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晚上巡邏完,迴執法堂的時候,正巧碰見了在站在門口的青菱。


    “你怎麽站在門口?”她好奇地詢問道。


    青菱身上穿著黑漆漆的袍子,望著院門小聲道:“昨天說隻住一晚的,我今天……”


    她今天在外麵轉悠了很久,結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青樓勾欄院都問了,到處都人,絲毫沒有能讓她容身的空位置,她隻能迴來,但是礙於昨天說隻住一晚,站在門口就有些不好意思進去了。


    昨天她還嫌棄人家的廢棄地牢呢,結果就這麽個地牢都是香餑餑。


    柳飄飄拉著少女的手走進院門。


    “沒關係,反正地牢有空位置,不用白不用。”她說道。


    青菱微低著頭,和她一起進去。


    張鈺看見柳飄飄,笑著和她打招唿,也沒問關於青菱的事情。


    柳飄飄就這麽把人帶進了地牢中,讓少女暫住進了執法堂的地牢。


    儲鏡跟在後麵,好整以暇地看著少女的窘迫,但是什麽都沒有說。


    她知道青菱的麵子薄,如果她說什麽挑釁逗弄的話,指不定對方就炸毛了。


    柳飄飄將自己白天買的蔥油餅從儲物袋裏麵拿出來,金黃酥脆的餅子還保持著剛放進儲物袋時候的熱度和酥脆。


    “今天買的蔥油餅,我感覺味道還不錯,特意留給你的。”她笑著說道。


    青菱看了蔥油餅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雙手接過了那個蔥油餅,頗為嫌棄道:“你都築基了,為什麽還要買這個吃?不知道會留下雜質嗎?”


    柳飄飄抬了抬少女的胳膊,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有雜質就排出來唄,但如果你沒嚐過這樣的人間美味,絕對是你的損失。”


    青菱咬了一口,空蕩蕩的地牢中發出酥脆的聲響。


    她又咬了兩口,口中咀嚼的速度快了起來。


    “味道確實還不錯,隻可惜吃到肚子裏後,不但沒有好處,還容易影響修煉。”


    少女似乎對這一點格外的怨念。


    柳飄飄撓了撓頭,感覺自己是誘導好孩子吃垃圾食品的壞孩子:“以後可以吃一點清除雜質的靈藥,沒關係的。”


    飯食會對普通人產生影響,也會對修真者產生影響,雖然影響小,但是也會積少成多。


    如果想要減少這樣的影響,清除雜質,單靠靈力衝刷清除比較緩慢,可以買一點清除雜質的丹藥。


    不過丹藥嘛,肯定不便宜。


    雖然稱不上天價,但是還是會耗費一定數量靈石。


    “一時貪嘴,結果還要吃丹藥清除雜質,也不知道這到底圖什麽。”青菱吐槽道。


    柳飄飄看著大口吃東西的少女,說道:“圖它好吃唄。”


    青菱就這樣在地牢裏麵暫住了下來。


    柳飄飄和她白天分開,等到晚上的時候會見麵。


    少女會到處去探查周圍的異常,而柳飄飄則是和儲鏡在街上製止一些小偷小摸,順便詢問了一下關於失蹤者的事情。


    因為失蹤的都是散修,而且都是獨身來去,身邊也沒有朋友同伴,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失蹤時間,執法隊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最讓人憂心的是,城中有不少這樣的散修,有的人被注意到失蹤了,可能有的人至今還沒有被注意到。


    柳飄飄和儲鏡巡邏了幾天,不少的商鋪老板已經能認出她們倆了。


    因為她們兩個人執法的時候格外幹脆,而且白天的時候絕對不會偷懶。


    隻要有人報案,兩個人會很快到達現場。


    把鬧事的人修理一下,小錯趕走,更無理取鬧的就帶迴執法堂裏麵。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兩個人把周圍的店鋪都逛過,買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特別是賣零嘴的小店老板和小攤販,對柳飄飄格外的熟悉。


    他們基本上每天都要看見這位執法堂的仙子,她很喜歡買小零食,可能不會很多,但是每天都買。


    不一定是給自己,有的時候是用來哄一些街上亂跑的小乞丐,或者是送給街上一些路過的普通人。


    柳飄飄當了幾天執法隊員,朝陽城裏麵不少居民都認識了她。


    她早上再去東市的早點攤子,已經有人會和她打招唿了。


    又是一天早晨,柳飄飄和儲鏡一起去吃早飯。


    今天早上的早點攤多了一點喧鬧,有一對夫婦懷中的孩子不停地啼哭。


    柳飄飄雖然覺得有一點吵,但是還是能理解的。


    小孩不好哄,而且哭起來卻是容易沒完沒了,家長要哄好得費不少功夫。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有耐心,很快就有人出聲抱怨起來。


    “怎麽迴事啊,你這個小孩怎麽總是哭啊?”旁邊一個吃早飯的青年抱怨起來。


    在他出聲後,旁邊其他人也開始小聲抱怨:“太吵了,吃早飯都不清淨。”


    “抱歉吧。”抱著孩子的女人一臉歉意,將孩子抱在懷裏麵拍打晃動,嘴裏麵輕哄出聲。


    柳飄飄清理幹淨自己的手和嘴巴,從座位上麵站起來。


    “給我看看吧,我帶孩子還挺有經驗啊。”她走到女人身旁說道。


    看見一身黑色製服的年輕女子,抱著孩子的婦人有一點緊張,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住了。


    但是她懷中的孩子不停啼哭,嗓子都隱隱沙啞了,無奈,她把孩子遞了過去。


    柳飄飄接過孩子,抱在懷裏麵熟練地托捧輕哄起來。


    “不哭……哦……不哭……寶寶乖哦……”


    纖瘦女子眉眼舒展,嘴角上翹,臉上笑意好似四月春風拂過。


    那孩子居然真的很快就停止了哭聲,原本嘶啞的哭喊變成了咿呀咿呀的嬰兒語。


    柳飄飄見小寶寶真的不哭了,臉上笑意更濃了一些。


    她隨手翻開繈褓上擋住寶寶臉的部分,看了一眼裏麵停止哭泣的小孩,想要給他擦眼淚。


    結果看見小孩後,她的動作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冷卻凝固下來。


    “這孩子,你們是從什麽渠道弄過來的!”柳飄飄冷冷瞪著麵前的夫婦,厲聲質問道。


    如果是別的孩子,她可能真的無法發現端倪,但是她懷裏麵這個,就是她不久之前才接生過的。


    雖然這孩子的模樣變了不少,皺巴巴的皮膚已經舒展開來,紅彤彤的膚色變得白皙,但是柳飄飄依舊認出了他。


    儲鏡看柳飄飄變了臉色,也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怎麽了?”她詢問道。


    周圍的人見執法隊的人突然翻臉,也都驚奇地瞧了過去。


    “這……這能怎麽來,當然是我們自己生的!”男人摟住自己的妻子,瞪著柳飄飄,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


    柳飄飄把孩子交到儲鏡的懷中,語氣凝重地說道:“這孩子就是我之前接生過的那個,我絕對不會認錯,他的親生父母根本不是這兩個人。”


    聽見柳飄飄這麽說,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對夫婦的身上。


    “你胡說什麽,你為什麽要搶我們的孩子?”男人也慌了神,他起身要去搶奪那個孩子。


    柳飄飄平生最恨的有三種人,人fan子,毒fan子,強jian犯。


    這個男人很不巧,就踩在她的高壓線上。


    她絲毫沒有顧及,用盡了全力,一巴掌就把男人扇飛出氣,讓人難以相信她纖細的胳膊居然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男人砸在旁邊的路上,嘴裏麵的吐出了兩顆牙,還有不少血從他的口中流出。


    旁邊路過的人都躲開,在那一片留出了空白地帶。


    “相公。”婦人大驚,跑過去扶起地上唿吸急促眼神渙散的男人。


    柳飄飄掏出自己長刀,指向地上兩個人。


    聲音低沉,眼神冰冷地說道:“我不是一個喜好殺戮的人,但是如果你們兩個人還這麽嘴硬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儲鏡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柳飄飄。


    她抱著孩子走過去,眉頭皺起,傳音道:“你別衝動,我們可以把人抓迴去慢慢審問。”


    柳飄飄深唿吸一口氣,在自己沒吃完的早飯旁邊放下早飯錢,然後轉身將地上的兩個人提起來,往執法堂飛過去。


    儲鏡抱著孩子緊跟過去。


    剩下的人看著兩人離開,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婦人被柳飄飄提在手上,很快就被嚇哭了,臉上眼淚啪啪的掉,梨花落雨楚楚可憐。


    “仙子饒命,我告訴你孩子的來處,你不要殺我相公。”


    柳飄飄寒聲嘲諷道:“你知道關心自己的相公,為什麽不關心孩子的親生父母?”


    以前,她大伯家的堂妹就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原本慈祥的大伯,和善的大伯母,一夜之間頭發白了大半,瞬間變老了二十歲似的。


    溫柔善良的堂姐也因為看顧不利,一直自責,久而久之患上了抑鬱症,隻能靠藥物抑製病情。


    為了找她的堂妹,大伯父和大伯母到處張貼尋人啟事,委托了各種機構尋找孩子。


    因為資金問題,一家人變賣了房產,從小康之家變成了到出租房,到後來負債累累。


    她親眼看著那善良的一家人如何遭受不公,如何被悲劇壓彎了腰。


    大伯母後來得了肝癌,周圍人都說她是因為孩子丟了,憂慮過重。


    化療需要很多的錢,原本總是溫柔細語和她說話的大伯母,好幾次想要自殺,但是都被搶救過來了。


    為了賺錢,大伯父不得不暫停尋找孩子,開始在工地上麵打工。


    他原先體麵的工作已經沒了,因為年齡問題,他也不好找其他工作了,隻能在工地上賣力氣。


    生活的重擔壓到了抑鬱的堂姐身上,而她因為壓力病情加重,在一個無人的夜晚跳入了冰冷的江中。


    痛失兩個女兒的伯父伯母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原本就抗拒化療的大伯母也自殺了,隻留下了頭發全白的大伯父。


    因為中年喪妻喪女,他的頭發後來已經全白了。


    原本溫馨,充滿歡聲笑語的一家,就這樣迎來悲慘的收尾。


    這件事情給柳飄飄的衝擊很大,讓她對人販子格外的憎恨。


    張鈺看見柳飄飄冷著臉提迴來兩個人,詢問道:“這兩個人是犯了什麽事情的?”


    “拐賣孩子。”儲鏡抱著孩子走進院門。


    張鈺顯得嚴肅了一些,他說道:“我聯係一下隊長吧,讓他過來審問一下,順便得幫孩子找到親生父母。”


    執法隊的人聽說柳飄飄兩人抓迴了人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震動。


    藍金川以最快的速度趕迴了執法堂。


    修真界的人都是生育困難,所以對孩子還是比較重視的。


    像這樣偷走別人孩子的人,是會受到所有人鄙夷的。


    那個婦人後來交代了,孩子並不是他們偷的,而是從別人的手裏麵買的。


    他們夫妻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但是多年以來都沒有這個機緣。


    後來有人過來給他們牽線,說是親戚家貧窮,養不起孩子,想要轉賣給他們養。


    他們兩人太想有自己的孩子了,就按照對方給的地址過去,帶來了現在懷裏的這個孩子。


    柳飄飄原本以為是王虎喪心病狂把孩子賣了,沒想到孩子是從別人手裏麵賣出來的。


    藍金川仔細詢問了婦人那人的特征,然後還詢問的孩子的交易地點,買賣中間的牽線人。


    詢問過後,他把兩個人關到了城主府那邊的地牢裏。


    罪名是,參與人口販賣。


    柳飄飄知道孩子的親生父母,當天就和儲鏡飛往臨輝城那邊了。


    雖然她不太喜歡王虎和他媳婦,但是想到兩個人丟了孩子肯定急瘋了,她還是決定第一時間把孩子送過來,讓兩個新手父母不至於過度崩潰。


    等到她到達郊外那處房屋的時候,裏麵居然空蕩蕩的。


    柳飄飄抱著孩子,在屋裏麵裏裏外外的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一個人。


    儲鏡的在霧蒙蒙的桌麵上摸了一下,在上麵出現了清晰的印記,桌子上麵已經有薄薄的灰塵了。


    “這個屋子裏麵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了,可能在我們走後不久,這裏的人也都走了。”她說道。


    柳飄飄抱著孩子,仔細查看了一下廚房還有幾間臥室。


    發現鍋裏麵還有食物的殘渣,臥室衣櫃中的衣服還是擺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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