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要不……兩府借錢的事情,我緩上一緩?”


    “畢竟……他現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次日一早。


    秦鍾在姐姐秦可卿的院中用飯。


    飯食自然是豐盛的,而且觀一夜之後的姐姐神容氣色恢複許多,秦鍾心中也安穩更多。


    姐姐各方麵都好,就是心兒過於仁善,過於有些心軟,希望接下來有改。


    想要成為一位真正的當家奶奶,可是需要勇氣和狠心的,沒有那個……諾大的府邸很難掌控駕馭。


    不過,想著昨兒姐姐的遭遇,秦鍾剝著一枚煮熟的雞蛋,看向姐姐,說道一事。


    “緩一緩?”


    “無需那般,該如何便是如何吧。”


    “珍大爺不能簽字,珍大奶奶和我會簽字的!”


    “十五萬兩銀子,以府上的鋪子份例、其它鋪子、一些古玩字畫那些為約定吧。”


    “如今姐姐當家,自然要將事情做好。”


    “你啊!”


    “好好吃飯!”


    無論如何,日子都是要過的。


    情轉薄時情分消。


    可一些事情還是要做的,府上還是不能亂的,秦可卿傅粉施朱,宛丘淑媛。


    手中端著一碗紅豆薏米粥,這是鍾兒弄的幾個養生粥,廚房便是也有準備。


    喝起來還是不錯的。


    至於鍾兒之言?


    或許還想要為自己鳴不平,實則,沒有必要的,一些事情自己可以處理的。


    還有鍾兒昨夜所言,讓自己離開寧國府,更是胡言了,難道忘了國朝禮儀?


    然……鍾兒所言,自己心中暖暖。


    待鍾兒再有幾年,真正長大了,或許更好!


    念及此,秦可卿對未來充滿希望,從現在開始,自己要好好管家,將府上上下理順。


    其次,鍾兒也要照顧好。


    說著,夾過一個豆皮包子落於鍾兒麵前的小碟子裏,鍾兒喜歡吃這個東西。


    晴雯那丫頭似乎也喜歡。


    “那好吧!”


    “等我放學歸來,我去會芳園一趟,將契約立下。”


    “再順便前往西府一趟,找一下赦老爺和政老爺,事情也就搞定了。”


    姐姐既然這般說,秦鍾沒有意見。


    姐姐能夠調整過來,心中也是歡喜。


    ……


    ……


    “鍾哥兒,聽說東府珍大哥是什麽馬上風得病的?”


    “什麽是馬上風?”


    “我問賈琮了,他不告訴我!”


    “我估計他也不知道。”


    “你是醫者,還是小神醫,肯定知道吧?”


    每隔數日一次的學堂,於秦鍾而言,相當於放鬆和休息,於賈環來說,估計更是如此。


    於賈蘭這個小正太來說,似乎也開始看一些其它的書了,是自己送他的那些講義?


    賈代儒!


    貌似於此不為關心,又一日站在學堂最前麵,一杯茶,一本書,領讀幾遍,便是隨意講述一些東西。


    時間一到,他也樂得清閑。


    課間!


    賈環吃著小蛋糕,吃著炸雞,神神秘秘的探著小腦袋詢問一件事,滿滿的求知欲。


    “……”


    “你從哪裏聽來的?”


    秦鍾有些無語。


    這賈環整天都是哪裏聽來的消息,這都知道?


    不應該啊。


    按理說這應該屬於極其私密的事情,既然賈環知道了,豈非意味著兩位上下都知道了?


    “哼!”


    “兩府還沒有能瞞過我的消息。”


    “馬上風?”


    “我也問我娘了,可是被我娘打了一下。”


    “讓我不要瞎問。”


    “我愈發覺得這個病很奇特!”


    “鍾哥兒,於我說說,那到底是什麽病?”


    賈環傲嬌一語,雖說自己在府上地位不咋地,可……自己還是有消息渠道的。


    馬上風!


    是馬上就瘋了?


    還是騎馬的時候不小心傷風了?


    還是風寒?


    反正對於那個病症自己好奇,很是好奇。


    “馬上風!”


    “這個病!”


    “嗯,屬於一種罕見的病症,它是屬於當你極其興奮的時候,以至於體內血氣上湧,心脈錯亂,侵擾腦海。”


    “馬上風還不算什麽,主要是得了馬上風,一般要麽身死了,要麽就是中風卒中了。”


    “要麽就直接身子癱了。”


    於賈環的求知欲,秦鍾覺得不應該給於打擊,輕咳一聲,有覺賈琮的目光。


    似乎賈琮知道這是什麽病!


    這家夥,大家族的人都這麽早熟的?


    為何賈環啥都不知道?


    也很容易解釋!


    必須容易解釋!


    “……”


    “那為何叫馬上風呢?”


    賈環表示大致明白,小腦袋點了點,怪不得娘都說珍大爺得了馬上風,沒有身死就走大運了。


    隻是,自己又一個問題上來了。


    “一個名字而已!”


    “就如醫家典籍上的其它病症名字,聽起來都稀奇古怪的,除了馬上風之外,還有馬下風,還有馬前風之類。”


    “不足為奇。”


    “環叔若是有興趣,我再送環叔幾本醫書,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那裏麵都講解的。”


    秦鍾取過一枚雞翅,緩緩吃著。


    對於賈環這個問題,給於輕描淡寫的答複。


    “別……別了!”


    “那些醫書我看著就頭大,看著就想要睡覺!”


    賈環忙擺手。


    自己也就是簡單的一些好奇罷了,要說細細的對醫書有研究,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嘿嘿,鍾哥兒,今兒我們還要燕來樓嗎?”


    竹勺子挖了一口小蛋糕,賈環提及另外一件開心之事。


    “燕來樓?”


    “換一個!”


    “試試其它酒樓的口味,換……雲德樓吧。”


    “那也是一家同燕來樓差不多的酒樓,所差別的就是雲德樓裏多江河湖海的新鮮吃食。”


    “比如這麽長的大蝦!”


    “大螃蟹!”


    “鮑魚之類!”


    “……”


    今兒休閑,自然要好好品味一番。


    去哪裏吃東西?


    必須好好選一個,反正先將那些有名氣的酒樓過一遍,而後,再挑選那些有絕活的次一等酒樓。


    雲德樓!


    也是京城內的不俗酒樓,估計背後的力量不俗,起碼珍貴海鮮都能夠弄來新鮮的。


    迎著賈環此刻無比期待的目光,雙手比劃了一下,一條一兩尺的大蝦便是出現。


    還有半尺方圓的螃蟹。


    自己去過一次,開了眼界,還以為這個時候……沒有對海域中的美食下手呢。


    ……


    “雲德樓!”


    “那麽大的蝦!”


    “真有那麽大的螃蟹?”


    “我……我還真沒有見過呢,還沒吃過呢!”


    “我吃過最大的蝦……還沒有我的手掌大呢。”


    “……”


    “那麽大的蝦,也太大了,成精了吧,能吃嗎?”


    “好吃嗎?”


    賈環激動了。


    果然,就知道鍾哥兒不會令自己失望,那麽大的蝦?想都不敢想,京城內竟然有!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除了貴一些,肉質上……還好。”


    “主要是吃一個新鮮!”


    秦鍾已經將手中的雞翅搞定了。


    人生在世,吃喝必須是要上心的,連吃喝都不上心,豈非白來了一趟人間?


    “那……還帶他們呢?”


    賈環再次挖了一口小蛋糕,竹勺子指了指旁邊一個方向,一雙小眼睛也快速掃了一下。


    很是輕哼一聲。


    “看情況吧。”


    “影響不大!”


    秦鍾也是看過去一眼。


    辣眼睛!


    盡管已經見過多次了,還是覺得辣眼睛!


    四個模樣不錯的少年人,圍坐一張木桌,共同吃著一份小蛋糕,按理說以寶玉的身份,帶一些吃食也不難。


    於此,上次詢問的時候,寶玉所言……一人一份,不如四人一份吃的開心,吃的暢快。


    “……”


    此刻,餘光所至,香憐正從寶玉手中結果竹勺子,直接輕抿一口,也不嫌棄上麵的口水。


    而後挖了一小口蛋糕,含情脈脈的吞入口,隨即,竹勺子又落入玉愛的手中。


    又是間接的唇齒相交。


    這家夥……不出意外,接下來椿玉也要如此。


    “……”


    寶玉的興趣怎麽會這樣奇特?


    雖然少年人模樣俊美很好,可是……,真的很辣眼睛,就一份小蛋糕,吃出這般模樣。


    也是獨一份了。


    秦鍾深深的唿吸一口氣。


    真的服氣了。


    實在是一般人做不出來。


    “對了,鍾哥兒,我聽我娘說,我爹問你家借銀子了?”


    “二十五萬兩?”


    對於那……四個人,賈環都不喜歡,如果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去就更好了。


    奈何,自己不能做主。


    那幾個人現在吃的慢騰騰的,有氣無力的,上次在燕來樓,怎麽不這樣了?


    吃的比自己都快!


    下手比自己下手還快!


    反正對於他們四個都不喜歡!


    看著他們四人如此吃蛋糕,賈環瞅了瞅自己的蛋糕,準備待會在吃,緩一緩再次。


    總覺得有些鬧心。


    總覺得自己的小蛋糕也浸染他們的口水了。


    連忙取過一隻炸雞腿,說道另外一件事。


    “……”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秦鍾服了。


    不服不行啊!


    那件事……隻怕兩府知道的都不躲,賈環這小子知道了?他娘說的?趙姨娘?


    果然!


    在二太太王夫人的壓力下,還能夠上位的女子,都不簡單,估計,那就是賈環消息渠道的一個源頭。


    “嘿嘿!”


    “我和你說了嘛,兩府就幾乎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東府的事情,我還知道一些呢。”


    “鍾哥兒,你真有錢!”


    “二十五萬兩銀子!”


    “四十萬兩銀子!”


    “直接就借出去了?”


    “我娘說了,鳳嬸子她們還不還不一定呢,很可能不還呢!”


    賈環小聲道,那件事娘和自己說了,讓自己不要亂說,不然很有可能挨打。


    而鍾哥兒就是借錢的人,說一說總歸無礙吧。


    鍾哥兒對自己挺不錯的,自己還真不太希望鍾哥兒借錢,畢竟借錢不還……不就冤枉了?


    有那個錢!


    以後留著他們一塊吃酒、吃好吃的不好嗎?


    “都是要留下契約文書的。”


    “也要有一些東西抵押的。”


    “如果還不上,是需要彌補的。”


    “環叔,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秦鍾再次佩服。


    賈環這小子還能夠和自己說道那些事情,沒有浪費那些好吃好喝的,然……一些事情他隻是知道。


    並非了解。


    “今兒下午,我就去東府找赦老爺和政老爺簽訂契約。”


    “你到時候要不要看一下?”


    秦鍾將自己的那份炸雞推給賈琮和賈環了,自己吃的不多,至於小蛋糕……待會送給賈菌!


    那個小正太也是不錯的。


    “……”


    “嘿嘿,別……別了!”


    “見到老爺我就發怵!”


    “別!”


    賈環忙搖頭。


    忙搖頭。


    “哈哈!”


    秦鍾粲然大笑。


    ******


    未時末!


    秦鍾已經出現在榮國府內的體仁沐德院中,那裏是賈政的院子,也是賈政的外間書房之地。


    賈政在工部事情不多,不出意外,下午肯定在府中。


    至於賈赦!


    不為確定是否在,入府之後,隨著賈政派人相請,結果……這位赦老爺也在府中。


    就是觀賈赦的氣色,一般般,不算好。


    眼圈發黑,腳步輕浮無力,雙眸更是無神,眉頭有些泛著青色,縱欲過度?


    有聞賈赦這一兩個月買的丫鬟不少,還都是顏色上等的,具體如何上等,秦鍾沒有看到。


    現在看來……應該不差,畢竟賈赦這個年紀還能入眼的,人老心不老,眼力肯定有獨到之處。


    “赦老爺!”


    “政老爺!”


    “請看,這份是東府的契約文書,因珍大爺病症之故,是以,珍大奶奶和姐姐留下名號!”


    “還有珍大爺的印記!”


    一番寒暄的禮儀,秦鍾從身上取下契約文書。


    一份是東府的,是借銀十五萬的文書,寫的很詳細,沒有賈珍那貨的討價還價。


    這份文書整體還是公平的。


    “珍兒?”


    “鯨卿,珍兒如今如何了?”


    “他……著實有些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唉,如今珍兒那般,不知道東府接下來會如何!”


    “幸好,還有珍兒媳婦和你姐姐。”


    “兄長,你且看一看,若然可以!”


    “當仿例書錄一份文書。”


    “距離陛下定下的一月之期,沒有多久了。”


    賈政!


    居家閑逸,一身寶石藍滌棉織物袍子,腰間係著寶蘭蠻紋寬腰帶,墨黑色的發絲束冠而起。


    雙眸平和有神,體態適中,於秦鍾遞過來的文書沒有率先一覽,而是詢問另外一事。


    “政老爺!”


    “眼下有百草廳的丸藥壓著,再加上湯藥之力,珍大爺性命無礙,至於恢複……唯有看機緣!”


    秦鍾一禮。


    “珍兒就是不好好調理身子。”


    “才有如今的事情,而且一些丸藥也不是亂吃的。”


    賈赦!


    年五十上下,神容已顯老態,體型消瘦,頷下短須隱現一絲絲白色,著一件暗灰藍色博多織袍子,腰間係著暗灰連勾雷紋金縷帶。


    若非五官無神、氣色有失之故,也算是一位雅致之人。


    將東府簽訂的那份文書拿在手中,打開之後,快速一覽,至於東府珍兒的事情。


    並不過於操心。


    和自己沒有太大的事情。


    一邊說著,一邊細細一覽文書上的具體內容。


    “嗯?”


    “小秦相公,這份文書是否過於苛刻了。”


    “文書之意,如果東府不能夠換上十五萬兩銀子,將以所掌握的三成五份例鋪子彌補。”


    “果然不夠,還有其餘古玩字畫、其餘鋪子彌補?”


    “月初的時候,你三成份例便是價值三十五萬兩銀子。”


    “何以文書之上,東府借銀十五萬兩,要以三層五份例,以及其它東西來償還?”


    “豈非……謬誤?”


    賈赦渾濁無神的雙眸,此刻隱現一絲明亮,對於銀子,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能有失的。


    “兄長!”


    “想來是因為鋪子近來生意不佳之故,我有聞,城中出現類似的點心蛋糕鋪子。”


    “以至於府上的鋪子賺的沒有以前多了。”


    “如此,自然不能夠同月初的三成相比!”


    “這一點應如此,鯨卿,你以為呢?”


    鯨卿!


    是傾臬兄的兒子!


    更是一等男爵!


    若然稱唿為小秦相公,似乎顯得疏遠了,還是表字稱唿更為親近,至於兄長疑惑,賈政覺得可以解釋一下。


    而且,兄長如今當不是計較那些細枝末葉的時候。


    府上虧欠二十五萬兩銀子!


    自己知道之後,都愣怔許久。


    因為,自己沒有借過,倒是記得數年來,兄長和自己說過幾次,說府上銀子有時候周轉不開,又急需使用。


    詢問自己從國庫借銀子周轉一下。


    自己好像同意了,卻也和兄長說了,周轉之後,要及時放迴去的。


    何以現在府上會有二十五萬兩銀子的虧空?


    連東府都有十五萬兩!


    既然不是自己借的,那麽,隻有可能是府上赦老爺、璉兒借的,十多年來,借錢二十五萬兩!


    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兄長每歲的銀子不夠花嗎?


    自己都覺花不到什麽,盡管自己的俸祿有限,可府上每歲都有地租、鋪子所收的。


    也足夠使用才是。


    就算有幾次的借錢,自己參與了,可……數目應該不會大,兄長是如何花掉那二十五萬兩銀子的?


    至今……賈政還是想不通。


    昨兒也有詢問兄長,兄長所言同世交故友的應酬居多,花費許多,還有買一些丫鬟所需。


    還有一些其它耗費。


    每一年不多,十多年來下來就這麽多了。


    還有提及二十五萬兩銀子中,用在府上的都超過十萬兩,也不都是他自己用的,璉兒也借錢了。


    對於那個解釋,賈政表示沉默。


    無論如何解釋,戶部那裏的賬目是不會錯的,現在的主要目的是還錢,府上還錢!


    璉兒所言,府上現有的銀子滿打滿算也就七萬兩左右,加上鋪子的賬收利銀,也不到十萬兩。


    若然將那十萬兩還上,再加上十五萬兩,固然可以交差,而府上沒有公中銀子,也會一下子艱難起來。


    他們艱難了不要緊,主要老太太、太太們、奶奶們、小姐們……,為此,璉兒有說借錢!


    問小秦相公借錢!


    問鯨卿借錢!


    鯨卿借錢?


    鯨卿有錢自己還是知道的,上皇賞賜不少,還有月初太太和自己說過的三十五萬兩銀子。


    璉兒有言,問城中錢莊借錢,都是九進十三出,還要抵押數倍的財貨,如此,才會有銀子。


    相對比而言,還是問小秦相公借錢最好!


    賈政沉默!


    對於府上的賬目、計然之事,自己向來不太了解,都是璉兒他們小夫妻二人在處理。


    他們就是這樣理家的?


    璉兒建議自己詢問一下鯨卿的父親,或可在契約文書上便利一二,畢竟是舍親。


    賈政甚為羞恥!


    借銀子!


    兩府立下百年來,何曾有過的事情,然……這一次似乎不得不行了,主要是兄長弄出來的事情有點大。


    兩府加一塊四十萬兩銀子呢。


    先前世交治國公因為數萬兩銀子,就被陛下那般懲罰,府上……若然再被陛下懲罰。


    就真的有辱先祖了!


    思來想去,終究詢問了一下傾臬兄,他似乎沒有意見,賈政心中安穩,果然是舍親。


    不為計較那般。


    既然傾臬兄那般幹脆,兄長何必在契約文書上糾纏?


    左右不過一些財貨,而財貨之物是最不值得留戀的,府上現在不缺銀子的。


    隻要周轉周轉,便是有成。


    聞兄長小民利益之言,賈政勸說著。


    “確有那般緣故!”


    “其實赦老爺、政老爺無需擔心。”


    “若然接下來鋪子賺的足夠多,隻需要還銀子就好了,無需動用份例之類。”


    “至於其它財貨、鋪子契約之類,也是如此。”


    “珍大奶奶所言,如今鋪子的每日賬收大概在利銀在三千兩左右,一個月便是近十萬兩!”


    “現在是八月底,文書之上,年底之前周轉完畢便可撕掉這份文書,不需要任何利息,不需要任何外在。”


    “政老爺以為如何?”


    “赦老爺以為如何?”


    秦鍾一禮!


    看向政老爺,又看向賈赦!


    二人是兄弟,性情截然不同。


    “鯨卿所言甚是!”


    賈政輕捋頷下短須,直接應道。


    外麵的錢莊九進十三出,還有數倍的抵押物,鯨卿這裏什麽都不需要,到時候還上就好了。


    兄長何以遲疑?


    “二弟,你不為了解鋪子的生意。”


    “如今鋪子還能賬收利銀每日三千兩左右,但……接下來若是不能有三千兩,又改如何?”


    對於自己這個迂腐的弟弟,賈赦眉目一皺,晃了晃手上文書,給於說道一件事。


    “那就用份例、鋪子彌補,文書中也有提到!”


    “兄長!”


    “如今之事,將銀子快快還上才是真,若然陛下震怒,當非銀子可以彌補。”


    “千金散盡還複來,財貨沒了,以後還會有,祖上的恩澤世職當難得!”


    賈政搖搖頭,兄長還是太過於在意金銀財貨了。


    “二弟!”


    “你……不懂啊!”


    賈赦輕歎道,於東府簽訂的那份契約文書仍為遲疑。


    “兄長!”


    賈政再次搖搖頭。


    自己是不懂那些賬目、生意,自己隻知道,若非兄長這些年不斷的從國庫借錢,何有今日局麵?


    大部分銀子都是兄長所借!


    而這份契約文書,是公中之故,實在是不希望因兄長之故,而令榮府、世職有損。


    更不希望令老太太知道!


    一等將軍世職固非自己的,那也非兄長自己的,那是榮國府的世職,也是榮國府的顏麵,兄長如何糊塗至此?


    孰輕孰重難道分不清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樓群芳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頓兩饅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頓兩饅頭並收藏紅樓群芳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