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怪藺翊承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機關出去,闞七兩兄弟進來的密道門隻能從外麵打開。


    “放心,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個機關的情況,已經用一台酒卡住了門。好了,我們先出去再說,現在不是細說的時候。”


    王璽一直都在警惕著四周,就怕又有高手突然出現。長孫巳很有可能就是神衣教的聖主,那他手下的能人絕對少不了。


    “四人十分小心地從酒窖離開,倉庫外有人在巡邏。等巡邏的人離開,確定沒有暗衛在附近,四人又迅速地往柴房方向去。


    闞七撬鎖,王璽說什麽都不肯再從茅房後鑽進地道了。


    “有人!”王璽和藺翊承同時都察覺到有人靠近,王璽直接拽著專心撬鎖的闞七直接躍上了柴房屋頂。


    隨著腳步聲靠近,就聽見一個侍衛的聲音。這聲音王璽和闞七倒是不陌生了,今晚就是被這貨給坑了。要不是他發現了那對柴房偷歡的男女也不至於把柴房門給鎖了,害得他們隻能鑽了茅廁後頭的地道。


    王璽心裏一陣腹誹,是不是一遇到這個侍衛就沒有好事?


    “管家說了,既然你們這麽喜歡住柴房,那接下來的三天你們兩就都待在柴房裏好了。”侍衛的聲音十分鄙夷,開了鎖,直接將兩人踹進了柴房裏,再次將門給鎖上。


    果然,遇到這個侍衛準沒好事。這人個他犯衝,王璽暗暗發誓,下次等皇帝到了他一定過來親手將這個侍衛扔進茅坑裏去!


    “二哥,怎麽辦?直接進去把人殺了?”闞七也絕對不會再想體會鑽茅房的感覺。


    藺翊承擺擺手:“打暈就好,我還有一群兄弟肯定也來了城主府,你們可有發現他們?”


    藺翊承是想把弟兄們一起帶出去,但他也知道這個難度有些點大,畢竟至今為止他之前感受到的高手現在都還沒有遇到。可以說他對城主府的勢力至今也沒有摸清,直接過去救人怕是會打草驚蛇了。


    “放心,我瞧著禹城伯並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反而是好吃好喝地養著。我知道你想救你的弟兄,但現在不是時候。今晚行動之前我們也想過將他們一起救了,但在酒窖外的密道裏我殺了一個高手,隻怕這事很快就會暴露。而且關押你弟兄的地方,都有高手坐鎮,就憑咱們四個,好像有些困難。”


    今晚領教過了禹城伯養的高手,他對這些人的實力也算是有了一個了解。至少目前他們不是對手,還得等皇帝到了才好繼續救人。


    闞七也怕藺翊承這個時候犯軸,忙安慰道:“是啊,皇上也快到了,有援兵咱們再救人。大統領,大局為重!”


    藺翊承點點頭,他也不是那種衝動沒腦子的。


    確定沒有人靠近了,四人再次翻身躍下。闞七繼續開鎖,另外三人都做好了進去打人的準備,絕對不能讓兩人把侍衛給招來。


    柴房裏傳來女人嗚嗚的哭聲,聽見開鎖的聲音,這聲音才小了下去。


    “誰……誰呀?”男人壯著膽子問到。


    侍衛才將他們關起來,難道管家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門推開,緊摟著的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晃而過的黑影打暈了過去。


    王璽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從裏麵找出了兩顆藥丸塞到這兩人嘴裏。這可是皇後娘娘給他的好東西,能讓人沉睡上兩天。


    ……


    “皇上,前麵就是禹城地界了。”天蒙蒙亮之時,梁鶴禎一行人終於也趕到了禹城。


    蘇雲染滿心疑惑,這禹城伯迴到禹城這段時間竟然也沒搞事,真是讓人摸不清他的路數。


    被扣押的京羽衛都是因為自己送上門的,除了扣留人不放之外,長孫巳還真是啥也沒幹。


    “相公,你就不懷疑禹城伯早就已經跑了,現在城中的禹城伯不過是個易容的假扮?”她實在是想不通禹城伯想幹什麽了。


    呆在禹城什麽都不做,也不趕緊跑路逃命,難道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來抓嗎?而且京羽衛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他怎麽就這麽淡定?


    這佛係的態度讓蘇雲染很是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聖主了。


    “我相信我們的探子,藺翊承會中招被扣留,那是他的專長並不在打探上。在我登基之後,我就已經從柳宅抽調了人手潛伏到禹城。”


    這還是蘇雲染第一次知道梁鶴禎原來早就把柳宅的探子安排到了禹城,這麽說他早就注意到禹城伯了?


    梁鶴禎搖搖頭,以前的禹城伯就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富貴閑人,他自然也沒有懷疑到他身上。隻是先帝對禹城伯的態度一直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在啟國亦或者是前朝都沒有過伯爵也能有封地的先例。


    禹城雖然不大,但這裏也不是什麽不毛之地。朝廷對禹城這塊地的消息少之又少,先帝在位中後期本來就對朝政不上心,所以對禹城的忽略已經有二十來年了。


    這二十年裏禹城能做的事情很多,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清楚禹城如今是什麽情況。


    “那你派去的探子可有查到什麽?”


    這也是梁鶴禎疑惑的地方,這禹城太幹淨了。幹淨到他們一點都查不出禹城伯有任何罪行,而且長孫巳也很少迴禹城。


    過於幹淨,那隻能說禹城伯的手段太厲害了。


    “不過也不排除禹城真的什麽也沒有,你想啊,光是一個神衣教就足夠耗費禹城伯的財力了,哪裏還有錢財養私兵?若不是有前朝遺寶支撐著神衣教的開支,說不定神衣教都無法這般壯大。”


    長孫巳這個人還真是神秘得很,他的行為舉止永遠讓人猜不著。


    梁鶴禎沉默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也不能排除另一種情況,那就是整座禹城都在禹城伯的掌控之中,他想讓我的探子知道什麽,那探子就會知道什麽。他不想讓探子知道的事情,絕對無從查起。”


    蘇雲染想了一下,覺得這種可能性也還是有的。禹城不算大,要做到絕對掌控隻要時間夠長,或許真的可以辦到。


    先帝一直都沒有管禹城,在這二十年裏禹城伯對這裏就是絕對的掌控。


    “不過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別忘了,長孫懿是怎麽死的。說起來,他也算是被禹城百姓逼死的。還有聖女,都是因為禹城百姓容不下他們。這是不是至少說明,在長孫巳掌權之前,禹城還未被當時的禹城伯長孫懿全麵掌控?”


    蘇雲染說完激動地抓著梁鶴禎的衣袖:“相公,長孫懿死的時候,長孫巳還很小吧?那他是怎麽一步步發展成這樣的?他背後一定還有一個人,一個高人。”


    梁鶴禎很是欣賞地點點頭:“不錯,的確是有一個高人,這個高人應該是他舅舅。聖女還有一個哥哥,被滅族的那日,聖女的兄嫂都不在族中逃過了此劫。”


    沒想到這麽久遠的事情竟然還是被他給查到了,而且無論是朝中還是地方誌都沒有對這個部族落下隻言片語。想要查到這些信息,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


    “那這樣說就說得通了,我原本以為阿衍他們是被聖主所救,所以才這麽忠心於他。但後來懷疑聖主就是禹城伯之後,我就覺得這一點一直都說不通。禹城伯和阿衍的年紀相仿,他是怎麽救下他的?如果真正的聖主是長孫巳的舅舅,那這一切就完全說得通了。”


    梁鶴禎點點頭:“不過,他舅舅五年前已經死了。”


    一盆冷水又澆得透透的。不過誰也沒說聖主就隻有一個人呀!他舅舅過世之後,這聖主的位置自然也就是長孫巳的。


    他要做的,是為父母報仇,為部族報仇……


    想到這裏蘇雲染的心裏忽然就有些拔涼拔涼的,長孫懿絕對是被百姓逼死的,那長孫巳能放過他們嗎?


    “禹城曾經發生過很嚴重的地震,整個城活口死傷無數。後來禹城伯重建了禹城,對百姓重建家園可謂是盡心盡力。關於長孫懿的事漸漸被人們淡忘,長孫巳在禹城的口碑遠遠超過他爹。這些年他可做了不少好事,人不在禹城卻讓禹城百姓過上了豐衣足食的日子。這也讓禹城在長孫巳掌權後的人口逐年增長,稅收也漲了幾倍。”


    說到這裏梁鶴禎心裏還是有些惋惜,如果長孫巳沒有做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會是個治國能臣。


    “可惜了,他是被他舅舅帶大的。他舅舅活著時肯定是帶著滔天的恨意,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帶出一個以德報怨的孩子?”


    蘇雲染這下更加為禹城的百姓著急了。


    可如今禹城百姓對長孫巳的口碑這麽好,就算讓梁鶴禎以皇帝的身份要求百姓撤離,隻怕百姓也不會積極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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