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苑雜壇?”


    “人會不會太多了,太亂了一些,三教九流、百業行當都在其中!”


    “那裏……的確繁鬧,每一日都不知道要進出多少人。”


    “門票不貴。”


    “百花大劇院?琴台大劇院?”


    “嗯,要不……咱們租賃一個資格,下午去百花大劇院瞧瞧,今兒要盡興,自然要去看看京城頂尖的名妓風姿!”


    “那裏麵的好吃、好玩之地,也不少。”


    曲苑雜壇。


    陸雲軒點點頭。


    隨即又搖搖頭。


    曲苑雜壇的熱鬧不必說,就算是雨雪天候,那裏也是人進人出的,裏麵建造的很好,雨雪不侵。


    今兒的天候,晴空一片。


    曲苑雜壇隻會有更多人。


    去那裏……隻怕會多有雜亂,會有擁擠,會有不為十分順暢,倒是不好了。


    比起曲苑雜壇,百花大劇院那些地方……更好選擇。


    就是門檻有點高。


    以他們現在的身份,還不好進去。


    然!


    京城之內,有專門做百花大劇院門路的營生,有些人有資格,卻沒有銀子在裏麵玩耍,便是租賃資格。


    銀子!


    每一次花費不少!


    百花大劇院裏麵很值得,就如演舞台上的女子,皆是京城最為一流、頂尖的名妓。


    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還是技藝,都是最為出色,非如此……也不能夠入百花大劇院。


    要去……就去好一些的。


    整日裏苦讀經義學業,也該於己身一些獎賞。


    “百花大劇院!”


    “租賃一個資格?”


    “一次可是要一百兩銀子,是否……。”


    隨行雲姓男子遲疑。


    銀子!


    他們是不缺。


    就是……花費百兩銀子買一個進去的資格,去裏麵遊玩?值得?是否靡費了一些?


    百兩銀子!


    一般情況,都夠花一兩個月,乃至於更長時間。


    “嘿嘿!”


    “雲兄不必思忖太多,我做東……如何讓兩位兄台拿銀子。”


    “臨近年底……我母十日前的來信所言,會派管家前來,到時……荷包又鼓了。”


    “百花大劇院好好瀟灑一番,接下來也心意舒暢,學業精進!”


    陸雲軒拍了拍自己的胸腹。


    銀子!


    租賃百花大劇院的資格……是貴一些,卻也非不可接受,自家……還是小有銀子的。


    今兒難得高興。


    算著時間,管家下個月初就該到了,到時候銀子不會少。


    學業繁忙,難得好心情!


    花一點銀子,值得!


    “這……如何使得?”


    “百兩銀子於我等而言,也不算多,就是算起來……有些多了。”


    “按照百花大劇院的資格價位,一年的資格……三五千兩銀子居多。”


    “一次租賃就要那些銀子。”


    “百花大劇院!”


    “入其中非富即貴!”


    “明歲……我等若是皆金榜題名,也當有機會獲得百花大劇院的資格!”


    雲姓男子搖搖頭。


    自己並非拿不出銀子,而是算起來不太值當。


    能夠被租賃的資格……一般尋常貴賓卡居多,那些頂尖的資格……一般人也沒有資格租賃。


    可惜!


    他們三人都隻是尋常人,雖有舉人功名,但……如今的京城之內,備考舉子成千上萬。


    算不得什麽。


    就算中進士了,也不一定有百花大劇院的資格。


    似乎也隻有一甲會被百花大劇院發放貴賓卡,其餘二甲、三甲……也沒有。


    “百花大劇院!”


    “真真是銷金窟,較之花滿樓更甚。”


    “下午去那裏,不知道是否機緣碰到京城的貴人們,上個月就有傳聞……有外省舉子在內……被貴人賞識,一步登天。”


    “縱然明歲不為金榜題名,前程也是有了。”


    文姓男子笑道。


    百花大劇院。


    去就去了。


    也非日日前往,稍有花費……也沒有大礙。


    那裏是京城的有名地方,尋常人難入,裏麵……貴人極多,在裏麵見到一些京城的王爺、郡王、高爵貴戚之人不為新鮮。


    說不定,今兒他們前往,也有那個機緣。


    “嘿嘿,不為想太多。”


    “先順心玩樂為上!”


    那件事……自然聽聞。


    也是為此,百花大劇院更為吸引一些人前往。


    貴人賞識雖好,若可……還是明歲中進士為正途,當然,真遇到貴人,也是緣分。


    ******


    “泛舟碧波之上。”


    “雨雪天落之景。”


    “紅泥小火鍋,美味多入口。”


    “……”


    “鯨卿,你這個落霞園……其意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實則,深冬雨雪之時,亦是盛景多怡人!”


    “當暢飲!”


    “諸位,請!”


    “……”


    京城,城南落霞園!


    此日。


    京城天候有變,雨雪紛飛,除卻最初冬雨陣陣,其後便是鵝毛、撒鹽空中、柳絮因風起……飄落天地間。


    坐於寬敞平穩的大舟船艙之中,透過臨近打開的窗戶,一邊吃著火鍋,一邊欣賞雪景。


    無比快哉、舒適之事。


    小火鍋,很好吃。


    雪景,亦是相得益彰。


    江墨軒舉起手中溫熱的黃酒,看向臨近之人,皆書院舉人同窗好友。


    這幾日書院在模擬會試……今兒方得空閑,也恰好輪到月底了。


    鯨卿相邀,相好者……前來於此,一起飲酒,一起說笑,一起放鬆放鬆。


    “請!”


    “……”


    “落霞園……我覺也就這個湖有些意思,明光侯生生在原有一個小湖的基礎上……開鑿這麽大的湖泊。”


    “真是難為他的心意。”


    秦鍾舉杯,左右一禮,將酒水喝了數口。


    一晃!


    便是在書院待了快兩個月了。


    當初所言,每隔三五日就迴去一次,似乎……難以有成,書院這裏……老師打過招唿了。


    山長於自己格外有壓力。


    一份份題目!


    一份份經義文章的論述!


    還有四書五經的再次教導!


    ……


    一樁樁、一件件……聽上去很是簡單,實則……做起來別樣耗費功夫。


    去歲在書院苦讀為進學時,每日都是寅時而起,現在也差不多,真是……苦讀。


    縱如此,自己在書院裏,也非最為勤奮之人。


    顧師!


    哎!


    九月份的時候,就已經勸過顧師了,要注意身子,要保養好身子。


    惜哉。


    顧師聽之,卻不為放在心上。


    自己雖在書院,雖可時而照看之,然……身子的損耗還是在不斷加重。


    整個人看上去更為清瘦了。


    臉上的肉都幾乎看不到了。


    日日早起、晚睡,又耗費心神誦讀各種各樣的經義文章、書籍之物。


    哪怕天天吃滋補之物,也難以維持平衡。


    希望!


    年關前後……顧師可以稍稍舒緩一下。


    顧師進益之心,可知。


    顧師想要取中之心,可知。


    顧師的文章……這兩個月……自己也看了,平心而論,尋常了一些,多一些匠氣。


    破題的一些亮點很少。


    起承轉合的文句多化之。


    在書院的舉人、進士之人中……每一次考核,名次大致位列中等!


    而眼下在書院的舉人、進士加起來三十人左右!


    三十人中,名詞位列中等,這個成績欲要明歲恩科會試取中……很難!


    除非靈感來了,文章很是出采。


    江師,也是中等!


    按照書院統計的慣例,除非在書院舉人、進士學員中……次次名列前五……才有機會一爭會試取中的名額。


    前五!


    也隻是有機會!


    機會大一些!


    自己……倒是位列前五了,其餘多位列前五的學員……今兒也在這裏。


    也算小聚小聚。


    尤其今兒與列者……還有兩位已經取中甲榜的學員,因名次太低,準備再次一搏。


    搏一個高一點的名次。


    看似浪費時間。


    長遠來看,不好說。


    “落霞園!”


    “明光侯的這個園子在城南很有名氣,想不到會落入鯨卿你的手中。”


    “哈哈,我於此園也早有好奇,今兒算是入內了,待會定要好好一觀!”


    “落霞!”


    “落霞湖!”


    “鯨卿!”


    “還真是天恩浩蕩,這等賞賜……很重。”


    “以鯨卿你的功勞,也是足夠。”


    “書院裏都打了幾口井,還有相配的壓水井,取水甚是方便!”


    “書院所在之地,地勢其實有些高,然……還是輕易鑿出一口口大井。”


    “壓水井任何一個人都可將水取出。”


    “妙!”


    “妙!”


    “……”


    臨近一語相隨,亦有感慨。


    搖晃著手中杯盞,看向此間主人,又極目而視,眺望雪天碧波,眺望遠處園林重巒之處。


    其人!


    二十有餘的年歲,形貌方正,濃眉大眼,體態……多一絲渾厚壯碩,不為風柳孱弱。


    梳著隨禮的士子發冠,著一襲暗綠色花蔓草紋錦繡厚實衣衫,坐於一方小食案之後。


    麵前!


    造型精致的紅泥小火鍋,適合單人取用,四周擺放一份份處理好的葷素食材。


    炭火燃起,火鍋底料的想起擴散,別有誘人。


    隨口中話語,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鯨卿因功得了這個園子……以其之功。


    足堪配!


    雖堪配,還是令人無比羨慕。


    以鯨卿的學業,明歲恩科……定可取中,如果鯨卿都無法取中,別人也不用說了。


    鯨卿!


    身上又有那般爵位,屢次晉爵,都一等子爵了,除卻超品爵位,就屬鯨卿位份最重。


    那般爵位,非有麵見天顏不能賜!


    更是令人豔羨。


    於天下間的讀書人而言,欲要一見陛下,沒有特殊情形之下,唯有殿試方可見龍顏。


    鯨卿,都見多次了。


    落霞園的賞賜,也可見陛下器重。


    鯨卿才學又如此。


    鯨卿的老師又是青園先生。


    ……


    不出意外,鯨卿將來的仕途定然一路平穩,時間資曆足夠,六部諸司便是重臣。


    豈非……更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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