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破碎的漆黑房間後,獵人終於找到了夢魘主人密寇賴許,這名瘋子進入夢魘之後更為瘋癲了,他一邊念叨著瘋子的話語,一邊奔跑著不讓獵人抓住。


    “科斯,或者說科斯姆,你聽見我們的祈禱了嗎,給我們眼睛,給我們眼睛,就像你賦予愚蠢的羅姆那樣,給我們超越的眼界,讓我們秉燭夜談,超越思考,神奇的想法。”


    密寇賴許是一名學者,他沒有戰鬥力,隻能帶著獵人在迷宮般的樓道中兜圈,在不知道多久的追逐以後,獵人將密寇賴許堵進了死路,密寇賴許用伊碧塔絲的預兆和另一種更為危險的技能迴擊了獵人——遠方的召喚。


    這種秘法星爆原本並不是攻擊用的武器,早在聖詩班接手天庭使者之前,他們就曾經試圖用大型的蛞蝓與古神取得聯係,這隻成熟的蛞蝓身體裏泛著星空的光輝,實驗沒有成功,但卻創造了一場小型的星爆,這種星爆沒有攻擊目標,但範圍極廣而且威力巨大,最後被聖詩班當作王牌武器,用學者的話講:有時候,失敗乃發明之母。


    如果獵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星爆擊中就會瞬間死亡,但獵人手裏有從獵人噩夢中尋得的湖之盾牌,無懼秘法的力量,最後密寇賴許被一刀劈開了胸腔,烏黑的血液噴濺而出。


    “不,這樣我就會醒過來了,我會忘記一切。”


    密寇賴許嚎叫著倒下,這名瘋子學者到死都無法放棄覲見古神的夢,而他的身體早已腐爛在降臨**的大廳中,從夢境中蘇醒,所意味著的,隻有死亡。


    獵人在夢魘中輾轉著尋找梅高的下落,無意中,他找到了懸掛大腦的機關,他解開了大腦的鐵鏈,隨著一聲悶響,大腦似乎落在了研究大樓的底部。獵人循著下落的軌跡,通過升降梯找到了落在漆黑地洞中的腦子,這隻腦子已經摔得奄奄一息,不再發出光芒,無數個巨大的眼睛猙獰的長在腦子的表麵。


    按照曼西斯的資料,這是一隻未完成的古神,獵人王者這隻可憐的大腦,它是用無數隻歌姬的腦子拚接而成,也許它的腦子裏還存在著某人的記憶,抑或神祗的知識,獵人向大腦擺出了取得聯係的姿勢,許久以後,大腦的眼裏泛出光芒,向獵人的腦子裏投去一個影像。


    這是一枚象征著“月亮”的符文,血紅的圓盤光芒四濺,獵人銘記下這枚符文,因為他知道,除了曼西斯和獵人噩夢,在這亞楠,還存在著第三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就藏在那輪鮮紅的月亮之中。


    獵人在曼西斯大樓的頂端找到了梅高的母親,這名女子身著白色婚紗,腹部捆著浸染了血汙的繃帶,她握著雙手,哭泣著,似乎在為了什麽不祥的未來而祈禱。


    獵人來到了梅高的嬰兒車前麵,嬰兒車裏空無一物,隻有哭泣的聲音傳來,是啊,就像亞丹一樣,許多古神都沒有形體,或者說,沒有人類認知範疇內的形體,他們以血液、聲音、夢或者其他的形式存在,獵人舉起砍刀正要終結搖籃中的梅高。


    突然一隻巨大的黑影出現在眼前,這是一隻同樣沒有形體的怪獸,漆黑的長袍下,隻有空無一物的無形身軀,這隻怪物擁有數對手臂,手持著幾對彎刀,它是幼年梅高在世上的護衛者——梅高的乳母。


    梅高的乳母十分強大, 會使用漆黑的夢魘迷霧作掩護發動攻擊,手裏的彎刀時而化作鋒利的臂膀,泛出紫色的秘法光芒,但沒有眼睛的乳母隻能靠聽覺判斷對象的位置,隻要獵人不踩到地上的骷髏發出響動,乳母便很難判斷獵人的方位。


    當獵人擊殺梅高的乳母後,梅高的哭聲漸漸終止,隨著血液的飄散,亞楠的第二個噩夢也終結在自己身的中心。


    獵人手捧著梅高的臍帶,他對這件事物已經相當熟悉,格曼所給與的臍帶,尤瑟夫卡妹妹的臍帶,梅高的臍帶,他已經集齊了亞楠人窮盡城市的一切所追尋的進化之匙。


    獵人迴到了夢境,工坊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人偶告訴獵人,這個夢境即將結束,因為獵人完成了夢境主人的任務,可以脫離夢境,他現在隻要進入花園,聆聽格曼的道別,就可以脫離夢境。


    人偶的話,說的如此冷靜,仿佛沒有一絲惋惜,獵人站在花園的門口,反複想著格曼的話,以及格曼把臍帶給自己的目的,毫無疑問這條臍帶來自瑪利亞所產下的神祗,但格曼作為神祗的侍奉者,為什麽要將神祗的臍帶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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