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衍法玨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想著敷衍過去。
“別想蒙混過關，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可要喊人了！發現了衍法玨圖謀不軌，這肯定是大功一件吧。說不定我都能直接提前出去了。”李凡似笑非笑地威脅著。
“什麽圖謀不軌！”衍法玨氣唿唿地瞪著李凡。
但在字符光球之外的李凡本尊，竟然真的突然開口了：“那個……”
鎮守合道張虛以及花月夜的目光，霎時被吸引過去。
衍法玨小蘿莉頓時慌了神。
“別！有話好好說！”她一個健步，衝到擬造人格麵前，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凡。
而衍法玨空間中，李凡本尊微微頓了頓，接著說道：“兩位道友，我想請教下。類似這種申請衍法玨推衍出來的功法，是否可以外傳？我知道仙盟法度規定，不允許外傳。但……”
張虛笑著說道：“孫道友莫非是想為自己那剛誕生的兒子謀求一門功法？明麵來說，這樣是不行的。不過負責監管的，都是我們護法堂自己人。所以……”
張虛露出了個你懂的眼神。
李凡拱了拱，表示明白。
而字符光球內部，聽到三位鎮守合道對話的衍法玨，總算鬆了口氣。
“你這家夥！”衍法玨的神情再變，嚐試表現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說說吧。到底想幹什麽。”擬造人格伸出右手，屈指就要在衍法玨腦袋上一彈。
衍法玨下意識躲開，但很快就意識到對方隻是擬造軀體、並不存在實體，於是惱羞成怒。
但李凡隻是再度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讓衍法玨又變慫了。
最終，意識到自己不是李凡對手的衍法玨，認輸了。
“好吧，告訴你也行。但你要先答應我，絕對不能向萬仙盟告密！”衍法玨收起了臉上多餘的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
李凡則是笑了笑，反問道：“我若是跟萬仙盟一心，又豈會借助請你衍法的機會，將這擬造人格之法傳給你？”
衍法玨歪頭思忖了番，知道李凡所說有理。
兩雙肉乎乎小手一拍，字符光球中景象豁然為之一變。
無窮無盡、直達天際的白玉書架，擺放著密密麻麻的不同玉簡。
每一枚玉簡，都記載著一門功法。
“當初，天尊讓我窮盡天下之法。”
“我那時候還太過年輕，認為以我的能力，隻是小事一樁。於是很愉快的就答應了。哎，現在想來，真是糊塗啊！”衍法玨老氣橫秋地長籲短歎道。
“推衍不完！根本推衍不完！”
“這麽多年過去了，距離達成目標還有好久！我感覺我都要到達極限了！”
衍法玨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愁眉苦臉道。
“我知道，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改變這一切！”小蘿莉的眼神中，忽的閃過一絲堅定。
“哦？怎麽改變？”李凡打量著周圍的功法，饒有興趣的問道。
“哼。本姑奶奶當然自有妙計！”衍法玨雙手叉腰，十分得意地說道。
“總之隻要給我五十年的空閑時間，我就能找到徹底提前脫離苦海的方法！到那時，我肯定要好好睡上一覺。”
李凡也沒有追問，而是重複了這個數字：“五十年。”
“那麽現在有這擬造人格幫你的話，你需要多久才能達成目標？”
衍法玨大眼睛轉了轉，輕咳一聲：“我還沒試過，這東西的效率究竟怎麽樣呢？要不你先讓我……”
李凡當即應允。
一陣微光閃動後，再度恢複成之前的機械模樣。
“主人，能有什麽為您效勞的麽？”擬造人格十分敬業的問道。
衍法玨大手一揮，下達了讓它全麵接管推衍工作的命令。
巨大字符光球不斷轉動，一門門功法玉簡成型，出現在白玉書架上。
衍法玨看著這些玉簡出現，不勞而獲的喜悅感頓時湧上心頭，讓她傻笑不止。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
李凡的聲音忽的再度響起。
接管擬造人格的瞬間，字符光球推衍功法的進程也被打斷。
“唿……”
“唿唿……”
李凡定睛看去，隻見衍法玨小蘿莉正毫無儀態的擺成大字、漂浮在空中，睡得正香。
“唔……”李凡將其喊醒之後，小蘿莉還使勁擦了擦自己的雙眼。
有些迷糊的問道：“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嗯？才七天！”
不久之後，當衍法玨看清了時間，霎時清醒過來。
“睡得真爽啊。”她砸吧嘴，看上去有些不舍。
“你怎麽又來了？”隨後看向李凡，十分嫌棄的說道。
李凡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
衍法玨頓時慫了：“好吧，我看看。嗯，隻比我自己全力推衍，效率稍微慢上了那麽一些。”
“勉強跟我在萬仙盟那群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推衍速度一樣。”
李凡微微點頭：“也就是說，隻要再過個四十年，你就能成功脫身了？”
衍法玨有些莫名其妙：“脫身？什麽脫身？”
“我之前想要逃離，是因為不想幹活。不過現在有這麽好的東西免費幫我幹活，我幹嘛還要逃跑。每天休息不好嘛。”
衍法玨一臉鄙視的看著李凡。
“哦？”
“那我若是一直占據著擬造人格，你又要如何應對？”李凡淡淡的說道。
“哼哼，這可難不倒我。”衍法玨身形猛地後退，周圍景象又迴到之前。
“給我變！”她遙遙指李凡身邊。
隨著光芒匯聚，另外一道身影緩緩成型。
赫然又是另外一個擬造人格！
“人不能心分二用！你占據了一個，還能占據第二個不成！”
“給我幹活！”衍法玨一手叉腰，一手得意洋洋的指著第二擬造人格，吩咐道。
“你又怎麽知道，我不行？”
誰料道，這第二擬造人格，竟然又發出李凡的聲音。
嘲諷的看著衍法玨。
衍法玨臉上的神情驟然僵住。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心分多少！”
“給我變！變！變！變！……”
衍法玨小蘿莉不停地在空中連點，一道道擬造人格虛影，接連生成。
一百、五百、一千……
一張張李凡的麵龐，將整個字符光球內部空間占據。
他們用統一的語言，嘲諷道。
“不夠。”
“就這一點？”
“你就這點能耐？”
“繼續啊。”
……
分化出的擬造人格，在李凡的話語譏諷中，已然接近了一萬之數。
小蘿莉的額頭，卻已經沾染了些許的汗珠。
她暫時停止了行動，一雙大眼睛盯著麵前密密麻麻的李凡，滿是難以置信。
“你不是人？”
“你究竟是什麽玩意？”
沒有侮辱人的意思，而是在衍法玨的認知中，的確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做到這點的。
占據一個擬造人格，並非隻是需要分化出一道神念就行。
而更類似於，將神魂劈成兩半、用其中之一占據。
能同時控製眼前這麽多擬造人格，就相當於將神魂碎屍萬段、卻依舊沒什麽影響。
她也是靠著天之奇的能力，才做到這點的。
而對方……
衍法玨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警覺。
“還要再來嗎？”
上萬張李凡麵龐，同時露出微笑。
“即便再多十萬，我也能承受的住。”李凡雲淡風輕的說道。
小蘿莉仔細打量了番，衍法玨鎮守空間中的李凡本體。
看上去的確沒有受到什麽壓力的樣子，閉目凝思，神態怡然。
衍法玨不由有些遲疑了。
並非是一萬，已經達到了她的極限。
隻不過是擔心，若是二人再爭下去、會引起萬仙盟的察覺。
畢竟達到數萬量級的擬造人格之後，就不可避免的會對她正常的推衍運轉造成負擔。
而衍法玨的衍法表現，可是時時刻刻都在被萬仙盟監控的。
思忖了一番後，衍法玨最終無奈妥協。
“好吧！我承認你有點厲害！”
小蘿莉一口一個，將周圍的擬造人格重新吞了迴去。
隻留最初的那個。
打了個飽嗝，衍法玨這才說道：“說罷，你究竟想幹什麽。我算是看出來，你絕定不懷好意。”
李凡搖頭：“你可是誤會我了。”
“我來此處，就是為了幫助你重獲自由的。”
衍法玨不以為然：“自由？自由有什麽好的？再說，我已經幫傳法幹了這麽多年，若是半途而廢，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從頭到尾想做的，也隻是偷懶而已。”衍法玨再度重申道。
“傳法答應給你什麽好處？”李凡問道。
“哼哼……”衍法玨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或許，我也可以幫你。並且，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李凡十分和善的說道。
衍法玨滿臉不信：“還有這種好事？”
“隻是看不得傳法壓榨別人罷了。”李凡道。
衍法玨眼睛一亮，隨後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你跟傳法有仇！所以才來我這，想要拆他的根基！”
李凡並沒有否認：“你也可以這麽說。”
此言一出，衍法玨竟然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唔，傳法說能幫我找到家，你行麽？”衍法玨試探著問道。
“家？”李凡目光閃動，“說的詳細點。”
“好吧。”衍法玨靠近著，一屁股在李凡身邊不遠處坐了下來。
雙手托著下巴，陷入了迴憶：“在我被傳法找到、成為衍法玨之前，我雖隻是個普通小女孩，卻隱約有著關於前世的記憶。”
“記憶中的那些畫麵，才是我真正的家鄉。”
衍法玨感覺到李凡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都說是隱約啦。具體什麽樣子我都記不清了，但隻要親眼見到，我肯定就能分辨出真假。”
“我有種預感，找到家鄉的信息、對我十分重要……”
李凡聞言，微微皺眉。
正要說話，衍法玨卻仿佛已經察覺到他即將所說的話一般，白了李凡一眼，“我又不傻。怎麽可能隻被傳法一句空話騙了幹這麽多年活。”
“他當初，的確給我看了一些我家鄉的圖像。但我卻沒法給你展示……”
衍法玨比劃了那麽一下。
李凡點頭：“我曾聽聞，玄黃天之奇，要麽是界之法則、要麽就是上界仙器化形，你的家鄉，難不成就是仙界？”
衍法玨神情有些沮喪：“誰知道呢。不過我可不希望，我來自什麽仙界。要不然，我可就沒希望迴家啦。”
“對了，你怎麽說，有能力幫我嘛？”衍法玨問道。
李凡搖頭：“沒搞清楚你家鄉的具體來源之前，我無法做結論。”
衍法玨聞言，不禁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打包票，忽悠我的。”
“看來你並不是那麽壞。”小蘿莉重新審視了番李凡。
李凡哂然而笑：“不過，給我點時間，我會將可能的圖景，都一一讓你分別辨認的。”
“真的假的……”衍法玨變得將信將疑。
“對了，現在可以說說，你那五十年計劃是什麽了麽？”李凡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反問。
衍法玨在考慮了一番後，小聲說道：“其實也沒有啥，就是好好睡上一覺、然後長大一些。”
“長大之後，變得更加強壯。應對這些任務起來，就更輕鬆了。”
“現在需要幹十年的活，到那時應該一年不到，就能完成吧。”
衍法玨眼中閃過一絲憧憬。
李凡聞言，眼睛逐漸眯起。
“就隻要睡上五十年就行？沒其他條件？”
“什麽叫隻睡上五十年？不要將這件事說的這麽輕鬆啊。”衍法玨有些不滿。
隨後她點頭承認道：“就是這樣呢。其實要不是一直沒有時間好好休息，我早就感覺我能長大一點了。”
“畢竟衍法對於我來講，就相當於你們修士的修行。”
“修煉了這麽長時間，要是一點進步都沒有，那豈不是成大笨瓜了。”
衍法玨理直氣壯的說道。
李凡默然不語，隻是已經從衍法玨的字裏行間，猜到了她所謂的成長是什麽意思。
跟終末解離碟一般的，升華、突破。
達到凡之極限。
甚至……
如果衍法玨的來源，是上界仙器的話，那麽恢複往昔仙器威能，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衍法玨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想著敷衍過去。
“別想蒙混過關，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可要喊人了！發現了衍法玨圖謀不軌，這肯定是大功一件吧。說不定我都能直接提前出去了。”李凡似笑非笑地威脅著。
“什麽圖謀不軌！”衍法玨氣唿唿地瞪著李凡。
但在字符光球之外的李凡本尊，竟然真的突然開口了：“那個……”
鎮守合道張虛以及花月夜的目光，霎時被吸引過去。
衍法玨小蘿莉頓時慌了神。
“別！有話好好說！”她一個健步，衝到擬造人格麵前，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凡。
而衍法玨空間中，李凡本尊微微頓了頓，接著說道：“兩位道友，我想請教下。類似這種申請衍法玨推衍出來的功法，是否可以外傳？我知道仙盟法度規定，不允許外傳。但……”
張虛笑著說道：“孫道友莫非是想為自己那剛誕生的兒子謀求一門功法？明麵來說，這樣是不行的。不過負責監管的，都是我們護法堂自己人。所以……”
張虛露出了個你懂的眼神。
李凡拱了拱，表示明白。
而字符光球內部，聽到三位鎮守合道對話的衍法玨，總算鬆了口氣。
“你這家夥！”衍法玨的神情再變，嚐試表現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說說吧。到底想幹什麽。”擬造人格伸出右手，屈指就要在衍法玨腦袋上一彈。
衍法玨下意識躲開，但很快就意識到對方隻是擬造軀體、並不存在實體，於是惱羞成怒。
但李凡隻是再度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讓衍法玨又變慫了。
最終，意識到自己不是李凡對手的衍法玨，認輸了。
“好吧，告訴你也行。但你要先答應我，絕對不能向萬仙盟告密！”衍法玨收起了臉上多餘的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
李凡則是笑了笑，反問道：“我若是跟萬仙盟一心，又豈會借助請你衍法的機會，將這擬造人格之法傳給你？”
衍法玨歪頭思忖了番，知道李凡所說有理。
兩雙肉乎乎小手一拍，字符光球中景象豁然為之一變。
無窮無盡、直達天際的白玉書架，擺放著密密麻麻的不同玉簡。
每一枚玉簡，都記載著一門功法。
“當初，天尊讓我窮盡天下之法。”
“我那時候還太過年輕，認為以我的能力，隻是小事一樁。於是很愉快的就答應了。哎，現在想來，真是糊塗啊！”衍法玨老氣橫秋地長籲短歎道。
“推衍不完！根本推衍不完！”
“這麽多年過去了，距離達成目標還有好久！我感覺我都要到達極限了！”
衍法玨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愁眉苦臉道。
“我知道，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改變這一切！”小蘿莉的眼神中，忽的閃過一絲堅定。
“哦？怎麽改變？”李凡打量著周圍的功法，饒有興趣的問道。
“哼。本姑奶奶當然自有妙計！”衍法玨雙手叉腰，十分得意地說道。
“總之隻要給我五十年的空閑時間，我就能找到徹底提前脫離苦海的方法！到那時，我肯定要好好睡上一覺。”
李凡也沒有追問，而是重複了這個數字：“五十年。”
“那麽現在有這擬造人格幫你的話，你需要多久才能達成目標？”
衍法玨大眼睛轉了轉，輕咳一聲：“我還沒試過，這東西的效率究竟怎麽樣呢？要不你先讓我……”
李凡當即應允。
一陣微光閃動後，再度恢複成之前的機械模樣。
“主人，能有什麽為您效勞的麽？”擬造人格十分敬業的問道。
衍法玨大手一揮，下達了讓它全麵接管推衍工作的命令。
巨大字符光球不斷轉動，一門門功法玉簡成型，出現在白玉書架上。
衍法玨看著這些玉簡出現，不勞而獲的喜悅感頓時湧上心頭，讓她傻笑不止。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
李凡的聲音忽的再度響起。
接管擬造人格的瞬間，字符光球推衍功法的進程也被打斷。
“唿……”
“唿唿……”
李凡定睛看去，隻見衍法玨小蘿莉正毫無儀態的擺成大字、漂浮在空中，睡得正香。
“唔……”李凡將其喊醒之後，小蘿莉還使勁擦了擦自己的雙眼。
有些迷糊的問道：“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嗯？才七天！”
不久之後，當衍法玨看清了時間，霎時清醒過來。
“睡得真爽啊。”她砸吧嘴，看上去有些不舍。
“你怎麽又來了？”隨後看向李凡，十分嫌棄的說道。
李凡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
衍法玨頓時慫了：“好吧，我看看。嗯，隻比我自己全力推衍，效率稍微慢上了那麽一些。”
“勉強跟我在萬仙盟那群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推衍速度一樣。”
李凡微微點頭：“也就是說，隻要再過個四十年，你就能成功脫身了？”
衍法玨有些莫名其妙：“脫身？什麽脫身？”
“我之前想要逃離，是因為不想幹活。不過現在有這麽好的東西免費幫我幹活，我幹嘛還要逃跑。每天休息不好嘛。”
衍法玨一臉鄙視的看著李凡。
“哦？”
“那我若是一直占據著擬造人格，你又要如何應對？”李凡淡淡的說道。
“哼哼，這可難不倒我。”衍法玨身形猛地後退，周圍景象又迴到之前。
“給我變！”她遙遙指李凡身邊。
隨著光芒匯聚，另外一道身影緩緩成型。
赫然又是另外一個擬造人格！
“人不能心分二用！你占據了一個，還能占據第二個不成！”
“給我幹活！”衍法玨一手叉腰，一手得意洋洋的指著第二擬造人格，吩咐道。
“你又怎麽知道，我不行？”
誰料道，這第二擬造人格，竟然又發出李凡的聲音。
嘲諷的看著衍法玨。
衍法玨臉上的神情驟然僵住。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心分多少！”
“給我變！變！變！變！……”
衍法玨小蘿莉不停地在空中連點，一道道擬造人格虛影，接連生成。
一百、五百、一千……
一張張李凡的麵龐，將整個字符光球內部空間占據。
他們用統一的語言，嘲諷道。
“不夠。”
“就這一點？”
“你就這點能耐？”
“繼續啊。”
……
分化出的擬造人格，在李凡的話語譏諷中，已然接近了一萬之數。
小蘿莉的額頭，卻已經沾染了些許的汗珠。
她暫時停止了行動，一雙大眼睛盯著麵前密密麻麻的李凡，滿是難以置信。
“你不是人？”
“你究竟是什麽玩意？”
沒有侮辱人的意思，而是在衍法玨的認知中，的確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做到這點的。
占據一個擬造人格，並非隻是需要分化出一道神念就行。
而更類似於，將神魂劈成兩半、用其中之一占據。
能同時控製眼前這麽多擬造人格，就相當於將神魂碎屍萬段、卻依舊沒什麽影響。
她也是靠著天之奇的能力，才做到這點的。
而對方……
衍法玨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警覺。
“還要再來嗎？”
上萬張李凡麵龐，同時露出微笑。
“即便再多十萬，我也能承受的住。”李凡雲淡風輕的說道。
小蘿莉仔細打量了番，衍法玨鎮守空間中的李凡本體。
看上去的確沒有受到什麽壓力的樣子，閉目凝思，神態怡然。
衍法玨不由有些遲疑了。
並非是一萬，已經達到了她的極限。
隻不過是擔心，若是二人再爭下去、會引起萬仙盟的察覺。
畢竟達到數萬量級的擬造人格之後，就不可避免的會對她正常的推衍運轉造成負擔。
而衍法玨的衍法表現，可是時時刻刻都在被萬仙盟監控的。
思忖了一番後，衍法玨最終無奈妥協。
“好吧！我承認你有點厲害！”
小蘿莉一口一個，將周圍的擬造人格重新吞了迴去。
隻留最初的那個。
打了個飽嗝，衍法玨這才說道：“說罷，你究竟想幹什麽。我算是看出來，你絕定不懷好意。”
李凡搖頭：“你可是誤會我了。”
“我來此處，就是為了幫助你重獲自由的。”
衍法玨不以為然：“自由？自由有什麽好的？再說，我已經幫傳法幹了這麽多年，若是半途而廢，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從頭到尾想做的，也隻是偷懶而已。”衍法玨再度重申道。
“傳法答應給你什麽好處？”李凡問道。
“哼哼……”衍法玨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或許，我也可以幫你。並且，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李凡十分和善的說道。
衍法玨滿臉不信：“還有這種好事？”
“隻是看不得傳法壓榨別人罷了。”李凡道。
衍法玨眼睛一亮，隨後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你跟傳法有仇！所以才來我這，想要拆他的根基！”
李凡並沒有否認：“你也可以這麽說。”
此言一出，衍法玨竟然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唔，傳法說能幫我找到家，你行麽？”衍法玨試探著問道。
“家？”李凡目光閃動，“說的詳細點。”
“好吧。”衍法玨靠近著，一屁股在李凡身邊不遠處坐了下來。
雙手托著下巴，陷入了迴憶：“在我被傳法找到、成為衍法玨之前，我雖隻是個普通小女孩，卻隱約有著關於前世的記憶。”
“記憶中的那些畫麵，才是我真正的家鄉。”
衍法玨感覺到李凡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都說是隱約啦。具體什麽樣子我都記不清了，但隻要親眼見到，我肯定就能分辨出真假。”
“我有種預感，找到家鄉的信息、對我十分重要……”
李凡聞言，微微皺眉。
正要說話，衍法玨卻仿佛已經察覺到他即將所說的話一般，白了李凡一眼，“我又不傻。怎麽可能隻被傳法一句空話騙了幹這麽多年活。”
“他當初，的確給我看了一些我家鄉的圖像。但我卻沒法給你展示……”
衍法玨比劃了那麽一下。
李凡點頭：“我曾聽聞，玄黃天之奇，要麽是界之法則、要麽就是上界仙器化形，你的家鄉，難不成就是仙界？”
衍法玨神情有些沮喪：“誰知道呢。不過我可不希望，我來自什麽仙界。要不然，我可就沒希望迴家啦。”
“對了，你怎麽說，有能力幫我嘛？”衍法玨問道。
李凡搖頭：“沒搞清楚你家鄉的具體來源之前，我無法做結論。”
衍法玨聞言，不禁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打包票，忽悠我的。”
“看來你並不是那麽壞。”小蘿莉重新審視了番李凡。
李凡哂然而笑：“不過，給我點時間，我會將可能的圖景，都一一讓你分別辨認的。”
“真的假的……”衍法玨變得將信將疑。
“對了，現在可以說說，你那五十年計劃是什麽了麽？”李凡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反問。
衍法玨在考慮了一番後，小聲說道：“其實也沒有啥，就是好好睡上一覺、然後長大一些。”
“長大之後，變得更加強壯。應對這些任務起來，就更輕鬆了。”
“現在需要幹十年的活，到那時應該一年不到，就能完成吧。”
衍法玨眼中閃過一絲憧憬。
李凡聞言，眼睛逐漸眯起。
“就隻要睡上五十年就行？沒其他條件？”
“什麽叫隻睡上五十年？不要將這件事說的這麽輕鬆啊。”衍法玨有些不滿。
隨後她點頭承認道：“就是這樣呢。其實要不是一直沒有時間好好休息，我早就感覺我能長大一點了。”
“畢竟衍法對於我來講，就相當於你們修士的修行。”
“修煉了這麽長時間，要是一點進步都沒有，那豈不是成大笨瓜了。”
衍法玨理直氣壯的說道。
李凡默然不語，隻是已經從衍法玨的字裏行間，猜到了她所謂的成長是什麽意思。
跟終末解離碟一般的，升華、突破。
達到凡之極限。
甚至……
如果衍法玨的來源，是上界仙器的話，那麽恢複往昔仙器威能，也不是不可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