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瑪利亞醫院。


    經過兩小時的急救,被力王一腳踹下樓的阿興,渾身纏滿白帶,雙腿打著石膏,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像個木頭人。


    床頭坐著一位斯斯文文、戴眼鏡的男子,三十出頭。


    他的五官並不突出,但結合在一起,卻能給人一種痞帥痞帥的感覺,戴上眼睛之後,更是有種飽讀詩書的書生氣。


    可是病房裏的十幾個人,卻沒人敢忽視這位斯文人。


    因為他就是旺角最兇的社團大哥之一。


    ——文老虎!


    也有人叫他老虎文。


    文老虎和關刀一樣,都是青龍社的堂主,師承同門。


    能在旺角這樣的繁華地區占據幾條街,足以證明文老虎這人的手段和能力,都遠超盤踞在沙田的關刀。


    是個難纏的人物。


    隻不過靠違法亂紀混出頭的人,即便穿上西裝、帶上領帶、戴上金絲眼鏡,也無法變成真正的上流人士。


    裝了斯文,露了痞性。


    老虎文就是一個渾人,生性兇惡,重利忘義。


    “阿興,既然你的雙腿已經廢了,以後就安生待在家裏,跟你女人好好過日子。”文老虎起身從小弟手中拿走一個信封,放到阿興懷裏:“這十萬塊錢是大哥給你的湯藥費,大哥隻能幫到這了,堂口幾百個兄弟嗷嗷待哺,給的太多,會惹人說閑話的。”


    頓了一下,文老虎目光驟然冷冽道:“畢竟這次受傷,是你自己不講規矩,被人踢出酒樓純屬活該。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連醫藥費都不想幫你出。”


    阿興聞言,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甘、及色厲內茬,梗著脖子說道:“大哥,不管怎麽說,我都你的人,現在我被人打成這副樣子,你難道就這麽算了?”


    “嗬~~”


    文老虎冷冷一笑,盯著阿興:“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拱火,讓我去跟力王拚?怎麽嫌安家費少了?還是怪你大佬小氣?”


    “大大大哥,我、我……我不是,我沒有……”阿興心頭一緊,想要老虎文往日的做派,連忙搖頭狡辯。


    他剛剛的確有拱火,讓老大去譚記找場子,跟賀力王對上的想法。


    可他萬萬沒想到,老虎文竟然這麽機靈,一眼就看出自己那點花花腸子。


    “哼,一個廢物竟然還想算計我!”


    文老虎冷哼一聲,拿走塞給阿興的十萬塊,轉身拋給了一名小弟,邊走邊說道:“這十萬你們拿去分,記得把他給我處理了。”


    “是,文哥。”


    小弟狂喜。


    處理一個廢人就能分十萬塊,他們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阿興了。


    感受到昔日兄弟們的眼神變化,不僅阿興麵露恐懼,就連阿興的幾個手下,也就是跟著去譚記,被劉晶、何金銀等人打傷那些人,也都嚇了一大跳,躺在病床上瑟瑟發抖。


    所幸文老虎說的是把他處理,他指的是阿興,而非處理他們,多個字少個字,區別很大很大。


    就在十幾位小弟瓜分十萬現金,準備開始動手處理阿興時,文老虎的三名心腹小弟,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佬,譚記酒樓的老板敢對阿興動手,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


    “算了?”


    “怎麽可能?”


    文老虎推了推眼鏡框,陰笑道:“得罪我的人,你們見過誰好好的?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每天安排兩百個小弟,去譚記酒樓占位置,中晚各占兩小時,中途不要點吃的,渴了就要水喝,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怎麽做生意。”


    一名心腹道:“不點餐吃白食嗎?”


    啪!


    文老虎反手給了對方一記耳光,恨鐵不成鋼的咒罵道:“你他麽跟我多久了?怎麽還是這麽不開竅呢?點了東西吃完不給錢,人家就可以報警抓人的知不知道?到時兩百個兄弟,一人幾千塊的保釋金就能讓我大出血,你他麽有沒有腦子?”


    “那餓了怎麽辦?”


    另外一名小弟小心翼翼道:“可不可以點一個菜一碗飯先吃著?”


    “臥槽!”


    文老虎氣得夠嗆,抬腿就是一腳,將此人踹翻在地,惱羞成怒道:“你們都是木頭嗎?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譚記酒樓的炒飯一碗88,菜就更貴了,最便宜也要一百多,你們去兩百個人,一頓就要二三萬餐費,老子讓你們去攪和他的生意,不是讓你們跑去給他增加創收的!”


    “媽的,氣死老子了,都給我站好……”


    老虎文真被幾個心腹氣壞了,罵罵咧咧的擼起袖子,逮著他們就是一通亂踹,嚇得醫院過道上的病人、醫護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


    當晚,宴請一眾親朋好友吃了頓豐盛的譚家菜,潘閑、霍環、鬼王達、劉晶、何金銀等人刻意在酒樓呆到九點多,愣是沒有等到前來報複的青龍社成員。


    九點半,打烊。


    一行人來到樓下。


    鬼王達忍不住擔心道:“阿力,社團的人最重麵子,你今天打了文老虎的人,他不可能無動於衷,我懷疑他可能會派人放火燒酒樓。”


    “這的確是個麻煩!”潘閑點了點頭。


    道上有些人就是這麽不講規矩,做起事來特別瘋狂,放火燒樓,還真不是什麽稀奇事,早些年還有專門等到晚上,將別人的門鎖起來,然後往窗戶裏丟汽油瓶,蓄意燒死人的惡意事件。


    後來有一次火勢沒有控製好,燒毀了一整棟居民樓,造成大量傷亡,官方開始大力整治,才把這種惡性犯罪事件壓下去。


    可壓下去,不代表就沒人敢做了,殺人販毒同樣是犯罪,做的人還不是很多?


    因此,鬼王達說出文老虎可能會派人燒樓,霍環、何金銀、劉晶、瀟灑、以及瑩瑩、霍敏、阿麗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擔憂了起來。


    譚記酒樓剛開業,這要是被人給燒了,哪怕就地重建,也不會有人上門。


    “老公,我們留下來守著吧!”瑩瑩主動提議道。


    “好。”潘閑點頭。


    阿麗道:“要不要我留下陪你們?”


    “不用,你們都迴去吧。”


    潘閑可不想真出事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第二個女人,果斷搖頭拒絕了阿麗的好意。


    目送一行人驅車離開。


    兩人迴到二樓休息室,裏麵配備著洗手間,洗浴之後,食髓知味的年輕夫妻,很自然的抱在一起啃來啃去。


    什麽燒樓、什麽文老虎,這一刻統統忘的一幹二淨。


    ……


    翌日,清晨時分。


    度過風平浪靜的一夜,潘閑騎著摩托車,將瑩瑩載迴出租屋,兩人分別換了身衣服,接著來到港中大。


    送瑩瑩進校後。


    潘閑正準備騎車離開,就見霍敏開著一輛車來到校門口。


    潘閑走到霍敏身邊,驚訝道:“阿敏,你不會準備一整天都呆在瑩瑩身邊吧?”


    “那是,我接了你的委托任務,可不就得保護好瑩瑩?”霍敏將車停好,笑吟吟的推門下車。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傍晚過來一趟,接瑩瑩去你家就好了。”


    潘閑讓阿敏照顧瑩瑩幾天,可沒想過讓阿敏當保鏢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隻是想讓瑩瑩去霍家拳館借住幾天。


    原劇中,霍環大弟子鄭威,曾對霍敏用過藥,但那是基於霍環傷勢惡化,實力退步的情況下,現如今霍環經過潘閑的醫治,早已經恢複如初,加上霍環過去一個月,經常單獨找鄭威以外的門徒談心,現在繼續跟著鄭威胡搞瞎搞、到處鬼混的弟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鄭威似乎也察覺到師父對自己起了疑心,所以過去一段時間表現的異常乖巧。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敢胡作非為。


    不過暗中針對劉晶的手段並不少,且逐漸下作。


    霍環正是因為暗中觀察到鄭威的所作所為,徹底拋棄幻想,讓住在武館的鄭威和一些家境不好的弟子,收拾東西去外麵租房住了。


    所以,現在的霍家拳館隻有霍家父女,根本不用擔心。


    “矮~~”


    霍敏聞言,歎了歎氣:“阿力,其實我這麽早過來,主要是想避開大師兄。自從大師兄和一些師弟,被師父叫出去租房住後,白天大師兄迴武館練功,逮著機會就要給我獻殷勤。你知道的,我已經跟阿晶好上,他的舉動讓我很為難。”


    “你有沒有試過當麵拒絕?”潘閑問道。


    “暗中提過幾次,可大師兄都裝作沒聽懂……”霍敏一臉糾結的樣子。


    “不用想,肯定是故意的。”


    潘閑猶豫了一下,說道:“阿敏,別怪我多嘴,其實你師兄鄭威是一個陰險小人。他追求你的目的不純,愛你也隻是貪戀你的美貌,以及你的家境,想通過娶你的方式,從霍師傅手中繼承武館,以期財色兼收。”


    “你應該當麵拒絕鄭威,不要優柔寡斷,顧忌往日的同門情義。”


    “連你也這麽說,看來大師兄的人品真有問題,我會認真考慮的……”


    因為父親霍環也曾說過鄭威品行有缺,此時霍敏再次聽到類似的話,內心徹底動搖了,一個人說某人有問題,可能是針對性說壞話,可是二個三個四個,那一定是這個人有問題。


    何況說這些話的人,還都是她信賴的人。


    父親,男友,義兄,阿力,哪一個在她心裏不比鄭威重要啊!


    這事沒得跑了!


    離開港中大。


    潘閑並沒有急著迴酒樓,而是來到合一門,代替達叔教導劉晶、何金銀和瀟灑三人。達叔昨晚跟他說過,今早要去辦理通行證去趟北邊,找南少林的方丈求取小還丹。


    等他教完、或者說監督完劉晶、何金銀和瀟灑練功,十點帶著三個精力充沛的靚仔趕往酒樓時,還未到飯點,譚記已經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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