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竹館的背後……宋水仙!”


    “花滿樓當年的一個清倌人,五年前建立鬆竹館,漸漸的也有了名氣。”


    “和金沙幫一個堂口的堂主關聯很深。”


    “金沙幫!”


    “金沙幫的勢力還真是不小,尤其是東城和城東區域,碼頭、賭坊、青樓妓院、貨運……。”


    “幫主沙井天!”


    “七年前一個潑皮無賴,短短七年就成為了金沙幫幫主!”


    “賈蓉,還真和他們有些聯係。”


    “鬆竹館!”


    “多福,你點出十二人,分派四批人,不間斷的以觀賈蓉的動靜,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後街那裏的人,也不能不防!”


    “畢竟既然要打百草廳的主意,我身上自然是最快最有效果的。”


    “而製藥工坊也肯定馬虎不得,你點出八人,分成四批,看護工坊各個口子。”


    “若有異動,令他們便宜行事,隻要不死人,都無礙。”


    “銀子的事情,如果他們願意,可以把他們納入接下來百草廳的保衛處,成為百草廳的正式成員。”


    “如果不願意,銀子可以多拿一些!”


    “暫定十兩一人一個月,如果表現良好,就算不成百草廳的正式成員,兼職還是無礙的。”


    “百草廳和百草藥房那裏的事情,我接下來也會一一吩咐的。”


    “……”


    安全問題,馬虎不得。


    親自目送大牛和秦瓦一塊騎馬離去,秦鍾便是歸於製藥工坊,路上,同多福不斷吩咐著。


    這就是屬於禍從天降了。


    自己好端端的做事情,現在……有人要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還真是有意思!


    那就看看他們的能力如何!


    也許自己想的有點多了,有點迫害恐懼症了,可……有備無患,將一切做好,更為安心!


    花上一點銀子,不算什麽。


    ……


    ……


    “今兒府上可有新鮮事!”


    整個一下午都沒有停下腳步,事情大致安排妥當,明兒還需要繼續更加穩妥一些。


    歸於院中,好好的沐浴梳洗一番,頓覺神清氣爽。


    姐姐和珍大奶奶一塊用飯,是以,自己就在上房簡單用飯,其後……修習學業。


    順便書錄嶄新的小說文字。


    “新鮮的事?”


    “大的事情沒有,小的事情不少,大奶奶真正管家之後,府中整理的差不多了。”


    “便是對寧國一脈的族人給於整理。”


    “派府中管家去了解情況,而後給於一一處理解決。”


    “沒有差事的,酌情分配差事。”


    “生有病患的,給於請郎中,贈於丸藥。”


    “就是火柴店那裏,奶奶都有分配差事的。”


    “還有製藥工坊,少爺和奶奶說過,接下來工坊也需要一些婦人、女子,若有合適的,也可前往。”


    “那些人知道後,可高興了。”


    “如今的後街之地,誰不知道製藥工坊那裏的工錢最好,待遇最好,隻要是工坊裏的人,看病都幾乎不花錢。”


    “家裏人也能受益。”


    “一個月起碼三五兩銀子,在城裏可以過得很好。”


    “這幾日……寧國一脈的近親族人女子多有前來府上奉承的,故而,府上也算熱鬧,不為冷清。”


    “……”


    紅袖添香,素手研墨。


    采月嬌秀的顏麵上微微一笑,想了想,將府上的事情一一道出,對於自己來說,因整日都在府中,倒不算是新鮮事。


    少爺應該知道的不多。


    反正,府中內外,被奶奶梳理的很好。


    至於其它的事情,則是一些兩府人員往來了。


    “管家!”


    “雖然事情繁多,卻是……隻要把握好用人、用錢兩件事,就可以解決九成的事情了。”


    “寧國一脈的那些人,他們倒是好福氣。”


    “碰到了姐姐,他們隻要踏實肯幹,日子差不了了。”


    “嗯?”


    “我記得賈薔也是寧國一脈的人,他少幼就父母雙亡,生長於寧國府。”


    “雖然出去了,過活的卻是一般。”


    “姐姐對他可有什麽安排?”


    姐姐的性子有時候固然柔弱一些,卻……自有剛強的一麵,執掌府中管家之事兩個月了。


    處理的井井有條在情理之中。


    采月所言……秦鍾也替姐姐感到高興,比起西府的一些雜亂事,東府的事情無疑緩和許多。


    最起碼,沒有那麽多糟心事。


    寧國一脈的人……奉承姐姐是自然的。


    倒是突然想到一個人,今兒在學堂碰到的一個人——賈薔,賈薔也屬於寧國一脈近親。


    姐姐應該會有安排。


    “賈薔!”


    “他……,奶奶有安排的,奶奶之意……本想要他協助賴大管理府中之事。”


    “他拒絕了。”


    “後來,奶奶之言,他總是要有一個正經差事過活的。”


    “是以,他便是領了一個協助賴大管理府外寧國一脈的事情,負責處理寧國一脈那些人家的事情,給於調和,給於處理。”


    采月念叨一聲,小腦袋微微一動,便是有所應。


    “還有這般事……,我確實不知道了。”


    “賈薔!”


    “以後再說吧。”


    “聽你之言,今兒西府鳳嬸子又來找姐姐說話了,該不會又是訴苦吧?”


    秦鍾提筆蘸墨,繼續書錄小說文字,那些文字不需要分潤太多心神,而且書錄的速度也不慢。


    姐姐對賈薔有那般的安排,倒是盡到一位管家奶奶的責任了,賈薔……,他選擇了接受。


    難道根子落在那些事情上?


    不好說,也不好猜測。


    “具體之事,我也不清楚,那個時候是晴雯在服侍的。”


    采月秀首輕搖。


    “晴雯。”


    “瑜伽圖進益的倒是不小,都四十幅圖了。”


    “不錯。”


    “不錯!”


    王家那裏的三十五萬兩銀子!


    自己是不可能給於歸還的。


    也沒有理由歸還。


    而鳳嬸子和王家的事情,她應該會解決,頂多有些麻煩,鳳嬸子還是有些能力的。


    抬首看向晴雯,此刻正在和采星一處做瑜伽,時隔這般久,采星的六十幅瑜伽圖已經貫通了。


    正在不住給於熟練和習慣。


    晴雯她們正在追趕,已經在四十幅圖左右了,再有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瑜伽!


    秦鍾目測還是很有效果的,起碼從采星愈發水靈窈窕的身段來看,就很是……顯眼。


    晴雯那丫頭的身子也更為婀娜苗條了一些。


    想來她們也應該體會出好處了。


    旋即,沒有繼續多問,將注意力落在麵前的紙張上,執筆快速的給於書錄文字。


    “焦木和尚向七俠道:這位是全真派長春子丘道長,各位都是久仰的了。”


    “轉過頭來,向丘處機道:這位是七俠之首,飛天蝙蝠柯鎮惡柯大俠。”


    “說著伸掌向那瞎子身旁一指,跟著依次引見。”


    “完顏洪烈在旁留神傾聽,暗自記憶,第二個便是偷他銀兩的那肮髒窮酸,名叫妙手書生朱聰……。”


    “……”


    ******


    “哈哈,蓉大爺,坐!”


    “坐!”


    “事情可以慢慢做,不著急的,接下來還是有機會的。”


    “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京城廣利號的掌事沙廣雲!”


    “沙掌事,這位就是京城寧國府的當家大爺蓉大爺,在國朝少年勳貴中是數得著的。”


    “蓉大爺,廣利商行雖然剛成立沒多久,可……生意做得很好,也很大,和我們主子也有一些生意的往來。”


    “來,大家先喝一個,喝一個就彼此熟悉了。”


    鬆竹館!


    夜幕降臨,雅韻軒閣之所,傳來推杯置盞之音,旁側還有音律助興,四周有厚實的軟簾攔阻,內部暖意綻放。


    圓桌四周,約五六人,正彼此歡笑飲酒,一位錦衣華貴的年輕人也在其中,若是秦鍾在此,自然相識。


    賈蓉!


    此刻正麵有忐忑之意的坐在椅子上,由一位青年男子的介紹,勉強一笑的舉杯看向那位廣利商行的掌事。


    廣利商行!


    自己是不認識,也不知道的。


    自己正好好的在這裏喝酒,眨眼間,便是變成了這樣場麵,金沙賭坊的杜掌事領著幾個人前來,和自己喝酒。


    好在……不是要債。


    念及此,心中便是暗罵一聲,那兩個丫鬟真真無用,真真無能,連那點小事都辦不好。


    還有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留,直接將兩個丫鬟發配至城外莊子了,枉費自己還送了不少禮物賠罪。


    現在都是……白費了。


    丹方、藥方沒有取到,銀子自然沒有,還債的期限到了,自己身上可沒有銀子了。


    好在,金沙賭坊的人前來不是為了要債。


    隻要不是要債,一切都好說。


    一切都好說。


    早知道這些人來,下午之時,就不應該讓賈薔迴去的,好歹留在這裏同自己作伴也好。


    一些酒水下肚,更有一些姿容不錯的女子相陪,軟玉溫香,紙醉金迷,大家彼此一一都熟悉,都不自覺開懷大笑、都放肆所為了。


    “沙掌事,聽說你們商行最近遇到了一些難處?”


    金沙賭坊的杜掌事。


    年歲看上去三十有餘,體態還是健碩魁梧的,著一件藏藍春紗裰衣,一頭一絲不亂的長發束起。


    雙眸有神,精光時而掠過。


    掃視與列諸人,麵上不住的笑意閃過,看著賈蓉此刻正在懷抱一位美人上下其手,又是微微一笑。


    將手中的酒水輕飲兩口,便是好奇一問看向廣利商行的沙掌事。


    “難事!”


    “的確是一些難事。”


    “老兄有所不知,八九月份以來,我因想著臨近秋耕時日,便是在山東登州府那裏屯了一些農具。”


    “還有一些茶葉以及一些鹹魚。”


    “想著可能會有一筆大收獲,誰料會有水災的事情,如今水災過去了,我的那些貨物卻是無緣無故被登州府的人扣住了。”


    “說是我囤積居奇,犯了罪過。”


    “最近正為此頭痛,那批貨物足足數萬兩銀子呢。”


    廣利商行的沙掌事。


    一位看上去也是三十有餘的男子,生的不如杜掌事壯碩,略有些許清瘦,身著一件暗絳紅都布長袍,戴著一頂六合帽。


    麵容有些方長,聞此,話語多有憂愁。


    說著,掃視與列圓桌的諸人,再次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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