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


    何雨水推著一輛自行車,從前院迴到中院,見秦淮茹杵在大哥家門口,略帶譏諷的打趣道:“秦姐,這麽晚還去我哥家收拾家務,真夠勤快的啊!我哥能遇到你這個好姐姐,是他八輩子的福分。”


    “雨水,你這妮子胡說什麽呢?”秦淮茹白了何雨水一眼:“我來找你哥有事,可門被他反鎖了,剛想喊人,你就迴來了。”


    “鎖門?”


    何雨水疑惑道:“不能吧,我哥的門什麽時候鎖過?”


    秦淮茹點頭道:“我也正納悶呢!”


    40號四合院不鎖門,雖然是大家默認的潛規則,方便大院被評為先進模範大院,可住在這裏的人不鎖門,並不表示晚上也不反鎖,而且大多數家庭白天都有人在家,沒必要鎖門,四合院盜聖棒梗,目前也隻是關顧何雨柱家,其他人家很少關注。


    所以,白天不鎖也就不鎖了。


    可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都會把門反鎖上,不然門沒關好,夫妻間鬧點情趣被人看見就不太好了。


    不過傻柱家的門,是真沒鎖過,方便秦淮茹、棒梗娘倆進進出出,缺東西了,就過來搬點迴去,都快把這當供銷站了。


    當然,秦淮茹也沒有一味索取,平日裏有空,會主動幫傻柱收拾家務,洗衣疊被什麽的,傻柱這二愣子,沒事就愛看秦寡婦撅著屁股幫自己收拾家務。


    “我傻哥可能在裏麵換衣服,我去叫門。”


    何雨水笑了笑。


    隨後將車停在樹下,拿起上麵的手套,來到大哥家門口,‘砰砰砰’的拍起門板。


    “傻哥,傻哥……”


    “秦姐有事找你,快開門。”


    “叫魂啊你!”


    潘閑推開屋門,看著瘦瘦的何雨水,皺眉道:“雨水,你一個姑娘家,這麽風風火火的幹嘛?”


    何雨水道:“這不是秦姐找你有事嗎?”


    潘閑立即看向秦淮茹,朗聲道:“秦姐,有事就說吧,杵著幹嘛?”


    秦淮茹訕訕一笑,道:“這裏不太方便,我一會再過來。”


    “秦姐,你現在要是不想說,那就別說了。你一寡婦深更半夜來我家做什麽?竟然還想避開雨水,這不是存心惹人懷疑嗎?”


    潘閑直言不諱道。


    他這話,不僅秦淮茹聽了傻眼,就連雨水聽了也發懵!


    哎呦,我的傻哥哥今天您這是怎麽了?


    老男人竟然知道避嫌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傻哥嗎?


    難道傻哥不傻了?


    何雨水冷不丁的打量了‘哥哥’一眼,之前沒注意,這會認真觀察,果然哥哥看秦姐的眼神,比以往少了幾分火熱。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從未有過的戲謔。


    那戲謔的眼神,仿佛能直窺人心,能將人偽裝一層層拔開,看清某人的心的顏色。


    秦淮茹也有那麽一瞬間的心虛,似乎壓在心底的想法被人看出來一樣,可是轉念想到傻柱往日裏的傻樣,隻覺得傻柱突然抽風,或者想女人想瘋了,一會給些甜頭就好了。


    於是,她臉上再次洋溢出了笑容,嗔怪道:“傻柱,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以前不都好好的嗎?今兒個這麽怪!姐晚點找你說事,還不是想著你們沒吃飯,等你們吃完了,一會過去收拾收拾,順便把話給說了。”


    “別人說姐閑話,視我為洪水猛獸,那是他們做賊心虛,想占姐便宜,又怕被人看見。我們是好鄰居,行的端坐得正,不是姐弟勝似姐弟,姐都不怕,你怕什麽?”


    “秦姐,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外麵已經有人說閑話了。我可是要娶媳婦的,當然要避諱著點,你有事就現在說,當著雨水的麵說,一會我可不會開門。”


    潘閑的態度非常明確,不給寡婦一絲耍心機的機會。


    這女人,心狠著呢!


    真要在屋子裏拒絕對方的無理請求,當麵撕破臉,指不定人家能仗著自己是女人,把自己衣服扯爛,冤枉他圖謀不軌。


    所以,他和秦寡婦對線的第一準則,就是要在有第三人的地方,不然就在公共場地,絕對不去沒人的地方。


    那樣對自己太不利了!


    麵對油鹽不進的傻柱,秦淮茹突然有種無奈感,當著雨水的麵,很多計謀都耍不出來,畢竟這些很多都要配合肢體動作,真要這麽做了,還不得被雨水當成蕩婦啊!


    現在傻柱不給私底接觸的機會。


    她一時間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訕笑道:“傻柱,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厚著臉皮,當著雨水的麵說了。”


    “其實姐找你,是家裏快揭不開鍋了,棒梗正在長身體,飯量眼瞅著一天比一天大,小當、槐花吃的也不少,家裏的細糧早已經見底了,可廠裏的工資,還要十來天才發,所以想問你借五塊錢,月底出糧了在還你。”


    “秦姐,隻是借錢,你幹嘛避諱我,以前你可沒少當麵問我哥借錢。”何雨水冷不丁的說道,憑借女人的直覺,她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潘閑聞言,輕笑道:“秦姐,許大茂家的雞,是棒梗偷的吧?”


    “……”


    秦淮茹表情一怔,愣愣的看著傻柱。


    何雨水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剛才路過前院的時候,就聽人談過許大茂家的雞被人偷了一隻,萬萬沒想到居然是棒梗偷的。


    不過考慮到棒梗經常去她哥家偷東西,已經偷成了習慣,偷許大茂家的雞,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姐,院裏三位大爺,剛剛召開過全院大會,篤定偷雞賊是內賊,並商定好誰家孩子偷的,誰就私下裏賠許大茂五塊錢,照顧小孩子和大人的麵子。現在你不多不少,正好借五塊,棒梗又在我家偷慣了,不是他偷雞,還能是誰?”


    聽到傻柱有理有據的分析,秦淮茹表情有些尷尬,可伶婆娑的說道:“傻柱,我家棒梗偷雞,也是為了照顧小當和槐花,想給妹妹沾沾葷。哎!都怪我這個當媽的,沒能力照顧三孩子,讓孩子們飽一頓餓一頓……”


    “秦姐,打住打住,你這話說過了啊!你們家飽一頓餓一頓?那我過去幾年,天天給你們家帶的飯盒,借給你們的錢糧,難道都拿去喂狗了嗎?”


    “這些年我為了幫助你們家,連親妹妹雨水都虧待了,把你婆婆、你、還有棒梗他們養的白白胖胖……”


    “現在迴過頭來,才發現雨水她因為我的疏忽,幾年都沒吃到一頓好的,都餓的瘦成這副樣子,你現在說這話,良心就不痛嗎?”


    潘閑這一番話,相當於當麵撕破臉,揭開秦淮茹的偽裝了。


    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而且,話裏話外都透著對妹妹的關心,這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關愛的何雨水,心底積壓多年的委屈一股腦地湧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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