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孩子的那對夫婦被從城主府那邊帶出來。


    男人之前被柳飄飄打傷,過了這麽一段時間後已經好全了。


    兩人一起進入了刑訊室。


    藍金川站在老婦人的旁邊,對著一對中年男女詢問道:“賣給你們孩子的,是這個人嗎?”


    兩人看了一眼頭發散亂的老婦人,連連點頭。


    “沒錯,大人,就是她帶我們去了一個地方,賣了那個孩子給我們。”


    梅益抬頭,看見了自己麵前的那對夫妻,聲音嘶啞地說道:“你們瞎說什麽,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們,你們誣陷我。”


    她絕對不能承認,如果她承認了,那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一旦她有招供的意向,她背後那些亡命之徒不會放過她的。


    藍金川從張鈺那裏拿過來一張紙,那是已經立好的認罪書。


    “認證物證都有,容不得你狡辯的。”


    他把紙拿到老婦人的手邊,讓她在上麵按下了手印。


    看著被迫按下的認罪書,老婦人哭喊著:“你這是強行逼迫,不作數的,你這樣是不合規矩的!”


    即便她抵死不認,但是隻要這張認罪書張貼出去,肯定會有人懷疑她透露什麽的。


    藍金川抖著自己手中的紙,讓麵前的人清楚地看見印在上麵的手印,說道:“你一個違背天地良心的人和我談規矩,未免太過缺乏說服力了。”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人證物證我都有,甚至調查到的東西比你想到的都多,你想靠詭辯為自己開脫,根本沒用,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如果你不想死的很難看的話,最好給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或者說,你還想我提醒你兩句嗎?城中有人失蹤,你的上家……”


    藍金川說一半留一半,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


    梅益的心裏終於崩潰了,皺巴巴的眼皮抬起來,露出了渾濁的眼睛。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下端負責介紹買賣的。”她說道。


    藍金川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上麵說的也隻是猜想,但是沒想到真的詐出來了。


    作為執法多年,且經驗豐富的執法堂人員,藍金川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維持住了深不可測的模樣。


    “對方都是怎麽把孩子放到你那的?你又是怎麽抽成的?”他詢問道。


    梅益小心地四處看看,小聲道:“對方都是看不見麵容的,有時候我沒注意,孩子就自己出現了,而我隻需要按照要求,帶著人挑選嬰兒,再讓人把錢送到規定的地方,分成是對方決定分配的。”


    柳飄飄就站在窗口處,聽著裏麵的談話。


    “嗖——”一道破空聲傳出。


    她幾乎下意識的抽刀,動作極為迅猛地將飛射而來的東西打偏。


    周圍的人被她一瞬間的動作驚了一下,然後趕緊去看被打飛的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枚鋼針,穿透了梁柱,射進了牆體中。


    “這是殺人滅口來的啊。”呂鬆把鋼針從牆體中取出,看著看著上麵的幽幽光澤。


    柳飄飄拿著刀,順著鋼針飛射過來的方向飛去。


    木雲生擔心她受傷,也緊跟了過去。


    那黑衣人根本不需要禦劍,從重重房屋上方飛過。


    柳飄飄在後麵緊追不舍。


    就在她拉進和那個黑衣人之間的距離後,那人閃身一躲,翻進了一處牆院裏麵。


    等到柳飄飄進去後,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了,隻是能聽見旁邊道路上麵的鼎沸人聲。


    “這人還挺狡猾,讓他跑了。”


    木雲生趕到女子身邊,拉住她的衣袖,眉頭緊皺,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大師姐,你不應該一個人追過來,那個人已經可以淩空飛行了,起碼是個金丹期。


    即便對方不是金丹,你一個人跟過來,也是很危險的,萬一這是對方的陷阱怎麽辦?”


    柳飄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安撫道:“別擔心,我這不是沒事嘛?咱們先迴去吧。”


    她也是想要抓住這根線索,讓最近進展緩慢的案件能夠獲得新的進展。


    隻靠著那個梅益的話,很難全麵了解這個神秘的團夥。


    如果能抓到他們內部成員的話,獲得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樣的。


    修真界有的是逼供的方法,除了嚴刑拷打,真言丹,還有比較殘忍的搜魂。


    隻要能抓到有用的人,對方的秘密都會無所遁形。


    木雲生跟在柳飄飄的身後,臉色發沉,心情有些糟糕。


    他大師姐對於安全問題,思慮的實在不夠周全。


    而他又時時牽掛她的安危,卻不知該如何保護她。


    柳飄飄轉身,就看見身後青年眼瞼下垂,臉上板著,木木的。


    甚至極為少見的從她身邊擦身過去,一句話不說。


    這分明就是鬧了脾氣。


    “你別生氣,我下一次真的會注意的。”她攥住青年的胳膊,一臉認真地說道。


    木雲生甩開她的手。


    見女子麵上一片愕然,他心中微惱起自己。


    但是很快,他又變得麵無表情:“我和大師姐應該說過不止一次了,但凡大師姐真的有一次放在心上,也不會在今天一個人追出來。”


    女子每一次都說,好好好,但實際上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心裏麵。


    他惱對方聽不進去自己的話,也惱自己保護不了她。


    柳飄飄抿了一下嘴唇,站到青年的麵前,臉上一片難為情。


    “我這一次真的記住了,你別生氣。”


    她知道青年是關心她的,看見他這麽生氣,她也感覺心裏麵虛的厲害。


    總之是不想他生氣的,看著他沒了往日的淺淡笑容,心裏麵也感覺不太舒服,怪怪的。


    見女子低著頭,一副虛心認錯的模樣,木雲生有一種衝動,想要抱抱她。


    但是他知道這樣的舉動不合時宜,而且很唐突,所以盡力忍住了。


    “抱歉,大師姐,是我情緒激動了。”


    木雲生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口氣溫和下來。


    “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我真的很怕你會受傷。”


    柳飄飄望著對方矛盾掙紮,又充滿擔憂的模樣,心髒不爭氣地快速跳動起來。


    “沒事,沒事,我知道的,知道你也是關心我的。”她臉上露出了笑,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木雲生吐出了一口氣,也露出了淺淡的笑容,隻是這笑看起來帶著脆弱和勉強。


    “刀山火海我都願意陪著大師姐一起闖,以後大師姐不要一個人衝在前麵,把我丟在後麵,可以嗎?”


    這話聽著像是請求,但是又帶著哀求的語氣。


    柳飄飄覺得自己無形之中好像被擊中心髒,心室震顫,心髒不正常的收縮著,讓她感覺有些窒悶。


    一抹紅從她的脖子往上爬,直到遍布她的整張臉。


    “好的,我知道了,咱們趕緊迴去吧。”她盯著自己的腳尖,有點不敢抬頭。


    木雲生見柳飄飄紅臉低頭,心裏麵羞澀間隱隱有些雀躍,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他一直以來的陪伴,和有意無意間的撩撥,也還是產生了效果的。


    起碼,以前澄澈好像天空一樣的人,現在臉紅了。


    這就是進步。


    柳飄飄心裏麵有點慌,隱約明白自己好像喜歡上木雲生了。


    雖然她還沒談過戀愛,但是不可能連喜歡的感覺都不明白。


    一時間,她的心頭有一點點亂。


    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悸動感?


    是因為剛剛青年的關心?還是因為一直以來,對方無微不至的關懷?


    柳飄飄盡力讓自己冷靜,分析自己剛剛心口悸動的原因。


    應當是因為兩者結合吧,讓她覺得自己對於對方是不一般的。


    但是這也可能是她的錯覺,不是說人生在世有三大錯覺嗎?


    手機震動、有人敲門、他喜歡我……


    她不想因為自己一時錯覺,讓大家以後相處都不自在。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柳飄飄重新恢複了冷靜。


    “下次我會注意的,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你也不要說什麽刀山火海,什麽丟下你,沒到那麽悲催程度。”


    見她重新恢複成平時的樣子,木雲生失落了一下。


    但是很那塊他又重新振作起來。


    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還有很多很多次,他一定會成功的。


    呂鬆和鮑琨也跟著追出去,但是因為反應慢了一拍,落後了一大截。


    在往前追的時候,碰見了返迴的青年和女子。


    “怎麽樣了,有沒有看見那人長什麽樣子?”呂鬆問道。


    柳飄飄搖了搖頭,迴答道:“沒看見長什麽樣子,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外袍,把自己罩得嚴嚴實實的,但是根據他的表現看,起碼是個金丹中期。”


    鮑琨打量了一眼麵前纖細高挑的女子,悶聲詢問道:“你沒受傷吧?”


    女子是最先追出去的,而且隻有築基的實力,和金丹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


    如果對方為了擺脫她而進行攻擊,她很可能受傷。


    柳飄飄臉上帶微笑,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並沒有和那人對上。”


    她對鮑琨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因為之前對方主動幫忙煉奶,有時候也會幫她喂羊。


    雖然麵相看上去兇巴巴的,但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呢。


    一群人迴到了執法堂,藍金川已經拿著一遝筆錄從刑訊室裏麵走出來了,他的後麵還跟著張鈺。


    “剛剛外麵是怎麽迴事?”他詢問道。


    呂鬆望向柳飄飄,笑眯眯地說道:“估計是有人想來滅口了,多虧了柳仙子,把對方的暗器打偏,不過那人實力很強,我們都沒有追上。”


    藍金川看了一眼柳飄飄,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最近巡邏的時候多注意一點,盡量兩兩在一起。”


    “那個老太婆招出了一些事情,我要過去看一看。”


    中年男人說完就往執法堂外走。


    鮑琨和呂鬆見他離開,也要跟過去。


    藍金川轉過了身子,對著身後要跟過來的人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過來,就守在這裏吧,防止有人又過來滅口。”


    鮑琨聲音有些粗,說話的時候還有隱隱的沙沙聲:“隊長你一個人去調查,不安全。”


    藍金川搖頭,說道:“我好歹是個金丹期,不是對方能夠隨便拿捏的,你們不要跟過來。”


    見他這麽堅決,呂鬆和鮑琨也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目送他離開。


    沒過多久,龔培榮和範在峰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呂鬆笑眯眯地湊過去,打聽起了失蹤案的線索。


    “裏麵那個人說了什麽,隊長要孤身一人出門?”


    雖然是他在問,但是旁邊的柳飄飄,儲鏡,木雲生,鮑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過去了,顯然對事情都很好奇。


    儲鏡剛才雖然沒有離開窗戶口,但是裏麵的對話靜止了一段時間,她什麽也沒有聽到。


    所以她猜想應該是藍金川放了一個隔音的結界,避免讓門外的人聽見。


    龔培榮笑著說道:“隊長說了,讓我們把好嘴關,讓他知道我們亂說,我們會被罰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目光往柳飄飄和儲鏡身上瞄。


    儲鏡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剛剛也不隻有他在裏麵,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想顯擺什麽。


    柳飄飄也不太喜歡這個略顯油膩,心思不太正的人。


    她拉過身旁木雲生的衣袖,把人往後院拉過去。


    剛剛除了龔培榮和範在峰,還有一個張鈺在裏麵。


    少年負責記錄,剛剛裏麵說了什麽他肯定清楚。


    就算他不願意說,庫房裏麵也一定會留下他做的筆錄。


    自從木雲生過來,儲鏡和柳飄飄談話的頻率有些降低了,相對提高的是她和少年之間的友誼。


    張鈺這個人比較隨心,性格也是熱情活潑,講話是有什麽就說什麽。


    儲鏡和他之間雖然隔著不少的年歲,但是兩人之間的相處的還算融洽,還算是比較有共同話題的。


    張鈺將自己做好的筆錄存放到相對的卷宗裏麵,然後在上麵標注好日期。


    儲鏡湊到他的身旁,小聲詢問道:“剛剛裏麵說了什麽,隊長怎麽走得這麽匆忙?”


    少年縮了一下身子,到處張望了一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柳飄飄和木雲生。


    “你們別問我,隊長特意叮囑我,不能說出去的。”他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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