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精華原液!”


    “就是小秦相公將先前的一份香湯香料之物……萃取出來的?”


    “一份原料……萃取出來兩份?”


    “放在這個琉璃瓶子內,看著和香水相仿了,裏麵的東西也和水差不多,嗯,稠了許多。”


    “淡紅色的原液?”


    “聞著還挺香的!”


    “也有一絲絲藥材香料的氣息。”


    “一瓶就有先前一份的效用?”


    “這也……太奇妙了!”


    “一份那樣的香料藥材……就變成兩瓶這樣的精華原液了?”


    “這幾瓶……是尋常的精華原液?”


    “……”


    “使用的時候,直接倒入浴桶就行了?”


    “……”


    九月下旬!


    夜色漸深,臨近亥時。


    寧國府。


    秦可卿所在的小院上房之地,窗外秋雨餘韻還在,窗內溫香溢溢,一對絕麗雙姝正相對而坐羅漢床上。


    旁側,銅鶴火爐暖意綻放。


    案上,兩盞銅台燭火明耀。


    剛從西府前來……鳳姐正別樣稀奇的端量麵前一個個顏色不同的琉璃小瓶子。


    那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子……看上去和香水瓶子相仿,卻沒有香水瓶子精致。


    也沒有壓鑄什麽專門的烙印。


    也不高,一個個瓶子也就二寸來高,裏麵都裝著六七成滿的稠狀液體。


    精華原液!


    那就是精華原液!


    是小秦相公弄出來的精華原液,蓉大奶奶先前和自己提過的精華原液!


    現在。


    小秦相公會試結束了。


    可以大量萃取了?


    一個個琉璃瓶子,裏麵的液體顏色各不同,聽蓉大奶奶所言,裏麵添加的是一些花草顏色。


    不為影響藥效,卻使得原液看起來更好看。


    若是單單的精華原液,色澤偏向於不太明麗。


    增加了花草芬芳之色後,明顯變得令人喜歡了,令人愛不釋手了。


    “一瓶就可比得上先前一份的香湯香料藥材的效果。”


    “嘻嘻,嬸子,待會試一試?”


    秦可卿梳著閑適的流雲側髻,手中也是把玩一瓶原液精華,顏色有些不同,是普通香湯方子萃取的精華原液。


    會試之後,鍾兒空閑了。


    落霞園那裏……將精華原液大量弄出來了?


    還真快。


    不過,自己和嬸子商量的營生似乎更快,念及此,不由抿嘴一笑。


    “自然要試一試!”


    “算下來……這一個小瓶子……就值五十兩銀子了?”


    “份量上……還沒有五十兩銀子重呢。”


    “嘻嘻,小秦相公……還真是……豪爽。”


    “直隸內兩成幹股,直隸之外……五成幹股,唉,若是這個東西是我的,我……應該不會讓別人摻和。”


    “但……有舍有得!”


    “若是自己握在手中,很容易引起很大的窺視,京城之內,王家和兩府……也不為上。”


    “外省之地,小秦相公舍棄了不少,卻也格外省心省力。”


    “小秦相公的商道……一般人還真學不會。”


    “……”


    “嘻嘻,直隸京城的兩成幹股……看來接下來我也得出些力氣了,隻是……蓉大奶奶,我覺……又好像出不了什麽力氣!”


    “……”


    明麗綽然,嬌嬈端淑,身穿淡金色長針攢絲雨棉香緞羅裙,鳳姐將手中把玩的一瓶精華原液放在案上。


    素手微動,又拿起一瓶精華原液。


    將瓶口打開,輕嗅之,氣息還真不錯,自己還是喜歡的。


    那個精華原液的營生,可以立下了?這兩日自己多有和蓉大奶奶商量細節。


    也一同派人在城中尋找合適的鋪麵所在了。


    以前!


    京城之內,兩府名下都有不少鋪麵,有些鋪麵租賃旁人了,有些鋪麵府中還在做著營生。


    但一歲所得很少很少,甚至於多有虧損。


    後來,裁撤了一些。


    近年來,因一些事情,那些鋪麵又有變化,也有新的營生,甚至於……還專門買下一些鋪麵。


    營生。


    銀子!


    那可是好東西。


    以前,自己在府外的進項屈指可數,也就每一年的利錢銀子可觀。


    但……也就一年一千兩出頭。


    現在!


    自己隨便一個月的營生好處,都超過先前數年乃至於十年?接下來距離年關不遠了。


    別的營生不說,萬豪酒樓還有火柴的營生,絕對很好,感此……心中悅然。


    尤其。


    接下來就要立下精華原液的營生了。


    這件事……消息能不透露就不透露,反正傳出去,就說蓉大奶奶替小秦相公施為的。


    和自己沒關係。


    不然!


    自己都可以想象到後果。


    直隸京城可以拿兩成的幹股,也就是可以分到兩成的好處,外省之地可以拿五成。


    雖然那個五成不是好拿的,但……學學小秦相公,貌似也不算難。


    剛才被自己放在案上的一瓶精華原液是最好的一種,成本都在……五十兩銀子?


    售賣?


    肯定不能低於一百兩!


    嘖嘖。


    利潤還真是沒得說。


    尤其這個東西還是消耗之物,用完了,用習慣了,就得繼續買,超過百兩的一次消耗品……銷量不好說。


    然!


    手中正在把玩的琉璃瓶子,就是尋常的香湯方子,成本就低了,單獨售賣的一次所得利銀……不多。


    可!


    銷量……可以預見。


    做什麽樣的營生可以有倍增、三倍的好處?


    京城之內,除卻一些特別的東西,那樣的營生屈指可數。


    想著自己的兩成幹股,那是一筆極大的數目,思忖此,嬌豔之麵不住含笑。


    於蓉大奶奶看了一眼,將手中的琉璃瓶子再次放在案上,輕歎一聲,說道另外一事。


    論來。


    無功不受祿。


    精華原液的營生,若非蓉大奶奶,自己別說摻和了,都不一定知道。


    現在,蓉大奶奶念在素日裏娘兒們的關係,拉著自己一起,自己是歡喜的。


    奈何。


    於情於理,拿了東西,也該有些作為才是。


    作為?


    自己?


    又似乎作為不了什麽。


    是以,糾結!


    “好端端的,嬸子說那些做什麽?”


    “鍾兒的商道所思……大體就是不吃獨食吧,不過,銀子也不少賺。”


    “肥水不流外人田,鍾兒到時候估計還要分潤一些好處於旁人,與其如此,還不如便宜自己人呢。”


    “至於作為什麽?”


    “嬸子就是想太多了。”


    “接下來鋪子立下,難道嬸子不去瞧瞧?”


    “難道嬸子不想著為鋪子多拉一些客人?”


    “難道嬸子不想要營生更好?”


    “兩府世交故友很多很多,嬸子都多多認識,豈非就是作為?”


    “還有外省的攤子鋪開,也需要兩府還有王家的力量,豈非也需要嬸子作為?”


    “……”


    秦可卿放下手中的琉璃瓶子,徐緩從羅漢床上行下,微微活絡筋骨。


    《瑜伽圖》!


    今兒是沒有時間了。


    明兒再習練也是一樣,六十圖《瑜伽圖》早早貫通了,好處……的確沒得說。


    身子更為康健了。


    近兩年,病患都幾乎沒有生過,就算有……稍稍服用丸散膏劑,病患就除去了。


    前來的郎中都言……自己的脈象很上佳,血氣很充沛,隻要注意保養,可為長壽。


    那些人說的倒是好聽。


    然!


    自覺身子比以前好多了。


    寶珠已經在浴房準備了,精華原液都送來了,今兒定要好好試一試的。


    至於嬸子所言?


    完全就是多想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嘻嘻,這句話倒是有理。”


    “一家人?”


    “嘻嘻,自小秦相公會試結束,我的蓉大奶奶多有容光煥發了?”


    “……”


    鳳姐也是放下手中琉璃瓶子,繼而從羅漢床行下,看著正手持火鐧撥弄火爐的蓉大奶奶。


    小步近前,嬉笑不已,拉著好閨蜜的手臂,貼耳脆語,別樣韻味。


    話音未落,觀好閨蜜粉頸泛紅,鳳姐再次樂然起來。


    “……”


    “嬸子!”


    秦可卿頓然大羞,嬸子之言繚繞耳邊,一時間,腦海中不住拂過某個無賴的身影。


    拂過某個無賴折騰自己的身影。


    呸!


    他……他怎麽就那麽壞呢?


    怎麽就那麽多花樣呢?


    呸!


    ……


    還有嬸子……,就知道打趣自己。


    羞怒不已,旋即很是白了嬸子一眼。


    嬸子!


    嬸子也越來越壞了。


    什麽……容光煥發,明明都自覺都沒什麽變化的。


    嬸子!


    若非嬸子上次的餿主意,自己如何搭進去?


    事情走到這一步,嬸子也要負責任,嗯,既然嬸子想要一個子嗣,那就……。


    到時候……看嬸子還如何笑話自己。


    “嘻嘻,我的蓉大奶奶害羞了?”


    “小秦相公,的確沒得說。”


    “隻是……蓉大奶奶你可別忘了我的事情。”


    “那個沒良心該天殺的,就該被一道雷直接劈下!”


    “你知道他現在做什麽嗎?”


    “柳條胡同那個賤人懷有身子了,他向來又是喜新厭舊的,前兒,有小廝府中嚼舌頭,說他在坊裏二條胡同又有新人了。”


    “蓉大奶奶,你猜那是什麽人?”


    蓉大奶奶!


    瞅著蓉大奶奶現在的嬌媚嬌羞模樣,鳳姐觀之,都心中大愛之,蓉兒是一個沒福的。


    也是一個不惜福的。


    但!


    蓉大奶奶自有福氣,有小秦相公可心在身邊。


    雖然不可明說,但……蓉大奶奶將來絕不會孤苦淒零的,自己……,沒有多打趣蓉大奶奶。


    低語說到另外一事。


    和蓉大奶奶說過的,可別忘了。


    蓉大奶奶的將來有著落了,自己……也有些著急了,事情還是早些成之為好。


    對於那個天殺的、沒良心的,現在……是愈發沒那個心思了。


    先前,還時而派人盯著他的一些行動作為,結果……都是一些鬧心、見惡的事情。


    九月以來,不為關注了。


    卻在府中聽到一事,他的身子才好沒幾日吧?這就……又有一些亂糟糟的事了?


    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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