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京,寧王一黨留下的爛攤子還需要好好處理一番。事情不算大,但是很雜。看無關緊要,但又不得不謹慎處理。


    高堂上的皇帝端坐著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濟。


    “啟稟皇上,這次寧王黨造成的局麵,讓各地都有些一些不安分烏合之眾打著受天命正亂象的名義,在各對駐軍挑釁。除了京羽衛派去西南對付的那一支草寇,在西北也有一支異軍突起的隊伍,已經向西繼續擴張。朝廷已經收到當地官府的折子,請求朝廷調兵增援。”


    “啟稟皇上,這此次寧王一黨造成的亂象不僅是國朝內部,還有我朝各個邊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擾。之前兵力都集中關注到逐越的戰場,除了有楚家軍和藺翊家鎮守的邊關之外,其餘邊境的百姓被侵擾不勝其煩。如今皇上安然迴來,有必要修國書警告一下那些跳梁小醜。”


    “啟稟皇上,今年西部兩州之地遭受嚴重蟲害,收成隻有往年的兩成,別說上交公糧了,就是養活農戶自己都成問題。兩州的官府都上了折子,請求朝廷免去今年的納糧,給予當地百姓一些糧食補助。”


    “啟稟皇上……”


    下麵官員一個個起奏得興致昂揚,上麵的皇帝無精打采。


    龍椅上的人昏昏欲睡,他是真的累了,一直在趕路。他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咳咳……”皇帝腦袋已經在‘釣魚’了,離得最近的桓王實在是看不下去趕緊咳了幾聲提醒他。


    桓王給了他一個眼神,龍椅上的皇帝輕咳一聲:“諸位卿家所提之事都是刻不容緩的事情,諸位都有什麽看法?”


    官員七嘴八舌又是一通各抒己見,最後皇帝將問題拋給桓王:“桓王以為呢?”


    桓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抽了抽嘴角,他隻是個王爺!擔著王爺的名頭,操著皇帝的心。他都這一把年紀了,還得身殘誌堅地幫皇帝處理大小事務。


    桓王內心很是扶著,他感覺田裏的老牛都沒有他辛勞。抒發了自己的看法後,皇帝很是順其自然就把事情推給了他。


    “那麽這些事情的處理都交給桓王,細節上有什麽難以拿捏的地方,內閣幾位大臣也要多加提提建議,相互參考。那今天的早朝就到這,退朝吧!”


    退朝迴到寢殿的皇帝一臉哭喪。


    這都什麽事呀?他一個他國太子,好不容易才從一堆公文奏折裏逃出來好好玩一玩。結果呢,換了一個環境,他竟然還是被抓來處理這些破事。


    “梁鶴禎,這筆賬,我徐離墨記住了!”沒錯,這人正是剛來到榮京不久的徐離墨。本來還以為可以跟妹妹好好敘敘舊,可以說說這段時間經曆的艱難險阻。


    結果呢?梁鶴禎那廝果然是個黑心肝的,竟然對他這個大舅哥下蒙、汗藥!要是以往他肯定能發現,好歹他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玉水神醫啊!


    但是他見到妹妹太高興了,一時得意忘形就中招了。一醒來他已經被這對黑心的夫婦安排得明明白白,他這張臉上已經被易容成了梁鶴禎。


    他千裏迢迢才來到妹妹身邊,結果妹妹一頓小酒給他放倒,她跟自己那小郎君跑了。


    撂下這麽重的擔子就跑了,他們心裏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數?不知道他們王朝剛經曆了什麽,現在正需要皇帝撥亂反正嗎?


    貓在角落畫圈圈詛咒妹夫的徐離墨心情非常不爽,正在施展詛咒大法的時候蘭山走了進來。手裏還捧著一大疊奏折,臉上堆起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皇上,這些奏折……這一半是內閣呈上來十分緊急的,還請皇上盡快批閱。”


    徐離墨不想說話,是他在刑國東宮案頭上的奏折是不夠多嗎?他為什麽要來啟國批閱奏折呢?


    毫無道理,壕無人性!


    蘭山看到徐離墨這滿臉幽怨的表情,很是心虛地戳了戳鼻子:“皇上您慢慢批,屬下就先退下了。”


    若是以前梁鶴禎說走就走,留下朝堂肯定是讓給監國的桓王。但這次就是因為皇帝消失太久才引發了動蕩,所以這次無論如何皇帝都不能再消失了。


    無奈之下兩位主子就想到這麽一個損招,敢這麽坑自己大舅哥的,也就他家主子了。瞧著吧,這位也不像是個心善的,這個仇,將來肯定得報迴去!


    “等等!”徐離墨湊到蘭山麵前,摸著自己的下巴細細打量蘭山,“其實我覺得……”


    還沒等徐離墨把話說完,蘭山瞪大眼睛壓根不理會他直接就往門外跑了。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位想幹什麽。朝堂上那些要動腦子的事情,真的不適合他。


    此時無良的夫妻兩,正駕著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晃悠悠地行走在山間的小道上。


    這一段山路上的風景非常美,梁鶴禎特意讓湯旭駕馬速度慢一些。


    蘇雲染的內心裏還是稍微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家那哥哥現在是不是已經炸毛了。


    泡上一杯好茶,蘇雲染問梁鶴禎:“藺翊承那邊是不是出了麻煩?”


    梁鶴禎剛剛收到了飛鴿傳書,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梁鶴禎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的確是遇到了一點麻煩,現在估計是被困在城主府了。城外的京羽衛還在等大部隊匯合,擔心城中有私兵埋伏,沒敢輕舉妄動。但藺翊承手下怕他有危險,還是出動了幾個高手偷偷潛入城主府,但結果無一例外沒再出來。”


    蘇雲染很是不能理解長孫巳,他一路逃藺翊承一路追。這一路上可是將他埋藏很深的暗樁全都拔出,還以為他會製造出一次動、亂然後掩護自己逃走,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然迴到了自己封地。


    蘇雲染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的形式感很強。就算是要死,也死在自己的地盤上嗎?


    “相公,你說要是禹城並沒有他的私兵,那他最後的底牌會是什麽?”長孫巳迴到禹城的做法就已經很詭異了。


    梁鶴禎的眼眸也透著些許深沉,但願不會是他想的那樣。那樣的結果絕對是最糟糕的:“如果他以整個禹城的百姓性命為自己殉葬呢?”


    殉葬!蘇雲染瞪大一雙眼睛,不怪她沒有敢這麽想,實在是光這話都已經太有衝擊力了。麵前的茶水都在她的震驚中被碰倒,茶水沿著桌沿滴落。


    “不……不會吧?”氣氛一下子就低氣壓了。


    她對長孫巳太不了解,真的不知道他能瘋狂到什麽程度。如果他真的想用整個禹城百姓的性命來要挾朝廷,這還真是有些棘手了。


    “但願是我們多心了,禹城怎麽說也是他的封地,他若真的這麽做了,也不怕遺臭萬年?”蘇雲染這話並沒有寬慰到自己,畢竟誰能管得了身後事,並不是所有人都對自己名聲那麽在意。


    梁鶴禎知道自己話有些嚇到她了,拍拍她的手背:“我已經在調派人手增援京羽衛了,而且王璽和闞七已經提前出發快馬加鞭趕往禹城。如果長孫巳真的要發瘋,咱們做點部署還是有必要的。”


    蘇雲染一愣,原來那兩兄弟竟然是被梁鶴禎給安排去禹城了。


    蘇雲染輕哼一聲:“當初我總擔心他們三兄弟不能適應朝堂的拘束,一心就想讓他們迴到無拘無束的江湖去。可沒想到,他們現在你手下辦事是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這話裏隱隱透著幾分酸味是怎麽迴事?


    梁鶴禎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對蘇雲染作揖:“這還是得多謝娘子!為為夫送來了這麽三個得力幹將!這麽好用的部下,還不用朝廷養活,為夫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蘇雲染白了他一眼,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剛想開口噎他幾句,這廝又搶話了:“娘子是知道為夫太窮、國庫太窮,所以這般貼心為夫付出。為夫真是無以為報,不如……”


    蘇雲染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總感覺他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什麽好話。


    就見梁鶴禎身子向前一撲,直接就湊到了她麵前,距離近得讓兩人唿吸都糾纏在一起了。


    蘇雲染看著他的眼睛裏映著自己的樣子失了神,梁鶴禎很是撩、撥的聲線低沉說著:“不如,肉、償吧!”


    窮成這樣的皇帝,隻能肉、償給皇後,這天下隻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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