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被滅門是不是你幹的?


    寧王聽了這話搖搖頭,嘴角掛著一抹無奈的笑容,那表情真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皇後娘娘,桓王被滅門的時候我跟你一樣還在圍場!那樣的距離,你覺得我能辦到嗎?”


    蘇雲染也冷笑著看他,他要殺人滅門又何須他親自下手?他已經跟神衣教的人狼狽為奸,也不知道暗中還培養了多少勢力。


    寧王聳聳肩,一副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的樣子:“反正我說什麽皇後娘娘也不會相信,既然這樣娘娘又何必問本王?皇後娘娘有這個功夫關心這個關係那個,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說服那些老臣選一個能堪當大任人接替皇上的擔子。”


    蘇雲染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說,本宮要是直接在朝堂上說是你威脅了本宮,他們還會讓你桌上那個位置嗎?”


    寧王搖搖頭,他並不懼怕她會這麽做:“皇後娘娘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對雙生子。啊,還有,梁鶴禎的養父養母,本王相信皇後還是會顧及他們的性命不是嗎?”


    蘇雲染點點頭,看來寧王並不確定自己兩個兒子究竟是不是她派人救走的。不過他們倒是不動聲色將梁二海夫婦抓了,這個威脅還真是拿捏住了。


    不過想要抓到梁二海夫婦並不容易,梁鶴禎最在乎的人當中,他們夫婦的分量很重所以在他們身邊一直都有不少柳宅的人暗中保護。


    說不動桓王他們的人抓到的梁二海夫婦是假的,又或者是抓到了的消息本身就是假的。


    不過現在她必須裝作被威脅到的樣子,氣得顫抖卻又無處發泄:“你們留著本宮,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虎符為了傳位名正言順吧?”


    寧王拍了拍手,忽然快走幾步一下就到了蘇雲染麵前:“皇後果然很聰明,難怪皇上從來都不介意後宮幹政,還總喜歡讓你在政事上出謀劃策。皇後真不愧是……那位殺神的女兒。”


    蘇雲染還要裝作一副很是驚訝的樣子:“什麽殺神?本宮聽不懂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聽不懂不要緊,隻要她的小命握在他手中就可以。


    “皇後娘娘,本王也是總結了之前幾位失敗的原因。本王跟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占據‘地利’的優勢。他們都敗在了皇宮當中,而本王已經掌控了整個皇宮。”


    寧王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很是怪異的表情。明明語氣當中都是囂張狂傲,可那眼神和表情卻是無奈與痛苦交織。


    這個人,還真是古怪得很。長得少年模樣,心裏卻是被各種矛盾的情緒主導,這人絕對心理扭曲了。


    “所以呢?占據了皇宮就萬事大吉了?寧王,你哪來的自信?”蘇雲染語帶嘲諷。


    “本王沒有自信,但皇後可以給到本王自信。要是這邊出了岔子,本王就會立即向徐離本禹求助,畢竟他的寶貝公主在本王手中。憑著徐離本禹對你的寵愛,相信一定會有求必應。”


    蘇雲染搖搖頭,原來他們不僅是想從大邢拿到錢財還想要大邢出兵馬以防梁鶴禎還活著帶兵殺迴來。另外恐怕還有另一層打算,那就是防止逐越背棄信義繼續擴張。


    “寧王這麽自信,看來是已經派人去往大邢了。那不知道寧王是打算如何讓我父皇相信你?”


    寧王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跟之前的囂張不同。他給她一個近似於同情的目光:“富臨錢莊。”


    蘇雲染眼眸中閃過一道暗芒,沒想到他們已經查到了富臨錢莊跟她的關係了。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世人還真是看走眼了。以前你還隻是郡王妃的時候,大街小巷都在說你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從一個鄉下村姑搖身一變成了皇親國戚。


    直到現在都還有不少人瞧不上你,實在是你這出身太上不了台麵了。可誰能想到,不僅梁鶴禎是個流落鄉野的皇孫,連你也是一個流落鄉野的公主。”


    蘇雲染冷冷瞥了他一眼,所以呢?


    “徐離本禹這座大山本王是撼動不了的,但用你來討點好處應該不是問題。”


    “你想要大邢的兵馬幫你平定將來可能起兵撥亂反正的軍隊,你想要的應該不僅是這些吧?”


    寧王點點頭:“當然,放著一個金山銀山本王豈能不動心?富臨錢莊裏的錢,本王也要了。本王其實是希望皇後可以配合本王的,畢竟本王也不想費時費力去對付錢莊裏的人。我知道,富臨錢莊裏的人可都是高手,所以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幫本王這個小忙?”


    他原本並沒有想用蘇雲染去收服富臨錢莊的人,而是直接給錢莊扣上一個罪名直接查抄。出師有名,就算有人質疑也有理由搪塞。況且現在是戰時,戶部的人捉襟見肘的,莫名得了富臨錢莊的財富估計還得在旁幫著他煽風點火。


    不過他這會換了個想法,要是能兵不刃血也不失是個好辦法。這樣一來,整個富臨錢莊都可以落在他的手中了。神不知鬼不覺,還能反其道利用富臨錢莊去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官員。


    “你既然知道富臨錢莊跟我的關係,那你就應該明白我隨時都有辦法想我父皇傳遞消息。”


    寧王無所謂地點點頭:“這樣就更好了,還免了本王費心思去跟徐離本禹證明你在我手上。”


    “來人,跟本王拿筆墨紙硯過來!”


    他在紙上寫了一個數字,然後對蘇雲染道:“皇後娘娘請吧!就按照本王說的這個數,本王現在就要調取這麽多白銀。”


    蘇雲染看著紙上的數字冷笑一聲:“寧王殿下,你動動手就要一千萬兩,是不是有點獅子大張口了?”


    寧王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本王要得很含蓄。就皇後娘娘手下的產業就已經很賺錢了,更別提錢莊了。另外,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本王還知道皇後娘娘手上還有幾家糧行。”


    什麽都想要,這還叫做含蓄?他到底是對含蓄有什麽誤會嗎?


    “皇後娘娘,寫吧!”


    寧王笑意盈盈,隻是笑容從來不達眼底。


    蘇雲染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卻忽然冒出一句:“我感覺這些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寧王也不知道是被她這話給說中了,還是覺得她這話莫名其妙,反正就愣了一會。反應過來之後,強行說了一句像是掩飾什麽的話:“當然,本王想要的是至高無上的位置予奪生殺的權利。”


    蘇雲染低下頭不再看他,反正她是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是有欲蓋擬彰的味道。


    她低頭分別在幾張紙上寫了幾句話,然後用了自己的印章蓋了上去。


    “寧王可滿意了?”


    寧王一張張地看過,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覺得你還挺有意思的,從事發到現在,你都冷靜得很。現在本王要你給什麽你就給,真是配合到本王有些難以置信,不僅要懷疑這裏麵是不是有詐?”


    蘇雲染嗤笑一聲,這就是典型的沒事找事的病!


    不給就是不配合,配合了又覺得有問題。這疑神疑鬼的,還能不能好好聊了?


    不管是不是有詐,寧王拿著蘇雲染親自書寫的憑證離開了。


    蘭溪有些擔憂:“娘娘,這些物資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敵人的助力。”


    蘇雲染搖搖頭:“放心吧,我相信他。”


    蘭溪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麽了。她心裏也是相信皇帝的,可總感覺大批物資往敵人手裏送,總是那麽讓人不踏實。


    離開後宮的寧王首先就去親自監督內閣擬旨,親眼看到聖旨上蓋著的玉璽心裏可算是放心了一半。


    虎符和聖旨都拿到手了,調兵還是要調的,做做樣子還是要的。按照在朝堂上的計劃,他挑選了自己人做先頭的支援部隊。


    戶部這次效率倒是挺快,第一批物資已經跟聖旨同時出發。


    接著寧王不是去了富臨錢莊,而是天牢。


    之前梁鶴禎安排的重兵把守,現在都已經換成了自己人。


    “走吧,我答應了別人送你離開天牢。”他看著牢裏本鐵鏈困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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