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疑惑的望向木雲生,不知道他想要遮掩的是什麽事情。


    青菱嗤之以鼻:“膽小鬼,一點破事還要遮遮掩掩的。”


    在感情這一點上,還是魔修們幹脆一點。


    喜歡就是喜歡,直接就說出來。


    柳飄飄一臉好笑地對著青年詢問道:“到底是什麽事情?怎麽還對我保密了?”


    他們之間相處了十幾年,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青年的一切都很清楚,原來並不是這樣的嗎?


    好吧,其實也很正常不是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都有自己的秘密。


    木雲生低著頭,衣袖裏麵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了。


    他想說出來,但是又覺得時機未到。


    他大師姐從來沒有對他表現過超出同門的情誼,偶爾一次臉紅,也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靜,像是天邊一朵綿軟潔白的雲,讓他心中根本沒有底,沒有把握。


    他害怕被拒絕,擔心以後連跟著他大師姐都會被拒絕。


    “並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


    木雲生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


    柳飄飄的眼神在青年和妖嬈少女之間徘徊了一下,很快又收了迴來。


    “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你的,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


    她微微笑了一下,就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青菱瞧不上木雲生這樣猶猶豫豫的慫包,但是也沒心情揭穿他。


    就又把話題放到了城主和那個魔修身上。


    “你說讓我配合你行動,你想我怎麽配合你?可別到時候讓人先跑了。”


    妖嬈少女將腿搭到了桌角,人躺倒在床上,整個人散發著慵懶的氣息。


    柳飄飄認真思附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得好生計劃一下,我得先了解一下關於隊長和城主之間的事情,更主要的是城主,這樣才能知道什麽樣的計劃有效。”


    “目前來說,事情知道的比較突然,而且我對城主沒什麽了解,所以也不能隨便製定計劃。”


    青菱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坐直了身子,歎了一口氣,說道:“行了,我明白了,你現在還沒有計劃,那我就給你幾天時間好了,你最好快點啊,這幾天我會注意城主府不會讓對方亂抓人了。”


    “一定一定……”


    柳飄飄雖然和青菱打包票自己會盡快了解,但是其實白天的時候總是忙得焦頭爛額。


    梅益手中前前後後賣出去不少小孩,那些小孩的父母被從城主府放出來後都急瘋了。


    那些人有的是奸商,有的是別的地方的逃犯,還有的隻是純粹參加仙門大比的散修,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孩子都是無比珍惜疼愛的。


    柳飄飄和執法隊裏麵的人,一直在順著梅益給出的線索追查那些被賣的孩子。


    很多買家因為想要斬斷孩子和親生父母間的聯係,沒有留下任何訊息就離開了,執法隊的成員們不得不抽絲剝繭或者是挨家挨戶的詢問,打聽那些帶著孩子離開的買家。


    柳飄飄負責追查的孩子叫小童,父親是一個有前科的修仙者,母親是一個凡俗人。


    小童的父親,之前因為搶劫丹藥鋪子,打亂丹藥拍賣會,被執法隊抓捕過。


    是他的妻子變賣家產向丹藥鋪子賠禮道歉,才終於求得原諒,把他給撈出來。


    誰承想,這件事情後,他的妻子沒能扛過疾病,沒到一年就去了,留下他和孩子相依為命。


    結果,突然間就遭遇這樣的災禍。


    柳飄飄負責追查,不可避免的要和這位父親接觸,也見證了他是怎麽日漸憔悴的。


    好好的一個修仙者,逐漸變得形銷骨立,人不人鬼不鬼的。


    柳飄飄和木雲生想找到了小童買家的線索,就先去了買家原先活動的範圍。


    和周圍經常活動的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對方是一個不怎麽言談的人,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了,隻聽口音,像從大西北那邊過來的。


    柳飄飄又和當日守城的城防軍打聽了一下,得知對方離去的大概方向,這才和青年出發。


    中洲大陸很大,國家鱗次櫛比,更不要說城池了,更是密密麻麻的。


    而且時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對方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麽位置。


    柳飄飄其實也不是很有信心能找到孩子。


    但是想到那個對她滿懷希望的父親,她就隻能硬著頭皮,盡力去尋找。


    他們出發之前規劃了一份地圖,在地圖上劃出了兩條路線,柳飄飄和木雲生找一路,小童的父親找一路,這樣尋找到的幾率更大一點。


    柳飄飄在路上碰見了不少行人,很多都是奔著仙門大比過來的。


    她一路和那些人打聽,也得到了一點線索。


    據說,在不久之前,有人在中洲大陸和北洲大陸交界處,盧蘭國邊境範圍,發現過那個孩子,和他同行的人,也符合梅益給出買家特征。


    柳飄飄擔心過早通知小童父親,會讓他空歡喜一場,也就沒有說出去,而是和木雲生一起過去了。


    兩人在天上飛了兩天一夜,不眠不休地趕到了盧蘭國邊境那處。


    北洲大陸夏短冬長,常年覆蓋冰雪,連帶著盧蘭國也是寒冷非常。


    那裏的冷不隻是單純的氣溫低,而是連帶著靈力都帶著森森的寒氣。


    柳飄飄和到了盧蘭國邊境後,很不適應地打起了噴嚏,而木雲生已經被凍感冒了。


    兩個人不得不先找了一間客棧暫住下來,緩一下被寒風吹僵的身子。


    盧蘭的客棧和別處不大一般,屋子的中央是一個很大的火爐,其中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熱量。


    這時候外麵的天空已經逐漸變黑了。


    源源不斷的人開始入住到客棧中,一樓大堂逐漸變得喧嘩熱鬧,很多人在喝靈酒暖身子。


    客棧外的寒風唿嘯的越發大聲。


    晚上隻會越來越冷,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在外麵過夜,哪怕是修真者,也可能會被凍死的。


    柳飄飄拿著小童的畫像,開始和大堂中的各位修真者打聽。


    大家沒什麽事情,索性就和她打聽起關於這個小孩的事情。


    “仙子,你從朝陽城追到這裏,就為了找這麽一個孩子?他是偷了你什麽法寶嗎?”一個長著腮絡胡子的男人詢問。


    他同桌的人說道:“這麽一個孩子,才幾歲的樣子,怎麽可能偷東西,你不要瞎猜了。”


    一個打扮粗糙,模樣英武的女人說道:“是這位仙子流落在外的弟弟也說不定呀。”


    “亦或者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個很年輕的小少年,一臉的笑嘻嘻。


    “各位都猜錯了。”柳飄飄一臉沉重地說道:“他是我的侄子,前不久被人販子偷走賣了,我的哥哥抑鬱成疾,最近整個人都已經頹廢了,隻能我這個當姑姑的出來找人。”


    周圍的人一聽是家裏的孩子被偷走,都沉默了下來,原本嬉笑的人也都笑不出來了。


    木雲生聽見女子說侄子,眼皮子跳了一下,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後。


    旁邊的人都將他的沉默當做哀痛,擔憂。


    柳飄飄也是臨時想到這個點子的。


    她想著一個人的力量,不如群眾的力量好使,就想潤色豐富一下小童父母間的悲劇,勾動大眾的同情心,發動大家一起找,而這個悲劇如何能勾動人心呢,就需要她用一個近距離旁觀者的身份去描述。


    所以她將自己擺在了姑姑的位置上。


    柳飄飄緩緩開口,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我嫂嫂是一個凡俗人,在某一天,因為一出英雄救美,相遇了我的哥哥,也就是小童的父親,兩人沒多久生出了情愫,選擇了在一起。


    嫂嫂她溫婉清麗,是個溫柔似水的人,經常給我哥做衣服,有的時候連我都有份。


    兩人之間過得很是和美,沒多久就生下了小童,我也會幫忙帶帶孩子,然後順便到哥哥家蹭飯。


    但是可惜,凡俗人的終究是有自己的命數,要經曆生死病痛。”


    柳飄飄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周圍的人似乎已經預知了,那個溫婉可憐女人的結局,心中一陣惋惜。


    “嫂嫂病重,身體逐漸衰弱,沒有辦法下床,隻能有我哥哥照顧她的日常起居。”柳飄飄繼續闡述:“小童那會不過才兩歲,經常在晚上哇哇大哭,我就隻能抱著他在院子中看星星,給他哼歌謠。”


    “隻是我沒想到,哥哥居然因為無法接受嫂嫂會離開他,一時衝動,跑到拍賣會上,要去搶奪能延長壽命的靈丹。”


    柳飄飄變得咬牙切齒:“他是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當場就被人抓走,關押起來了。”


    聽到男人搶奪靈丹,周圍旁聽的人嘩然一片,有的感歎他有情有義,有的罵他魯莽無知,無視法度,很多人在議論他的行為,但是露出嫌惡的一個沒有,更多是表情矛盾。


    柳飄飄想象著自己打聽過來的事情,眼睛裏麵不由得有些濕潤,這是她發內心的惋惜難過。


    “嫂嫂她臥病在床,沒有見到我哥哥,就開始打聽他的去處了,我不敢告訴她,隻能一邊在外麵奔走,希望對方網開一麵放了我哥哥,一麵還要瞞著家裏麵的嫂嫂。”


    在真實的故事中,是那個溫婉的女人拖著病體奔走,希望對方網開一麵。


    “嫂嫂因為著急,拖著病體和周圍人打聽,知道哥哥因為她被抓後,又氣又急,病情由此加重,變得愈發虛弱,她瞞著我把家裏麵的宅院給賣了,交給了當時的丹藥拍賣會,跪在人家門口哭求,這才終於獲得諒解,我那個傻哥哥才終於能被放出來。”


    “有的時候,世間真就是很殘忍呀……因為我疏於照顧嫂嫂,沒能及時發現她離家,我把哥哥接迴家的時候,才發現她不見了,等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倒在迴來的路上,身體溫熱卻沒了聲息,哥哥當時……是我的錯,我讓他錯過了嫂子的最後一麵。”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遺憾,後來我就發誓,我一定要照顧好小童,這是我對嫂嫂的補償,是我在贖罪,是我在彌補自己的過失。”


    見柳飄飄眼含淚光,周圍人已經神色悲戚地開始安慰她了。


    “仙子,這著實不是你的錯,隻能說是造化弄人吧。”


    柳飄飄歎了一口氣,神色哀戚地說道:“是啊,造化弄人,誰說不是呢。”


    “最近不是要召開仙門大比嗎?哥哥想著小童沒見過那樣的場麵,就想把他帶過來玩玩,我也就跟著一起過來了,街上人很多,我不過是轉身去買了一串糖葫蘆,誰知道父子倆都不見了。”


    柳飄飄捂住自己的臉,好似很無助:“我當時以為隻是簡單的走散了,誰知道調查了一下發現,最近有不少人失蹤了,我開始到處去找他們父子兩人,可是遍尋不著啊。”


    “過了一段時間,我的哥哥莫名其妙就迴來了,他說是有人把他給劫持走了,小童也是被那群人給賣了,現在我哥哥因為小童不見,正消沉著,而我……隻能由我出來找小童。”


    “我對不起嫂嫂,沒有照顧好小童,也對不起哥哥。”


    柳飄飄低著頭,平複自己心中的哀戚,對那孩子的同情擔憂。


    在她的周圍,已經有一些共情能力強的人哭了出來。


    “仙子,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你放心,如果我看見你的侄子,一定幫你把人帶迴來!”


    柳飄飄對著周圍人拱手,說道:“謝謝各位了,如果有消息的話,可以傳到朝陽宗執法隊那裏,我拜托了那裏的人幫忙,會及時得到消息的。”


    “我要是看見,一定幫你把侄子送到朝陽城執法隊那裏。”


    柳飄飄對著在座的人一一道謝。


    “話說迴來,我倒是對仙子描述的那個孩子有一些印象。”


    一個坐在邊角落,外貌打扮潦草的老頭說道:“前些日子,我在路過了北洲的出寒山,似乎是見過那個孩子,但是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仙子的小侄子。”


    出寒山就在盧蘭邊境的對麵,山上終年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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