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衡的手微微一頓,隨後不動聲色地繼續收斂起女屍身上的物品,然後掐了一個法訣,這個女屍被解決,化為了灰燼。


    等迴到鹿老身旁,和他交談這個情況的時候。


    鹿老告訴了婁衡,這殺手不處理被他殺死的女人這似乎是早年灰市留下來的傳統。


    婁衡想了想,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向旁邊的鹿老提出疑問:“這灰市是一直是這樣嗎。”


    鹿老苦笑一聲,知道婁衡的意思,畢竟這殘殺顧客的手段確實顯得非常的混亂,讓人沒有安全感。


    而且這一路上在灰市附近看到這種弱肉強食,血腥殘暴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在這種正當勢力範圍內出現這麽多魔道行徑是非常尷尬的。


    “其實一開始這個灰市它存在的意義,僅僅是為了給人們提供一些冷門的交易。


    但是幾百年過去了,事情變的很複雜,尤其是最近。


    你可能有所耳聞,就是個大勢力的走到元嬰頂峰的人,不能形成元神。


    始終不能走出那一步。於是,他們就把問題放到了地元神君阻隔州界上,好想準備弄一個上界飛升計劃。


    我是不讚同的,我覺得他們這個說法隻是找理由。


    可能僅僅是他們天資不夠罷了。當年地元神君能夠成為元神,就是憑借人家的天賦。”


    婁衡之前在宗門中對這種情況僅僅是以一種小道消息聽說過。但這種詳細的情況還是在鹿老這裏得知的。


    一邊聊著,兩市走出了灰市所在的位置。


    婁衡加起了紫色遁光,一甩長袍和旁邊的鹿老,兩道遁光並駕齊驅。


    一同在白色的雲朵間飛行,一邊問著:“那就和我們說的灰市有什麽關係?”


    鹿老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舉了一個例子引出。


    “灰市就是其中一環,很多野心家想要控製灰市,幫他們探尋能夠前往赤幽州的辦法。雙方僵持不下,把灰市搞得烏煙瘴氣,招的人也更加是魚龍混雜,所以想今天你看到這種情況,他不是一個特別偶然的例子。


    我曾經在一冊古書上記載著華封中曆史上的洪國興亡的曆史,它上麵是這樣記載的,《洪王傳》曰:“天忽變色,是謂易常。天裂見人,兵起國亡。天鳴有聲,至尊憂且驚。皆亂國之所由生也。”


    婁衡不太喜歡這樣打機鋒,所以就直接點破說道:“您是說,這世道不好了,處處都是征兆。”


    鹿老搖搖頭:“何止是征兆,隻不過是本來應該的發生的事情延後罷了。


    其實啊,不隻是400年前那一場浩劫。大概是五六百年前的時候,這世界上的靈氣,這個我們修士來修行的基礎,就已經開始出現一些小問題。


    當時僅僅是一些局部地方的靈機衰退和異變。不過,總體情況還是可控的,我們當時由丹陽宗舊宗主在臨終前創造了新法。


    別出心裁地創造出的結晶境和具靈境兩個境界,使人們能夠更好地應對這種特殊的情況下修行艱難的情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新法沒有徹底完善的時候便是推廣開來。”


    隨後伴隨著一陣沉默,婁衡和鹿老倆人到達了宗門一處大竹峰分別,兩人先迴去休息。


    去見朝霧草向導的事情,已經約定好了,是在明天的午時,所以現在並不著急。


    ……


    話說兩頭,婁衡的心中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平靜。


    那一枚染血的迴音穀靈牌和這一次灰市的所見所聞。


    婁衡並不是已經對世界麻木垂垂老矣的鹿老,近在咫尺的混亂讓婁衡心中並不舒服。


    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去采取行動,而是準備先去見一趟丹陽子。


    婁衡去的目的很簡單,婁衡感覺灰市如今情況讓人不舒服準備抒發自己的不平之氣,在出發之前,準備諮詢一下丹陽子的意見。


    畢竟有背景不用的是傻子,如果能有大佬幫自己完善計劃,幹嘛要莽呢。


    在洞府內玉石製地的小島上。


    此時此刻,丹陽子聽完婁衡訴說之後,點點頭:“這四方城,按理說應該是屬於我們的勢力範圍。


    不過是之前和真空軒的一些遺留問題。


    他們現在灰市已經不是從前了,以前嘛,就是一個市場。


    現在,他們仗著為幾個大宗辦一些事情,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


    說好聽點,我們這裏附近有一個灰色地帶。說不好聽點,我們附近這有一個魔門了。


    你放心,我已經有了一定的計劃,準備了氣運起伏殺人術,到時候我會聯係你的。”


    婁衡在心中一歎,“大鵬展翅九萬裏,他們看不見地上的螻蟻。雖然如今的四方城不叫大魔城了。但是這裏麵存在的黑暗卻絲毫不少。”


    心中一歎的反應,談不上什麽太多悲情感歎,可能僅僅就是一個念頭吧。


    灰市之所以能夠存在,是因為他們講規矩。而現在以小見大,他們可以公然殺戮客人,就說明它存在的規矩,賴以生存的基礎已經不存在了。


    ……


    第二天午時三刻,婁衡出發,跟著鹿老來到了名叫穆海的一處非常荒涼的地帶。


    這海給人感覺都黑乎乎的,不如霧海好看,不過海邊還是挺浪漫的,柔和的陽光迎著殘餘的朔風,隻有少量幾個年輕人去海邊打鬧,想來還有點的生氣。


    景色先放一邊,等待他們的老翁就是這個向導,是一個赤著上身的紅臉老翁,然後背著一個竹排一樣的法器。


    然後看看他們來了,把背後的法器一扔,迎風而長,準備帶他們前往生長著著朝霧草的地方,要去的地方並不簡單。


    聽說要穿過一片魔鬼石潭,隻有靠著老翁特殊的法器。才能夠避免一些風險。


    萬木聚首一老翁,千尺深處浮遊龍。浪打孤木翁獨立,艱險似畫定江中。


    看著此情此景,婁衡不禁感知這老翁體內的法力波動,足足有著接近元嬰境界。


    看來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把頭,有這樣的人帶領他們前往深處,看來這一次旅程並不簡單。


    不過有實力底氣,婁衡心中也不擔心,而是想著之前丹陽子所說的計劃和氣運起伏殺人術,究竟是什麽?會怎麽改變灰市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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