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太後娘娘還是個女諸葛,隻不過這件事情既然牽扯甚廣,必然會拔出蘿卜帶起泥,能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自然不會跟他們硬碰硬,既然人口拐賣案是暗聿閣的主要生意,那就正好順藤摸瓜,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陸錦煙從不懷疑攝政王的能力,隻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擔心。


    “王爺做事思慮周全,到底是哀家多慮了?隻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要先收服周旭,到底是禦史台大夫,有話語權,很多事情還要她身先士卒。”


    姬驚寒點了點頭,對麵前這個女人更加刮目相看。


    “本王倒是更看好鄭詞軒,他有血海深仇,像這樣目的性強的人更好利用。”


    “王爺還真是權謀的高手,直指人心,隻不過現在這位鄭公子自身難保,被姬殊抓著不放,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王爺盡可直言。”


    陸錦煙迴宮之後,就接到飛鴿傳書,原來能威脅鄭詞軒的,確實隻有鄭碧蘭一人。


    陸錦煙閣姬驚寒合力把證碧藍從虎口中救了出來。


    鄭碧蘭悠悠轉醒的時候,身上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隻是有些累的虛脫。


    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四周是幹淨整潔的房間,本欲起身,卻看到不遠處,窗邊站著一位宛若仙子的女人。


    “你……是誰?”


    陸錦煙聞言轉身,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像看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真沒想到姑娘醒得這麽快,哀家是當朝太後,知道你鄭家的冤情,理解又同情,隻是現在有逮人想要利用你,威脅你兄長,我希望你還是跟哀家合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能保證你兄長平安,你鄭家已經家破人亡,隻留下你兄長一根獨苗,你也不想看到你鄭家徹底斷子絕孫。”


    陸錦煙這些話說得字字直戳要害,也是現在鄭碧蘭最在乎的事情。


    她眼眶裏積蓄著淚水,卻一直握緊雙拳,沒有讓淚水流下來,她委身在聖母覺就是想找機會為父母報仇。


    現在有了機會,能直麵太後娘娘,她覺得好像又找到了一絲希望。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才緩緩開口。


    “太後娘娘,民女也是冒死才能得見天顏,還求太後娘娘為我鄭家申冤。”


    陸錦煙麵上神色如常,可是聽過那些敘述之後,內心早就已經波濤洶湧。


    “你這是什麽意思?姬殊膽敢如此膽大妄為,良冒功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他怎可隨意斬殺,看來這位三殿下,還真是狼子野心。”


    姬驚寒也沒想到,三殿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臉上滿是震怒,但又苦於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劍眉折疊,臉色陰晦。


    陸錦煙不急不許地站在廊下,微風習習,推動著他密色的宮裝,墨發如瀑,隨風飄舞,遠遠看去,就是一副憑欄遠眺的美人圖。


    “氣大傷身,王爺倒是不必因為這件事情惱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他敢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一定會有證據留下,主要咱們抽絲剝繭,膽大心細,說不定這也是咱們的一次機會。”


    陸錦煙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仿佛能感覺到身後熱切的目光,緊接著就聽到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果然如陸錦煙所料,姬殊從來也沒把良冒功的命當做一迴事。


    當初誅殺他就是身邊還有許多人正在場,而這一次派出去的元首幸不辱命。


    翌日清晨,已是深秋,落葉飄散在福康宮的每一個角落,陸錦煙全服的太後鑾駕,身上更是莊重的朝服,在一群人前唿後擁中,直奔太和殿。


    大殿之上,已經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幾位皇親國戚也是身著蟒袍。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大日子。


    看到太後娘娘緩緩而來,以皇帝陛下為首紛紛起身相迎。


    陸錦煙拿足了架子,目不斜視地直接走上鳳做,才朝著下麵眾人擺了擺手。


    “陛下,快到哀家身邊來,這幾日沒見,陛下怎麽清減了許多?”


    兩個人母慈子孝的閑話家常,下麵站立的眾人卻是各懷心思。


    直到皇帝陛下和太後娘娘紛紛落座,眾人才敢稍稍出了口氣。


    “哀家此次召集眾位卿家前來,也是有一件要事,前不久,哀家得了一個消息,有人寫血書,托人送到哀家手中,說是朝中有一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竟然草菅人命。”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響起了一聲聲的抽氣,中衛大臣低著頭,心中暗暗叫苦,就知道太後娘娘這是一場鴻門宴。


    陸錦煙和姬驚寒對視一眼,才開始發難。


    “姬殊,哀家接了一封血書,說是你草菅人命,謀害朝廷命官良冒功,哀家現在問你可有此事?”


    姬殊背脊挺得筆直,一身玄色的蟒袍帶著金線繡成的四爪金莽,整個人看上去氣宇軒昂,麵對太後娘娘的責問,他好像並沒有一點驚慌,甚至嘴角還微微上翹,說話的聲音魅惑又低沉。


    “太後娘娘還真是容易被人蠱惑蒙蔽,人命關天,這可不是小事,怎能聽信小人的一麵之詞?就覺得本殿下會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如果本殿下沒猜錯的話,攝政王在這一件事情上,一定是沒少出力吧!”


    姬驚寒一身暗紫色的蟒袍,負手而立,王者氣質盡顯。


    “三殿下還真是巧言令色,沒想到證據確鑿還要推脫,本王若是殿下,還是直接跪下問罪起球陛下重新發烙的好。”


    姬殊本來臉上並無懼色,可是不知為何,麵對這樣氣定神閑的攝政王,他竟然覺得自己的氣勢比人家矮了一頭,他並不知對方到底掌握了什麽樣的證據,內心有些急切。


    “你休得胡言,本店下即便是殺了良冒功也是為民除害,本殿下堂堂一個皇子,難道處決一個奸臣的權利都沒有嗎?”


    陸錦煙從前還對這位老謀深算的三殿下另眼相看,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沉不住氣。


    “殺人償命,這是本朝立國之本,太祖定下的律例,任誰也不能輕易改變,三殿下若不能舉證有力的證據,即便是皇子一就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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