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曉雲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多久,雙方都是聊了一下過去一年的經曆。


    周曉雲一年前和蘇牧分開後,就一直著手調查邊境那批劫匪,從而導致沒趕上去年的登仙大會,隻能在今年參加登仙大會。


    而那個被蘇牧打暈的正式弟子,是周曉雲的表哥,皇親國戚,原本兩人因為一些政治原因是要大婚的,但周曉雲顯然是不願,後麵的一些細節蘇牧並沒有多問,畢竟這已經是別人的家事了。


    和周曉雲告別,在幹完雜役弟子的活後,蘇牧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今天的修煉。


    “我在幽州城的時候就是輪脈境一層,在加入天玄道門一年後隻晉升了兩層,會不會......有點慢了?”


    蘇牧開始在心中尋思,若是按照這個速度,怕是要四五年後才能進階靈府境,實在是有點慢了。


    胸口的黑色的圓球緩慢翻轉,一麵鏡子翻轉出來,微小的鏡麵中倒映出蘇牧的麵容。


    “修煉的太慢也可能是你體質的原因。”鬼鏡說。


    “還有這種說法?不是體質越好修煉越快嗎?”


    蘇牧有些迷糊了,按照鬼鏡之前的說法,自己的天資應該很厲害才是,怎麽會降低自己的修煉速度。


    “用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人族的的身體就像蓄水池,資質的好壞決定體內靈氣的精純和儲量。”


    “填滿一個水杯快,還是填滿一個湖泊快?”


    “況且就你這雜役弟子居住的環境,你還能指望他靈氣充沛?”


    鬼鏡嘲諷似的說道:“大宗門親傳弟子每日靈石用量數以千計,而你現在一個月俸祿才三塊靈石,比叫花子都不如。”


    蘇牧:“.......”


    那別說了嗎......我的心好痛啊。


    “等過段時間的晉升大會吧。”


    蘇牧有些心虛的說道:“到時候就能搬到靈氣充沛一點的地方。”


    雜役弟子居住的地方都是道山的外圍,靈氣充沛的地方都是從上往下分配,先是宗門長老再是弟子,最後才是雜役弟子。


    “嗬,你現在可以先不修煉,先把你戰鬥的本能和直覺練好吧。”


    蘇牧臉頰微微抽動,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在鬼鏡的空間中死了不下千迴,算是把各種死法都體驗了一迴。


    “你那兒沒有什麽秘籍之類的嗎?”


    蘇牧小聲嘀咕著,說道:“好歹給些秘術秘籍吧......”


    “沒有。”鬼鏡麵無表情。


    “切.....”


    蘇牧撇撇嘴,他並不相信鬼鏡說的,怎麽說也是一個上古時代的器靈,藏著掖著的東西肯定不少。


    蘇牧想的沒錯,鬼鏡的確有,而且還不少,隻是對於現在的蘇牧來說,他目前的戰鬥本能實在太差,以往對敵的經驗全是仰仗自己的修為製敵,若是不受盡磨煉,往後最多也隻能是一個高階修者。


    真正的強者,永遠是要在血與淚中磨煉,。


    看著蘇牧鬱悶的樣子,鬼鏡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想要秘法?”


    貌似還是要給點甜頭.....


    “那劍皇的九天禦劍訣你想要嗎?”


    蘇牧一愣,迴想起當初劍皇一道天劍斬出,驚天劍意爆起,空間都被割裂,四散的劍意將千裏之外的巨嶽打穿。


    “想!”


    蘇牧吞了吞喉嚨,口水都差點沒流出來,他饞那劍法好久了,手持三尺青鋒,於世間頂峰而立,望蒼茫人間,劍修的逼格不就出來了嗎?


    鬼鏡挑了挑眉,笑著說道:“隻要你擊敗那劍皇,我就將九天禦劍訣教給你。”


    “真的?”


    蘇牧眼睛發亮,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少年劍皇拚命。


    “當然是真的。”


    鬼鏡笑眯眯的說道:“不止劍皇,其他鏡像隻要被你擊敗,你就能得到他們的秘法。”


    “怎麽樣?這條件看上去還很誘人吧?”


    何止是誘人,這簡直就是惡魔的低語!


    蘇牧一拍桌子,“還等什麽!快讓我進去和他大戰三百迴合!”


    四周景物一變,蘇牧再一次進入鏡像空間,少年劍皇再度出現在麵前。


    九天禦劍訣!我來了!


    少年劍皇拔劍,凜然的劍氣破空。


    蘇牧舔了舔嘴唇,在他眼中的少年劍皇此刻就像是以死神為名,那不再是劍,而是死神的鐮刀。


    凡人之軀觸之即死!修者之軀觸之即傷!


    但此刻蘇牧毅然決然的迎了上去,透明的、淩冽的劍氣炸開,哪怕此刻有護體靈氣,蘇牧的皮膚依舊被割開數道口子。


    他之前就有想過,自己在這空間是不死的,那為何不瘋狂一點呢?


    “沒有花裏胡哨的招數,那就將命抵上去一戰!”


    長劍帶著狂暴的劍氣刺入蘇牧胸口,護體靈氣隻支撐不到半瞬就被撕裂,劍氣在蘇牧體內肆虐,但此刻蘇牧未知的體質,卻硬生生將足以至死的劍氣抗了下來。


    “抓到你了!”


    蘇牧倒吸著冷氣,胸口的劇痛幾乎讓蘇牧暈眩,可蘇牧卻笑了出來,他在放聲大笑,左手死死的抓插入胸口的利刃,他在賭這一劍殺不死他!


    這是蘇牧很早之前就想嚐試的辦法,隻不過一直不敢嚐試,如今鬼鏡承諾的九天禦劍訣,終於讓蘇牧準備拚上一把。


    “嘖嘖嘖,一個少年劍皇而已,這就拚上命了?”


    鬼鏡在一旁打趣,但不能否認蘇牧的做法完全正確,沒有戰鬥技巧蘇牧,根本近不了少年劍皇的身,一味的被打消耗隻能落敗。


    鬼鏡原本的意圖,就是想鍛煉蘇牧的無畏之心。


    畏者無為,無畏者不懼,置死地而後生!


    蘇牧用重傷的代價完全限製住對方,同級境界中,失去劍的劍修根本不會是體修的對手,哪怕這個體修隻有蠻力。


    手掌被利刃割開大半,胸口被完全洞穿,血水眨眼間染紅整片胸口,四散的劍意瘋狂的想絞滅蘇牧體內的生機,但卻被蘇牧體內浩瀚如海的靈氣徹底壓製。


    往日被追著砍的怨念頃刻間爆發,蘇牧捏拳,表情都變得猙獰,就像要把所有的靈與力握在手中。


    “死!!”


    這一拳一往無前,用盡所有力氣,勢如破竹!


    鏡像破碎,連帶著劍刃也消失不見。


    蘇牧無力的倒下,胸口血流如注,呆呆的望著鏡像空間中的天空,忽然大笑了起來,“我贏了!少年劍皇不過如此!”


    披著蘇牧麵孔的鬼鏡走到台上來,看著倒在地上一臉狼狽的蘇牧,撇撇嘴,“沒用,宰一個劍皇就這麽高興。”


    “切。”


    蘇牧沒理會鬼鏡的陰陽怪氣,他目前能想到的隻有賭命這個辦法,而事實證明也確實有用。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蘇牧感覺自己的唿吸都在漏風,“我的九天禦劍訣呢?”


    鬼鏡笑了笑,對著蘇牧說道:“自然不會食言。”


    啪——


    鬼鏡打了一個響指,蘇牧渾身一顫,晦澀難懂的道法以完全不講理的方式,一股腦的塞進蘇牧的腦子裏。


    原本就重傷的蘇牧在這一刻終於撐不住了,像爛泥似的倒在地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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