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菠菜我一吃就犯惡心。”江野明白了,晏樺最討厭吃菠菜了,那他就隻有一個菜可以吃。“反正你下次想吃什麽就去吃,不用管我過敏。”“知道。不會委屈我自己的,少爺放心。”“你不哭,我已經謝天謝地了。”本來的斷章不在這裏,在後麵一個劇情點,江野太能膩歪了,膩歪了七千多,先停在這吧……第36章 多慮張文明更沒有想到晏樺會特意給江野打包一份牛肉和西紅柿雞蛋迴來。怎麽光吃青菜,能委屈死他?為什麽這麽慣著他?隻是一頓飯隻能吃青菜而已……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自己,他真的嫉妒江野了。由於張文明還沒找到房子,所以晚上晏樺和江野隻能擠一擠了。“還不上床睡覺?”晏樺躺在床上看著端坐在書桌前的江野催促道。江野是想和晏樺一起睡覺,但不止是睡覺。尤其還不能被橋哥發現,那些隱秘不可告人的想法。盡管江野握著筆,但是視線根本無法集中在試卷上,磨蹭半天說:“我馬上就來。”晏樺打開空調提醒說:“別寫太晚,我先睡了。”“好。”桌上支著黑色的台燈,是晏樺從前用的,後來江野一直用到現在。小台燈照著角落內的一處光亮。江野迴頭看向晏樺,已經閉上眼安靜睡覺,床左邊給他留出一方空地。他躡手躡腳地關掉台燈,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生怕吵醒自己的意中人。隻是剛爬上床的那一刻,晏樺就已經察覺到了身旁的動靜,迷迷糊糊問:“要睡了?”江野的動作瞬間僵住了,喉嚨裏的沙啞地發出一個嗯字。身旁的人沒有再答話,似乎已經陷入熟睡。被子外是空調的冷空氣,被子內卻是熱的。江野僵硬地躺在床上,晏樺是側身對著他睡覺的。他身體隻要動一下就能輕而易舉地碰到晏樺的身體。他不敢,他怕被發現自己身體不由自主的反應。可是他想看著他的橋哥。他側過身子,和晏樺之間的距離就在咫尺之間他伸出手指,在黑夜中隔著空氣虛虛地描繪著晏樺的五官,癡心幻想著有一天能真正地將橋哥占為己有。由於每天的生物鍾使然,晏樺起得很早,六點半還不到就醒了。空調的定時早就關了。空氣裏都是煩熱的暑氣,身旁還有個發熱的火源緊緊貼著他,跟個八爪魚一樣,抓著不放。尤其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大腿處有一堅硬的接觸。大清早火氣都這麽大嗎?他拉開和江野的距離,隻是身體剛動一下,旁邊的人就醒了,蜷縮著身子,將頭埋在他頸窩裏,含糊不清地喊著橋哥。“鬆手,我要起床。”晏樺拍了拍江野的臉。江野從小睡覺就這毛病,隻要和他一起睡,睡覺前還老老實實的,睡著後不是摟著就是抱著。纏人。在聽到晏樺聲音時,江野瞬間就清醒了,連忙鬆開手。晏樺起身穿好衣服,對他說:“我先去店裏,你再睡會吧。”江野此刻還有什麽睡意,他清楚地感受到身體的反應,傲然挺立。他剛才還整個人貼在橋哥身上,橋哥肯定能感覺到。橋哥會怎麽想他啊?江野將頭埋在晏樺睡過的枕頭上,一邊擔憂自己的想法被知曉,同時又賊心不改,貪婪地嗅著熟悉又蠱惑的氣息。剛才看橋哥的反應,似乎一切正常。他這也隻是早晨的正常反應,也不是故意的,橋哥會理解的。但凡橋哥知道了,都不會對他有好臉色看。晏樺起來時,張文明已經買好了早餐。“你起真早。”晏樺揉了揉臉。張文明不好意思說:“我習慣了,我之前在家的時候起得更早,早上涼快,天亮的早,去田裏幹活舒服些。等再晚些時候,太陽就升起來了,幹活就太熱了。”“你吃了嗎?”晏樺問。“我在樓下吃了麵條,我還看見那個餐館的老板了。”“你喊他峰子就行了。”張文明為難說:“這不太好吧。”“沒什麽事,你要實在覺得不好,你就跟小野一樣,喊他峰哥也行。”張文明看了眼臥室,“小野還沒醒嗎?”“醒了,我讓他再睡會。好不容易放暑假。平時上學還要準備競賽太累了。”張文明:“都怪我,一直沒找到房子,隻能讓你們倆擠一張床,晏樺哥,對不起。”“沒事的,我和胖子也會幫你找,這有什麽好說對不起的,今天不是還約了中介去看房嗎?”晏樺大大咧咧毫不在意。“我會盡快找到房子的的。”張文明保證說。“好,有合適的讓胖子幫你掌掌眼,別瞎交錢,有的是騙子。跟我們商量後定了再交。”張文明看著就容易上當受騙的樣子,晏樺難免多說了幾句。晏樺咬了口包子,就看到江野幽幽地從房間裏走出來。“不睡了?”江野搖搖頭,他都聽到張文明在跟橋哥說話了,他怎麽可能還若無其事躺床上,他肯定要起來。見他醒了,晏樺順便也想起一件事情。“最近新開了一家遊泳館,正在試營業,老板到店裏修車的時候送了我幾張門票。”“小野,迴頭我把票給你,你有空和文明去遊泳吧。”“我們都沒時間去,剛好就你們倆比較閑。”“我不會遊泳。”張文明弱弱說。江野聽他說話就煩,每次在橋哥麵前說話都怯生生的,一副可憐樣。裝什麽可憐?但是心裏再煩這人,顧及晏樺還在場,他也隻能忍氣吞聲說:“我要寫作業。”“寫累了去唄,天天在家悶著,把人都要悶壞的。”說完又對著張文明說:“遊泳很簡單的,再說了,遊泳館都有教練,再不濟還有救生圈,去玩玩水也行,現在正是熱的時候。”“你在店裏也不急這一兩天當學徒。”張文明聽後點頭,順從地說:“好。”他願意聽晏樺的任何安排。江野則賭氣:“你不去我也不想去。”“看時間吧,我有空就陪你去。”或許老天也站在江野這邊,當天店麵門口不遠處的下水管斷了,正在搶修。沒水根本沒法洗車,加上前段時間一直很忙,一個多月都沒休過假,他和胖子潤平都是連軸轉。於是索性中午還沒到就把店關了,拿著票帶著他們去遊泳了。這是張文明第一次來遊泳館,腳踩在冰涼瓷磚上的那一刻,讓他產生一種不真實感。明明一個月前,他腳下還是黃土地,耳旁是父母的咒罵,弟弟妹妹的吵鬧聲,入目所見都是連綿不絕,望不到頭的大山。他之前會聽迴村的青年抱怨,城裏的老板有多麽的黑心,瞧不起他們,嫌棄他們普通話說不好。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火車,靠在硬座上,望著窗外唿嘯而過的風景,他幻想著自己會遇到什麽樣的老板,或許是個歲數很大的老男人,稍微不聽話就打罵他。他肯定不能辭職,因為他還要掙錢養家。又或者看著好相處,實則尖酸刻薄,處處挖苦他,嫌棄他從山裏出來,做事笨手笨腳。直到下了火車後,他從堂哥手機上看到了晏樺的照片,和他想象中的老板完全不一樣。一個年輕美麗的男人。他活了十七年,第一次遇到這麽好看的男人,他甚至不敢多看照片幾眼。盡管堂哥說這個叫晏樺的男人非常好相處,看著兇,其實嘴硬心軟。但是他還是怕,怕這位晏老板會瞧不上自己,嫌棄他笨,覺得他醜,不讓他當學徒,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