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門躺在漁村燈塔的小屋裏,奄奄一息,他被一名手持著恐怖釘錘的幻影所追殺,賽門說話不像是一名花白了胡子的老人,而是一名犯了錯但沒有機會悔改的年輕人,也許他在這夢魘中度過了一生,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數十年前的那個暴風雨的夜晚。


    “這不公平,我們的祖先犯下的錯,後世卻要承受這無盡的詛咒,這永無止境的噩夢,我們這些獵人如何承受得起。”


    賽門將地牢的鑰匙交給了獵人並告訴他,這個兇殘的幻影屬於地牢中搖鈴的神秘人,他是從前的教會刺客布拉多,他阻攔著通往噩夢盡頭的道路。


    獵人擊殺了手持巨大釘錘的幻影,但不同的是,這名幻影會無盡地在原地出現。


    獵人打開了布拉多的牢門,布拉多手執著意誌銀鈴,就是這隻鈴鐺召喚了殺死賽門的幻影。


    “看誰來了,是啊,命運總是如此地相似,你準備怎麽辦?殺了我?殺了我就能糾正你的錯誤嗎?”


    這一次,獵人連話都沒有等布拉多說完便手起刀落將他斬殺。


    “嘖,什麽都不會改變,這就是人性。”


    布拉多留下這一句話便結束了生命。燈塔小屋的前麵豎著不知是誰立下的墓碑,前麵放著星輪草的花朵,往下望去,可以看見躺在海岸上的科斯的屍體,那便是噩夢的終點。


    科斯的屍體已經幹癟發臭,夢魘中的孤兒從母親的肚子裏艱難地爬了出來,僅發出一聲啼哭後便向獵人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科斯的孤兒將還在蠕動的胎盤當作武器揮舞,夢魘中的孤兒將悲痛化作了最為可怕的力量,這名未出生便遭受屠戮的神子尖叫著向人類發出了最為惡毒的詛咒。


    但在夢境獵人的麵前,這名神祗殘餘的力量也沒有迴天之力,當科斯孤兒倒下時,一個扭曲的影子浮現在科斯的頭上,獵人驅散了這影子,終結了亞楠的第一個噩夢。


    紅月還懸掛在亞楠的上空,老獵人的噩夢、獵人夢境和曼西斯的夢魘這三個夢境擁有各自的時空,獵人還有時間。


    獵人按照邀請函的描述來到了亨維克停屍房的路口,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將獵人帶往被遺忘的該隱赫斯特城堡。當獵人醒來時,隻發現馬車已經在被炸斷的大橋前,馬車崩壞四散,拉車的馬匹也不知死去了多少個年頭,腐爛的屍體埋在冰雪中。


    該隱赫斯特城堡已經沒有活人,隻有饑餓的舔血者怪獸和居民的幽靈,獵人在侍女的衣櫥中找到了一件與奧利安娜身上一樣的紅色裙子,原來奧利安娜也是該隱赫斯特人,所以她的血液才散發著如此沁人的香味。


    在寒冷的城堡頂端,身著皇帝服裝的殉道者洛加留斯揮舞著被詛咒的權杖阻斷了去路,數十年前,被殺死的居民詛咒了關於刀斧手的一切,沾染過該隱赫斯特居民血液的刀斧手的手套、武器都被城堡的怨靈所詛咒,散發著血紅的光芒。


    詛咒的光芒照亮了城堡的穹頂,刹那間刀光血影,仿佛重現了數十年前城堡被攻破的一刻,詛咒的刀鋒撕裂著獵人的身軀,但這對連神祗都殺死的獵人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獵人頂著詛咒的刀鋒,任憑血液從身體裏流出,他直直走到洛加留斯的麵前,一抬肘,帶著鋸齒刀刃順勢而出化成長長的開山柴刀削下了洛加留斯的頭顱。


    血紅的劍風瞬間消失了蹤影,幻影王冠滾落在城堡的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獵人戴上幻影王冠,在暴風雪的魔法中,被封印了數十年的女王寢宮顯露出其麵目。


    安娜莉絲仍然端坐在女王的寶座上,隻是一旁的王座上還留著洛加留斯自盡的血跡。


    與亞丹化為一體的安娜莉絲仍舊青春不老,但卻被粗糙的黑鐵頭盔鎖住了美貌。


    紅月再次降臨,但安娜莉絲沒有懷上亞丹的神子,她不知道原因,也許亞丹之血已經在長年累月的血療中四散分離,她瘋狂地指使著她的侍奉者奪取他人的血液,以期通過搜集亞丹殘軀懷上血之子,安娜莉絲希望獵人能夠成為她的侍奉者,如同那名身著烏鴉服裝的女王護衛一樣,去獵殺別的獵人奪取血液。


    獵人沒有迴應安娜莉絲的話,他拿起了一封空白的邀請函,離開了女王的寢室。


    獵人返迴亞丹教堂,想去看望奧利安娜並告訴她關於她身世的消息,但當獵人來到教堂時卻發現阿黛拉遊走在教堂的走廊裏,精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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