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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三十章最後努力


    由於不列顛戰爭的結果是不列顛王國完敗,本土被法蘭西一國占領,因此,對不列顛王國原有領地的劃分也全部落在了法蘭西手中,強國如瑞典、西班牙都不得不看其臉色,如同乞丐般向其乞討勝利果實,弱如幾乎毫無抵抗實力的北美更是得仰起鼻息。


    富蘭克林作為駐法大使本對法蘭西的勝利感到興奮,並想著祖國能借此脫離不列顛的統治,成為有著**權利的**國家。雖然法蘭西有意將十三州歸並入自己的版圖,可他在一段時間內仍然希望西班牙能提供幫助,不過,由於法蘭西與不列顛的條約是秘密簽訂,其後與西班牙、瑞典的商談也是秘密進行,因此,他直到二月下旬才知道西班牙大使阿蘭達伯爵不但未完成所托,甚至連提都不提一句。


    求人不如求己。


    富蘭克林長期擔任地方議會議員,也曾作為殖民地代表接受過倫敦議會的質詢,因而並非不懂歐洲大國間的政治遊戲。他深知西班牙隻是為了自身利益才對不列顛宣戰,故而在戰後也必然會以自身利益為重。因此,他也不強人所難,並未對未經所托的好友阿蘭達伯爵施壓,而是直接去走訪法蘭西首相韋爾熱納伯爵和外交大臣諾埃伯爵。


    不列顛戰爭後的外交事宜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針對不列顛本島的處置,一部分是針對海外殖民地的處理。其中,海外殖民地又可以再細分為北美和印度兩部分。不列顛本島在戰後伊始便被路易親自處理,印度亦有東印度公司全權負責,唯有北美所屬不明,不過,在首相韋爾熱納伯爵受命全權負責與西班牙、瑞典的談判事務後,北美方麵的負責人便等於是他了。


    因此,當富蘭克林遞上信函請求拜見時,諾埃伯爵閉門不見,韋爾熱納伯爵卻打開了大門。


    富蘭克林被侍從引入了巴黎皇家宮殿的首相廳,剛一進入便被這呈六角形的大廳震懾住了。他粗算首相廳的麵積至少有三四百平方米,如同一個中等舞會廳,可是如此寬敞的空間卻擺設簡單。


    一張辦公桌立於房間內側正對著門有一介樓梯高的小平台上,平台之前是一片描繪著歐洲地圖的地板,地板上的地圖描繪的還是不列顛戰爭前的歐洲地圖,而在地圖之上,立著不少半身高的士兵、火炮、戰艦模型,便仿佛是孩子玩的戰爭遊戲的放大型。


    擺設簡單,可正是如此簡單的擺設令富蘭克林震撼――一種恐懼的震撼。


    他在房間中感受到了兩件東西,等級和霸權。


    辦公桌放置在高於地麵的平台上,這顯示著首相的權威及高人一等的地位。地圖和兵器模型放在辦公桌前、首相抬目即見的地方,這說明這個國家以戰爭和爭霸為最重要的國策。


    一個重視等級和霸權的國家,必然會忽視平等和和平,這是有份起草《**宣言》的他最反對的兩樣東西。


    看到這樣的擺設,他心中不禁憂慮:“難道法蘭西會和不列顛一樣,對北美采取暴政?政治製度比不列顛更為落後的法蘭西一旦控製了北美,不是會給北美帶來更深重的再難嗎?可是,我們連不列顛都無法打敗,又如何能打敗法蘭西呢?但願我是杞人憂天,可是……”


    富蘭克林正憂鬱間,韋爾熱納伯爵自辦公桌旁的側門走了出來,他一出來便迎了上來,走到富蘭克林麵前微笑著說:“富蘭克林先生,歡迎光臨我的辦公室。我的辦公室怎麽樣?這可是著名的黎塞留大主教留下的遺產。”


    “黎塞留大主教?”


    “是的。”韋爾熱納伯爵笑道,“知識淵博的您一定知道,首相府原是奧爾良家族的官邸巴黎皇家宮殿,再之前是路易十三及路易十四時代的黎塞留大主教和馬薩林大主教的首相府。這間首相廳曾是他們二位的辦公室,後來被奧爾良家族修改為舞會廳,直到伏爾泰入主後才恢複了昔日的原貌。這裏的裝修、擺設,據說是伏爾泰參考了最初的設計圖紙重建的,至少有八成與百年前是一樣的。”


    說著,韋爾熱納伯爵便引領著伏爾泰走到了“歐洲地圖”前,指著描繪在地板上的“歐洲地圖”說:“據說黎塞留大主教便是一邊看著這張地圖,一邊帶領法蘭西在三十年戰爭中獲得大勝的。”


    富蘭克林麵對韋爾熱納伯爵的公然炫耀內心焦慮,他既感到害怕,又感到厭惡,不禁心想道:“獨裁者和貴族看來並不會因為國籍不同而不同,倫敦人和巴黎人看似都是一樣的,都是一群無可救藥的傲慢者。”


    緊接著,韋爾熱納伯爵開始以炫耀式的口吻向富蘭克林述說起自黎塞留大主教之後的法蘭西曆史,其中特別對路易十四和現在在位的路易十六的功績大書特書。他說得熱切,可富蘭克林卻聽得快要作嘔。


    君主們的榮耀在富蘭克林看來隻屬於君主本身,與這個國家無關。君主們以可笑幼稚的原因發動一場戰爭,結果令一大群人的生命白白葬送在戰場上,這在他看來正好是證明暴君有罪的最有利證據。


    昔日的暴君已經作古,可今日的暴君仍然存在。韋爾熱納伯爵的吹捧更令富蘭克林覺得表麵開明的路易十六與**的路易十四並無區別。更令他感到可悲的是廣大的法蘭西人毫無受壓迫的自覺,隻知道順從一位暴君,為了這位暴君的所謂功績毫無疑慮地去舍生忘死,甚至還錯誤地將這位暴君的功績當做是全民族、全國乃至自己的,即使他們的暴君主子從未將他們當一迴事,他們在臨死一刻也會天真地認為他們的暴君主子是為了他們才會讓他們去死。


    富蘭克林初來法蘭西時備受熱捧,再加上法蘭西出了那麽多知名啟蒙學者,令他以為自己夢想中的理想國度將會在法蘭西出現,甚至有一段時間,他還天真的認為路易十六就是建立這個理想國度的人。到了現在,昔日的天真全已不在,他被迫用政治家的眼光重新去審視法蘭西和路易十六,驚訝地發覺路易十六是比喬治三世還**的暴君,法蘭西是比不列顛還恐怕的敵人。


    韋爾熱納伯爵一點也未發覺富蘭克林心中的異樣,在吹捧完了法蘭西的功績後,麵帶喜色地問道:“富蘭克林先生,法蘭西如此優秀,相信你們會甘心做一個法蘭西人。”


    此言一出,富蘭克林臉色大變,正色道:“閣下,如果您還尊重我個人,那請您別侮辱我的國家和我的同胞。美利堅已經是一個**的國家,它的人民決不允許被外來者奴役、壓迫和欺淩。”


    韋爾熱納伯爵對富蘭克林的反應有些準備不足,一下子愣住了。


    富蘭克林繼續說道:“閣下,美利堅雖然貧困,可它的人民是勇敢的。他們抵擋了不列顛人的進攻,他們為法蘭西拖住了大量敵人,難道你們不應該出於道義承認美利堅的**嗎?”


    韋爾熱納伯爵迴過了神智。他雖對富蘭克林敬重有加,可又無法違背國王陛下的命令,於是便想要耐心勸其丟棄北美人的身份認同。現在,他從富蘭克林的話中聽出了幾分威脅口吻,不禁心中惱怒。


    北美的**並未被法蘭西公開承認,即使包括韋爾熱納伯爵在內的一批貴族已經將北美視為一個**的國家,可在他們眼中,北美不過是蠻荒之地,北美人更是一群粗俗、低賤的莊稼漢,這個國家更是無法與法蘭西平起平坐。


    韋爾熱納伯爵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先生,我想我和你都知道,北美人早已經被擊敗,你們的華盛頓將軍更是被不列顛人打入了森林中。不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們,而應該是你們感謝我們。”


    不待富蘭克林反駁,他立刻又說道:“先生,我們的國王將給北美十三州最大限度的自治權。你們將向我們交稅,但稅率由雙方公平協商而定。還有,在戰爭期間你們所欠下的所有外債都將被歸入法蘭西財政,由法蘭西來幫你們還款。”


    富蘭克林冷哼一聲,不屑地說:“抱歉,閣下。請您告訴國王陛下,美利堅人脊梁還沒有轉姓法蘭西,更不需要被他人來撐起。”


    此話一出,象征著他放棄了最後的努力。


    接著,會談也就無需繼續。


    富蘭克林離開首相府後便上了馬車,對著他從北美帶來的車夫抱怨道:“亞當,我們走吧!離開這獨裁者聚集的地方。”


    年輕的車夫亞當用他那深邃的褐色眼睛凝視了一眼宏偉、華麗的巴黎皇家宮殿,隨後便默不作聲地拍馬駕車走了。


    迴到住地的富蘭克林立刻起草了一封信函發往北美,信的內容是要求大陸議會小心法蘭西人的進攻。與此同時,他所不知道的是,法蘭西派往北美的外交官和發給黑森雇傭軍的命令函件也已經在路上了。北美大陸議會即將為這一選擇為難,是成為法蘭西的殖民地,還是迎接戰爭。


    ps:收拾美國還是挺困難的,畢竟隔了一個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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