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症之事傳播的很快,姬殊收到消息,立馬就進了宮。


    “陛下,如今京城有疫症傳出,應當盡快將那些接觸過疫症的百姓都趕出京城,不若這樣下去,必定會連累京城其他的百姓的,到時恐怕更會危急道陛下的安危。”


    禦書房內姬殊一臉正色,一副為小皇帝著想的模樣,語氣卻強硬得很。


    “你的意思是要將百姓驅趕出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嗎?你這是安了什麽心?”姬澈一臉憤怒地瞪著他,斥責道。


    本來就有疫症,若是再將患病百姓驅趕的話,那豈不是更寒了百姓的心?


    更何況,若是他們離開京城,去往別處,傳染給他人,那到時必定會釀成大禍,姬澈雖然年紀小,但不是不懂事,這樣淺顯的道理一想就能想明白。


    麵對小皇帝的斥責,姬殊也不意外,他進宮的目的,自然也不是這個。


    姬殊沉默一瞬,又斟酌了一番,繼續道:“陛下宅心仁厚,是臣考慮不周了,不過,聽聞攝政王與病人有所接觸,恐早就被傳染。”


    “攝政王身為輔佐大臣,手裏政務頗多,如今身染疫症還怎麽輔佐陛下?”


    姬澈抿著唇,並未接話。


    見他沒有反駁,姬殊眼神閃了閃,歎了口氣,臉上帶著擔憂,徐徐勸道:“臣也知道,陛下對攝政王多有信任,可也要以大局為重,不若先卸下攝政王手中的兵權和協理朝政的職務,以免讓朝堂上的大臣被感染。”


    姬澈年紀小,也許麵對姬殊難免稚嫩,但也正是因此,姬殊偽裝的並不是很高明,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姬殊眼裏閃爍的惡意。


    眼珠一轉,姬澈歪著頭,故作不懂地看向他:“三皇兄是什麽意思?你也說了,攝政王是可能會被傳染疫症,但現在也並不能確定!而且就算生病也不耽誤他忙政務啊!”


    見自己勸了這麽半天,小皇帝依舊不鬆口,姬殊有些惱怒。


    姬澈忽然衝著門外喊道:“去請宴太傅過來,就說朕有十萬火急之事。”


    “是,陛下。”門外的槐路應聲,立馬就讓人去請宴太傅。


    宴沐風聽到召見,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前腳剛邁入禦書房的殿門,後腳姬澈就將疫症之事說了,還順便說了姬殊要撤掉攝政王職務之事。


    “如今疫症在前,其他事都能容後處理,三殿下該關注的事,不應該落在疫症上嗎?”宴沐風皺著眉,不讚同地看向姬殊。


    姬殊暗暗在心裏咒罵一聲,麵上卻帶著笑意道:“太傅所言極是,不過本殿下也是為了攝政王好,畢竟帶病勞累,若是累壞了攝政王,那就得不償失了。”


    話落,姬殊話鋒一轉,轉而道:“太傅迴京多日,本殿下還未上門拜訪過,聽聞太傅夫人喜歡東珠,前幾日本殿下恰好得到一串,不若晚點讓人送與夫人?”


    宴沐風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小皇帝。


    他也不笨自然能看出,姬殊這是在向自己示好。


    “三殿下還是收起那些亂碼七糟的心思吧。”宴沐風一臉正義地斥責一聲,轉身拱手對小皇帝請求道:“陛下,如今最要緊的還是要盡快控製住疫症,找出治療辦法,臣以為將此事交給攝政王來全權處理正好。”


    姬殊眼珠轉了轉,這次疫症雖然危險,但也同樣是一次機會,若是能夠將此事妥善處理好的話,那必定是揚名的機會。


    思及此,姬殊也快步上前,一臉的義正言辭,“陛下,為兄也願為陛下分憂,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宴太傅也想有人能製衡姬驚寒,逐也出聲附和:“陛下,臣覺得三殿下此舉可允,畢竟攝政王如今不知是否身染疫症,有人從旁協助也好。”


    見他都這麽說,姬澈點了點頭:“那此次疫症之事,全權交由攝政王處理,三皇兄從旁協助。”


    很快旨意便被擬好,姬澈派了張德全去宣旨。


    張德全很不想去,但也不敢違抗皇明,全副武裝把自己包好,才出宮去宣旨。


    到了醫館,張德全滿眼都是嫌棄。


    若是以前,這樣的苦差事,定不會是自己來,可誰讓陛下現在對自己不像以前那麽喜歡了呢!


    隻是張德全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太後!


    雖然陸錦煙臉上還帶著麵紗,可他依舊認出來了。


    “太後娘娘,你...”張德全滿眼震驚地看著她。


    半響,誰也沒開口,氣氛有些奇怪起來。


    見此,陸錦煙挑了挑眉,看向姬驚寒:“攝政王就這麽看著,也不管管?”


    “太後說笑了,張總管是先皇留給陛下的人,本王可管不了。”姬驚寒淡淡地看向她,嘴角微勾,一副和我無關的表情。


    陸錦煙眼底帶著疑惑看著他,難道張德全不是他的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張德全既然已經來了,那就不能輕易離開。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攝政王將人打暈好了,畢竟這裏還有那麽多事要忙,想必攝政王也不想因為別的事情分心對吧。”


    陸錦煙雲淡風輕地說著,看了張德全一眼。


    張德全微張著嘴,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他還什麽都沒說呢!為什麽要打暈他?隻是不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頸間一痛,眼前一黑人就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將人帶去柴房關起來。”姬驚寒上前拿過張德全手裏的聖旨,隨意地揮了揮手,吩咐道:“派人給陛下會話,就說張總管疑似感染疫症,暫時不能迴宮了。”


    “是。”清風應聲,拎起倒在地上的張德全離開。


    “攝政王此舉可真是兩全其美。”陸錦煙砸了咂舌,都想衝他豎個大拇指了。


    姬驚寒沒接她的話,而是轉而問道:“太後可對此次疫症有何見解?”


    “石頭的家鄉正是在曆城西洲,而那裏出現不少這樣病症的病人,可聽石頭說,並未有官員引起重視。”


    語落,陸錦煙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石頭,也就是她一開始救治的那個被劉峰說是身懷鬼胎的男子。


    她從石頭的口中得知,石頭以為自己身染惡疾,才散盡家財來到京城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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