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煙表情難得嚴肅。


    “死囚也是人,他們也應該被尊重,即便是過去一時失手或者是故意為之犯了法,可是總有法律來製裁他們,如果皇帝陛下按照你說的做,就是草菅人命,那和那些罪犯又有什麽不同?”


    張德全本來還想狡辯,姬澈卻憤怒的一拍桌子。


    “張德全,看來你最近愈發長本事了,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把人命當成草芥,聖人不仁以天下為芻狗,來人,給我掌嘴。”


    這張嘴可不同於平常的打嘴巴,用的是三尺長的板子,直接打在臉上,到血肉模糊為止。


    張德全怎麽說也是以前的大太監,手下帶的徒弟現在要給他掌嘴,即便是不會傷筋動骨,他也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心裏暗恨,咬牙切齒。


    可是嘴上還是要求饒的,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得直磕頭。


    “陛下,娘娘求求你們饒奴才一命吧,奴才剛剛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說錯了話,奴才保證日後絕不會再犯,看在奴才伺候先帝多年的份上,求求您網開一麵,饒了奴才吧。”


    姬澈麵帶怒意,隱隱有了帝王之氣。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麵前提到父皇,他緊抿著薄唇,原本稚氣的臉上,有著同齡孩子所沒有的成熟和決絕。


    陸錦煙也覺得這張德全應該適時的敲打,同時在皇帝陛下身邊伺候,若是哪一天皇帝陛下經不住誘惑,犯了錯,那就難以挽迴了。


    聽著張澤全在外鬼哭狼嚎,陸錦煙看向少年天子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絲讚許,她沒有把這個小皇帝養歪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張德全臉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好多日子口不能言,又不能進食,等迴到以前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把這件事情暗暗記在心裏,皇帝陛下,他不敢招惹他,把所有的怨氣都記在太後娘娘頭上。


    這天夜裏,假山後麵,張德全穿著一身一品太監的朝服,臉上閃著陰鬱的神色。


    “小安子,我這有十兩銀子,你拿著,你現在就去禦膳房,把這包藥消在太後娘娘的飲食裏,記得做得隱蔽一點,別被別人發現了,事後爺爺我重重有賞。”


    小安子,不過是一個剛剛入宮淨身的小太監。人機靈,辦事也牢靠,總想著在宮裏能熬出頭。


    隻是這一次,突然要幫爺爺辦一件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也是額頭見汗,雙手顫抖。


    張德全還算沒有喪心病狂,他給小安子的不過是一些瀉藥。


    隻不過他到底是老謀深算,即便是查到他,也不會有什麽性命之虞,腹瀉是很常見的病症。


    隻要把證據銷毀,相信沒有人知道是他這個大總管從中做了手腳。


    而且太後娘娘的身體,早已病入膏肓,時日不多,此時再加上這樣病症,想必她下黃泉的日子又近了一些,這也是張德全一直期盼的。


    雖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畢竟是日日夜夜近身伺候的人,陸錦煙也不可能時刻小心提防。


    這一次,像往常一樣用完膳後,卻感到一陣腹痛。


    小皇帝坐在一邊,看到太後娘娘臉色難看,滿臉擔心地走過去查看情況。


    “母後,這是怎麽了?可是不舒服,朕這就讓人去傳太醫。”


    陸錦煙也算是久病成醫,自從她穿越到這具身體裏麵來之後,也算是被各種毒煨著,就是突然腹痛,她心裏倒是沒有多焦急,隻不過是疼痛難忍,讓她彎著腰直不起身,看上去有些嚴重。


    初冬一直在她身旁伺候,扶著她的胳膊帶她去如廁。


    反反複複跑了好幾趟,一直到後半夜才有所緩解。


    想來那小安子也是從來沒有做過壞事,送藥的時候顯然是沒有交代清楚用量這一項,可把太後娘娘折騰得不輕。


    有所好轉之後,她一個人靠在大迎枕上喘粗氣。


    臉色慘白,身上的素衣已經被汗水浸透,很不舒服地貼在身上,讓她忍不住皺眉。


    姬澈身為帝王,身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更是如若針氈,如芒刺背。


    他知道太後娘娘的身體一向還不錯,雖然偶有病痛,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什麽突發緊急事件,這件事情有蹊蹺。


    他馬上讓身旁得力的人手去查太後娘娘的飲食,剛剛他們可是一同用膳,隻不過是分餐製,他身為皇帝,卻沒有什麽事情,而是太後娘娘身體抱恙,其中的關竅,聰明人都可想而知。


    經過一番詳細調查之後,得知是飯菜種下了瀉藥,小皇帝聽了之後勃然大怒,把麵前的桌案都掀翻了。


    “豈有此理,皇宮可是太後娘娘和朕的家,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今天是太後娘娘,明天會不會就是朕慘遭毒手,你們一個個的,難道是想刺王殺駕不成,還不傳令下去嚴查此事。”


    皇帝雖小,卻早已有帝王威儀,他很少這樣震怒。


    可是此時此刻大家都低著頭,盡量減少存在感,免得成為下一個陛下遷怒的對象,到底是誰也不想去觸黴頭。


    夏蘭也一直守在福康宮,她很快把消息傳到了攝政王那裏。


    姬驚寒看過之後,額頭上青筋隱隱暴起。


    真沒想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對太後娘娘動手,而且還是在深宮大內皇帝陛下麵前。


    這樣的人伺候在身旁,簡直就是養虎為患。


    他連朝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大步走向門外,飛身上馬,然後一騎絕塵,直奔皇宮大內。


    他到了福康宮的時候,已是深夜。他毫不避諱地直接走入太後娘娘的寢殿。


    看到那女人銬在床上,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很是虛弱,讓人有些心疼。


    .皇帝陛下此時也守在他身邊,倒下一個盡心盡力的孝子,身前侍疾,不眠不休。


    姬殊聽到響頭轉過頭來,就看到攝政王風塵仆仆地從外麵走進來。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可是麵上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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