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月不見,如隔多年。”


    “寶叔,環叔,都坐下!”


    “姑姑們也坐!”


    青春朝陽。


    明媚初生。


    迎著寶玉、林黛玉、寶釵、賈環……一道道目光,秦鍾皆一禮而迴。


    這種感覺很令人開心。


    自己的心情都平添歡快許多。


    個頭?


    自己的個頭的確長高不少,距離姐姐都差不遠了,可惜……隻長個頭……其它沒反應。


    至於皮膚稍微黑了一些,也在正常之中。


    姐姐吩咐秦瓦於自己的每日滋補都在繼續,自己也隻好每日多多習練五禽戲給於消耗精力。


    或是其它的鍛煉給於化去。


    沐浴陽光多了一些,肌膚也黑了一些,卻……身子骨明顯也強壯許多。


    這個收獲倒是不錯。


    堂堂男子漢,要那麽白的肌膚做什麽,身子強壯才是最好之事,自己現在的身子強度……同十四五歲的少年人都不差了。


    不錯!


    這一點不錯。


    五禽戲!


    就是感覺五禽戲鍛煉的時間長了,效果好像越來越小,一應諸般動作,都筋骨成記憶了。


    盡管每日鍛煉也有好處,卻好處不大了。


    書院裏,自己閑暇也有詢問山長,有沒有更好鍛煉身子,山長倒是將他早年間學的一套八段錦傳給了自己。


    自己也有習練,卻覺得效果不是很大。


    其餘其它的養生鍛煉之法,天下間也有許多,諸如按摩導引之類,諸如吐納練氣之類。


    其後……自己也有派多福在城中收集,或者花銀子購買一些,也弄了一些。


    得。


    那些按摩導引之類的,連自己所習的《五禽戲》都比不上,也不能說沒用。


    效果微乎其微。


    至於吐納練氣之類,京城之內,的確有那樣的奇人……皇宮就有,小胖子曾說過有那樣的高人。


    就是同自己所寫小說文字中的吐納練氣不一樣,不為那般玄妙,卻也有獨到之處。


    歌訣、內丹法也得了不少,奈何不敢修煉,那玩意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練癱瘓了就不好了。


    接下來有時間當親自尋找。


    就不信銀子砸不出來真東西!


    彼此就坐,言談甚歡。


    寶玉說著近月來的一些事情。


    如上個月史湘雲的生日,如新做的一些胭脂水粉之類,如和柳湘蓮他們一起城中吃酒的樂趣。


    林黛玉說著報紙上的一些趣事,說著近來所覺一些好的詩詞,說著百花大劇院裏的一些好玩之事。


    迎春小姑姑說著近來所想的一些新鮮花樣子,百花百草種類繁多,然而,每一種花草模樣不同,形態不同,雅趣也是無窮。


    將那些花樣子落於衣衫上,效果很多。


    探春小姑姑說著近來夏日所設計的一些新樣式,兼具禮儀和夏日清涼的衣衫,效果還不錯。


    還說著一些專門設計的衣裳,放在百花大劇院裏……一些貴人也很喜歡。


    史湘雲也說著近月來的趣事,也有幫著林黛玉書錄一些點評文章,也有閱覽一些小說雜誌,真真有趣。


    也有幫著迎春、探春參謀一些衣裳樣式,每隔公候府邸的衣裳都有小小的不同。


    他山之玉可以攻石,皆有所用。


    惜春小丫頭說著對於畫道的進益,對於那些素描的畫道掌握愈發熟練了。


    寶釵也說著一些詩詞之事,還有一些府外城中的新鮮事,說著製衣工坊、俏佳人那裏的趣聞。


    賈環說著近月來的好玩之事,府外一些好吃的東西,好玩的地方,還有學堂裏的趣事。


    賈琮、賈蘭等也有言談。


    秦鍾自是興致參與,說著城外書院、莊子的一些趣事。


    書院裏,有一次考試的題目取至《尚書》,有一言:昧昧我思之!結果有學員在答題的時候,將昧昧二字看成妹妹二字!


    直接答成了——妹妹我思之!通篇都是妹妹如何如何,妹妹怎麽樣怎麽樣!


    其後,書院學長在批卷的時候,直接旁邊寫著:哥哥你錯了——五個字。


    此事在書院引為笑談。


    莊子裏的趣事也有不少,比如養雞工坊裏的小雞孵化出來的時候,出現一身雙頭的。


    比如香皂工坊又有一些新鮮的品類出現。


    ……


    “鯨卿,你接下來要住到興榮街那裏以備考試?”


    “這……住在東府不也是一樣?”


    聽得秦鍾說道另外一事,寶玉驚詫,好端端的……為何要住到興榮街?而且鯨卿的爹爹現在金陵。


    “是否這幾日兩府太過於熱鬧了一些,會有影響鍾哥兒你鄉試備考?”


    圓臉嬌憨的史湘雲明眸有動,若有所思。


    “老太太的生日,兩府這裏筵席要到初十左右才會結束。”


    寶釵於有頷首,於史湘雲所言以為然。


    “興榮街那裏卻是清靜一些。”


    林黛玉亦是秀首輕點。


    “有那些因由。”


    “還有別的。”


    “這一次書院參加鄉試的學員不少,這幾日都在城中,其中或有人來拜訪我。”


    “兩府之內,略有不合適。”


    “是以,興榮街那裏更好。”


    “接下來考完之後,書院的學員按照舊例會在城中好好休閑一段時間的。”


    “鄉試,三年一次。”


    “考完之後一個月,順天府那邊才會發榜。”


    “對於許多學員而言,這一個月是難得的,如果桂榜有名,當有大歡喜。”


    “若是桂榜無名,一個月也好好放鬆休閑一下,其後歸於書院繼續攻讀。”


    “那時……我那裏往來之人不少。”


    秦鍾一禮,點點頭給於解釋著。


    “這……,鯨卿,那些人是你在書院的朋友?”


    寶玉聞此,輕歎一聲。


    “一些同窗和朋友。”


    秦鍾笑道。


    “那些人也和你一樣的性情?”


    “還是……仕途經濟之人?祿蠹之人?”


    寶玉再問。


    自己不希望鯨卿和那些祿蠹之人多有往來,待鯨卿考完試後,正想著和鯨卿一塊親近的。


    鯨卿卻有別的朋友要吃酒歡樂,一時間……情緒略有低沉,那些讀書人中……很多都是祿蠹之人的。


    “哈哈,人生百態,興致皆不一。”


    “那些同窗和朋友,有喜歡仕途經濟的,也有喜歡雜學旁收的,也有喜歡格物致知的。”


    寶玉對讀書人的誤會不小,不過……大部分的讀書人的確是仕途經濟之人。


    自覺也是其中一人。


    至於祿蠹?


    走上仕途,或多或少都會浸染一些。


    所難得就是本性!


    隻要一顆本心無所礙,那麽……就是上佳之事。


    “鯨卿。”


    “那些祿蠹之人,你且莫與之深交。”


    “待你考完試後,我和柳二哥、琪官他們為你擺筵,大家好好樂一樂,聽聽曲,看看戲。”


    “百花大劇院,鳳姐姐也帶我去過,那裏的戲唱的的確好。”


    寶玉深深勸說著。


    鯨卿這個知己……自己真的很喜歡,也很重視,真的不希望鯨卿被那些祿蠹之人、仕途經濟之人所影響。


    “哈哈,寶叔放心。”


    “無論何時,我還是我。”


    秦鍾大笑。


    “愛哥哥,你這番話若是被老爺們知道了,怕是又要罰你了。”


    史湘雲坐於一側,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忍不住抿嘴輕笑。


    愛哥哥還是那個性子。


    鍾哥兒如今都要鄉試了,仕途經濟的學問……男兒們該行之事,不然,要一直待在府中做胭脂水粉?


    待愛哥哥大了,府上老爺和太太也會讓愛哥哥好好讀書的。


    “寶兄弟性情如一。”


    寶釵也是彎眉輕笑。


    “二哥哥,你啊!”


    林黛玉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有時候自己也奇怪,鍾哥兒和二哥哥如何成為知己朋友的,他們的性情不一樣的。


    而且,二哥哥總是在鍾哥兒麵前嘲弄那些仕途經濟之人,輕視那些祿蠹之人。


    自己也有些不喜的,爹爹在揚州還在為官呢。


    可二哥哥之意,自己也明白,對於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爭名奪利的人,自己也不喜歡。


    ******


    “還是姐姐身上的氣息最好聞了。”


    臨近酉時。


    秦鍾從榮國府離去,沒有繼續在東府停留,晴雯她們也收拾了一些東西。


    馬車也都齊備。


    是以,直接和姐姐一處登臨馬車,離開寧榮街,駛向距離此地不遠的興榮街。


    馬車!


    是平日裏姐姐常用的瓔珞垂珠八寶車,其內陳列皆沁香襲人,軟榻之上,秦鍾直接枕靠在一雙溫潤修長的玉腿上。


    仰首看著姐姐,似乎……視線都受阻了,姐姐的……姐姐的身材還真好。


    把玩著姐姐的衣角,秦鍾感慨一聲,而後挪了挪身子,腦袋靠近小腹之地,那裏的氣息更為馥鬱綿長。


    “倒是奇怪沒有看到薛家太太。”


    “這樣也好,省了一件麻煩事。”


    “讀書……是一個苦差事,半年多了,看你的模樣比起年初清瘦許多,肌膚也黑了許多。”


    “個頭長高不少,如今都快和我差不多了。”


    “怕是明年就要和我一般了。”


    對於鍾兒的沒性……秦可卿也是無法了。


    任由鍾兒胡鬧著,秀首伸出,落於鍾兒的太陽穴之地,輕輕撫摸按摩著。


    現在還是鄉試。


    鄉試之後,還有會試。


    讀書需要更加有力。


    話語間,提及下午所擔憂的一件事,本以為會遇到薛家太太,誰料……連薛家太太的麵都沒有碰到。


    也是好事。


    “讀書!”


    “我還算好些的。”


    “書院裏,許多學員單單要進取生員秀才,都要讀書數年,鄉試也需要數年。”


    “甚至於很多年。”


    “會試進士更是艱難。”


    “我如今十一,就要鄉試了,若可有成,以後也省了那件事。”


    “仕途之路,需要舉業功名,讀書……其實是一件好事,那是一輩子都要做的事情。”


    拉著姐姐的小手,細細把玩著,覺纖手之柔軟光滑,落於麵上,微微摩挲著。


    讀書!


    前身之時,自己讀書讀了十多年,比現在要長多了,而今……算起來,自己也就讀書一年多。


    走到這一步……足可私下裏小小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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