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何大清特意下早班,買了隻燒雞、一壺酒和一斤花生米,急忙趕迴家中,見兒子傻柱還在,適才長舒一口氣。


    雖說下的是早班,可飯店裏的廚子,不同於工廠裏的廚子,晚上下班時間通常都比較晚,七點多才算下早班,正常得八、九點。


    迴來的路上,老何就擔心柱子已經離去,不肯留下來喝酒敘舊。


    這孩子脾氣倔著呢!


    所幸還在。


    看來,柱子真的長大了。


    老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提著燒雞和酒,走到潘閑和白寡婦跟前,笑道:“你們還聊著呢!晚飯吃了沒?”


    “柱子午飯吃的少,六點就餓了,我下了兩碗麵剛吃完,現在就你一個人沒吃。”說完,白寡婦便起身,去接何大清的燒雞和酒。


    平日裏老何帶吃的迴來,她都會帶去廚房,吃多少、放多少,全部由她做主,可今天這酒和燒雞,卻沒能從老何手裏接過來。


    令其尷尬不已。


    當著孩子的麵呢!


    何大清見狀,連忙賠笑道:“媳婦,我和柱子多年未見,彼此都有很多話要說。這燒雞和酒就不留了,一會帶去招待所,爺倆邊喝邊聊,改明兒我再帶一隻迴來。”


    白寡婦擺了擺手,道:“隨你吧,別喝的伶仃大醉就行,明天我還要帶柱子下鄉一趟,給他挑個媳婦帶迴去呢。”


    潘閑不是傻柱那個二愣子,他帶著強烈目的而來,肯定會想盡辦法討好白寡婦。


    這不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讓白寡婦卸下不少心防,真心幫他討個媳婦了。


    何大清眼前一亮:“哦,這是好事,今晚高低得喝幾杯。對了,明早要不要我跟著去?”


    “暫時不用,等事情定下了,再去也不遲……”白寡婦搖了搖頭。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沒必要興師動眾。


    何大清也知道自己心急了。


    但這事關乎香火傳承,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兒子這麽大年紀還單著,肯定得想辦法幫兒子娶個媳婦迴去。


    就算老伴不幫忙,他也會想找人物色一個。


    ……


    半小時後。


    白家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裏麵。


    潘閑陪何大清喝了幾杯酒,率先沉不住氣,開口道:“您覺得一大爺為人怎樣?”


    “他呀?表麵應該挑不出毛病,不過心思很多,和他打交道,一定要防著點。”何大清離開的早,那時的一大爺還算正派,院子裏發生什麽事,都處理的比較公道,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也是何大清離開後,將錢寄給一大爺,請對方幫忙照料子女的原因。


    “老頭子,實話跟您說了吧,我這些年沒結婚,相親一直失敗,一大爺是主謀之一。”


    “自從幾年前賈東旭出事故撒手人寰,留下孤兒寡母五口人,一大爺就開始算計我了,一直以鄰裏互助為由,讓我接濟寡婦秦淮茹,暗中壞我名聲……”


    隨著潘閑娓娓道來,原本因孩子上門,主動緩解關係而高興的何大清,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心裏頭滋生無窮怒火。


    隻見他猛地抬頭注視潘閑,惱羞成怒道:“柱子,你說的都是真的?易忠海這混蛋為了養老,竟然想算計你到絕戶,斷我老何家香火?”


    “千真萬確。”


    潘閑點頭道:“如果不是他和秦寡婦作祟,我一個軋鋼廠大廚,也不至於蹉跎到現在,也怪我當初傻,信錯人,等迴過神來的時候,名聲已經被他們搞臭了。”


    “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會想到跳出四合院,跑您這來找媳婦……”


    沉默良久。


    何大清將滿上的杯中酒一飲而盡,壓下心中無窮的怒火,欣慰道:“柱子光聽你說的這些,我就能想象具體畫麵,易忠海、秦淮茹和許大茂等人,就像一一根根鏈條,將你緊緊鎖在小小的四合院。”


    “換個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醒過來走極端,就是被他們搞的迷失自我,幫人養孩子還沾沾自喜。”


    “你能想到跳出四合院這個囚籠,來保城找你白姨做媒討媳婦,爹真的很欣慰。”


    “柱子,你長大了。”


    “來,咱爺倆幹一杯!”


    “幹。”


    潘閑舉起酒杯,爺倆碰了一個。


    把事情說開了。


    氣氛逐漸變得融洽起來。


    何大清一麵因為兒子的遭遇而憤怒,一麵又為兒子的成長倍感欣慰,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一連喝了幾杯,何大清道:“柱子,既然易忠海這個老絕戶,已經聯合秦寡婦算計了你多年,讓賈家對你養成很深的依賴,僅僅帶一個農村媳婦迴去,可解決不了你當前的困境,你若想安穩過日子,必須徹底跳出四合院這個囚籠才行。”


    “您想要我換工作、搬家遠離是非地?”


    潘閑何嚐沒有想過遠離是非。


    可他隻是一個過客,短短七天時間,根本就辦不到這些,隻能利用有限的時間,盡可能的改變傻柱的命運。


    必要時,可以動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


    何大清神色凝重道:“沒錯,等雨水春節嫁人了,你就去國賓館找你文叔,讓他幫你調換崗位,去國賓館當幫廚、重頭開始,這是唯一的解局辦法。”


    何大清神色凝重道。


    要說《情滿四合院》整部劇中,誰在乎傻柱的下半生,那無疑是老的幹不動,被白寡婦趕出家門的何大清了。


    別人再親,也不如親爹親。


    大是大非上,親爹永遠是最可靠的。


    在老何看來,兒子帶個鄉下媳婦迴去,遠不如調換崗位,離開四合院有效,跳出四合院這個包圍圈,和院裏的眾禽斷絕接觸,才是最直接有效的破局之法。


    另外一項破局之法,則是老傻柱提供的建議,找機會毒死易忠海、秦淮茹和棒梗,解決問題的根源,一勞永逸。


    去外麵帶媳婦迴來,隻是下策。


    不過以上這幾種方式,潘閑都和老傻柱合計過,要麽時間不夠充裕,要麽規則不提倡,隻有下策能選。


    成與不成,就看白寡婦老家的年輕姑娘,有沒有靠譜點、會使手腕,能拿捏傻柱的存在了。


    潘閑這邊肯定沒問題,問題是他離開後,傻柱是否能抗住壓力、無視易忠海、秦淮茹等人的拱火與誘惑,安心和媳婦過日子。


    這是老傻柱最擔心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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