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是禦香閣出事了?”


    “還是青蓮姑娘臨時有事了?”


    “還是其它的緣故?”


    “您就告訴我嘛……。”


    晴雯格外好奇。


    明明是相約好的,難道是青蓮姑娘臨時變卦,不太可能吧,少爺臨時有事?


    也不會啊。


    為何這麽早就迴來了。


    “繼續猜!”


    “廚房那裏還沒好?”


    秦鍾停下用點心。


    點心還是有點甜,吃不習慣。


    偶爾吃一點就行了,當飯吃……就算了。


    而且,點心這個東西……越吃越餓,現在都已經戌時二刻有餘了,自己是真餓了,已經吩咐過,不要做很多飯菜的。


    “五兒,你去廚房瞧瞧。”


    “看看有什麽做好的。”


    采星吩咐道。


    “我這就去。”


    五兒點點頭,以廚娘的速度,不說全部做好,也應該有做好的飯菜,少爺飲食很有規律的。


    這個時間,應該餓了。


    “哼!”


    “禦香閣……,少爺,禦香閣就不留少爺用飯?”


    “真是的。”


    “趕明兒,我要好好問她。”


    “枉費少爺救了她的性命,先前還那般幫她,銀子都花了那麽多,枉我覺得她還不錯!”


    少爺都喊餓了?


    晴雯不由嘴角一撇,忍不住說道某人。


    就算真出了一些事情,連飯都不給吃了?


    少爺在禦香閣用飯,是給她顏麵,這兩日城中不少人家相邀少爺去用飯呢,少爺都沒去。


    做人怎麽能這樣呢?


    “你這個火爆脾氣,無關禦香閣的事情。”


    “無關青蓮的事情。”


    秦鍾無言。


    屈指淩空點了點這個喜歡磨牙的小丫頭,倒是會替自己打抱不平,不提具體事情,心中還是暖暖的。


    “那少爺您怎麽提前迴來了?”


    采月在旁整理著香爐所用的香料,既然和禦香閣、青蓮姑娘無關,那……是少爺的緣故?


    更沒道理了。


    少爺應該也沒有緊急之事。


    少爺說了,恆王殿下的事情這幾日會緩和下來,他也會輕鬆一些,田仲那裏?


    也沒有要事。


    “一個個的,這麽喜歡刨根問底?”


    “是少爺我今兒行事略有唐突了。”


    “對了,吩咐廚房炒一份小蔥雞蛋,今兒書院那裏有這道菜,我覺還行,就是書院的庖廚手藝尋常,雞蛋炒的老了。”


    “剛才忘記吩咐了。”


    “讓她們炒的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嫩。”


    自采星手中接過茶水,喝了兩口。


    耳邊仍舊傳來晴雯等人的聲音,一個個的……現在都清閑了?都無事了?


    具體緣由,說說也無礙。


    是自己的緣故,在冤枉人家禦香閣就不好了。


    “采星,我去和廚房說一下。”


    香菱自告奮勇。


    不是禦香閣的緣故?不是青蓮姑娘的緣故?


    少爺?


    唐突了人家?


    如何唐突的?


    少爺都沒用飯,都這般餓了。


    “唐突?”


    “嘻嘻,少爺,您唐突了青蓮姑娘?”


    “嗯?”


    “青蓮姑娘不願意?”


    “這……。”


    “她不願意?”


    看向香菱,采星點點頭。


    加一個菜,對於廚房那裏,順手而為,也非很麻煩的菜式,待會就可上來了。


    唐突了?


    心有所思,不由抿嘴一笑,繼而……秀眉又是忍不住皺起,就算唐突了,少爺也不至於迴來吧?


    飯都沒吃迴來了?


    青蓮姑娘生氣了?


    少爺所言的唐突……自己應該可以猜出來是什麽事情,青蓮姑娘的反應應該也不小。


    不然。


    少爺不會迴來的。


    青蓮姑娘不願意?


    “嗯?”


    “少爺,您唐突了青蓮姑娘?”


    “怎麽唐突的?”


    “是……。”


    晴雯也是一怔,是少爺的緣故?


    唐突了人家?


    如何唐突的?


    話音未落,麵上一紅,少爺該不會……該不會對青蓮姑娘……那般了吧?


    不會吧?


    “人不大,想的不少。”


    “就是簡單擁抱了一下,一個個別多想了。”


    “沒什麽大事。”


    “與其關注那些,還是關心少爺的飯菜還沒上來吧。”


    瞅著晴雯此刻的神態,就知道晴雯沒想好事,小丫頭……想的複雜了吧?


    “擁抱了一下?”


    “不是……。”


    “我還以為……。”


    “青蓮姑娘沒有同意?”


    “嘻嘻,看不出來,青蓮姑娘眼界還是很高的,少爺都看不上,如此就好……,沒有那樣的事情更好,奶奶可是吩咐過的。”


    晴雯輕哼一聲。


    自己怎麽想的不少了?


    少爺怎麽知道自己想的什麽?


    明明是少爺自己想多了。


    就隻是簡單擁抱了一下?


    飯都沒吃上?


    不由悅然,這個結果還是蠻不錯的,南下的時候,奶奶吩咐過的,讓少爺老實些。


    “就隻是簡單的擁抱?”


    “青蓮姑娘!”


    “少爺,青蓮姑娘……有些掃興了。”


    “也有負少爺的心了。”


    采星搖搖頭。


    自己也以為是更多的事情,隻是一個擁抱?


    唐突了?


    秦淮之地,青樓之地,煙火之所,摟摟抱抱……應該不是稀罕的事情,當年自己學藝的時候,見過許多。


    青蓮姑娘。


    自己對她也是有好感的,高郵湖一路上,乃至於揚州數日,都是極好的人兒。


    非如此,少爺也不會對她另眼相待。


    也不會正月初幫她解圍。


    近來一段時間,為了營生之事,又屢屢請教少爺,少爺也一一給予指點。


    如今!


    是故作矜持?


    還是欲擒故縱?


    還是欲迎還拒?


    當年學藝的時候,嬤嬤也有教導那些手段。


    ……不好。


    “是青蓮姑娘她沒有那個福氣!”


    妙彤在旁正在刺繡,輕笑一言。


    “哈哈,無需語論那些。”


    “助人,刻意索求迴報,不可為之!”


    “今晚之事,的確是少爺我有些唐突了。”


    “不過,這也明證先前說過的一句話,你家少爺不是財神爺,非天下人都喜歡。”


    放下手中茶盞,從采月麵前的小筐裏取出一塊丁香,輕嗅之,味道淡淡的。


    若言掃興,有一些。


    當時的青蓮,美豔不可方物,更有舞樂之後的香汗淋漓嫵媚風情,是以……心動之。


    若如采星她們所說,因自己救她性命、幫她解圍……她就該獻身於自己,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不可取。


    她有她的選擇。


    “少爺!”


    “妙彤說的對,是她沒有那個福分。”


    “但是,也枉費少爺的心了。”


    晴雯側著小腦袋,想了想……,青蓮姑娘不願意,自己是開心的,可……自己也不開心。


    她為何不願意呢?


    讓少爺抱一下都不願意?


    虧少爺還如此幫她!


    少爺這樣的人……,反正是她沒有福氣。


    “少爺,飯菜來了。”


    忽而。


    五兒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終於來了。”


    “剛才之事……勿要再言。”


    秦鍾舒緩一口氣,放下手中丁香,於某個喜歡磨牙的小丫頭看去,叮囑著。


    “少爺,我嘴很嚴實的。”


    晴雯不樂意了。


    少爺為啥特意看著自己。


    “嘻嘻,那少爺……您接下來還去禦香閣嗎?”


    緊走兩步,跟在少爺身後,不由又笑語道。


    “少爺去禦香閣很多次嗎?”


    秦鍾抬手賞了一個腦瓜崩,剛才距離遠,夠不著,現在……跑不掉了吧。


    “少爺。”


    “……倒也是,那……天妃巷那裏呢?”


    雙手捂著小腦袋,晴雯不滿的看向少爺。


    “再話多,少爺天天去!”


    抬手便是要再次賞賜一個。


    “那……那我不說了。”


    晴雯連忙後退數步,少爺真壞,就喜歡敲自己的腦袋,都敲笨了怎麽辦?


    ******


    “金陵的這些人還真大方。”


    “本王這幾日享受不少。”


    “銀票一張張的……,都和紙一樣了。”


    “江南這裏本就多美人,那些美人……,小神醫,還別說……,有幾個本王真挺入眼的。”


    “可惜……,可惜……。”


    “不知道誠王兄他們當年下江南是如何處理的?”


    “……”


    三十一早。


    秦鍾在府中用過早飯,便是前往城中甄家一處別院。


    那裏是小胖子眼下居住之地,當年也是上皇落腳之地,雖然沒有全部啟用,卻可足夠寬闊亮堂。


    比起住在樓船上,方便多了。


    “殿下也無需過於謹慎。”


    “我觀殿下氣色,最近體內火氣比較旺盛,王府遠在京城,稍取一二之人享用,不無不可。”


    “火氣積聚,可是容易身子出問題的。”


    “隻要不留下子嗣便可。”


    “殿下一應不取,這些人就太畏懼了,許多事情就不好推進了。”


    “將來……殿下若是再臨江南辦事,非上佳。”


    “至於那些銀票,既然那些人有錢,完全可以讓他們主動捐出來,如此,也可知曉他們的心思。”


    “那些銀子殿下用不到,金陵之地……還是可用的。”


    “就如城中的道路,接下來……殿下可上呈文書,嚴明修繕車馬道路,我爹如今還在金陵,當可保證那些銀子用在正途。”


    “此般,一舉兩得。”


    “既可顯殿下之心,也可令金陵沐浴陛下恩澤,也能夠讓那些商人出點血,也能夠受益金陵上下!”


    秦鍾笑語。


    小胖子一路南下,頗為謹慎。


    生怕出一點點紕漏,這是正確的心思。


    卻也過於苛刻自身了。


    如今的小胖子,比起京城明顯瘦了一些,盡管……還是那般體態,已經好多了。


    這幾日……一直在等京城的迴應,小胖子多有悠閑。


    城中的許多人也沒閑著。


    送各種東西的東西。


    金銀珠寶。


    美人如玉。


    宅院別墅。


    ……


    小胖子都沒要。


    這是正確的選擇,卻非最佳的選擇。


    成大事者,不恤小恥。


    立大功者,不拘小節。


    隻要分清楚事情的主次要矛盾,把握好事情的核心,將事情解決好,那麽,一些細枝末節,無關緊要。


    欲要將一件事情徹徹底底、完完美美的做好,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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