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詞軒懷疑這些事情都和三殿下有關,他既然接下這件差事,自當盡心竭力。


    殺父父仇不共戴天,他比誰都想更快的緝拿兇手歸案,也好告慰九泉之下的父親。


    陸錦煙本來對這位身負血海之仇的青年沒有什麽期許。


    可是沒想到,他十分有魄力。


    上到王孫下到販夫,隻要跟這件事情有牽連。他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楚業從上次因傷拒絕了去邊塞的差事,整日裏舉著那隻受傷的手,到處招搖。


    就怕別人不知道是平國公傷了他。


    鄭詞軒不遺餘力,抽絲剝繭。


    很快就抓住了三殿下的痛腳,成年的王公貴胄,誰還沒點私心,總有些營生是上不得台麵的。


    即便現在還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和拐賣人口案有牽連。


    但是如果有了其他的汙點,被禦史台大夫揪住不放,連日參奏,也是讓人心焦。


    楚業無奈,隻能親自出手。


    “鄭詞軒不過是個黃口小兒,在朝中並無任何根基,這一次也算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本王到要看看他還能翻出什麽水花。”


    楚業當真是沒有把這位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放在眼裏。


    之當是陪小孩子過家家,可他的謀士卻不這樣想。


    那人捋著山羊胡,眉頭深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沉吟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王爺休要掉以輕心,從來都是後生可畏,更何況這位鄭公子可是背負著父親的血海深仇,他要想大仇得報,這件事情就一定會被查的水落石出。拐賣人口,按表麵上看上去不過是劉煜和王澤牽線搭橋,中飽私囊,可是如果深究下去,朝中的一半大臣都會有牽連,事關重大,王爺可要三思而行。”


    “本王做事什麽時候都不會露出破綻,剛剛本王說他根基未穩,他在朝中可沒有那麽多可以利用的人脈,隻要咱們稍微放出消息,引導他去查趙承德暗中偽造證據誣陷宴沐風一事,他到底還不是被咱們牽著鼻子走。”


    鄭詞軒的出現,讓許多人心有忌憚。


    他徹底打破了朝中勢力的平衡,大有初生牛犢不怕虎之勢。


    主要是和這件案子有關的人,不論官職高低,他一概不會放過。


    透過手頭現有的證據,他很快就查到了宴家。


    宴沐風怎麽說也是三朝元老,至始至終是保皇派,像這樣賺銀子的方法,他確實有些不屑。


    可是現在所有的矛頭都已經指向他,他的辯駁也顯得有些蒼白。


    鄭詞軒本就是他推薦的,可他現在確實有些騎虎難下。


    有心人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而這有心人他一直以為是攝政王姬驚寒。


    眾人立於朝堂之上,人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低頭不語。


    陸錦煙道是沉得住氣,身居高位,百無聊賴的玩著手上的護甲。


    “攝政王當日和老臣一道舉薦鄭大人,卻沒想到老夫也身卷其中,這麽看來,現在隻有攝政王一人獨善其身了。”


    這話說的,有些尖刻,可是姬驚寒完全不以為意。一身紫金的蟒袍,立於眾臣之首,看向陸錦煙在眼神裏帶著淡漠和玩味。


    “太傅大人所言甚是。本王責任所在,先帝臨終托孤,即便是陛下聰明睿智,但到底處理朝政的經驗不足?總需要有人給他把把關,如果每個人都牽涉其中,到時候黑白混淆,讓陛下如何判斷?總該有個執正之人,我好像一麵鏡子,本王本以為太傅大人可以作為這麵鏡子隻是沒想到,鄭大人竟然直接把這麵鏡子給打破了。”


    兩個人說話句句帶著機鋒,陸錦煙看他們好像打啞迷一樣的你來我往,覺得有些無聊。


    太傅大人是什麽心思?其實攝政王和太後娘娘早都已經心知肚明。


    此番朝堂之上,一定是有人有意為之,想把眾人全部都拉下水。


    既然這樣,還不如逢場作戲,說不定能牽一發動全身,找到幕後的始作俑者。


    陸錦煙想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她調整了自己的儀態,危襟正坐。


    “陛下,自古以來都說舉賢不避親,有能者不看出身,之前我長兄通敵叛國一案,本宮已經避嫌。無論查到什麽樣的蛛絲馬跡,哀家都沒有置喙,此次也是陛下學習的好機會,卻不可因為一己私欲和個人感情而耽誤了公正,公平,公開。”


    姬澈將來聰慧過人。這些日子跟在攝政王還有太後娘娘身邊也是進步不少。


    陸錦煙的弦外之音,他自然了然於胸。


    小小少年早就已經有了天子威儀,雖然身材還有些瘦弱,撐不起那寬大的龍袍。


    但到底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皇家氣勢讓人不容小覷。


    “太傅大人既是我師,又是國家棟梁,隻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既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太傅大人。朕也相信以太傅大人的影響力,想要撼動任何一個朝中重臣,也絕非難事。”


    姬澈雖然年幼,但到底是九五至尊。


    此話從他口出,分量可想而知。


    站在下麵的宴沐風剛剛還一身傲骨,覺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而此時此刻,聽了陛下的話,額頭上竟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即便他知道這不過是逢場作戲給人看,但是這番敲打。


    也證實了他很有可能功高蓋主早就已經成了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


    “陛下自有跟老臣學習,原來是先正心再正幾。讓坐監犯科之事,難道陛下也相信是臣所為?相信一定是有人蓄意誣陷,把所有的證據全部矛頭都指向老臣,臣已經這把歲數,我宴家自詡清流人家。相比於做官更喜歡做學問,除老臣之外,無一人立於朝堂之上,更是視錢財如糞土。怎會縱容坐下如此作奸犯科之事。”


    這些話雖然有些倚老賣老,但陳述的確是事實。顧景然雖然一直一言不發。


    但是卻在推敲每字每句,皇帝陛下今日所言,絕不像他一個還口小兒能說得出的。


    看來一定是有人事先教導,引出了太傅大人這番慷慨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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