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奇遇到零棟病人“科學家”時,其他人也正嚐試從零棟病人口中詢問出線索來。


    冬日天黑得快,太陽已經沒有先前那麽猛烈。


    自稱吸血鬼的李猛,感覺舒服了不少,終於肯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胖子,正站在療養院小院的石桌上,雙臂抬起又落下,做出揮翅飛翔的樣子。


    在李猛靠近時,胖子的眼睛忽然盯了過來。


    李猛於是好奇的走過去:“你好,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是鳥,你沒看出來嗎?”胖子悶聲衝李猛道,“我正在飛。”


    “好吧……”李猛尷尬的笑了笑,準備走開。


    “你不跟我一起飛嗎?”自稱是鳥的胖子忽然問道。


    “抱歉,我不會。”李猛搖頭。


    胖子卻更加震驚了:“吸血鬼怎麽可能不會飛?”


    李猛身體一顫,扭頭看向胖子:“你知道我是吸血鬼……不,血族?”


    “這不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嗎?”胖子語氣奇怪道,轉過了身去。


    繼續做著飛翔的樣子。


    李猛神情更驚訝了,連忙問道:“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這些?我,我都不認識你!”


    “飛遠了,聽不見。”胖子扭頭道。


    雖然就站在石桌上,可聲音故意拉長,變低,製造出距離感。


    “……”


    李猛神情扭曲,他以前因為擔心自己被血族咬了,疑神疑鬼,被家人送入封渡。


    可他自己明白自己就是正常人。


    但為了得到答案,他一番遲疑,還是跟著也站到了石桌上,學胖子一樣揮舞雙手。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們比誰飛得比較快,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胖子卻說道。


    雖然兩人幾乎貼身站著。


    可在胖子的幻想中,他們似乎已經拉開了差距。


    他做出振翅高飛的動作,口中還“嗚嗚”的做著配音。


    李猛:“……”


    “我們先前沒在這個胖子身邊,提起過李猛以為自己是吸血鬼的話吧?”注意到這一幕的老陳,問李詩雨和張禮。


    “是血族……”正在羞恥表演的李猛,不忘迴頭糾正。


    “沒有,這胖子不可能知道這一點。”張禮聲音震驚道,“他,他竟然認識李猛!”


    “雖然若憂他們四個,沒有關於這裏的記憶,可零棟病人們,似乎認識他們。”李詩雨疑惑的說道,她眼睛正關注著尹若憂。


    一身哥特裝,氣質清冷的尹若憂,不耐煩的四處逛著。


    她似乎並不想主動去跟這些古怪的零棟病人產生交集。


    可正當她走過一名女病人身邊時,那女病人突然開口了。


    “若憂,我每天都為它澆水,它為什麽還不長出來?”女病人看起來四十多歲,提著一個噴壺,正在澆地。


    她喊出了尹若憂的名字!


    而她澆的地方什麽也沒有生長。


    剛澆過水的原因,那地方都已經積起了一個小水窪。


    “你認識我?”尹若憂有些驚訝道。


    “我當然認識你了,你就住在我隔壁的病房呀,我們經常一起聊天的,你忘了嗎?”


    女病人聽起來就像是閑話家常般道:“你是孤兒,被婆婆帶大,可婆婆經常打罵你,等上學的時候還遇到了同學霸淩,後來來到精神病院,那副父親留給你的塔羅牌,是你最珍惜的東西……”


    她娓娓道來,說出了尹若憂的經曆。


    “你怎麽知道這些……”尹若憂花容失色的問。


    “都是你告訴我的呀。”澆水女病人奇怪道。


    李詩雨、老陳和張禮三人,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這個女病人,二十年來一直站在那個地方,往那裏澆水……”張禮低聲解釋。


    不過以前她幾乎從未開口說過話。


    更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澆什麽。


    小僵這時忽然溜溜達達的走了過去。


    “你老澆它幹啥?”少女指著地上的小水窪問女病人。


    “種東西啊,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嘍。”女病人看了小僵一眼,笑著迴答。


    “那你種的是啥?”小僵問。


    女病人露出期待的微笑:“人。”


    這個答案讓旁邊的李詩雨三人都吃了一驚。


    那塊地下麵難不成埋了人?


    這女病人一直在那裏澆水,是在種人……


    尹若憂有點被嚇到了,後退兩步。


    可小僵卻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種的啥人啊?”


    “你知道的,是……”女病人看著小僵道。


    可突然她臉龐抽動起來,就和先前遛狗男人一樣。


    片刻後恢複了平靜。


    她仿佛完全遺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繼續開始對著地麵澆水。


    “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尹若憂急忙追問女病人。


    可女病人這次不再迴應了。


    “看來得找機會把那塊地挖開看看……”張禮思索著說道。


    “這事兒小僵最拿手了。”老陳指了指站在旁邊正盯著小水窪看的小僵。


    “老陳,張叔,你們有沒有發現很奇怪的一點。”李詩雨這時道。


    “怎麽了?”老陳奇怪道。


    “零棟病人對待小僵的態度,有些奇怪……”李詩雨分析起來。


    零棟病人很少響應外界,張禮他們問詢都沒辦法問出什麽信息來。


    當初小高和琳琳詢問他們,也沒有什麽收獲。


    可這次他們來到這裏,這些零棟病人麵對尹若憂等四人,產生了反應。


    同時,包括剛才的遛狗病人和現在澆花病人,他們也都一定程度上迴應了小僵。


    小僵具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可以和他們交流?


    幾乎就在李詩雨分析出這一點時,一名手裏捧著麵鏡子,滿頭淩亂長發的豁牙男病人,突然主動找上了小僵。


    “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一共有多少根頭發?”他來到小僵麵前,立刻就睜大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詢問道。


    “他是名很嚴重的強迫症……”張禮低聲介紹。


    這名強迫症的病人,對“偶數”有著非比尋常的堅持。


    比如他有一次不小心磕掉了一顆牙,讓他的牙齒數變成了偶數。


    於是他立刻動手又敲掉了一顆牙,這才滿足。


    而這二十幾年裏,他一直在糾結自己頭發到底是偶數還是奇數。


    每天除了梳頭發,就是梳頭發,根本不理會外人。


    可現在,他主動找到了小僵!


    “啥叫偶數?”小僵奇怪的道。


    “偶數就是可以被二整除的數,包括零、二、四、六……”強迫症快速解釋了一遍,“你告訴我,我的頭發到底是奇數還是偶數的!”


    小僵思索片刻,就點了點頭。


    一把鋥光瓦亮的菜刀,忽然出現在了她手中。


    這是房東太太的菜刀。


    如今房東太太就在小僵界,讓小僵可以隨意借用她的菜刀。


    看到小僵突然亮了菜刀,伸手就把強迫症按在了地上,老陳三人頓時臥槽一聲,連忙就要過來拉住小僵。


    李詩雨本能的衝王奇走開的方向唿喊:“奇哥——”


    可下一刻,小僵並沒有殘暴的砍掉強迫症的腦袋。


    隻見少女手中刀光繚亂。


    唰唰唰,毛發亂飛。


    轉眼就將強迫症的頭發剃光了。


    “你現在有零根頭發。”收起菜刀,小僵盯著強迫症的光頭,一臉了然的道。


    強迫症摸摸自己的光頭,又用鏡子仔細照了照。


    他臉上突然露出舒坦的表情。


    “沒錯,是零,是偶數,啊……”口中呻吟,好不舒服。


    李詩雨三人:“???”


    這特麽也行的嗎?


    為什麽小僵在這種時候這麽機智?


    而在旁邊房間內,王奇一直在嚐試和那名科學家病人交流。


    可科學家病人隻是自顧自的忙著時間機器,壓根都不肯抬頭看王奇一眼。


    也就是這時,“奇哥——”李詩雨唿喊聲傳了進來。


    正在忙碌的科學家,動作突然一僵。


    他終於抬起了頭來。


    王奇注意到,他臉上的黑框眼鏡,其實根本沒有鏡片。


    可他還是用手正了正鏡框,就和小高經常做的動作一樣。


    “奇哥,你是奇哥?”他神情無比激動的問。


    “嗯,我是王奇。”王奇點了點頭。


    “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


    科學家突然淚流滿麵,身體顫抖不止。


    他突然挺直身板,給王奇敬了個禮。


    王奇一臉懵逼的給迴了個禮。


    “你認不認識小高,琳琳?”接著王奇嚐試問道。


    剛才他也問了這問題,可科學家完全沒有迴應。


    “我認識,我帶來了九九年的秘密!”


    科學家神情激動的對王奇道:“他們,他們被困在九九年,在高大哥的帶領下對抗著邪惡勢力……隻有你能去救下他們。”


    “九九年?”王奇皺眉奇怪道,“怎麽去救?”


    “就靠我這台時間機器!現在隻差最後的關鍵零件,它就可以把你送迴到九九年!”


    科學家高興的說道。


    可能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激動,他“咣咣”的拍了拍旁邊桌子上的那堆紙盒子。


    然後,這堆用膠水粘起來奇形怪狀的紙盒子,嘩啦,就徹底散架了。


    科學家:“我,我的時間機器……”


    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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