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踏進芷蘭宮的大門,佳音就被安頓在廊簷下的躺椅上。


    寶珠捶腿,三公主殷勤按摩胳膊,完全把佳音當凱旋將軍款待了。


    佳音笑的不成,配合的指揮兩個小姐妹端茶倒水,最後三人笑的倒在一起。


    “痛快,簡直太痛快了!你們看見了嗎?貴妃的臉色簡直比鍋底還黑!”三公主手舞足蹈,無比痛恨自己不會畫畫,否則真該把貴妃的模樣畫下來。


    寶珠猛點頭,“看見,我看見了!還有對麵那些貴夫人,平日都是鼻孔衝天,今天嚇得好像縮脖雞兒!”


    佳音扯了兩個姐妹一起坐下,囑咐她們,“咱們不欺負人,但是人家欺負到頭上,也絕對不能忍耐,否則以後就有更多人欺負咱們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三公主得意,“有今日這事,怕是多少年也沒人敢惹咱們了。”


    說罷,她又好奇問道,“我記得你最喜歡做生意賺銀子了,什麽時候作詩也這麽厲害了?”


    佳音心虛,就含糊應了一句,“我哪裏厲害了,不過是平日胡亂寫幾句罷了。再說,人家都說了,我是狀元的妹妹,怎麽可能是草包一個!”


    “這倒是,”三公主點頭,笑道,“幸好之前瞞著了,否則今日她們也不會主動迎戰,然後被打歪了嘴巴!”


    佳音趕緊換了話頭兒,讓水靈把方才贏迴來的那些首飾都拿了出來,放到三公主和寶珠麵前。


    “你倆挑幾樣喜歡的,做個紀念!”


    寶珠還要擺手拒絕,三公主卻道,“哈哈,必須挑個做紀念。估計等我老了,頭發花白,想起今日還要大笑三聲呢。”


    說著話,她就拿了一個暖玉玉牌。


    寶珠見此,想了想也拿了一隻赤金龍鳳鐲兒。


    剩下的幾樣,佳音又讓水靈收了起來,然後吩咐她,“我的妝盒子最上層有幾隻赤金花釵,你和水雲、彩雲都去挑一支,沾沾喜氣。然後,晚上給宮裏眾人加兩個葷菜,我出銀子。”


    “謝謝郡主!”水靈和水雲都是眉開眼笑,彩雲望向三公主,見她點頭,也趕緊笑著謝恩。


    其餘宮女和太監們聽得晚上加餐,也都是高高興興。


    做奴仆的,唯一的依靠就是主子。


    主子腰杆兒硬,他們在外走動也不怕欺負……


    不說芷蘭宮裏熱熱鬧鬧,隻說避暑宴堅持了沒一會兒,也就草草收尾了。


    各家夫人和姑娘們辭別了貴妃,陸續出宮去了。


    進宮時候歡歡喜喜,出宮時候,各個蔫頭耷腦,甚至還有兩家姑娘用披風裹了頭臉,哭哭啼啼。


    這簡直太奇怪了,人人見了都免不得疑惑之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眾人心裏本來存了惱怒怨恨,自然不可能掖著藏著。


    於是,各家的馬車甚至沒有進府門,消息就已經傳出去了。


    要說八卦小能手,女人們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啊。


    特別是那些沒有被貴妃邀請的婦人,存了一肚子的酸水,突然聽說去赴宴的人如此淒慘,那恨不得要笑聲震天啊。


    新都最大最好的首飾樓裏,一樓多接待一些散客,不過是賣些簪子或者長命鎖之類的小東西,二樓就是大客戶的聚集地了。


    各家的婦人們,隻要兜裏有銀子,就多半願意聚集在此。


    喝茶水,吃點心,歇歇腳,順道再看看如今流行什麽首飾,買上那麽一兩套。


    有閨女的給閨女做嫁妝,沒閨女的留著賞兒媳婦。


    沒閨女、沒兒媳的,就往自己身上招唿,勢必要做個最華麗的移動首飾架子才罷休。


    所以說,女人和龍是同一屬性,對亮晶晶的東西,從來都沒什麽抵抗力……


    今日首飾樓裏,剛推出幾套翡翠頭麵兒,都是南邊運來的玉石,經過最好的師傅雕琢而成,一套少說也要幾百兩銀子。


    首飾樓掌櫃也是個會做買賣的,請的都是門第不高,但家底豐厚的當家主母。


    這些當家主母大半也都認識,但買起東西來,互相攀比著,也是唇槍舌劍,熱鬧的厲害。


    正這個時候,一位身形富態的夫人派出去買東西的管事嬤嬤,急匆匆跑了迴來,上樓就喊了一句,“夫人,出大熱鬧了。”


    眾人被驚了一跳,都是放下手裏的東西,滿眼睛的好奇。


    身形富態的夫人狠狠瞪了管事嬤嬤一眼,嗬斥道,“亂喊什麽!”


    說罷,又同眾人點頭賠罪,“抱歉,我家奴婢不懂規矩……”


    有平日同她交好的婦人,趕緊應道,“好了,馮姐姐,你也別攔著了。外邊到底出了什麽大熱鬧,讓我們也聽聽啊。”


    那富態婦人掃了眾人一眼,見她們眼底也是滿滿的八卦之火,就起了一點兒得意之心,然後吩咐管事嬤嬤,“那你就說說吧。”


    管事嬤嬤生怕被責罰,趕緊應道,“迴夫人,宮裏貴妃娘娘辦的避暑宴散席了,聽說很多人家的姑娘都是哭著出來的!”


    哭著出來的?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挺直了脊背,恨不得直接在脖子上掖一張餐巾,就等著吃瓜呢。


    那富態夫人更是著急,催促道,“為什麽哭著出來啊?被貴妃娘娘責罰了嗎?”


    “不是,不是!”管事嬤嬤擺手,一臉神秘的應道,“聽說是她們在避暑宴上,同康樂郡主比作詩,結果被康樂郡主打了,頭臉腫的像豬,丟盡了臉麵,這才哭的。”


    “什麽?康樂郡主打人了?!怎麽打的!”


    “酒宴不喝酒賞花,怎麽就比賽作詩了?”


    “到底是誰挨了打?哪家的姑娘?”


    旁邊眾人再也忍耐不住了,紛紛嚷出聲。


    但那管事嬤嬤也不知道細節啊,她就是在街上聽人家說了,趕緊跑迴來說個新鮮。


    幸好,還有首飾樓掌櫃這個精明又靠譜的,早就派夥計出去打探了。


    本來,他們這生意就同很多府邸的管事之類相熟,想要聽點兒八卦還不難。


    於是,不過兩刻鍾,夥計就迴來了。


    “各位夫人們,有所不知,今日宮裏的避暑宴屬實熱鬧。貴妃邀請了八十多家夫人進宮,那些夫人也都帶了自家姑娘。


    “酒席上,很多姑娘主動表演才藝助興。三公主和康樂郡主也去了!


    “有人提起李家狀元郎,說康樂郡主身為狀元郎的妹妹也該博學多才啊。


    “於是,郡主提議比試作詩,各家貴女們可以出十人組成一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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