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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也夜晚很短,工兵搭橋的時間也短。


    貝爾蒂埃別出心裁,將浮橋建在原有石橋的兩邊,並用繩索將兩者連接在一起。如此一來,石橋成為了浮橋的支架和受力者,浮橋不單隻利用河水的浮力漂浮,還利用了綁在石橋上的繩索的牽力,因此,它的承重力在理論上提高了許多。


    路易在貝爾蒂埃地引領下檢查了新浮橋。他在聽了貝爾蒂埃地講解後讚道:“你做得很好,參謀長。”


    “感謝您的誇獎,陛下。”貝爾蒂埃點頭道謝。


    路易不做拖延,立即下令:“讓萊茵軍團的炮兵和騎兵過河吧!”


    “是。”亨利=德=瓦特納就在一旁,應聲後將手一揮,駐留河西的炮兵及騎兵立即開始過河。


    騎兵走左邊,炮兵走右麵,中間的石橋上還有工兵在施工。


    十分鍾後,安娜忽然跑來,板著臉輕聲對路易說:“我的人剛探查迴來,蘇沃洛夫部現在在河東十公裏處,並正向這裏行軍而來。”


    “有多少人?”路易神情凝重地問道。


    “**萬步兵,九十餘門火炮,八千名哥薩克騎兵。”安娜語氣肯定地又追加一句,“我的人不會看錯。”


    “如此詳細,也錯不了。”路易沉重地歎了口氣,即刻叫來亨利=德=瓦特納,對其說道,“你立刻過河布置陣型。有一門火炮布置一門,有一匹馬布置一匹。


    敵人快來了?你還要將步兵動員起來。”


    “是,陛下。”亨利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待要轉身之際又迴過頭問道,“陛下,敵人距此還有多少距離?”


    “大約十公裏。”路易皺眉迴道。


    “十公裏?大概兩個半小時後會到。”亨利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即鄭重地向路易立正行禮,再然後便轉身大踏步地離去了。


    其背影展現出了一種“壯士視死如歸”的風姿氣度,令路易見了油然生出一股放心之感。他不禁輕聲自語:“一定要活下來啊!我決不允許你這麽年輕就死了,亨利!我的朋友。”


    國王注定不能有感情,愛情、親情、友情皆需壓抑在心中。在王祖母瑪麗=蕾捷斯卡教導前,路易還不成熟,隨意將感情釋放。在瑪麗=蕾捷斯卡教導後?他雖然還欠缺經驗?卻懂得了如何隱藏心內感情?懂得如何利用這些感情。多年下來,他漸漸將兩個弟弟看作政治棋子,將幼年同伴作為可利用的助手,即使是對瑪麗=安托瓦內特等所愛女人,在那份愛情之外也有著些許政治權謀。


    越是生離死別,越是表露內心。隻有這一瞬間,路易才釋放出了心中的感情。他深知亨利=德=瓦特納是最適合的人選,卻在這最後關頭出現一瞬的不忍。


    騎兵過河迅速,不一會兒就過去了一個團1000人馬。騎兵的團編製隻是出於行政需要?戰鬥時仍然以中隊編製進行戰鬥。一個團c人,一個中隊200人。萊茵軍團身為法軍中的精銳及加強軍團,其麾下各軍種也是加強。其騎兵共人,八個團合成兩個師又一個旅。兩個師分別為驃騎兵師和獵騎兵師,另一個旅則是槍騎兵旅。


    半小時後,槍騎兵旅人馬盡數過河,炮兵也在同時過去了二十門1?步兵炮。


    “太慢了!必須再快。”路易急不可耐地下令道,“騎兵停止過河,所有空間留給炮兵。”


    一個炮兵連的作用遠超過一個騎兵中隊。路易需要萊茵軍團擋住蘇沃洛夫?並不期望他們能摧毀蘇沃洛夫,所以認為火炮比騎兵更重要。


    亨利在對岸已投入了部署狀態。他空出左側小樹林前的空地,將之留給火炮和騎兵,同時,他又調集重兵防守幾成廢墟的伊萬哥羅德,並在伊萬哥羅德至樹林的空地上布置了三條防線。


    第一條防線是散兵線,距離納爾瓦河有一公裏。萊茵軍團所有的散兵被抽調至此,此時正在挖壕溝、釘拒馬樁。


    第二條防線是線列步兵線,一個步兵師在伊萬哥羅德至樹林一線列陣。這一個步兵師以營為單位,在空曠地帶排出了九個縱陣。每個縱陣垂直分為三層,層與層之間空出等量距離,從頭至尾共長25米。每一層皆由兩個排成三行橫列的線列步兵連組成,其橫麵長約45米。如此下來,伊萬哥羅德和樹林間的狹窄地方便被這個步兵師分區把守了。


    第三條、第四條防線和第二條防線一樣,皆是步兵師展開。二、三、四防線共三個師,二萬五千餘人。另一方麵,右邊的伊萬哥羅德和左邊的樹林亦各有一個師駐守。右翼以伊萬哥羅德為中心布置防禦,一半人在城內,一半人在城外。左翼完全隱藏在樹林中,緊守主力側翼和炮兵陣地。


    路易通過望遠鏡將眼前陣地盡收眼底,不禁感慨:“亨利真是一個防禦專家,所布置的陣型沒有任何死角。”


    話音剛落,他便聽一旁的貝爾蒂埃說道:“陛下,萊茵軍團的陣地太過密集,我們的火炮沒有射擊角度。”


    “沒有關係。”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不留死角的防守或許會減少殺敵機會,卻遠比故意露出空隙、暴露危險來換取大量殺傷敵人的作法保險。這是防禦戰,冒險並不適用。”


    雖然冒險和勝利是劃等號的,可路易卻認為進攻中的冒險才和勝利劃等號,防守中還是應該以保守方式為妙。在敵眾我寡之下,穩妥的防守遠比奮不顧身的衝鋒更有取勝的機會。因此,他認同亨利的行為,甚至佩服亨利的作法。若換做他,他也不可能布置成這樣的陣型。這種陣型隻有熟稔軍事理論的職業將領才能布置,不是他這種隻有些許天賦靈感的業餘統帥可以擺弄的。


    火炮過去了八十門。亨利將其中的二十門布置在左翼樹林前,將其中的十門安置在伊萬哥羅德東側城牆下,其餘的則全部分散在各營之間的空隙。最後,一個火力搭配完善且騎、步、炮三位一體的防禦陣型便出現了。


    萊茵軍團有火炮一百八十門,還有一百門正在過河。但是,俄羅斯人已經到來,亨利也未有空間留下。


    “原來連時間也計算進去了,所以隻有八十門也能布置停當。”路易不禁感歎。


    一公裏外,俄軍展開了橫列,陣中的火炮也相繼發射。


    蘇沃洛夫原以為納爾瓦能抵擋住法軍,所以打算先去擊潰人數不多的瑞典人,而後再與法軍在納爾瓦鏖戰。誰知瑞典軍團因補給原因不進反退,他唯有調兵西來,先對付法軍。這個時候,他的情報網絡失察了。在納爾瓦已然失陷的情況下,他仍然派出了小股部隊先去支援。戰敗之後,他又出於慎重先按兵不動,隻派出偵察兵,待知曉法軍無法過河後,才全軍開來。隻是他又失算了,萊茵軍團已經布置成完美的防禦陣等著禦敵了。


    “該死的法蘭西人。”蘇沃洛夫低聲吼道,“居然用一個上午就調兵過來了。”


    “將軍,我們應該怎麽辦?”哥薩克騎兵的統帥普拉托夫策馬問道。


    “不用著急,將軍。”蘇沃洛夫冷靜地說,“您請將哥薩克騎兵放在後方,等步兵打出一條通路後再動手。”


    “是,將軍。”普拉托夫應聲離去。


    蘇沃洛夫望著他的背影長籲了口氣,心內自語:“到時候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我留下你的命,可不是讓你白白浪費的。”


    普拉托夫離開庫圖佐夫後便一路北上,在去聖彼得堡的路上與蘇沃洛夫的大軍不期而遇,這時他才知道波將金將戰敗的責任推在了他的身上。依照法律,他應當被逮捕處決,可蘇沃洛夫非但沒有如此做,反而上書女皇請求赦免他的罪行。於是,他便留在了蘇沃洛夫麾下聽令。


    蘇沃洛夫對南方之事知之甚少,也不對波將金有好感,而且他推崇撤退戰術,不認為保存實力的作法是膽小鬼的行為,同時,他又擔心麾下騎兵太少,難以與法軍抗衡,所以便留下了普拉托夫及其麾下的哥薩克騎兵。


    蘇沃洛夫習慣性地排出了縱隊,而後將縱隊平行排列,恍如排出橫隊般。他接著仔細觀察起法軍陣地,這一看便頭皮發麻,不禁發愁:“無懈可擊的防禦。左邊借助伊萬哥羅德的工事,右邊借助樹林的隱秘性。如此看來,伊萬哥羅德和樹林中都藏有重兵。偏偏這兩處還是火炮密集之處,搶奪必然會十分困難。”


    蘇沃洛夫以多年的經驗判斷出此次戰役將十分困難,可他也別無選擇。戰或許有機會勝利,不戰則將痛失險要,繼而造成聖彼得堡失陷。戰與不戰間,他唯有選擇大局,選擇戰。他暗下決心:“哪怕損失大半兵力,我也要將法蘭西人趕過河去,然後隔河對峙。”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後辦法,也是唯一辦法,否則,隻要法蘭西三十萬大軍過河,他麾下的俄軍和聖彼得堡、莫斯科都將被摧毀。


    ps:絞肉機什麽的。雖然很心疼,畢竟是路易手下的精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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