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把戰刀,在逃荒路上被劉鏢頭拿著,沒少為了護著大夥兒出力。


    後來落腳兒在碎金灘,家裏沒什麽用處,就送給侯爺殺敵了。


    這次爹爹若是也出征,總不能再討要迴來啊……


    那最好的辦法,隻能是給爹爹再打製一把好刀。


    如果材料夠多的話,匕首和箭頭之類也要多打製一些……


    但先前隱居在老家小院兒時她也不準備當鐵匠,自然沒存那麽多材料啊。


    如今隻能刮地三尺的找找合適的東西了,菜刀,鐮刀,砍柴的斧子,擰螺絲的大小扳手等等,隻要是金屬的,目測比較結實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佳音搜刮出來了。


    隻盼它們對得起前世的科技,重新在這裏融化錘煉後,能成為爹爹的防身利器!


    李老太到底心裏存了事,第二日早早就爬起來,借著晨光看到孫女睡的攤手攤腳,就打算給她掖一掖被角,結果孫女的小手髒的好像摸了鍋底,惹得她直歎氣,“這丫頭,做夢去哪裏淘氣了?”


    李老太下地找了個濕布巾,給孫女擦抹幹淨,捧著胖乎乎的小手親了一口,就輕輕歎了氣。


    她心疼自己的兒子,恨不得把兒子一輩子護在羽翼之下,但兒子又心疼他的閨女,看不得閨女受委屈……


    日上三竿,葉山趕了馬車迴村裏來取東西,剛要進院子就見冬梅抱了佳音出來。


    他趕緊給小主子行禮,末了衝著冬梅笑道,“你這是知道我要迴來特意出來迎接我的嗎?侯爺讓我取幾封信,馬上還要迴城……”


    “太好了,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冬梅放下佳音,佳音同他們擺擺手就往家走了。


    冬梅眼見小主子進了隔壁院子,這才扯了葉山到都東廂房門口,“這裏有些東西你一起帶走,同侯爺稟告一聲,找個信得過的人打些好用的武器。”


    葉山點頭,冬梅又道,“這是給隔壁李四爺的,李四爺想跟著侯爺出征,但老太太不同意。”


    葉山聽得高興,小聲應道,“這可是好事,四爺那一身本事了得,絕對是員猛將!有他跟著侯爺一起出征,侯爺可有好幫手了。”


    說罷,他抬了箱子上車,又麻溜的取了書信就離開了。


    佳音惦記奶奶,邁進自家院門就往正房跑。


    老太太早飯隻吃了一點兒,全家都知道老太太上火了,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陶紅英正好從灶間出來,同閨女走個對麵,她就囑咐道:“福妞啊,娘熬了粥,你一會兒陪奶奶多吃幾口,多哄哄奶奶,知道嗎?”


    “知道了,娘。”


    佳音點頭,還要說話的時候,村口的路上突然瘋跑來一輛馬車,帶著漫天塵土就到了門前。


    佳音以為是葉山去而複返,結果車轅上噗通摔下一個年輕男子,後背一片血色,很是驚人。


    陶紅英嚇得扔了粥碗,直接把閨女擋在了身後。


    那年輕男子抬頭,突然開口喊著,“四嫂子,是我!快救命啊!”


    陶紅英仔細一看,居然是嚴公子,她趕緊跑了出去!


    當初山穀建好之後,嚴公子就再沒出現過,工錢都是托付周大人轉交的,眾人還以為他被家裏拘著讀書,或者去了別的州府遊學。


    哪裏想到,再次見麵是這樣的情形。


    “娘!你快來啊,嚴公子出事了!”陶紅英顧不得那麽多,一邊喊人,一邊要扶起嚴公子。


    不想嚴公子卻支撐爬了起來,指了車裏,“嫂子,車裏是我妻子,被灌了打胎藥,快救命啊!神醫,找張神醫!”


    “什麽?”陶紅英下意識望了車裏一眼,差點軟了腿。


    馬車裏,躺了一個年輕女子,象牙色的裙擺,沾了不少血色,臉色慘白,顯見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趕緊跳上車,把人抱了下來。


    佳音撒腿就跑,打算去後邊排房找張神醫,無奈小短腿真是不給力啊。


    幸好沒跑多遠,就碰到了巡街的趙叔幾個,趕緊幫著找人,又抱著佳音趕去李家。


    李家正房東屋裏,年輕女子被抱到了炕上,李老太和陶紅英幫忙脫去裙子,打水,投布巾,擦抹血跡,忙的厲害。


    女子許是感覺到了,捂著肚子,哭出了聲。


    李老太看著心疼,小聲勸道:“姑娘啊,別怕,神醫馬上就到了,肯定能把你治好。”


    “是啊,這是我們李家,不是外邊,你別怕。嚴公子以前在我們這裏住了很久,我們這裏有神醫,一定能把你治好!”


    陶紅英也是當娘的,太理解女子此時的心情了。


    當初逃荒路上,她懷著福妞,也是時刻提心吊膽,就怕孩子有個好歹。


    幸好,福妞兒一直很堅強,平安出生,順利養到如今。


    女子不知是不是相信了這些話,抓了陶紅英的手,好似要尋求一些力量。


    陶紅英用力迴握她,輕聲說著一些閨女的小習慣和小毛病,都是有趣又可愛的,那女子聽得好似入了迷,不再喊疼,下邊出血也少了。


    這個時候,張神醫終於趕到了。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他趕緊從藥箱裏拿了一瓶藥,倒了一丸子。


    “把這藥丸子和水融化,給她灌下去,先維持住這個模樣,我去熬藥。幸好村裏有幾個小媳婦兒也懷了,否則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準備……”


    說著話,他就急急忙忙走出去。


    嚴公子扶著椅子,極力撐著,等張神醫從裏麵出來,他就急忙問道:“張叔,我妻子怎麽樣?”


    他隻問媳婦兒,沒問孩子,讓張神醫臉色好看了一些。


    “放心吧,死不了,暫時看,孩子應該也能保下。”


    說罷,他又摸了一瓶藥粉扔給剛剛趕迴來的李老四和李老二。


    “幫他上藥,別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連個外傷都治不好呢。”


    這老爺子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好話不會好說,眾人也習慣了。


    嚴公子被架到西屋,剝去髒汙的衣褲,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李老二和李老四等人都是皺眉。


    也不知道誰打的嚴公子,真是下了重手,整個屁股和大腿的皮肉已經沒有好地方了。


    有的地方青紫腫脹,有的地方已經打爛了,血肉沾在褲子上,揭下來的時候,嚴公子疼得腦門汗珠子劈裏啪啦往下掉。


    但他卻沒叫一聲,顯見是不想隔壁屋子的妻子擔心。


    眾人對他越發敬佩三分,動手越發輕巧溫柔一些。


    好不容易忙完,無論是傷者還是醫者,都累出一身汗。


    張神醫也是個麻利的,很快,兩份藥就都煎了出來。


    嚴公子問都沒問,端起來,就咕咚咚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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