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樓上遠眺的風景的確非常不錯,但要說這鍾樓裏麵有什麽名堂,這一時半會還真是瞧不出來。


    “相公,能不能小麵積把牆給砸開?既然裏麵是中空的,或許裏麵藏著什麽東西呢?”蘇雲染不禁大開腦洞起來。


    這牆壁的確夠厚,但做能容人進去的密室,那這空間麵積又顯然不夠。所以說合理的猜想,這裏麵或許是藏著什麽東西。


    比如黃金什麽的?


    “先到樓下試試。”鍾樓頂部若是發現有被砸牆過的痕跡那實在是太明顯了。


    梁鶴禎用匕首在牆壁上刮了一下,也不知道這青磚的縫隙是用什麽粘合劑混合而成,堅硬異常,想要撬開一塊磚頭刀刃都快卷了。


    “這什麽材質呀?怎麽感覺比水泥還硬?”蘇雲染也驚奇地感歎到。這古人弄出來的東西,有時候真的比千百年後的產物還要厲害。


    梁鶴禎刮了一些細屑出來,湊到鼻尖聞了聞:“這應該是一種用糯米混合好幾種植物混合而成,這種粘合劑多用於高規格的墓室。”


    蘇雲染愣了一下,用於修墓的材質用到鍾樓上,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吉利呀?


    地下用的東西,挪到地上用,還是說禹城伯覺得這鍾樓是為了地下而建?


    蘇雲染甩甩腦袋,她可真是被自己的想法給嚇著了。


    雖然有些費勁,不過梁鶴禎還是從其中一塊青磚的縫隙裏刮開,一整塊青磚被取了出來。


    不過光是一塊青磚的厚度自然是看不到中空的,這塊青磚被取出之後裏麵依舊是一塊青磚,梁鶴禎隻好繼續開啟他挖磚的大業。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第二塊青磚也被取了出來。


    這次他們終於看到了牆體裏的中空,不過讓他們失望了,這中空的空間裏麵竟然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什麽都沒有,這些衙役為什麽要把鍾樓看得這麽好?平日裏還要上鎖,這裏麵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可衙役們的架勢卻好似這裏麵藏著什麽大秘密。


    “如果不是牆體裏有問題,那會不會是地下?這地下會不會藏著有什麽地宮或者密室?”蘇雲染有些不甘心,被嚴防死守的鍾樓不可能沒有秘密。


    “不會,如果這地下有地宮或者密室、密道,闞七和王璽上次進來就一定會發現。他們兩都沒有發現的有機關存在,那這個幾率就真的不高了。”


    這話蘇雲染無法反駁,如果那兩兄弟都發現不了,那還真是她想多了。


    “可是這鍾樓絕對不會沒有秘密,隻是藏得太深我們一時半會沒有頭緒。會不會是我們是一塊青磚能讓我們視野所及之處有限,所以才沒有發覺?要不,繼續挖磚?”


    梁鶴禎扶額,別說他手上的兵刃都已經卷了沒有辦法繼續。就算不卷刃,一炷香的時間隻能撬開一塊磚,這樣的速度撬下去,估計要等上好幾天才能撬開一片足夠讓他們看清這裏麵空間的麵積。


    況且,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們慢工出細活。


    已經有人在靠近,看來是一班的衙役迴來了。


    兩人飛快地將牆麵複原,將細屑清理掉。


    兩人剛完成這些動作,門外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辛苦兩位兄弟了!你們迴去休息吧!”


    兩人點點頭,梁鶴禎笑問:“那幫江湖人又搞事情了?這次是為了什麽打起來了?”


    一班的衙役擺擺手,臉上的表情很是鄙夷:“那些江湖人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喝了點馬尿就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說白了,也就那麽點破事,每次舉行江湖盛世都會有這樣的人,見怪不怪了。”


    兩人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離開鍾樓鑽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子。之前的衣物都被藏在了這家無人居住的破房子裏,這會正好換上,又變迴了之前那對送菜的夫妻。


    “相公,你覺不覺得禹城的情況很是奇怪。好像每次都是我們把禹城想象得太複雜了,實際上禹城的情況反而很簡單。就像一開始我們以為城中可能還埋伏著私兵,但實際上這城中就連巡邏的士兵都少見。”


    現在又是什麽江湖盛會,看著好像是要拉攏江湖人搞事情,但實際上這些江湖人是一根腸子隻醉心在武學之上。


    而禹城伯這幾年也的的確確隻是在將秘籍送出去,並沒有在其中搞什麽暗箱操作。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正常,正常到她都懷疑自己實在是不應該一直這麽懷疑禹城。


    梁鶴禎揉了揉她已經有些亂的發髻:“別想這麽多了,咱麽這才進城第一天,先靜觀其變。”


    蘇雲染也覺得自己太過心急了:“那咱們還夜探城主府不?藺翊承不是說了最近城主府裏的高手都不見了,或許如今的城主府進出都容易了。”


    梁鶴禎隻是一句話就給蘇雲染潑了一盆冷水:“神衣教的聖主,最是擅長故布疑雲。城主府的高手不見,或許隻是他估計將人調走,又或者是外鬆內緊,還請君入甕。”


    蘇雲染癟著嘴,那這樣下去豈不是什麽都查不到了?


    梁鶴禎看著自家娘子已經在炸毛邊緣徘徊了,趕緊給她順了順毛:“他想請君入甕,也得看看他留不留得住。至少闞七和王璽就坐到了不是?不僅進了城主府,還成功將人帶了出去。”


    蘇雲染一雙眼眸亮晶晶的,她就覺得自家相公肯定是還有別的計劃:“那咱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吧?你快說說,那咱們要怎麽破了他的甕!”


    蘇雲染是忽略了一個問題,梁鶴禎之前就告訴過她,在禹城他早已經派了人過來。雖然說這禹城表麵上是一團和氣,但若是久居,總能發現一些不尋常。


    兩人離開小巷之後,去往了一家布莊。


    “掌櫃的,可有春山錦?”梁鶴禎走到櫃台直接問到。


    掌櫃的正在打著算盤,聞言撥動算盤子的手都頓了一下,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有的,不知客人是要少?”


    梁鶴禎道:“一尺一寸。”


    掌櫃快步走出櫃台,左右張望了一下,將大門上了栓。迴頭直接朝梁鶴禎跪了下去:“參見大人!”


    梁鶴禎現在是易了容的臉,所以掌櫃並不確定他的身份,不過既然能對出暗號,想來也是柳宅裏的大人。


    “不必多禮,店中說話可安全?”


    掌櫃將兩人迎進了後院,後院的宅子很是幽靜,跟前麵的店鋪完全隔離開來。


    兩人落座後將他們在城中見到的情況跟掌櫃說了一下,掌櫃道:“不瞞大人,咱們暗樁在禹城組建不久,而且好幾次都差點暴露被抓。後來我不禁反思了一下,為何每次剛建好的聯絡點都會被各種麻煩波及到。屬下都懷疑禹城伯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且在不動聲色之中就拔掉了我們的暗樁。”


    兩人都有些吃驚地看著彼此,沒想到一來就聽見掌櫃這樣震驚的話來。


    在懷疑到禹城伯身上之前,他對禹城這邊的情況並不不甚關心。倒是記得一些事情,好像的確是有這麽一迴事。有的聯絡點是被隔壁店鋪的大火給殃及,有的是被隔壁馬匪光顧,順帶也遭殃。


    以前都以為隻是意外,如今再看,這的確有些太過巧合了。


    “那這間布莊?”


    掌櫃地忙解釋:“大人放心,這間布莊並不在我名下,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本地人。這事說來話長,一年前我在城外無意中救下一個布莊老板。為了謝我的救命之恩,他就將這間布莊送給了我。”


    “不過我當時已經有些懷疑之前的聯絡點總被殃及出事,或許是我們的身份暴露了。所以這次我沒有讓那老板將店鋪轉到我名下,明麵上依舊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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