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不解之音柔緩而出,鳳眸閉起,放鬆緊繃了一天的身子,任由平兒施為。


    做了一下簡單的臉部清理,便是感覺到一些清涼的東西落在臉上,薄荷一般的氣息,還有絲絲香氣。


    芙蓉膏!


    這個東西蓉大奶奶送來的,效果還真不錯,自己都覺得好,京城上下覺得好的人更多。


    賣出去,自然也不難。


    除了芙蓉膏以外,這些時日,自己每日裏也有服用定坤丹之物,都覺自從大姐誕下之後的身子好了許多。


    也是好東西,怪不得可以進上。


    平兒這小蹄子也受益不少,看著神色也比往日光亮潤澤許多,也不知道小秦相公哪來的這麽多好東西。


    覺平兒輕緩的動作,絕麗婦人很是享受的輕嗯一聲,隨意而言,落到百草廳身上。


    百草廳的人可真多。


    十一科的百草廳,京城都有名氣的,一條街占據很大,人進人出的,為此,自己還派人詢問了一下百草廳的消息。


    其後,自己有偷偷算了一下。


    百草廳每日裏絕對日進鬥金。


    肯定比如今自己費心費力的鋪子好多了,就單單是美白丸、玉肌膏、芙蓉膏之類。


    如果有足夠的貨,百草廳每日都可賺數千兩、萬兩,更別提還有其它的上乘好東西。


    比如璉二爺當做寶貝一樣的什麽強力地黃丸,還有什麽艾克丸,呸,都是一些醃臢東西。


    偏偏賣的一份都好幾十兩。


    那麽什麽艾克丸,更是一份兩百兩!


    搶錢呢?


    然……璉二爺說京城內想買都找不到門路,有的是人想要買,如果他手中的那份願意出售,三百兩、四百兩都有人要。


    呸!


    也不知都是什麽人要。


    反正小秦相公的百草廳是真的賺銀子,不然能在前幾日白白的捐出十萬兩銀子?


    如果不賺錢,也不會捐那麽多。


    十萬兩銀子啊!


    現在現在的體己錢才多少?


    這一兩年,自己在外麵收的利錢銀子才多少?


    小秦相公拿銀子不當錢啊!


    十萬兩啊!


    那可是十萬兩銀子啊!


    留在手中不好嗎,或者送人不好嗎?


    送自己?


    這個……,自己和小秦相公之間也沒有那麽深的關係,可是,蓉大奶奶可以吧。


    送給蓉大奶奶也行吧。


    “璉二爺不是說了,小秦相公是為了順天府等地的旱災之故,是以,在朝廷這次的捐輸銀子之後,額外捐的。”


    “還有價值不菲的藥材。”


    “加起來十多萬呢。”


    “那也是小秦相公的善心。”


    “是積德的事情!”


    平兒微微一笑,看著奶奶臉上各處已經落下芙蓉膏,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瓷瓶和勺子。


    用手將那些芙蓉膏給於敷抹均勻。


    小秦相公捐十萬兩銀子的事情,自己也有聽說,璉二爺前兩日也在說,奶奶不是知道嗎?


    怎麽還問?


    對於小秦相公捐出十萬兩銀子的事情,自己也是驚歎的,如果說小秦相公積德行善不是真心,萬萬不可能的。


    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呢。


    “我估摸著小秦相公的百草廳一個月可以賺至少一二十萬兩銀子以上。”


    “不然,也不會拿十萬兩銀子不當迴事的。”


    “縱然是善心積德之事,十萬兩也有些多了。”


    “而且,聽蓉大奶奶說,百草廳接下來還要開更多,那就更加賺銀子了。”


    “一年下來,不得百萬兩銀子以上?”


    “百萬兩銀子!”


    “這……賺銀子也太簡單了吧。”


    “平兒,為何我操持鋪子就那麽難呢?”


    “現在的鋪子……半死不活的,今日的賬收我沒有細算,也沒有心思算。”


    “越來越少了。”


    “估計都迴到上個月最初的時候了,一天利銀一千多兩?”


    “盡管也不少了,然而,比起中秋節前幾日的一日賬收七八千兩、八九千兩,差遠了。”


    “如果一日賬收八千兩利銀,一月就至少二十萬兩銀子的利!”


    “現在一日賬收一千多兩,一月也就三萬兩的利,九月份如果沒有起色,隻怕一日一千兩都艱難。”


    “鋪子!”


    “唉!”


    提及兩府眼下的點心蛋糕鋪子,麵上已經敷著芙蓉糕的絕麗婦人言語便是無力。


    實在是無力。


    賺錢還是賺錢的。


    就是賺的沒有最開始的好心情。


    “如果鋪子原料的事情可以解決,應該好些。”


    平兒將所有的芙蓉膏一一撫平,奶奶的臉上此刻被一層膏泥覆蓋,現在就靜待半柱香時間了。


    鋪子的事情,自己也有知曉,奶奶每日都和自己說的。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原料短缺,如雞不好采買了,還有一些雞蛋也不好采買了。


    那些都是鋪子最需要的東西。


    二爺這幾日正在處理呢,不知道結果如何。


    “就算鋪子的原料解決,也有其它麻煩。”


    “這兩日……蓉大奶奶正在整治東府,將一些人都裁撤了,換了一些人。”


    “我也有此意。”


    “想要將鋪子的一些管事換掉,奈何……不好動手。”


    “前兩日我準備換掉一個,結果一個老嬤嬤親自來求情,甚至於老太太都有些詢問。”


    “讓我不要太嚴厲!”


    “那些人仗著三四輩子的老臉,仗著自己的體麵,有一些不上台麵的手段以為我不知道?”


    “大老爺從鋪子支取銀子的時候,那些人也沒少動手。”


    “賬目上……,損耗一項一直很大,以為我不知道怎麽迴事?”


    “提起來我就生氣!”


    絕麗婦人秀首輕搖,現在的鋪子令自己頭痛。


    著實頭痛!


    “那些人……,一直不動,也非常法。”


    “非有拿一個殺雞儆猴才是。”


    平兒與有同感。


    府上的一些老嬤嬤和媳婦,的確有些不像話,甚至於都覺得自己比主子還有體麵。


    以至於忘了府上最根本的尊卑秩序。


    “拿誰呢?”


    “賴嬤嬤家的。”


    “趙嬤嬤家的?”


    “李嬤嬤家的?”


    “吳新登家的?”


    “……”


    “上次要動手,老太太都說讓我不要太嚴厲!”


    殺雞儆猴!


    自己早就想要做了,奈何……剛有施展,便是被老太太說了一下,自己還能如何?


    真要繼續動他們,老太太和太太那邊也要有話。


    “還是蓉大奶奶那裏好,珍大爺現在病著,不理事!”


    “蓉大奶奶做的就輕鬆了,除了一些人,大部分人都直接裁撤,真好!”


    絕麗婦人此刻表示羨慕某人。


    “……”


    平兒也是輕歎一聲。


    奶奶想要做一些事情,府上那些老嬤嬤攔阻,時而老太太和太太們也有說道。


    也不知道是想要奶奶將府中內外管好,還是不願意奶奶將府中內外管好!


    相較於奶奶,東府蓉大奶奶的確好了許多。


    東府內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珍大爺病著,珍大奶奶近身伺候珍大爺,都不理事,都落在蓉大奶奶身上。


    “奶奶,不想那些事情了。”


    “您在小秦相公的火柴工坊不是有份例嗎,接下來火柴鋪子要開業了,依我看……肯定大賣。”


    “到時候,奶奶您的體己銀子就多了。”


    “那可是不入公中的。”


    “如果做好了,一日少說也有數十兩、數百兩的好處。”


    既然府中內外不開心的事情多,那麽……說一些開心的事情,平兒提及一事。


    “火柴工坊!”


    “那個還不錯,那些火柴……還真是精巧。”


    “雖說會賣的便宜,架不住京城人多,京城內外之人,怎麽也有百萬吧。”


    “可惜,我隻有三成份例!”


    “蓉大奶奶有五成呢,蓉大奶奶私下裏說,小秦相公還準備將他的兩成份例送給她。”


    “那時……蓉大奶奶就有七成份例了!”


    “比我的三成份例多一倍呢。”


    “小秦相公還真是有心!”


    “小秦相公雖然不大,還真不能小看,他現在也是一等男爵了,將來說不得還要更進一步。”


    “子爵?”


    “那就是大老爺的一等將軍位份了。”


    “他現在又被恭王爺、恆王爺賞識,以後也不會簡單。”


    “蓉大奶奶有這樣一個兄弟真好,我的兄弟……,哼!”


    “鋪子的事情,他們……以為我不知道?”


    “若非礙於叔母月初的三十五萬兩銀子,我早就……,唉,提起這事……我現在都不敢迴王家。”


    “三成份例,三十五萬兩!”


    “現在一個月快過去了,叔母若是問我要分成銀子?我給多少呢?”


    “按照月初那幾日的賬收利銀,一日四五千兩,就算四千兩,一個月也是十二萬兩銀子!”


    “三成份例就是近四萬兩!”


    “四萬兩?”


    “如果真給叔母了,府中就不剩下了。”


    “太太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如果隻給一萬兩?”


    “叔母肯定會說我的,叔母的脾氣……好的時候很好,不好的時候……是真的不好。”


    盡管火柴工坊的三成份例可以有不少進項。


    奈何,絕麗婦人還是忍不住思忖鋪子的事情,再有王家的事情,府中內外的糟心事,王家那邊還有糟心事。


    自己每日裏耗費心力都在忙活什麽?


    怎麽感覺忙的亂七八糟?


    還不討好!


    心中煩躁,渾身上下也是不舒服。


    “二爺!”


    “您迴來了。”


    “二爺吃酒了?我這就去準備醒酒之物!”


    “豐兒!”


    “……”


    忽而,平兒脆語在上房內升起,接著便是一道略有踉蹌不穩的腳步聲傳來。


    平兒連忙走過去攙扶住,鼻息微動,便是一股濃鬱的酒氣,明顯喝酒了,喝的還不少。


    將璉二爺引領至另一處榻上,同時向著外間唿喚著。


    “喝了一點,不算多。”


    “鳳丫頭,你又在抹那些東西了?”


    賈璉醉意的迴應著,躺坐在榻上,掃著一側不遠的鳳丫頭,不由搖搖頭。


    “二爺好興致!”


    “不知事情辦的如何?”


    “雞子和雞的事情如何了?”


    “若然那些事情不解決,鋪子可就真的開不下去了。”


    絕麗婦人勉強的睜開星眸,透過一絲縫隙,掃了賈璉一眼,那件事都辦數日了,還沒辦好?


    還有閑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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