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準備開始寫《天龍》了？”
“少爺，這部書……字數多不多？”
“……”
戌正有餘。
秦鍾便是從西城劉府歸來。
在老師府邸上待了一下午，也在府上用飯，和老師也談了許多事情。
不過大都是經義文章，至於國朝軍國要事……鮮少提及，也就提及一些外麵已經流傳的。
劉正！
這個小胖墩……瘦了一些。
白石書院休沐，從書院迴來了，似乎……時間剛剛好，今兒自己也去了。
聽老師所言，劉嘉……快迴來了。
劉嘉！
是老師的兒子。
先前在川地為官，一共去了五六年，都是縣令。
不過縣令之間也有區別。
小縣的縣令。
大縣的縣令。
不一樣。
川地待了五六年。
明歲就要迴來了，迴京述職，具體安排不可知，老師倒是歡喜，師娘也是歡喜。
小胖墩也是歡喜。
尤其，小胖墩多了一個妹妹。
……
立於上房的寬大書案之後，秦鍾正在翻閱……《天龍》的情節構造。
北上途中，閑暇都寫了。
如今梳理一下，過兩日便可讓畫娘二人前來了。
“再過兩三日就可動筆了。”
“字數……不少，應該一兩百萬字吧。”
“這一次少爺時間多些，寫的不會慢。”
晴雯。
小丫頭進步不小，起碼認識的字都有好幾百了，在江南待了近一年，也非混日子。
針織女紅的手藝也見長，青蓮都傳授她不少新的手藝。
識文斷字……每晚必須的！
微微一笑，提筆蘸墨，紅袖添香的還是采月，這個職責……采月很好的給予駕馭。
“一兩百萬字？”
“那麽多的！”
“也太多了。”
晴雯小嘴微張，多有驚異。
少爺先前的小說文字，也就百萬字左右。
現在一兩百萬字了？
這麽多的。
也太多了。
平日裏少爺讓自己寫字，最多也就三篇，加起來也就數百個字，都覺得有點累了。
少爺要寫一兩百萬字。
就算非少爺親自動筆，那也……很多很多，畫娘她們……寫字的速度還真快。
“又不是一兩日寫完，慢慢來，不過寫的時間長一些。”
秦鍾一邊說著，一邊在麵前的紙上將情節更為細化一些，也方便接下來口述。
省的口述的時候，突然情節忘掉了，那就……浪費時間了。
“少爺！”
“明兒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采星從外間行入。
“嗯。”
“明兒入宮，倒是……不會很久。”
“如果留在宮裏用膳，榮國府那裏……就後日再去。”
“若是出來的早。”
“明日也一並去西府。”
“到時候，你們想去的也可一塊去。”
秦鍾點點頭。
明日的安排是入宮。
都和長樂公主、福清公主說了。
以上皇的性情，隻怕留自己在宮裏用膳的可能性比較大，當然……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宮裏！
也要去拜見一下陛下的，不知道陛下是否有空閑。
有，更好。
沒有，不強求。
還有為皇後娘娘畫畫？
福清公主倒是會給自己找事情。
為皇後娘娘畫畫……也的確是一件美差，想來少不了一些賞賜，自己離開京城的一年時間，姐姐都得了皇後娘娘的一些賞賜。
主要是製衣工坊的緣故。
明兒還有空餘的時間，前往榮國府自然上好選擇，也可見一下老太君，還有寶玉、賈環、幾個小姑娘等人。
“入宮！”
“少爺，是禮儀之服？還是其它？”
采星多問一語。
若是定下，待會就可準備了。
“嗯，士子之服吧。”
“穿著輕便一些，爵位朝服就算了，太麻煩，一年也穿不了幾次。”
“尋常的錦衣服侍，又太普通了。”
秦鍾提起手中的毫筆，想了想，定下服飾。
反正士子服飾，是不會有問題的。
怎麽說自己也是一位舉人了。
“今兒……林姑娘迴家歇息了？”
再次落筆，想到一事。
晚上剛迴來的時候，好像聽晴雯說過這件事。
“是的，少爺。”
“林姑娘和邢姑娘一起的。”
“林姑娘是酉時初迴來的，我們還去玩了一會兒呢。”
一側在撥弄小火爐的香菱應語。
“林姑娘……她接下來的病……調理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秦鍾樂然。
小姑娘的病，在心間深處，隻要心情一直保持不錯，那麽，就直接好了一半。
再輔助藥物，恢複會很快的。
再堅持習練瑜伽術，身子壯實起來都不難，擁有常人之壽不難，一直保持的話，活的更長也說不準。
現在。
小姑娘想要待在榮國府居住就待在那裏，想要迴家裏居住，就迴家。
多有自在。
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也沒有寄人籬下的心思。
……
這應該是最為快哉的事情了。
“少爺，林姑娘下午還說……等少爺您忙完一些事情後，一起出城瞧瞧的。”
“秋日的城外……應該很好。”
香菱放下手中的火剪，也是笑語。
“出城？”
“城外的莊子……也有一年時間沒看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當去瞧瞧。”
“到時候，少爺帶著你們一塊去。”
秦鍾欣然。
就算小姑娘不說，接下來自己處理完瑣碎之事，也要休閑一段時間的。
城外莊子要看看，還有莊子裏的許多工坊。
一年的時間。
姐姐都在按照自己定下的規劃書行進，做的很好，尤其還弄了養豬工坊。
按照青蓮所言，想要吃到滋味最好的紅燒肉……需要專門的豬，還要豬生長至專門的時間。
嘖嘖。
自己似乎越來越……奢靡了一點。
但！
花自己的銀子……心安理得。
“嘻嘻，太好了。”
“少爺，我想要去那些花圃瞧瞧了。”
“少爺，您接下來前往書院讀書，真的可以時常出來？”
晴雯已經喜不自勝了。
手持一把檀木的尺子，不住揮舞著，少爺城外的莊子好玩地方很多的。
還有溫泉的地方。
還有許多工坊。
“雖可時常出來，卻也會盡量待在書院。”
“學業為上。”
“如今的京城之內，留下來以備明歲恩科會試的人足足數千人。”
“《京城娛樂日報》上的一些詩詞歌賦……有幾首我覺還是不錯的。”
“……”
“距離亥時都不太遠了，百花大劇院那裏……應該結束了。”
學業！
永遠不能小覷天下人。
每一次會試的名額就那麽多，自己或可取中，靠前的名次還是要爭一爭的。
對於做到宰輔重臣，不苛求。
混一個緋服就行了。
而名次越靠前，混到的機會越大。
恆王殿下。
小胖子今歲以來……事情的確不多，還在管著工部的事情，去歲掌管的範圍在京城內外，以及順天府城外臨近之地。
現在！
直隸之地都有許多了。
還有臨近的山西之地。
小胖子的性情是實幹的，這一點……當合陛下的心思，尤其水泥在手，許多事情並不艱難。
今兒中午在南園酒肆……也沒有說道太多那上麵的事情。
老師之意，讓自己多將時間花在學業上，恆往殿下那裏的事情……暫時不為重。
好像重要的事情的確不多。
心有所感。
看向半開的窗外，京城……下雨的頻次遠遠不如江南，江南之地，連續三五日不下雨已經是罕見了。
京城之地。
連續三五日不下雨尋常事。
連續十天半個月不下雨，也不算罕見。
若是連續一個月不下雨，事情才稍稍的大了一些。
今日是關雎的秋季發布會。
姐姐身為參與者，也去了。
從兩府的角度而言，就算今日是賈敬的生日，老太太想來也是希望姐姐前往的。
******
“林妹妹！”
“邢妹妹！”
“你們迴來了，可有用過早飯？”
“我本來想等妹妹來的時候一起用的。”
“……”
辰正有餘。
聽得襲人所言，寶玉早已經忍不住的從綺霰齋離開，一路小跑，直入碧紗櫥。
沒有在意丫鬟、婆子的攔阻，直入裏間。
看著正站在一扇落地木製折疊屏風前挑選衣裙的林妹妹二人，寶玉歡喜不已，快步近前。
林妹妹昨兒下午東府看完戲後，就迴家了。
迴興榮街那裏了。
說是迴京以來都沒見爹爹，如此……老太太沒有攔阻，自己……想要攔阻的。
林妹妹的爹爹……自己上個月就見過了。
他！
自己……不太喜歡，父親倒是很喜歡林妹妹的爹爹，時常相邀林妹妹的爹爹前來閑聊。
隻要自己待在府中，也讓自己前往。
他們所聊的東西都是一些四書五經，還有一些時下什麽新聞之事，很是無趣。
林妹妹怎麽會有這樣的爹爹呢？
自己有些想不明白。
後來！
自己多前往學堂，便是為了避開參與其中，果然自己多多待在其中。
自己也要變俗了。
也要變的祿蠹了。
林妹妹和她的爹爹一處，會不會不太好？
時間一長，林妹妹會不會也要勸說自己多多學業？多多舉業？多多為官做宰？
好像……並沒有。
好像從昨兒林妹妹歸來，並沒有那般事。
極好！
就知道林妹妹不是那樣的人兒。
林妹妹是那樣出塵不俗的人兒，怎麽會有那樣的心思，定然不會的。
邢妹妹！
也是新認識的一位妹妹。
她是大太太的侄女，年歲比三妹妹小一些，看上去……也有不俗，尤其對於一些佛理精通。
尤其也通曉一些詩詞歌賦。
果然是林妹妹的朋友。
自己也喜歡這樣的妹妹。
一年不見林妹妹，恨不得和林妹妹日夜一處待著，哎，可惜林妹妹在興榮街那裏有家。
林妹妹的家還在鯨卿的家旁邊。
真好！
真好！
如果榮國府也在興榮街就好了，如果也在林妹妹的家旁邊就更好了。
如此，自己就可時而一見林妹妹了。
嗯。
也不好。
自己現在有些怕見到林妹妹的爹爹，見到林妹妹的爹爹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從昨晚上到現在，自己一直想著林妹妹的，林妹妹昨兒走的時候也說了，會很早就來的。
結果！
早飯的時間都過去。
自己還等著同林妹妹一起用早飯的。
看著林妹妹和邢妹妹二人在談笑甚歡，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麽事情。
自己也想要知道。
想要參與其中。
“寶二爺！”
“寶二爺，姑娘正在換衣裳呢。”
紫娟正在外間收拾一個小的梳妝盒子，未等自己反應過來，寶二爺就進來了。
自己才要伸手攔阻，寶二爺便是掀起紗簾進去了。
不由焦急的抱著梳妝盒子進去。
自己剛出來的，姑娘說今兒天熱，準備換一身輕快的，尤其今兒還要前往東府，穿的厚實……不太好。
寶二爺！
太冒失了一點點。
姑娘正換衣呢。
邢姑娘也在。
如今姑娘一歲歲大了，非先前模樣了，寶二爺也該知道一些人忌諱了。
“二哥哥！”
“……”
“你來了。”
林黛玉下裙上襖，外穿的裙衫換了下來，搭在身側的屏風上，猛覺有人進來。
本能看過去。
卻是二哥哥。
不由搖搖頭，輕撫頸間青絲，看二哥哥小口喘息的模樣，還是一路跑來的。
“……”
“寶二爺！”
邢岫煙嚇了一跳，本能的躲在林黛玉身後，盡管身上還穿著衣裙，卻也……外衫不存，發絲散落身後。
林姐姐所言她的衣裙很多很多，有一些都是新的，再不穿的話，就不合適了。
是以，送給自己兩身。
自己想要拒絕的。
可林姐姐盛情，自己……拒絕不了，便是收下了，正要好好試一試的。
誰料……突然闖入一位男子。
是榮國府的寶二爺。
於這位寶二爺。
一路北上，聽林姐姐說過許多，也聽紫娟姐姐說過許多，都說這位寶二爺是與眾不同的。
尤其，秦公子和寶二爺還是很好的朋友。
前兒入京入府以來，便是見到這位……寶二爺了，能夠看出……他在府中的地位很高很高。
年歲比自己大一歲。
就是……他似乎很喜歡在丫鬟、她們中玩鬧，似乎紫娟姐姐以前也說過。
說這位寶二爺喜歡在丫鬟中玩鬧。
自己雖有詫異，卻也不為很詫異，高門大戶的事情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就是秦公子身邊，也有許多美婢的。
昨兒自己也隨著姑媽前往東府熱鬧了，東府是寧國府……那裏是秦公子的姐姐蓉大奶奶掌家。
蓉大奶奶！
她的丈夫好像去了。
隻剩下蓉大奶奶自己了。
蓉大奶奶……她身上的氣韻很獨特，待在她身邊，都有些心有忐忑，都有些不自覺的欽仰。
盡管，輩分上自己似乎更高一些。
但……自己……非兩府尊貴人。
秦公子有言，他在京城的營生都是這位蓉大奶奶在管著，無論是製藥工坊，還是家居工坊。
接下來自己的爹娘就要前往那裏了。
蓉大奶奶！
平添敬畏。
不過。
蓉大奶奶並未在她們身邊停留許久，便是去姑媽、西府老太君那裏伺候了。
自己則是同林姐姐、探春三姐姐、迎春二姐姐、惜春四妹妹一起玩笑。
寶二爺，也和她們坐在一處了。
和她們一處說笑。
並不和兩府其餘男丁一處待著。
這位寶二爺似乎對胭脂水粉很有興趣，尤其說還要送自己一套，如果自己不喜歡的話，他還要為自己親手做一套。
自己……拒絕了。
胭脂水粉的話，自己有的，也夠用的。
還是一路北上，自己用銀子買的，自己還是有一點點零花銀子的。
這位寶二爺好像不喜歡讀書，紫娟姐姐也那樣說過。
他昨兒還說前往學堂讀書是不得已的，是為了避開一些不喜歡的人。
好像這位寶二爺也沒有功名，並不準備舉業。
嗯。
榮國府門楣如此，似乎也不需要舉業吧？畢竟……自身已經很是顯耀了。
這位寶二爺和林姐姐關係很好，記得前兒剛到的時候，便是讓人送了一兩個箱子前來。
還有好幾套胭脂水粉。
箱子裏都是京城內外的一些新鮮玩意，還有一些是宮裏上用之物。
那些胭脂水粉都是寶二爺自己做的。
還真是……，這樣一位高門大戶的富貴公子怎麽喜歡做胭脂水粉了？
有些怪怪的。
昨兒東府玩笑的時候，他更是多同林姐姐言語，和林姐姐說了很多很多京城的事情。
林姐姐和自己也說了一些江南的事情。
是以，對這位寶二爺了解更多了。
性子很奇特的一個人。
隻是。
此刻怎麽突然闖進來了？
自己正要換衣裳的？
雙手環抱身前，躲在林潔潔身後，很是……無言的看向這位已經行至跟前的寶二爺。
他好像是直接就走進來了。
外間都沒有人的？
紫娟姐姐應該在的。
“二哥哥，你先去羅漢床上坐著吧。”
“我和邢妹妹正要換衣裳呢。”
“……”
“你啊，下次進來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樣慌慌張張，我這裏有客人的。”
林黛玉白了近前的某人一眼。
二哥哥的性子還是那般。
盡管個頭長高了不少，性子同自己離開京城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
還是那樣。
都在府中，跑什麽？
萬一不小心磕著碰著，府中上下又要亂了。
感身後邢妹妹動靜，直接抬手指著背對屏風的羅漢床之地，自己和邢妹妹正換衣裳呢。
“早飯我和林妹妹在鍾哥兒那裏吃的。”
“鍾哥兒府上隻有鍾哥兒一個主子，偏生每日做的早飯很多很多。”
“他那裏廚娘的手藝也不錯，是以，就前往鍾哥兒那裏了。”
觀某人一退三迴頭的模樣，林黛玉沒好氣的搖搖頭，愈發大了，還是這般。
旋即，將早飯的事情說道著。
自己和邢妹妹並不在林府用飯，而是去鍾哥兒府上了。
也算心意使然，鍾哥兒附上隻有鍾哥兒一個主子，似乎有些冷清，多人用飯也熱鬧一些。
自家！
爹爹早早就出去了。
自己在府中也沒事。
“妹妹在鯨卿那裏用的飯？”
“哎。”
“妹妹的家和鯨卿的家挨著，真真是方麵。”
“若可……今兒我同老祖宗說說，將咱們這裏也搬到興榮街那裏，我也和妹妹做鄰居。”
“到時候咱們就可一塊用早飯了。”
“午飯、晚飯都可以的。”
“邢妹妹也一樣的。”
“林妹妹，鯨卿呢？他今兒是否前來？”
“他現在事情真的很多嗎？”
“前兒他都來東府了，應該也來西府的。”
“……”
寶玉戀戀不舍的歸於羅漢床之地，自己想要瞧瞧林妹妹是如何換衣裳的。
還有邢妹妹。
女兒家都是水做的，女兒家的身子也如楊柳一樣，那些衣裳穿在林妹妹和邢妹妹身上真好看。
而且，也香香的。
“寶二爺，喝茶！”
紫娟無可奈何的烹茶近前。
“紫娟姐姐，怎麽不見雪雁？”
寶玉接過茶水，輕呷一口，覺此間少了一些什麽，一問落下。
“雪雁！”
“她……，剛才從小秦相公那裏離去的時候，她從那裏帶了一食盒包子。”
“此刻正去三姑娘她們那裏呢，去送包子。”
紫娟麵上一紅，還是將事情說道著。
雪雁那個小丫頭，著實貪吃了一些。
和姑娘一道前往小秦相公那裏用早飯，用飯的時候，吃飽喝足，肚子都有些撐撐的。
結果！
又拜托廚娘給她裝了一個食盒，裏麵都是剛出爐的包子，現在應該還熱的。
都是天津府那裏好吃的啞巴包子，也的確很好吃。
雪雁所言，後街的白象拉麵館還沒有推出包子，便想著提前讓繡橘、蓮花兒她們嚐一嚐。
現在，應該在一起吃了。
真是一個貪吃的。
這件事說著都有些羞人。
“送包子？”
“什麽包子？”
寶玉握著手中茶盞，來了興趣。
府上也有包子的，雪雁怎麽從鯨卿那裏帶出來包子了？送給別人吃？
什麽意思？
略有不太明白。
“寶二爺，那是……小秦相公從天津府買的一個包子方子，做出來的包子很好吃。”
“姑娘和邢姑娘也很喜歡吃，小秦相公也喜歡吃。”
“……”
“所以，雪雁想著繡橘她們應該沒吃過，便是帶過來一些，一起嚐嚐。”
“後街的白象拉麵館要推出那種包子，好像要等到十月了。”
紫娟立於一旁，瞧著遠處的屏風後……姑娘和邢姑娘正在換衣裙，寶二爺的注意力不在上麵了。
心中舒緩一口氣。
剛才寶二爺一直盯著那裏的，雖然有屏風攔著，終究……影子可以看到，也不太妥。
寶二爺對包子有興趣，沒有隱瞞什麽，也可分一分寶二爺的心思。
“少爺，這部書……字數多不多？”
“……”
戌正有餘。
秦鍾便是從西城劉府歸來。
在老師府邸上待了一下午，也在府上用飯，和老師也談了許多事情。
不過大都是經義文章，至於國朝軍國要事……鮮少提及，也就提及一些外麵已經流傳的。
劉正！
這個小胖墩……瘦了一些。
白石書院休沐，從書院迴來了，似乎……時間剛剛好，今兒自己也去了。
聽老師所言，劉嘉……快迴來了。
劉嘉！
是老師的兒子。
先前在川地為官，一共去了五六年，都是縣令。
不過縣令之間也有區別。
小縣的縣令。
大縣的縣令。
不一樣。
川地待了五六年。
明歲就要迴來了，迴京述職，具體安排不可知，老師倒是歡喜，師娘也是歡喜。
小胖墩也是歡喜。
尤其，小胖墩多了一個妹妹。
……
立於上房的寬大書案之後，秦鍾正在翻閱……《天龍》的情節構造。
北上途中，閑暇都寫了。
如今梳理一下，過兩日便可讓畫娘二人前來了。
“再過兩三日就可動筆了。”
“字數……不少，應該一兩百萬字吧。”
“這一次少爺時間多些，寫的不會慢。”
晴雯。
小丫頭進步不小，起碼認識的字都有好幾百了，在江南待了近一年，也非混日子。
針織女紅的手藝也見長，青蓮都傳授她不少新的手藝。
識文斷字……每晚必須的！
微微一笑，提筆蘸墨，紅袖添香的還是采月，這個職責……采月很好的給予駕馭。
“一兩百萬字？”
“那麽多的！”
“也太多了。”
晴雯小嘴微張，多有驚異。
少爺先前的小說文字，也就百萬字左右。
現在一兩百萬字了？
這麽多的。
也太多了。
平日裏少爺讓自己寫字，最多也就三篇，加起來也就數百個字，都覺得有點累了。
少爺要寫一兩百萬字。
就算非少爺親自動筆，那也……很多很多，畫娘她們……寫字的速度還真快。
“又不是一兩日寫完，慢慢來，不過寫的時間長一些。”
秦鍾一邊說著，一邊在麵前的紙上將情節更為細化一些，也方便接下來口述。
省的口述的時候，突然情節忘掉了，那就……浪費時間了。
“少爺！”
“明兒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采星從外間行入。
“嗯。”
“明兒入宮，倒是……不會很久。”
“如果留在宮裏用膳，榮國府那裏……就後日再去。”
“若是出來的早。”
“明日也一並去西府。”
“到時候，你們想去的也可一塊去。”
秦鍾點點頭。
明日的安排是入宮。
都和長樂公主、福清公主說了。
以上皇的性情，隻怕留自己在宮裏用膳的可能性比較大，當然……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宮裏！
也要去拜見一下陛下的，不知道陛下是否有空閑。
有，更好。
沒有，不強求。
還有為皇後娘娘畫畫？
福清公主倒是會給自己找事情。
為皇後娘娘畫畫……也的確是一件美差，想來少不了一些賞賜，自己離開京城的一年時間，姐姐都得了皇後娘娘的一些賞賜。
主要是製衣工坊的緣故。
明兒還有空餘的時間，前往榮國府自然上好選擇，也可見一下老太君，還有寶玉、賈環、幾個小姑娘等人。
“入宮！”
“少爺，是禮儀之服？還是其它？”
采星多問一語。
若是定下，待會就可準備了。
“嗯，士子之服吧。”
“穿著輕便一些，爵位朝服就算了，太麻煩，一年也穿不了幾次。”
“尋常的錦衣服侍，又太普通了。”
秦鍾提起手中的毫筆，想了想，定下服飾。
反正士子服飾，是不會有問題的。
怎麽說自己也是一位舉人了。
“今兒……林姑娘迴家歇息了？”
再次落筆，想到一事。
晚上剛迴來的時候，好像聽晴雯說過這件事。
“是的，少爺。”
“林姑娘和邢姑娘一起的。”
“林姑娘是酉時初迴來的，我們還去玩了一會兒呢。”
一側在撥弄小火爐的香菱應語。
“林姑娘……她接下來的病……調理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秦鍾樂然。
小姑娘的病，在心間深處，隻要心情一直保持不錯，那麽，就直接好了一半。
再輔助藥物，恢複會很快的。
再堅持習練瑜伽術，身子壯實起來都不難，擁有常人之壽不難，一直保持的話，活的更長也說不準。
現在。
小姑娘想要待在榮國府居住就待在那裏，想要迴家裏居住，就迴家。
多有自在。
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也沒有寄人籬下的心思。
……
這應該是最為快哉的事情了。
“少爺，林姑娘下午還說……等少爺您忙完一些事情後，一起出城瞧瞧的。”
“秋日的城外……應該很好。”
香菱放下手中的火剪，也是笑語。
“出城？”
“城外的莊子……也有一年時間沒看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當去瞧瞧。”
“到時候，少爺帶著你們一塊去。”
秦鍾欣然。
就算小姑娘不說，接下來自己處理完瑣碎之事，也要休閑一段時間的。
城外莊子要看看，還有莊子裏的許多工坊。
一年的時間。
姐姐都在按照自己定下的規劃書行進，做的很好，尤其還弄了養豬工坊。
按照青蓮所言，想要吃到滋味最好的紅燒肉……需要專門的豬，還要豬生長至專門的時間。
嘖嘖。
自己似乎越來越……奢靡了一點。
但！
花自己的銀子……心安理得。
“嘻嘻，太好了。”
“少爺，我想要去那些花圃瞧瞧了。”
“少爺，您接下來前往書院讀書，真的可以時常出來？”
晴雯已經喜不自勝了。
手持一把檀木的尺子，不住揮舞著，少爺城外的莊子好玩地方很多的。
還有溫泉的地方。
還有許多工坊。
“雖可時常出來，卻也會盡量待在書院。”
“學業為上。”
“如今的京城之內，留下來以備明歲恩科會試的人足足數千人。”
“《京城娛樂日報》上的一些詩詞歌賦……有幾首我覺還是不錯的。”
“……”
“距離亥時都不太遠了，百花大劇院那裏……應該結束了。”
學業！
永遠不能小覷天下人。
每一次會試的名額就那麽多，自己或可取中，靠前的名次還是要爭一爭的。
對於做到宰輔重臣，不苛求。
混一個緋服就行了。
而名次越靠前，混到的機會越大。
恆王殿下。
小胖子今歲以來……事情的確不多，還在管著工部的事情，去歲掌管的範圍在京城內外，以及順天府城外臨近之地。
現在！
直隸之地都有許多了。
還有臨近的山西之地。
小胖子的性情是實幹的，這一點……當合陛下的心思，尤其水泥在手，許多事情並不艱難。
今兒中午在南園酒肆……也沒有說道太多那上麵的事情。
老師之意，讓自己多將時間花在學業上，恆往殿下那裏的事情……暫時不為重。
好像重要的事情的確不多。
心有所感。
看向半開的窗外，京城……下雨的頻次遠遠不如江南，江南之地，連續三五日不下雨已經是罕見了。
京城之地。
連續三五日不下雨尋常事。
連續十天半個月不下雨，也不算罕見。
若是連續一個月不下雨，事情才稍稍的大了一些。
今日是關雎的秋季發布會。
姐姐身為參與者，也去了。
從兩府的角度而言，就算今日是賈敬的生日，老太太想來也是希望姐姐前往的。
******
“林妹妹！”
“邢妹妹！”
“你們迴來了，可有用過早飯？”
“我本來想等妹妹來的時候一起用的。”
“……”
辰正有餘。
聽得襲人所言，寶玉早已經忍不住的從綺霰齋離開，一路小跑，直入碧紗櫥。
沒有在意丫鬟、婆子的攔阻，直入裏間。
看著正站在一扇落地木製折疊屏風前挑選衣裙的林妹妹二人，寶玉歡喜不已，快步近前。
林妹妹昨兒下午東府看完戲後，就迴家了。
迴興榮街那裏了。
說是迴京以來都沒見爹爹，如此……老太太沒有攔阻，自己……想要攔阻的。
林妹妹的爹爹……自己上個月就見過了。
他！
自己……不太喜歡，父親倒是很喜歡林妹妹的爹爹，時常相邀林妹妹的爹爹前來閑聊。
隻要自己待在府中，也讓自己前往。
他們所聊的東西都是一些四書五經，還有一些時下什麽新聞之事，很是無趣。
林妹妹怎麽會有這樣的爹爹呢？
自己有些想不明白。
後來！
自己多前往學堂，便是為了避開參與其中，果然自己多多待在其中。
自己也要變俗了。
也要變的祿蠹了。
林妹妹和她的爹爹一處，會不會不太好？
時間一長，林妹妹會不會也要勸說自己多多學業？多多舉業？多多為官做宰？
好像……並沒有。
好像從昨兒林妹妹歸來，並沒有那般事。
極好！
就知道林妹妹不是那樣的人兒。
林妹妹是那樣出塵不俗的人兒，怎麽會有那樣的心思，定然不會的。
邢妹妹！
也是新認識的一位妹妹。
她是大太太的侄女，年歲比三妹妹小一些，看上去……也有不俗，尤其對於一些佛理精通。
尤其也通曉一些詩詞歌賦。
果然是林妹妹的朋友。
自己也喜歡這樣的妹妹。
一年不見林妹妹，恨不得和林妹妹日夜一處待著，哎，可惜林妹妹在興榮街那裏有家。
林妹妹的家還在鯨卿的家旁邊。
真好！
真好！
如果榮國府也在興榮街就好了，如果也在林妹妹的家旁邊就更好了。
如此，自己就可時而一見林妹妹了。
嗯。
也不好。
自己現在有些怕見到林妹妹的爹爹，見到林妹妹的爹爹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從昨晚上到現在，自己一直想著林妹妹的，林妹妹昨兒走的時候也說了，會很早就來的。
結果！
早飯的時間都過去。
自己還等著同林妹妹一起用早飯的。
看著林妹妹和邢妹妹二人在談笑甚歡，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麽事情。
自己也想要知道。
想要參與其中。
“寶二爺！”
“寶二爺，姑娘正在換衣裳呢。”
紫娟正在外間收拾一個小的梳妝盒子，未等自己反應過來，寶二爺就進來了。
自己才要伸手攔阻，寶二爺便是掀起紗簾進去了。
不由焦急的抱著梳妝盒子進去。
自己剛出來的，姑娘說今兒天熱，準備換一身輕快的，尤其今兒還要前往東府，穿的厚實……不太好。
寶二爺！
太冒失了一點點。
姑娘正換衣呢。
邢姑娘也在。
如今姑娘一歲歲大了，非先前模樣了，寶二爺也該知道一些人忌諱了。
“二哥哥！”
“……”
“你來了。”
林黛玉下裙上襖，外穿的裙衫換了下來，搭在身側的屏風上，猛覺有人進來。
本能看過去。
卻是二哥哥。
不由搖搖頭，輕撫頸間青絲，看二哥哥小口喘息的模樣，還是一路跑來的。
“……”
“寶二爺！”
邢岫煙嚇了一跳，本能的躲在林黛玉身後，盡管身上還穿著衣裙，卻也……外衫不存，發絲散落身後。
林姐姐所言她的衣裙很多很多，有一些都是新的，再不穿的話，就不合適了。
是以，送給自己兩身。
自己想要拒絕的。
可林姐姐盛情，自己……拒絕不了，便是收下了，正要好好試一試的。
誰料……突然闖入一位男子。
是榮國府的寶二爺。
於這位寶二爺。
一路北上，聽林姐姐說過許多，也聽紫娟姐姐說過許多，都說這位寶二爺是與眾不同的。
尤其，秦公子和寶二爺還是很好的朋友。
前兒入京入府以來，便是見到這位……寶二爺了，能夠看出……他在府中的地位很高很高。
年歲比自己大一歲。
就是……他似乎很喜歡在丫鬟、她們中玩鬧，似乎紫娟姐姐以前也說過。
說這位寶二爺喜歡在丫鬟中玩鬧。
自己雖有詫異，卻也不為很詫異，高門大戶的事情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就是秦公子身邊，也有許多美婢的。
昨兒自己也隨著姑媽前往東府熱鬧了，東府是寧國府……那裏是秦公子的姐姐蓉大奶奶掌家。
蓉大奶奶！
她的丈夫好像去了。
隻剩下蓉大奶奶自己了。
蓉大奶奶……她身上的氣韻很獨特，待在她身邊，都有些心有忐忑，都有些不自覺的欽仰。
盡管，輩分上自己似乎更高一些。
但……自己……非兩府尊貴人。
秦公子有言，他在京城的營生都是這位蓉大奶奶在管著，無論是製藥工坊，還是家居工坊。
接下來自己的爹娘就要前往那裏了。
蓉大奶奶！
平添敬畏。
不過。
蓉大奶奶並未在她們身邊停留許久，便是去姑媽、西府老太君那裏伺候了。
自己則是同林姐姐、探春三姐姐、迎春二姐姐、惜春四妹妹一起玩笑。
寶二爺，也和她們坐在一處了。
和她們一處說笑。
並不和兩府其餘男丁一處待著。
這位寶二爺似乎對胭脂水粉很有興趣，尤其說還要送自己一套，如果自己不喜歡的話，他還要為自己親手做一套。
自己……拒絕了。
胭脂水粉的話，自己有的，也夠用的。
還是一路北上，自己用銀子買的，自己還是有一點點零花銀子的。
這位寶二爺好像不喜歡讀書，紫娟姐姐也那樣說過。
他昨兒還說前往學堂讀書是不得已的，是為了避開一些不喜歡的人。
好像這位寶二爺也沒有功名，並不準備舉業。
嗯。
榮國府門楣如此，似乎也不需要舉業吧？畢竟……自身已經很是顯耀了。
這位寶二爺和林姐姐關係很好，記得前兒剛到的時候，便是讓人送了一兩個箱子前來。
還有好幾套胭脂水粉。
箱子裏都是京城內外的一些新鮮玩意，還有一些是宮裏上用之物。
那些胭脂水粉都是寶二爺自己做的。
還真是……，這樣一位高門大戶的富貴公子怎麽喜歡做胭脂水粉了？
有些怪怪的。
昨兒東府玩笑的時候，他更是多同林姐姐言語，和林姐姐說了很多很多京城的事情。
林姐姐和自己也說了一些江南的事情。
是以，對這位寶二爺了解更多了。
性子很奇特的一個人。
隻是。
此刻怎麽突然闖進來了？
自己正要換衣裳的？
雙手環抱身前，躲在林潔潔身後，很是……無言的看向這位已經行至跟前的寶二爺。
他好像是直接就走進來了。
外間都沒有人的？
紫娟姐姐應該在的。
“二哥哥，你先去羅漢床上坐著吧。”
“我和邢妹妹正要換衣裳呢。”
“……”
“你啊，下次進來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樣慌慌張張，我這裏有客人的。”
林黛玉白了近前的某人一眼。
二哥哥的性子還是那般。
盡管個頭長高了不少，性子同自己離開京城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
還是那樣。
都在府中，跑什麽？
萬一不小心磕著碰著，府中上下又要亂了。
感身後邢妹妹動靜，直接抬手指著背對屏風的羅漢床之地，自己和邢妹妹正換衣裳呢。
“早飯我和林妹妹在鍾哥兒那裏吃的。”
“鍾哥兒府上隻有鍾哥兒一個主子，偏生每日做的早飯很多很多。”
“他那裏廚娘的手藝也不錯，是以，就前往鍾哥兒那裏了。”
觀某人一退三迴頭的模樣，林黛玉沒好氣的搖搖頭，愈發大了，還是這般。
旋即，將早飯的事情說道著。
自己和邢妹妹並不在林府用飯，而是去鍾哥兒府上了。
也算心意使然，鍾哥兒附上隻有鍾哥兒一個主子，似乎有些冷清，多人用飯也熱鬧一些。
自家！
爹爹早早就出去了。
自己在府中也沒事。
“妹妹在鯨卿那裏用的飯？”
“哎。”
“妹妹的家和鯨卿的家挨著，真真是方麵。”
“若可……今兒我同老祖宗說說，將咱們這裏也搬到興榮街那裏，我也和妹妹做鄰居。”
“到時候咱們就可一塊用早飯了。”
“午飯、晚飯都可以的。”
“邢妹妹也一樣的。”
“林妹妹，鯨卿呢？他今兒是否前來？”
“他現在事情真的很多嗎？”
“前兒他都來東府了，應該也來西府的。”
“……”
寶玉戀戀不舍的歸於羅漢床之地，自己想要瞧瞧林妹妹是如何換衣裳的。
還有邢妹妹。
女兒家都是水做的，女兒家的身子也如楊柳一樣，那些衣裳穿在林妹妹和邢妹妹身上真好看。
而且，也香香的。
“寶二爺，喝茶！”
紫娟無可奈何的烹茶近前。
“紫娟姐姐，怎麽不見雪雁？”
寶玉接過茶水，輕呷一口，覺此間少了一些什麽，一問落下。
“雪雁！”
“她……，剛才從小秦相公那裏離去的時候，她從那裏帶了一食盒包子。”
“此刻正去三姑娘她們那裏呢，去送包子。”
紫娟麵上一紅，還是將事情說道著。
雪雁那個小丫頭，著實貪吃了一些。
和姑娘一道前往小秦相公那裏用早飯，用飯的時候，吃飽喝足，肚子都有些撐撐的。
結果！
又拜托廚娘給她裝了一個食盒，裏麵都是剛出爐的包子，現在應該還熱的。
都是天津府那裏好吃的啞巴包子，也的確很好吃。
雪雁所言，後街的白象拉麵館還沒有推出包子，便想著提前讓繡橘、蓮花兒她們嚐一嚐。
現在，應該在一起吃了。
真是一個貪吃的。
這件事說著都有些羞人。
“送包子？”
“什麽包子？”
寶玉握著手中茶盞，來了興趣。
府上也有包子的，雪雁怎麽從鯨卿那裏帶出來包子了？送給別人吃？
什麽意思？
略有不太明白。
“寶二爺，那是……小秦相公從天津府買的一個包子方子，做出來的包子很好吃。”
“姑娘和邢姑娘也很喜歡吃，小秦相公也喜歡吃。”
“……”
“所以，雪雁想著繡橘她們應該沒吃過，便是帶過來一些，一起嚐嚐。”
“後街的白象拉麵館要推出那種包子，好像要等到十月了。”
紫娟立於一旁，瞧著遠處的屏風後……姑娘和邢姑娘正在換衣裙，寶二爺的注意力不在上麵了。
心中舒緩一口氣。
剛才寶二爺一直盯著那裏的，雖然有屏風攔著，終究……影子可以看到，也不太妥。
寶二爺對包子有興趣，沒有隱瞞什麽，也可分一分寶二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