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賊?


    蔣氏氣鼓鼓地指著梁鶴禎:“你說你三叔是……賊?”


    她的拐棍又想揚起,卻又有些害怕梁鶴禎,遲疑兩下沒有動手。蘇雲染擋在梁鶴禎麵前衝蔣氏笑道:“奶奶是不是又忘記我上次說的話了?上了年紀就要保持心平氣和這樣才能延年益壽。”


    蔣氏不喜歡傅綿娘也順帶也不喜歡她生的兒子,現在她發現蘇雲染更加讓她不喜歡:“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梁鶴禎伸手握住了蘇雲染對蔣氏道:“她是我娘子,這裏是我的院子她為何沒有說話的份?”


    不錯,這間院子原本就不是梁家老房子。這是梁鶴禎在衙門當差後買下新蓋的,雖然跟梁家老房子連在一起,但地契的確是梁鶴禎的。


    蔣氏撇撇嘴依舊沒有好氣,蘇雲染笑道:“奶奶覺得是我們冤枉了三叔,那沒關係,那我們就請村長和族長過來。看看三叔究竟是怎麽個喝醉法,或是看看我們如何冤枉了三叔。”


    蒙氏算是明白了,蘇雲染是鐵了心要把人都叫過來。梁三海和沒喝酒其實一聞就知,所以她也隻敢在蔣氏麵前顛倒黑白。


    蒙氏與粱三海對視一眼,蒙氏抹著眼淚過去扶住蔣氏:“娘,算了,怎麽說也是一家人。”


    粱三海疼得齜牙咧嘴:“是……是啊娘,算了,我也不怪他們了。”話是這麽說,可眼神卻叫那個恨呀!


    給自己找台階下就下吧,還非要踩別人一腳。蘇雲染冷笑,她就不給他下得那麽痛快。


    “三叔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大半夜的家裏進了賊,誰的反應不都是先將小賊抓起來一頓打再報官嗎?三叔有沒有喝醉三叔自己心裏清楚,三叔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家廚房來做什麽我們都門兒清。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您就不要再給自己加戲了。今晚的事吧,本來也沒什麽。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能真不給三叔留點麵子不是?”


    粱三海瞪著蘇雲染,在他眼裏蘇雲染不過是一個買來的丫頭,在梁家就該是人人都能使喚的下人。可現在倒好,他怎麽瞧著他二哥一家子都把她供著了?


    蘇雲染可不在乎他心裏怎麽想,轉頭望向蔣氏:“奶奶,天也不早了,散了吧?上了年紀,休息不好對身體健康影響很大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三房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可就別怪二房把事情做絕。


    蔣氏雖然偏頗,但她也清楚村長、族長來了隻會讓三房落個下乘。而她不讓去請,隻怕梁鶴禎和蘇雲染這兩個討債鬼壓根不會聽她的話。


    罷了,二房能息事寧人最好,她對三房揮揮手:“別傻愣著了,不困啊?”


    蒙氏心裏苦啊,她好不容易才想到怎麽訛二房一筆,怎麽就出了討厭死的蘇雲染非要扯出村長來。以往要是傅綿娘攤上這事,隻會跟她打起來,到時候蔣氏就更偏頗三房。


    偏偏出了個軟硬不吃的蘇雲染,真是邪了門的。她連蔣氏的話也不聽,關鍵她話裏話外都是關心蔣氏,愣是讓蔣氏都挑不出理來。


    三日後,蘇雲染正給梁鶴禎熬著藥就聽見院門被人砸得哐哐作響。


    “梁二海!開門!”


    蘇雲染放下藥碗,聽這語氣外麵的人隻怕是來者不善。


    “你就是梁家買迴來衝喜的丫頭?梁二海呢?叫他出來,我們有事找他。”門外來了五六個男人,那模樣不兇悍但語氣卻兇得很。


    蘇雲染道:“我公公和婆婆都去地裏幹活去了,各位叔伯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嗎?”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


    “你公公欠了我們不少銀子這事你知道嗎?說起啦,那銀子也是花在你和你相公身上了。我們今天來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聽說前些天你們得了一大筆錢財,那是不是也應該還我們錢了?”


    蘇雲染好聲好氣對方語氣也緩了緩,由此可見這些人不是不講理的。而且當初梁二海能跟他們借錢,這就說明他們關係還算是過得去的。


    不然這窮山溝裏,誰願意不收利息借給別人錢財?


    蘇雲染算是聽出點門道了,他們說‘前幾天你們的了一大筆錢財’。問題因就出在這一句話上,這所謂的一大筆錢才莫非就是指魏三給梁二海的賠償?


    蘇雲染問到:“我想幾位叔伯大概是被人偏了,我們前幾天是去了一趟鎮上。不過我們沒有賺到一大筆錢卻惹了一身官司,縣丞的小舅子狐假虎威要加收攤位費,爹爹不肯便被他的人打了……”


    蘇雲染簡單地敘述了一下那日的情景:“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各位可以在向村裏人打聽打聽。我爹臉上的傷大家都見過,我們上公堂的事鎮上的人也清楚。”


    眾人相視一眼:“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五兩銀子去了,多少是不是也該還一些?我們當初沒有要他的利息,但他也保證一有錢就還我們。”


    蘇雲染點點頭:“各位放心,這事我就給大家打包票了,七天內我們一定想辦法還錢。還請各位再寬限幾日,那畢竟也不是小數目。”


    終於把人打發走了,蘇雲染仔細想了想,究竟是誰散播謠言的?


    誰會眼紅梁二海那五兩銀子的醫藥費?想來想去,她隻想到了兩個人,粱三海和蒙氏。


    那天晚上的事,看來他們夫妻兩是懷恨在心了。


    梁鶴禎拉開門,他在蘇雲染的艾灸下昏昏沉沉睡了一個時辰。剛醒來就聽見外麵鬧哄哄的,原來是上門討債的人。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不用著急。”梁鶴禎氣色好了很多,病態的麵容終於消散,轉而是一張新生的挺拔張揚的臉。


    蘇雲染並不是為錢發愁,空間裏的靈芝可以摘一兩朵下來賣。按照掌櫃說的價格,這靈芝最便宜也有幾十兩還債是不成問題的。


    難就難在她不能憑空拿出兩朵靈芝來吧?想想空間裏的稻穀和小麥都快成熟了,之後她又怎麽能光明正大拿出來?


    “相公,今天感覺如何?”


    梁鶴禎欣喜地點點頭:“之前雖然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但現在才卻找迴了大病之前的狀態。娘子,我這是痊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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