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澤拒絕了部下的好意。


    當著顧斯錦的麵,瀏覽起了顏色\/網站。


    然後,他隻感覺到了一陣反胃。


    迅速關掉網站,宋墨澤緩了好一會才把那股惡心壓下去。


    又過了一會,宋墨澤抬眸看著顧斯錦,正色道:“我可能病了。”


    顧斯錦:?


    -


    到底,顧斯錦也沒有知道宋墨澤得的什麽病。


    因為從那天過後,宋墨澤又開始躲他了。


    不是像之前那樣拉黑刪除不見人的躲,而是每每跟自己說話,男人的目光都會很怪異地看著他,離得他很遠。


    就連肩並肩走路都好,宋墨澤都要離他三十厘米遠。


    顧斯錦搞不懂究竟為什麽。


    莫非他知道自己給他下藥了?


    可是他帶著點催情性的迷藥,是他自己喝下去了。


    就是怕自己這般會把他推更遠了。


    那天難受了一晚上的,可是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宋墨澤正在“試驗”自己的取向問題。


    在接連經過十多個相親對象後,宋墨澤確認了,自己確實對女人沒什麽興趣。


    雖然從前也沒有。


    但是對男人,他也很確定,自己不起那方麵的興趣。


    一根筋的宋墨澤覺得,自己好像病得更重了。


    於是,就在顧斯錦在思考著宋墨澤為什麽會躲著自己時,男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顧斯錦看到杵在自己家門口的男人,錯愕挑眉,“阿澤?”


    宋墨澤“嗯”了一聲,徑直走了進去,環顧了一圈裏麵的環境。


    男人家裏除了基礎的擺設外,房間和客廳的牆上,還築著一麵嵌入式的藥櫃。


    客廳裏被顧斯錦改造成了一個小的實驗室,除藥櫃外,還擺滿了各類檢查的儀器,用玻璃門跟廚房隔開。


    而房間的藥櫃,正對在床前。


    不知怎的,望著那擺放整齊的藥,宋墨澤隻覺得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忽而走過去,張臂躺在了床上,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藥櫃。


    倏而,他扭頭看向跟著他進來,此刻卻有些反應不及的顧斯錦,宋墨澤抿了抿唇,開口道:“我得病了…你……給我檢查一下吧。”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竟會在夢裏對他起了那樣的心思。


    顧斯錦挑眉,倒是沒有多想。


    隻以為宋墨澤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拿過聽診器就往床邊走去。


    “哪裏不舒服?”


    顧斯錦戴上聽診器,坐到床邊,詢問起宋墨澤的情況來。


    不想他剛伸手,宋墨澤就忽然握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腹下的位置。


    “這裏。”


    顧斯錦:?


    若不是宋墨澤的表情太過認真,顧斯錦都以為這人是在跟自己耍流氓了。


    不過這樣的事,不應該是他來麽?


    顧斯錦這邊正想著有的沒的,宋墨澤已經開始訴說起自己“病情”來了。


    “我那裏……沒有反應。”


    顧斯錦:“?哪裏?”


    “就那裏……”


    宋墨澤說著,麵上染上了羞愧的紅暈。


    雖然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打定要將事情全盤托出,但男人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他抬手掩了掩麵,對視上顧斯錦疑惑,甚至是懵怔的眼神,深吸了口氣,嘴唇輕啟。


    把自己的夢,還有瀏覽小網站,再到特意去相親,去做一些說是看了可以刺激的事。


    甚至,差點試著去撿肥皂……


    但結果都無一不同,他沒有任何那方麵的意思。


    不但沒有,他還起了生理性的惡心。


    宋墨澤說完,便是忐忑地待著顧斯錦的反應,垂在一旁的手不自覺地拉上了他的衣服。


    不料顧斯錦聽完,卻是笑彎了眸。


    他倏而伸手,故意將宋墨澤塞進褲子裏麵的襯衫抽了出來。


    “是麽?那我幫你…檢查一下。”


    顧斯錦停頓了下,修長的手指刮過那一顆顆紐扣,然後順著衣下,滑了進去。


    “這裏,有反應嗎?”


    “嗯……”


    宋墨澤悶哼了一聲,被碰觸過的地方留下一陣酥麻。


    “你,你故意的?”


    宋墨澤倏而攥緊了床單,眼神迷離地望向顧斯錦,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玩味。


    然而……


    沒有。


    男人臉上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明明做著令他發瘋的事情,態度卻如穿上白大褂時候一樣。


    冷靜,認真。


    讓他意識到,他似乎真的在為自己做著檢查。


    “什麽?”聽到他喘唿的話,顧斯錦疑惑地抬起頭,手忽而換了個位置。


    “這裏呢?有沒有?”


    “嗯——”


    “這裏?”


    “唔……”


    ……


    半小時後,宋墨澤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都蓋的嚴實,悶在裏麵不說話。


    身旁,顧斯錦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手。


    瞥向床上連頭發都沒有露出的人,顧斯錦嘴角輕翹,眼裏閃過了一絲精光。


    “阿澤,你明明……”


    很敏感。


    顧斯錦剛想把後半句的話說出口,想了想,又給憋了迴去。


    他小心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然後道:“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聞言,床上的蠶蛹動了動,露出頭來。


    男人胸膛微微起伏著,平複著自己躁動的唿吸。


    發絲淩亂,臉上還浮著一層不尋常的紅暈。


    眼尾上挑,此刻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中,滿是縈起的霧意。


    眼角處,還噙著幾滴生理性的眼淚。


    “什麽意思?”


    而他一開口,慣是磁性的嗓音中,添了幾分沙啞。


    顧斯錦看著他這副模樣,喉結滾動了下,勾唇道:“意思是,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上,那些人對你來說,自然不起任何反應。”


    而他——


    顧斯錦就差沒直接說出,宋墨澤對他就是有意思了。


    說著,顧斯錦動了動胳膊。


    隻這一個動作,就讓宋墨澤心裏警鈴大作,又將自己裹成了蠶蛹。


    絲毫忘記了以自己的身手,像顧斯錦這樣的弱雞他能打十個。


    顧斯錦見此也不急,隻是輕聲地在他身旁躺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方才…你確定你的反應,是對我排斥麽?”


    見宋墨澤半點迴應都沒有,顧斯錦歎了口氣,又繼續道:“起碼你到現在為止,也隻有我讓你有別樣感受吧……”


    “你們宋家已經有小公主了,按照你們對她的寵愛程度,大概率是不會娶妻生子的。


    就算有,也要等到她成年,我說的沒錯吧?”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跟我試試?如果是我們,根本就不用考慮孩子的問題。


    你確定……你對我半分感覺都沒有麽?”


    他跟宋墨澤其實認識時間不長,甚至除了處理那個案子的那段時間,他們真正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多少。


    他記得他們剛認識那會,還是因為小公主吧。


    小家夥鬧肚子了,他著急地來質問他,看他拿出針管之後,又慫了吧唧地不說話了。


    第二次,還是因為小公主生病,他單獨叫住了他。


    而他感興趣的,是他堪稱能作為優秀標本的身體。


    再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麽就亂了。


    亂了之後,他也沒打算好了。


    顧斯錦自顧自地說著,明明腦海裏想著是跟宋墨澤相處的時候,口中說出的話卻是像同他做交易一般。


    說完,顧斯錦忽而深唿了口氣,自嘲地搖了搖頭後,背過了身去,準備起身。


    而就在他坐起來要離開時,身後的蠶蛹又打了開來。


    宋墨澤定定地望著他,抿了抿唇,說了聲“好”。


    “什麽?”顧斯錦有些愣神。


    “我說,好……”


    雖然他到目前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想的。


    但就像顧斯錦說的那樣,他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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