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各國使團都把銀票送過來了。”悅橙高興地將一疊銀票放在蘇雲染麵前。


    蘭溪不由得要感慨幾句自家夫人好有做生意的天賦!不過幾句話就收了那麽多欠條,然後又是幾句話就讓他們去富臨錢莊借款還債。


    這樣一來那些使臣欠下的黃金都如數還迴,而且跟錢莊借款又又一筆利息。這樣一來一迴,她不僅拿了一筆巨款,又還迫使這些使臣向錢莊借款付利息。


    這一招叫什麽來著?一箭雙雕!


    悅橙擺擺手,她覺得這個形容不對,應該是:“這是空手套白狼!”


    蘇雲染不樂意,這怎麽能叫空手套白狼呢?她可是給了這些使臣解藥的,這解藥又不是不花錢。


    蘭溪笑得意味深長,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這些解毒藥有些藥材是比較少見,但那價格也貴不到哪裏去。


    可她家夫人要的價錢是多少?五萬兩……黃金!這跟成本相比,那成本實在是低得可以直接忽略。要她說五萬兩白銀都已經很過分了,要黃金這跟打劫沒什麽不同。


    太子妃這一招完全可以用六個字來形容,比狠人多一點。


    蘇雲染老臉一紅,好像是坑得稍微有點狠了。不過,她認為她的醫術千金難買值得這個價,另外這些使臣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國之棟梁,難道還不值這點錢嗎?


    蘭溪輕咳一聲:“您開心就好!”


    蘇雲染數著銀票笑得合不攏嘴,她當然開心了!這次雖然沒有能等來神衣教的出手,但好歹知道了五大家族再起殺心,不得不除。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一筆飛來橫財,不虛此行!


    悅橙笑得好生無奈,太子妃這會數錢數得高興,卻好像完全忘記了昨晚那驚心動魄的時刻。


    “好了好了,今晚早些休息。都迴房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就要迴程了。”


    蘭溪卻有些疑惑:“除了順王這一場意外,估計神衣教那邊也會有所改變計劃。咱們迴程的路上,隻怕不會像來時那麽平靜了。”


    蘇雲染點頭,這是自然。至於大邢那邊,五大家族預謀殺害她和徐離墨的事情已經告知了徐離本禹,相信他在那邊也會有所行動。


    “那逐越這邊呢?他們之前可是答應跟五大家族合作的。”


    蘇雲染撐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文敬帝不蠢,在皇宮裏他們已經明確表明他們已經知道五大家族跟逐越的勾結。


    但凡文敬帝有腦子,就不會繼續動手,因為他應該明白蘇雲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那就等於徐離本禹也清楚了。


    殺神的怒火,可不是逐越能承受的。文敬帝要是聰明,這時候就該選擇沉默。而且更應該慶幸自己的計劃還沒有施展沒有對他們造成傷害,否則現在想‘上岸’徐離本禹可不給這機會。


    悅橙似懂非懂:“那我們現在要防的人隻剩下神衣教了。”


    屋外傳來一點動靜,蘭溪立即警惕地跑出去。片刻後,鬆十跟她一起走了進來。


    “公主,榮京和曲州那邊同時傳來了消息。”


    蘇雲染眉頭一皺,兩邊同時傳來了消息?為什麽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妙。


    蘇雲染隨手打開第一張傳信,是曲州傳來的。


    帶走安疾魯身上母蠱的人找到了,是安疾魯的弟子,被找到時他自殺了。


    蘇雲染一顆心懸了起來,果然不是什麽好消息。


    容悅方在他的肚子裏找到了母蠱,但母蠱已經失去了生機。本以為母蠱死了,那麽子蠱也一定活不了了。


    可有個意外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這子蠱竟然已經成熟不需要母蠱掌控了。


    這便是安疾魯當初假裝逃亡邊境然後又將母蠱轉移到弟子身上的緣故,完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隻要時間足夠讓子蠱成長,那麽母蠱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蘇雲染都有些想爆粗了,雖然子蠱現在依舊被藥裏壓製沒有蘇醒,但這依舊是個不定時炸彈,太危險了。


    容悅方已經嚐試了新的藥方試圖消減子蠱的生命力,但劑量十分難以控製。多一點會傷到身體,少一點完全沒有作用。


    “太子妃快消消火,敵人太奸詐,這事隻能慢慢來了。還是先看看另一個消息,說不定是個好消息呢?”悅橙想寬慰她幾句,卻發現她看了第二張消息臉色更加難看了。


    “太子妃?這麽了?”蘭溪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蘇雲染噸了好一會才道:“永王……死了。”


    這算個什麽事?蘭溪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那永王真的就這麽輕易地死了嗎?


    難以置信。


    “若是以前永王那身體骨他突然病逝其實也不奇怪,可問題是他曾經以神衣教聖主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麵前。這樣一個身上透著詭異的人,真的會就這麽輕易地死了?


    悅橙懷疑道:“會不會是詐時?整個永王府都被殿下派人盯著,若是繼續以永王的身份活著,他就沒有辦法實施他的計劃。這算不算是一種……金蟬脫殼?”


    蘭溪十分讚同這說法。


    蘇雲染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不過仔細分析了一下她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負責給永王診治的禦醫是她親自考驗過的,不管是醫術還是人品都信得過。而且為了防止有人能跟永王聯係,梁鶴禎還將王府出入的所有人都列入了監視對象當中。


    其中也包括專門派給永王治病的禦醫。


    信得過歸信得過,但要做到萬無一失,哪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要在禦醫麵前詐死,這一點可不容易。而且桓王似乎也想過這一點,所以並不著急將永王入殮下葬。


    這世上想要詐死的確可以通過藥物輔助,但能維持的時間最多也就一天。是不是真的,就看他會不會詐屍。


    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永王還沒有下葬,但現在過去好些時日了估計已經下葬。


    “或許……他真的不是聖主。”


    蘭溪想不明白,那當初他們見到的那個永王又是誰?太子妃也是親自檢驗過的,他並沒有戴麵具。


    “當然,這天下沒有血緣關係卻長得十分相似的人也不是沒有,或許真就那麽巧。好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相公怎麽還沒迴來?”


    鬆十這才想起這事:“對了,太子被人引去了逐越東宮。”


    蘇雲染愣了一下:“是蕭悅?”


    蘭溪白了鬆十一眼:“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這麽現在才說?”


    鬆十撓撓頭,這不是半道上碰到了千隱他順嘴跟他提了一句。


    “公主不用擔心,千隱他們都跟著不會有危險的。”鬆十能安慰人的話也就是這樣了。


    蘭溪又瞪了他一眼:“那個蕭悅之前不是一直刻意跟殿下保持距離嗎?這會怎麽就想見他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使團明天就要離開大安了,他當然是著急了。”


    鬆十望向蘇雲染一副求表揚的樣子,蘭溪繼續翻了個白眼,這迴答好像襯托出她的問題很傻一樣。


    討厭!


    蘇雲染衝鬆十點點頭:“沒錯,雖然蕭悅比以前消瘦很多,但我覺得這次見到他還是有些不一樣了。他眼中有光,或許他也已經開始再爭取了。”


    這樣也好,他的處境一直都是逆水行舟。一直退,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但願他能保持初心吧!


    剛讓蘭溪幾人散去,千隱派來報信的人也到了。


    “殿下去了東宮與太子蕭悅密談,還請太子妃安心。”


    梁鶴禎不在她也睡不著,幹脆又進了空間裏去。這書還沒翻幾頁,就聽見徐離墨過來敲門。


    蘇雲染瞧著他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過來,不由疑惑:“你就不怕被人瞧見?”


    徐離墨聳聳肩:“逐越那幫人已經知道咱們的關係了,我在裝模作樣是不是就顯得太虛偽了?”


    蘇雲染扶額,除了逐越的人,這裏也還有別的使團呀?


    而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被不知情的人看見了不生是非嗎?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相信我們前腳剛離開大安,後腳你跟大邢皇帝的關係就傳得天下皆知。”


    這個……說得有理。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大晚上的你不睡幹嘛呢?”


    徐離墨自己給自己斟茶直歎氣:“你之前不是讓我盯著公孫澈嗎?我可算知道了公孫家打的什麽主意了。”


    今天要不是他反應快一點,公孫澈就已經死了。


    他死了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嫁禍他。這不就是用他的死給公孫家一個對徐離本禹犯難的機會嗎?


    蘇雲染一愣,公孫澈還真想死了?


    不過他那身子也撐不了太久,但那公孫家也太狠了吧?這個一個兒子說放棄就放棄,還要他以死來為家族爭取利益。


    公孫家真是瘋了!


    “那他現在人呢?”


    “綁起來了,讓人豪好生盯著他。不用擔心,皇叔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情,一定會著手新一輪對五大家族的清洗。不過妹妹,我覺得文敬帝有句話說得很對。”


    蘇雲染一個鬧崩彈在他腦門上:“你該不會是想說你真的不適合當皇帝,大邢在你手中會迅速頹敗吧?”


    徐離墨用力地點點頭:“的確如此!我自己是什麽料我自己清楚,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連修身都還做不好更別談什麽平天下了。”


    徐離墨的不自信其實更多是源於他並不想當皇帝罷了,他的願望大概還是一生到處行醫問藥,逍遙又自在。


    “妹妹,要不……你辛苦一下……”徐離墨目光眨了眨,跟狗子一樣有點委屈巴巴的。


    蘇雲染忙製止他:“打住!女帝什麽的實在是太艱難了。就算我老爹可以用權威壓住那些反對的大臣,可以後呢?我終究是要自己麵對那些反對者,這要是不流血都沒有辦法讓人臣服。”


    想靠業績讓大臣接受女子為帝那簡直是難如登天,隨便有點天災人禍就立即有人會把事情聯係到她身上,理由就是女子為帝有違綱常引起天怒人怨。


    “哥哥,你就忍心讓你柔弱的妹妹麵對這些嗎?”她也用一種濕漉漉的眼眸看著他。


    得,委屈到一塊去了。


    徐離墨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不演了。但我是真的擔心我做不好,白費了皇叔開創的這一番盛世太平。”


    蘇雲染除了鼓勵幾句好像也給不了他太多安慰了:“正因為他開創了太平盛世,你不需要像他那樣運籌帷幄。隻要保持初心,就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說完她輕咳一聲:“再有,你不是還有我嗎?以後遇到麻煩還可以諮詢我這個軍師呀!”


    徐離墨終於會心一笑:“雖然沒有很安慰,但心情好一些了。我那妹夫怎麽還會迴來?還想再讓他陪我喝兩杯的。”


    蘇雲染撇撇嘴:“被蕭悅請去了東宮。”


    徐離墨雖然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但沒想到這一迴他的直覺跟她相同:“我覺得蕭悅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簡單。”


    人都是會變的,特別是長期處於一種被打壓的狀態之下。呀麽徹底頹廢,要麽臥薪嚐膽。


    她相信蕭悅是後者。


    徐離墨也認可這種看法。


    蘇雲染把行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那塊琥珀也被收拾了出來放在桌上。徐離墨掃了一眼問:“這是什麽蟲?醜不拉幾的。不說,倒是挺新奇的。我怎麽瞧著,好像在哪裏見過,醜得這麽辣眼睛。”


    蘇雲染輕笑,蕭洛送的東西也是人家一片心意:“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


    徐離墨忙擺手:“這麽醜的琥珀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他將琥珀翻過麵去,忽然眼睛瞪大,表情有些莫名的興奮。


    蘇雲染忙問:“怎麽了?”


    徐離墨隻是讓她等一下,然後一陣風就跑得沒影了。


    什麽情況?蘇雲染摸不著頭腦。


    不一會徐離墨又是一陣風地跑了迴來,手中還多了一疊紙張:“你快看,這畫上的蟲子跟這個琥珀裏的蟲子是不是有些相像?”


    蘇雲染看得仔細,連蟲子幾條腿都數清楚了:“的確很像,不過這有什麽關聯嗎?”


    徐離墨拍拍桌子:“關聯大了!我跟你說,這畫中的蟲子都是我那些蠱師們畫出來的,他們猜測能達到這種控製效果的蠱蟲大概有哪些蠱蟲。”


    蘇雲染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這幾張畫裏的蠱蟲都有可能是安疾魯用在百姓身上的蠱蟲?可是現在母蠱已經死了,子蠱不受控製,知道是什麽蠱蟲又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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