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容穀主給您的信。”


    自打徹底解了蟲蠱之後容悅方便迴了一方穀,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她的消息了。


    之前她給容悅方帶去過一封信,容悅方身為一方穀穀主人脈非常廣,所以她想通過容悅方試圖尋找一些關於生母烏雅的事情。


    當初她是親自去了一趟西域,可惜當時並沒有那麽細致地去查烏雅的事情。公孫家至今還沒有提出進一步的要求,這樣吊著徐離本禹真是讓人頭疼。


    “莫非容穀主查到消息了?”蘭溪跟蘇雲染的看法一致,感覺這更像是公孫家為了活命而編撰出來的事情。


    不過蘇雲染當初也想過另一個問題,隻是時隔太久兵荒馬亂的無從查起。當年烏雅與嬤嬤分開之後,她是怎麽死的?屍體又在哪?


    可惜她如今的身份不能長時間離開皇宮,否則的話她可真想親自去一趟盛平見一見公孫家的人。


    看完信蘇雲染長舒一口氣,時間的確是過去太久了,即使出動了她的人脈能查到的也隻有一點。


    當年的確是有人在與西域與大啟邊境看見過一起追殺,時間和地點都能對得上,至於人不能確認。雖然她從徐離本禹那拿了烏雅的畫像,可畢竟過去太久,當時的目擊者如今早就不記得被追殺的婦人長什麽模樣了。


    不過目擊者雖然記不住長相,但對婦人的穿做打扮還是有印象的。這裏目擊者就提出了兩個關鍵點,第一個是服飾像西域,第二當時奔馳的馬車了有嬰兒的啼哭聲。


    至於追殺她們的人都是蒙著麵的黑衣人,百姓見到這種陣仗壓根不敢往前湊,那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如果這個目擊者見到的真的是我娘,那是不是至少可以說明我娘是死在了大啟。確定這個時間線,說不定就能找到當初的行車路線。”


    蘭溪點點頭:“有了行車路線也就等於知道了事發地點,確定這個說不定就能找到……”屍體。


    不過說著容易,真要找尋起來隻怕是困難重重。那樣的跨國追殺能被目擊一次已經是五大家族的人下手不謹慎了,不可能次次追殺都明目張膽。


    “容穀主還查到了其他的嗎?”


    蘇雲染搖搖頭:“能查到這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至少可以確定當初我娘帶著我進入大啟之後的逃離方向。可惜嬤嬤死了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也不知道她和我娘是在哪裏分開的。”


    蘇雲染忽然一個激靈,有些激動地抓住蘭溪的手:“蘭溪,你說……我娘會不會沒有死?”


    蘭溪雖然有些不忍心打擊她,但以公孫皇後對烏雅公主的恨意,怎麽可能會讓人留下她的性命?娘娘大概是忘記了,公孫皇後可是十幾年過去都沒有放棄要殺她這個漏網之魚。


    蘭溪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從她的眼中她也看到了答案。


    的確是她剛才一時激動忽略了公孫皇後對烏雅的恨意,過去了十幾年連她的女兒也完全不想放過。這樣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抓到仇敵卻不傻她?


    蘇雲染緊緊皺起了眉頭,好像一直以來他們都先入為主地認為烏雅已經死了。


    不過她現在倒是寧願她已經死了,如果當初她落在公孫家手裏卻沒死,那她都無法想象快二十年的時間裏她會受到怎麽樣的折磨?


    她捂著頭,原本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忽然再次被揚起塵土來。


    梁鶴禎悄聲走了進來,蘭溪幾人立即退了下去。他繞過她身後,給她摁了摁頭部穴位給她放鬆。


    “這天氣都漸熱了,你的手怎麽還這麽冰涼?”都涼得快跟梁鶴禎有一比了。


    梁鶴禎趕緊鬆開,他還真是忽略了自己手冰涼讓她不舒服了。


    他搓了搓手想讓雙手有些溫度,蘇雲染卻笑道:“得禦膳房給你補補氣血才行,養好了才好送你出嫁。”


    梁鶴禎輕笑:“哦?嫁誰?誰嫁?”


    真是當了皇帝越發幼稚了是怎麽迴事?


    “今日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今日折子少了?”蘇雲染打趣到。


    梁鶴禎坐到她身邊拿出了個折子遞給她:“你看看這個吧!”


    蘇雲染有些怪異地看著他,這個皇帝有事沒事就把奏折給她這個皇後看。他是生怕那些個禦史言官不知道是吧?當初還是王妃的時候梁鶴禎拒絕所有納側妃,她善妒的名頭就已經被傳開。


    如今身為皇後,不勸皇帝擴充後宮也就算了,還積極參與朝政這算個什麽事?


    “皇上,您是怕臣妾被彈劾得太少了嗎?臣妾都惶恐得吃不下睡不著,一想到那些言官就發怵了。”蘇雲染試圖讓梁鶴禎在她身上看出她吃不好睡不著的痕跡,可惜,她這日子過得太美,沒瘦也沒憔悴。


    梁鶴禎有些惡作劇的興趣上來,忽然伸出鹹豬手到處捏,然後十分確定道:“皇後豐腴,朕心甚慰。環肥燕瘦,隻要是你朕都不勝歡喜。”


    果然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懶得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


    翻開折子這是一份從州城發來的舉薦折子。


    “黃雀?這名字倒是有趣得很。寫這份折子的封疆大吏對這個黃雀滿是讚賞都溢於言表了,真有這麽神乎其神嗎?”


    梁鶴禎點點頭:“這個人最開始是縣衙的一個捕快,雖然不曾考過功名,但他的破案能力卻十分出眾。”


    不過俗話說得好,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這個黃雀已經在縣衙當了十年的捕快,後來雖然升到了捕頭可其才華卻還是埋沒了。


    至少後來這個縣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不僅引起府衙的重視,就連刺史親戚也卷入其中。


    這事就被捅到了刺史哪裏,刺史並不想利用職權給縣衙和府衙施加壓力,但此案涉及了他的親戚所以他微服私訪去了事發地。


    刺史跟著百姓一同目睹了衙門的辦案,也就發現了這個不起眼的捕頭。


    了解到他有一腔抱負卻因沒有功名升遷無門,刺史給了他一次機會將他調到了刺史府。


    從他調到刺史府之後,不僅能以最快的速度破案,還將一些擱置未果的案子翻了出來。


    蘇雲染聽他這麽一說,倒是覺得這個黃雀或許真的是個人才。畢竟直接給皇帝舉薦人才這事,舉薦人可是要擔風險的。


    “皇上怎麽想的?我瞧著大理寺和刑部都缺人手,如果舉薦人說的都是實情的話,那這個人才的應該有更大的施展空間。”


    梁鶴禎早已經有說決斷,他側目望著蘇雲染笑得溫柔:“娘子,你說若是讓他去查嶽母的事你覺得如何?”


    蘇雲染眼睛睜大,她怎麽就沒想到這點呢?這才是瞌睡遇到枕頭了,若是有個查案的好手去追查,說不定還真能查出不一樣的東西來。


    梁鶴禎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有所考慮的。


    首先是黃雀的確有查案的本事,其次他隻是從州城裏提拔上來的人,在京中並無人脈倒不用擔心他查到東西會泄密。


    蘇雲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就準了這位刺史,宣黃雀入京吧!”


    梁鶴禎點點頭:“已經派人去宣旨了,不過等他入京之後還是得親自考察一下他是不是真有真本事才行。”


    他說這話很顯然是已經有想法了。


    “他辦過的案子我已經讓大理寺那邊查驗了,從卷宗上看的確辦得不錯,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是不是好手,還得亮本事才行。”


    蘇雲染心情立即就好了不少:“聽說你讓懷鉞迴來了?”


    梁鶴禎點點頭,筆畢竟都知道懷鉞是他的心腹,他就頂著一個爵位沒有實權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也好,我挺久沒見他了,聽說……聽說大公主又堵他了?都過去這麽久了,大公主對他還真是念念不忘啊!懷鉞這魅力,比你都強。”


    梁鶴禎表示不服,雖然他不屑比爛桃花,但論顏值他覺得自己沒輸過。


    “現在該稱唿為大長公主了,畢竟她是我姑母,該給的麵子還是得給。”


    蘇雲染笑了笑,如今的大長公主可沒有以前那般胡鬧了。到底是比六公主識時務,如今對她這個皇後可是尊敬有加。


    “這京中的貴女你不是都瞧了個遍嗎?就沒有給懷鉞相看一二?”


    梁鶴禎這話音剛落,就聽見另一道略顯性感的聲音傳來:“我還想多逍遙幾年,可千萬別!皇上可別害我!”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蘇雲染眼嘴偷笑:“京中好姑娘倒是不少,就是不知伯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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