能安然無恙,這就已經足夠說明了他們的忠心。


    參與了諸王犯上作亂的家族早就被皇帝雷厲風行給處理了,剩下的可都是堅實無比的保皇一派。


    自認為問心無愧,唯獨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讓他心裏沒底。一家子都在這了,除了她,現在若還想替她辯解都不太可能了。


    魏凱已經猜到這事八成跟曲如月有關,但這會他還是不能開口問,隻能等皇帝給他一個讓他明白的迴答。


    梁鶴禎拍拍魏凱的肩膀:“大理寺少卿黃雀何在?”


    坐在比較靠後的位置上,黃雀走了出來:“臣在!”


    梁鶴禎看了一眼魏凱笑道:“那就讓黃卿為大家解解惑。黃卿,就從那件案子先說起吧!”


    黃雀應聲,便從曲家滅門慘案開始說起。


    魏公子的反應最為激烈,聽到黃雀說曲家其實是曲如月害死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如月不是那種人!她隻是個弱女子,你為何要如此汙蔑她?”


    或許是魏凱最接近皇帝,皇帝又扶他起身兩人有所接觸。所以係統道具的效果在他這裏最先開始變弱,聽到兒子質問黃雀頓時心下就怒了。


    一巴掌打在兒子臉上:“放肆!大殿之上豈容你無禮!”


    然後又賠笑著對黃雀拱拱手:“豎子無禮,還望黃少卿海涵,請繼續!”


    黃雀嚴肅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點點頭又繼續說下去。


    “皇上,諸位大人江南曲家的一門滅門慘案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黃雀沒有收到皇帝的下一步指示前是不會繼續說今天刺殺一事。


    眾人看魏家人的眼神又變了,魏凱頓時覺得魏家真是家門不幸。他們魏家也算是世家大族了,延續五代還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可見魏家行事作風的謹慎。


    可他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麽迴事竟然會同意讓自己唯一的嫡子娶了一個無父無母的江湖女子為妻!


    自己現在冷靜地想想就覺得這更不就不符合他的個性,這樣的女子若是為妾尚且可以成全兒子的心意。可作為宗族婦,這絕對不合格!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被豬油蒙了心的?


    魏凱表情真是一言難盡,這會隻能說自己內心的苦逼無人知。


    站著都有些搖搖欲墜的魏公子還是難以接受,即使如此還是站了出來:“黃大人,如月隻是一個弱女子,她如何能夠憑借一人之力害死曲家一門?曲家是江湖人,個個身懷武功,豈是那麽好殺的?”


    蘇雲染還挺意外的,這魏公子對曲如月的癡情程度還是真是讓她挺意外的。


    黃雀麵對魏公子的旨意隻是淡淡道:“魏公子覺得她背後就隻有她一人?”


    魏公子心下猛地一沉,他怎麽忘了,皇帝之前的話可是暗示了曲如月還刺殺了皇帝。


    如今曲如月下落不明,多半是已經……


    魏公子麵色慘白一片,重心都不穩往後靠。幸好魏夫人在他身後及時扶住了他,魏夫人眼神一片清明,不似魏公子這般傷心欲絕。


    看得出來,魏夫人對曲如月的好感度也降了下去,能理智去思考問題了。


    黃雀望向皇帝,皇帝道:“曲如月怨恨生父對她的不在乎致使她在繼母手裏生活艱難從而心生報複,這一點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魏公子可還有異議?”


    魏夫人怕兒子再犯渾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袖,魏公子垂下頭:“卑職不敢。”魏公子如今隻是戶部裏一個小小掌薄,若非家世好今晚都沒有資格參加滿月宴。


    梁鶴禎又道:“魏卿,你家這個兒媳婦身懷絕頂武功,你們可知曉?”


    魏凱再次跪下,他一跪身後的兩人也跟著跪:“微臣失察才使奸人蒙混進宮,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梁鶴禎擺擺手:“曲如月不僅武功高強還心思縝密,避開巡邏侍衛和東宮暗衛悄無聲息進入了正殿。若非朕的皇兒們聰慧,這會朕的皇子公主隻怕都盡數要折於曲如月之手。”


    又是一陣嘩然,皇上不是說刺殺的是皇上嗎?怎麽這會卻是去東宮刺殺皇子公主了?


    黃雀收到皇帝的眼神,立馬跟眾人解釋了一下:“今日曲如月刺殺的對象的確是皇上沒錯,但皇上一下午都跟內閣幾位大臣再商議大事,所以她無從下手。於是,她便選擇了容易下手的皇子。”


    黃雀說的內容自然是他們商量好的,黃雀雖然不清楚皇上和皇後為什麽要讓他偽造人證物證去證明曲家都是曲如月所害,但他知道這些事的確跟曲如月有關。


    可惜他都親自去曲家查了,證據毀得一幹二淨。


    皇帝皇後都搭好了戲台,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黃雀拍拍手,有人抬著兩具屍體走了進來。


    今天本是公主的滿月宴,這會竟然抬進來兩具屍體未免有些太晦氣了。


    黃雀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這一具屍體是一個侍衛的。有人已經認了出來,這是太子身邊的侍衛。


    “若非這位侍衛拚死相護,兩位皇子根本就等不到其他暗衛過來營救。魏公子,這跟簪子你可認得?”


    除了不關注兒媳婦穿衣打扮的魏凱,魏公子和魏夫人都已經認了出來,那是曲如月今日戴進宮的首飾。


    黃雀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簪子拆開,眾人驚奇地發現這簪子竟然可以拆開成一把細小的匕首。


    “諸位請看,這名侍衛身上的傷口便是這把匕首造成的,傷口與匕首形狀完全一致。。這樣的傷口,這樣的兇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仿造。”


    黃雀說展示出那匕首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不相信曲如月刺殺皇子的事實了。就連最後還在掙紮的魏公子也一臉茫然,他這會才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不了解曲如月。


    黃雀又繼續說下去:“那麽接下來諸位大人可能就要問了,曲如月一個江湖女子為何費盡心思跑進皇宮來刺殺皇上和皇子?”


    這問題的確是很多人都想問的,不過在皇宮刺殺這樣的大案他們可不想冒頭。


    黃雀繼續又拿出了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麵的圖騰是蛇,很多條纏繞在一起的蛇,吐著蛇信子好像隨時都要竄起來咬人。


    “因為她不僅是神衣教的餘孽,更是他國的細作,這令牌是西南騰蛇部族的令牌。魏大人,可以一觀。”


    魏凱這會撇清關係還來不及,他可半點都不想知道這勞什子的騰蛇部族。


    “皇上,此事微臣一家的確不知!此女包藏禍心其心可誅,微臣糊塗以為她隻是一介孤女無依無靠,便想成全她與犬子一片癡情,誰想卻是一場騙局。”


    魏凱還是很聰明的,至少這個時候不僅要撇清關係,還得把自己樹立成一個受害者。


    這一點,他成功了。頂多就是一個不察,他可不想為了一個曲如月搭上整個魏家。


    梁鶴禎沒有話說,望向黃雀:“都查清楚了?可還有什麽別的疏漏?”


    這下換其他大臣心裏咯噔一下了,皇帝可千萬不要亂給他們安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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