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一件讓眾人更意外的事,就是關於張老神醫了。


    老爺子好熱鬧,平日跟著趙叔他們六個住一起,吃飯穿衣都是李家人照顧周到,他閑著無事就願意到山穀溜達。


    偶爾,老爺子還和客人們一起泡澡,樂樂嗬嗬說說常泡溫泉的好處,也算暗戳戳給自家拉拉生意。


    客人們知道他是大夫,但也沒誰當真。


    結果,這一日潭水裏一溜坐了十幾個爺們,泡著澡,喝著茶,吹個牛,正熱鬧的時候。


    突然有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手腳抽搐著,牙關咬的緊緊,直接滑進潭水裏,冒了泡泡。


    眾人嚇了一跳,轉而驚叫連連,“快來人啊,救人,救人啊!”


    正好張神醫,腦門上搭了個布巾,半泡在溫泉裏小憩。


    聽到聲音,他一把扯了布巾,上前撈起那男子,吆喝眾人,“喊什麽呢,趕緊幫忙搭把手。”


    眾人趕緊幫忙,把人抬上岸。


    家安家喜跑上前,問道,“神醫爺爺,怎麽辦?”


    “我的衣衫裏,有針包,拿過來。”張神醫隨後扯過一根木棍,掰開男子的嘴巴就橫了進去。


    再壓男子的肚子,就有潭水被吐了出來,但他的手腳還是攥的死緊!


    有人就說,“瞧這毛病,好像是羊癲瘋啊!這病可不好治,弄不好要死人的。”


    聽說要死人,旁邊圍觀眾人,嘩啦啦讓開了一大片。


    張神醫卻是不屑冷笑,“瞧你們那個樣子,一個羊癲瘋就嚇成這德行?”


    說罷,他接過家遞上來的針包,刷刷就是十幾針下去。


    說來也真是神奇,不過幾息功夫,發病的男子就鬆開了手腳,顯見是輕了很多。


    眾人驚得瞪眼睛,再過了盞茶功夫,男子嘴裏的木棍吧嗒掉下去,人也清醒過來。


    他茫然望向眾人,待得明白自己發病了,就掙紮坐起。


    跟隨他一起過來的小廝原本迴去取點心了,這會兒嚇得連滾帶爬,哭喊著上前扶著主子,“嗚嗚,老爺,咱們這就迴家!”


    男子卻是擺擺手,動動胳膊腿兒,然後直接給張神醫跪了下來。


    “老爺子,是您救了我?多謝您救命之恩。”


    張神醫慢悠悠收著銀針,看也不看他,就道,“你自己什麽病不知道嗎,最近是不是喝酒了,吃油膩了,或者累的厲害了?”


    不等男子應聲,小廝就拚命點頭,“我們老爺早晨喝酒了,吃了一個蹄髈,然後就來這裏了。”


    張神醫翻個白眼,“若是嫌命長,以後就盡管這麽吃。這一次是碰上我,你還能緩一緩,下一次就預備後事吧。”


    男子冷汗嘩嘩流,他有一兩年不發病了,就忘了忌口,不想今日差點兒要了命。


    “神醫,神醫!我下次一定注意,再也不這樣了。求神醫開個藥方,救救我。我家裏還有八十歲老娘和兩個兒子沒成婚!”


    小廝也是跪著一起懇求,滿眼都是盼望。能讓奴仆如此盡心,顯見這男子平日為人不錯。


    張神醫想了想,就道,“你先歇歇,中午吃些清淡的,我寫藥方給你,你吃五日再來換張藥方,以後控製住嘴,別大喜大悲,就應該沒什麽事了。”


    那男子立刻應下來,甚至攆了小廝去穀口繼續下定金,家都不迴了,就要在山穀裏住五日。


    但山穀裏的木屋和院子都預訂完了,他不能繼續住著,無法之下,他就住到了最近的大槐樹村。


    五日後,他拿了新藥方,留下厚厚的診金,然後迴家去了。


    有好熱鬧的客人,特意派人來探看,同男子熟悉的,也去他家裏問詢。


    不用男子如何說,隻看他臉色紅潤,就比先前好太多了。


    於是,碎金灘有神醫的名聲不脛而走。


    富貴人家甚至在山穀定了院子,一住就是五六日,就為了張神醫幫忙把個平安脈。


    普通客人也是覺得心安,畢竟這裏可有神醫啊,若是在這裏有個意外,也不怕沒人搭救了。


    張神醫每日溜溜達達,不幹活,隻動了幾根針就讓碎金灘更火爆了。


    手藝人走到哪裏都不愁吃飯,這句話簡直就是為老爺子量身定做的。


    富貴人家出手大方,給的診金都很豐厚,偶爾開個藥方,更是診金翻倍。


    村人們羨慕又高興,更願意家裏孩子同張神醫學學本事了,哪怕皮毛也好。


    原本翻山趕往江南的路上,就有小子們給老爺子打下手,采藥熬藥之類,如今沒有拜師,但也算老爺子的藥童了。


    很多時候,老爺子前邊走,後邊跟著幾個小藥童,別提多威風了,惹得村裏人都是笑。


    三百六十行,哪一行幹好了都夠養家糊口。


    村人們沒有一定要孩子讀書的念頭,畢竟不是每個孩子都像家仁那般有天分還刻苦。


    隻要孩子會寫算,學個本事,對村子也有用,那以後的日子就錯不了。


    這般,熱熱鬧鬧過了半個月,全村總算是理順了各處的活計,各人對自己的活計也熟悉了解了。


    這一晚,村長和李老二公布了所有活計的工分。


    村長和李老二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拿十個滿工分。


    陶紅英負責溫泉山穀那邊的後勤,李老四負責兩個山頭的管理,劉鏢頭負責山穀和村裏,還有河灘地那邊的所有巡邏值夜守衛,他們三個都是拿九工分。


    其餘村裏的所有青壯,做力氣活兒的都拿八個工分。若是晚上額外還要幫忙巡邏值守的,另算工分,可以再加。


    山穀後勤幹活的婦人和小夥計們是六個工分,其中家歡上灶手藝已經學了大半,套餐一直是他在負責,所以多給了一個工分。


    剩下巡邏守夜的人,無論是趙叔他們這樣的老人,還是抽出功夫的青壯們都是五個工分,具體用多少人,劉鏢頭說了算。


    最後村裏沒人看管的小娃娃也被聚了起來,平日單獨分兩個老人照管,還有村裏打掃街路,山穀那邊清理雜物的,這些統一劃分為四個工分。


    當然,若是有事,需要臨時抽調人手,或者調換活計,再由村長和李老二定工分。


    而各處,每日上工之人的工分,都有隊長們記錄,請假也要找他們。


    犯錯或者不服管,也會扣工分。嚴重了,就全村開大會,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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