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得好。”


    “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


    “鯨卿,你學業天賦如此,若是不用心讀書,多有可惜,待科舉有成,進士加身,金榜題名,那才是真正的快哉之事。”


    “不辜負自己的天賦,不辜負天資,不辜負青園先生的期待,也有自身所望。”


    “甚好!”


    “嘿嘿,而且鯨卿你現在年歲還小,身子還沒長成,否則,花滿樓那些的一個個花魁小娘子也當疼惜疼惜。”


    “花滿樓那些的小娘子還真是……好顏色、好身段、好滋味,就是有些貴了。”


    “根據醫家所載,男子之身,一般十一歲、十二歲左右就有成了。”


    “鯨卿,你也快本源有成了。”


    “到時候,就多了一絲歡樂了。”


    “女子的妙處,還是有很多的。”


    “記得鯨卿你身邊有絕色的侍女,期時,也可自行品味,到時候我送你我收藏的一些江南珍品。”


    “江南之人,還真是……真是會玩。”


    “花樣很多。”


    “引用鯨卿你的話語,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人家做不到的,前明笑笑生那部奇書中所述,也隻是一小部分。”


    江墨軒也是取下麵上的棉巾,自溫泉池中的椅子上坐起來,輕捋了一下身後長發。


    觀顧永壽在喝著佳釀,也是伸手從身邊的台子上取下一盞,大口的喝著。


    少年人!


    自己也是從少年人過來的,自己的家境不錯,少年之時的日子很好。


    婢女不少,奴仆也不少。


    許多事情也都一一體驗過。


    相當不錯。


    如今之時,當操勞舉業之事。


    鯨卿!


    鯨卿還真是年歲有些小了,唉……,鯨卿今歲就有可能鄉試有成。


    比他們早好多年。


    至於少年之樂?


    以鯨卿的年歲,接下來就可以享受了。


    話語間,嘿嘿一笑,壓低著聲音,說道一件令人喜聞樂見的事情。


    “……”


    “咳咳,少年之人,戒之在色!”


    秦鍾無言的看了江師一眼,還真是……為人師表,方方麵麵都到位。


    不錯,那件事情的確令人期待。


    畢竟,前身之時,也有品嚐過個中滋味。


    “……”


    “……”


    江墨軒、顧永壽二人皆靜靜的看向某人。


    ******


    童試!


    順天府童試,日子早已經定下。


    童試之前,需要報名。


    報名有條件。


    其一,身家清白,這一點秦鍾自覺絕對沒有問題。


    自己位列二等子爵,品學兼優,連京城牢獄長什麽樣都不知道,絕對良人。


    祖上都是清白之人,三代之內都是清白。


    老爹做官了。


    爺爺輩?


    聽老爹說,也是讀書人,就是讀書一般般,絕對背景沒啥問題,不涉及下九流的賤業。


    其二,本籍報考,這一點秦鍾自覺也沒有問題,去歲將戶籍轉移了一下,實則,還在順天府之內。


    若是旁人或許麻煩一些,而對於老爹,明顯不成問題。


    這一點看到可以理解,畢竟每個地方的秀才錄取名額都是有限的。


    而考試的人數是不固定的。


    一如江南文風鼎盛之地,一個縣若是隻錄取二十名秀才,往往有數百人、近千人考試。


    就算那些人都是才學上佳之人,最終還是隻會取二十名秀才。


    而有些地方或有相反,如錄取二十人,考試之人隻有一百多人之類。


    既如此,就算有些人學業一般般,隻要能夠位列前二十,便是可以考中秀才。


    鑒於此,有些人心中升起良策,以其學業,在文風鼎盛之地,難以取中秀才,那就遷移戶籍,或者冒充那些文風一般般的地方戶籍。


    以絕對優勢,取中秀才。


    這一點是被禁止了,戶籍跨州、跨省遷移要查二十年的,二十年內遷移的人,都難以參與考試。


    有些地方是十年。


    想要今年遷移,明年考試?


    行不通。


    就算行得通,若是被發現,後果很嚴重,因為那是得罪其他讀書人的事情。


    大家都是憑借真本事,你……取巧?


    豈非犯了眾怒?


    也是為此,江南文風鼎盛之地取中的秀才,含金量最高,一如順天府取中的秀才一樣。


    天子腳下,文風不必多言。


    念及此,秦鍾自得一笑,自己還是有些優點的。


    其三,便是無匿喪之舉。


    這一點,秦鍾也是滿足,老娘在生自己的那一年沒了,早就超過二十七個月了。


    老爹還在。


    爺爺輩早就沒了。


    是以,家裏沒有喪事。


    其四,無槍替之弊。


    這一點……秦鍾覺得也不成問題,因為自己真才實學在書院都足以位列第一。


    還用找槍手替代?


    不可能!


    豈非侮辱自己?


    其五,廩生保結!


    這一點,書院自己就安排了。


    何為廩生?


    就是享受朝廷特別俸祿的秀才,一般是歲科兩試成績優等之中的人才會成為廩生。


    書院內就有秀才,也有享受朝廷特別待遇的秀才,也就是每歲考試成績不錯,朝廷下發廩食。


    也就是一些糧米和膏火銀子,不算多,卻也是難得的榮寵,很少有人得到。


    非品性、學業俱佳之人不可得。


    書院內就有。


    五項條件滿足,就可以報名了,至於其它的條件,諸如審音、童生互保之類,都小事。


    二月十八考試。


    次日十九,白石書院又有一些人離去,有些學員家住東安、武清等地。


    距離書院不算很遠,不願意提前離開書院。


    是以,臨近報名才迴去,時間可以趕得及。


    上舍之地,一共近三十人。


    其中有近十人歸屬於順天府直接管轄的宛平、大興兩縣。


    此外內舍之地,也有一些學員希望考試,希望可以提前經曆一下,就算考不上,也可體驗一下。


    當然,如果運氣足夠好,考上了呢?


    畢竟,書院裏以前也有例子,身為內舍之地的學員,也有參加童試。


    本以為走過場,誰料……最後取中了。


    至於外舍的學員,基本上沒有那個心思,許多最基本的經義書籍都沒有掌握。


    重新修建後的白石書院,擴招了六十多人,原本預計擴招一百人的。


    寧缺毋濫,並未如此。


    因考試,再加上書院的安排,臨近童試,整個書院都空虛、空洞許多。


    二月二十!


    一大早。


    屬於順天府直轄管理的宛平、大興考試學員就位,一共近二十人。


    準備的馬車有六輛!


    足夠承載。


    “再有三四日就考試了,還真是期待。”


    “不知道到時候的試題難不難。”


    “不知道今年的考試人數多不多,宛平縣,今年還是取二十五人進學。”


    “希望考試之人不會太多。”


    “嘿嘿,論來,大興那裏的考試人數,一直都比宛平多一些。”


    “鯨卿!”


    “羽宣兄!”


    “晉臣兄!”


    “你們覺得呢?”


    上舍之地的近十名順天府學員坐了兩輛馬車,覺馬車緩緩的形向京城,馬車之內,已然話語紛紛。


    苗吳坐在車內,將隨身準備的五香瓜子吃食取出一袋子,落於車內案上。


    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天,快哉。


    說著,麵上一喜,看向車內屬於大興的學員,一共有三人,鯨卿是其中一位。


    還有一位溫巨,年十六,和自己一般歲數,字羽宣,也是大興人。


    還有一位呂賚,年十七,比自己大一歲,學業也好一些,也是大興人。


    還有另外兩位大興學員,在另外的馬車上。


    宛平、大興是天子輦彀之地,也是首善之地,也是順天府治下人數匯聚最多的縣府。


    故而,每一年錄取的名額多一些。


    都是二十五人。


    相對而言,大興又相對多一些,因為大興在城東,那裏較為繁華一些。


    “有鯨卿在,大興二十五個名額已經被占去一個了。”


    “我……,平日裏的考試,都是十多名居多,前十次數不多,這一次或艱難。”


    車內一人搖頭歎語。


    觀其人,甚為清瘦的模樣,個頭不低,容麵之清瘦都能夠看到顴骨乃至於其餘骨相了。


    若言在書院包吃包住,不至於,可……就是這般瘦弱。


    麵有方長,兩頰生有淡淡的雀斑,一雙眉毛很吸引人,那是一雙濃密的平眉,正常說話,很有趣的眉毛。


    若是皺其眉頭,很如一字眉!


    “羽宣兄!”


    “事有未成,皆有機會。”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都說我定可取中,也未可知!”


    秦鍾搖搖頭,這些日子……書院眾人的誇讚早已經麻木了,前兒十八的考試,又是位列第一。


    嘖嘖。


    都說自己已經是秀才了。


    得。


    都會誇人,萬一到時候自己考砸了,就丟人了。


    不過,自覺隻要不出意外,應該沒問題。


    拱手一禮,看向臨近說話之人,其人溫巨,字羽宣,年十六,學業成績還是不錯的,在上舍十名上下徘徊。


    這樣的水準,取中機會不小。


    至於溫巨的家庭?


    聽苗吳說過一些,家境普通,老父早早不在,隻剩下寡母,還有一個姐姐。


    至今還沒有成家,以求今歲取中秀才,娶一門好親事。


    其人在書院人緣不錯,至於清瘦的身子骨,秦鍾也有診斷,似乎是有些胃病,也有開藥,暫時效果不明顯。


    估計也和此人整日裏苦讀有關,幾近於頭懸梁、錐刺股了,每一日學堂去的最早,歸去的也是最晚。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鯨卿,此言壯哉。”


    “論來我的成績和羽宣兄差不多,希望這一次考試,我等三人都可取中。”


    馬車內,又一人有語。


    看向秦鍾與溫巨,念叨某人之言,眼中明光一閃,挺立身軀,拱手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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