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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九章韋桑島海戰


    金黃色的太陽高掛在東南麵的高空中,偏西的南風唿唿直吹,位於布列塔尼半島西端的韋桑島南部海域,8艘懸掛著不列顛國旗及皇家海軍軍旗的戰艦以東北-西南方向排列成一字直線,拋錨降帆停於此處。


    這8艘戰艦以74門炮級戰艦貝德福德號為旗艦,依次而下是2艘74門炮級戰艦和5艘64門炮級戰艦。


    貝德福德號建成於1769年,服役於1775年,是這幾年不列顛海軍擴軍計劃的成品之一。不過,由於服役相對較早,故而能配備較有經驗的水手、炮手和指揮官,其艦長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更是一位自小便參加海軍的老兵。


    五十六歲的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立於貝德福德號的船尾高台上,眺望著東南方向那一望無垠的藍海。正在這時,他的副官,三十四歲的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上前說道:“將軍,倫敦的調令是讓您在12點之前起錨前往多佛爾。”


    埃德蒙?阿弗萊克歎了口氣,不滿地抱怨道:“倫敦方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對法蘭西的挑釁行為視若不見。若是能在我發去第一封信件之後就迴複‘可以攻擊’,那現在也不用增援多佛爾和北海。”


    “大人物總有大人物的想法。”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和悅地微笑道,“我們是軍人,隻需要執行命令就可以了。”


    “你說的沒錯。”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表麵上似乎沒有什麽想法,可心底卻對副官說出的實情十分無奈。


    沉默一會兒後,他突然對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說道:“到多佛爾之前,我會先在樸茨茅斯停靠。在那裏,你將獲得一艘屬於你自己的戰艦,是剛剛配備完畢的‘戰士號’,那是一艘74門炮級戰艦。”


    “我已經知道了,將軍。”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說,“在您的調令送來時,我的調令也隨同送到。這都要感謝您,我知道是您大力推薦,我才能有這個機會。”


    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淡然道:“我不過是做了上司應該做的事,你有這個才能,而且你的資曆也到了。其實,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的觸礁,你早就應該成為一艘戰艦的艦長。”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不由迴想起半年之前,在加勒比西印度群島之事。當時,他是一艘單軌帆船的指揮官,負責在西印度群島和北美之間的郵政傳遞,在一次航行途中,他的船觸礁下沉,在即將沉沒之際,被正返迴本土的貝德福德號所救,而後也就以海軍上校的軍銜“屈尊”任職為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的副官。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對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極為尊重,這一來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二來也是因為欽佩他的勇氣,而今,更是因知遇之恩而感動。


    正在這時,他們這兩個在船尾的軍官突然聽見船中央的水手高喊起來:“東南麵有船過來,數量不少,應該是戰艦。”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對此見怪不怪,隻以為是這幾個月常遇之事重演。這常遇之事便是法蘭西艦隊進入海峽,他從未對此事有過多想,但他也知道,上司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將此認為是法蘭西人的挑釁行為。


    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先命令道:“小夥子們,各就各位,半分鍾之內,我要見到你們每一個人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接著,他走到了右舷處,取出單筒望遠鏡遠望東南方,隻見鏡片中隱約見到5艘船隻一列排開駛來。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這時也走了過來,毫不觀察便輕率地說道:“將軍,應該和前幾次一樣。”


    埃德蒙?阿弗萊克將望遠鏡挪到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的身前,麵色凝重地說道:“你自己看一看吧!”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好奇地接過望遠鏡,隻拿起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地驚唿道:“一字排開?這難道是戰鬥隊形!”


    前幾次法軍艦隊從此駛過,都排列成一字縱列,現在這次卻以平行一字隊形出現在他們眼前,這令他們立時感受到了危險。


    托馬斯?格雷夫斯仍在驚愕之中,而經驗豐富的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卻已經迴到船尾指揮台,發出命令:“起錨、升帆、左舵,命令僚艦按照《條例》以一字縱列跟隨。”


    不列顛皇家海軍有一個《永久戰鬥條例》,其中一條規定了“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海軍指揮官都應該等艦隊排列成一字縱列後再展開主動攻擊”。這一規定等同軍法,凡是未按照這一條進行部署的海軍軍官,戰後無論勝敗,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不過,這一條看似呆板的條例,卻也屢試不爽,令皇家海軍在七年戰爭中大敗法蘭西海軍。


    不列顛艦隊展開行動之時,遠方的法蘭西海軍戰艦上有一人正在關注著。他是這支法蘭西艦隊的指揮官,以一艘擁有106門火炮的一級戰艦――“征服者威廉號”為座艦的海軍準將威廉?特裏爾。


    “英格蘭人開始行動了,哼哼哼……”威廉?特裏爾冷笑著放下望遠鏡。


    他的皮膚被陽光曬成了黃銅色,黑色的中發曲卷著。在那硬朗的麵容上有一道特別明顯的疤痕,疤痕由左側眉骨向下,穿過左眼皮,一直至左臉頰。這使得他即使在毫無表情之下,仍然顯得不怒自威。


    他對著身旁的副官、年僅二十五歲的查理?司爾特上尉說道:“英格蘭人一定是想轉向北方,在排列為一字縱列後,趁著順風與我戰鬥。是一個有經驗的對手,可是我若是他,最初就不會以那種方式停靠。”


    風是西南風,不列顛艦隊最初以東北-西南方向一字列隊,其前方是韋桑島,若要得到順風,便隻能往北轉向。這也是埃德蒙?阿弗萊克準將為下達左舵命令的原因。


    查理?司爾特上尉建議道:“將軍,我們的船比英格蘭的快,全速追上去至少能追上最末尾的那艘。”


    “不急。”威廉?特裏爾鎮定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輸,可是,我要的是將這支艦隊全部摧毀,一艘都不留。”


    查理?司爾特上尉不以為怪,他雖隻跟隨這位上司才一年,可對其之“豪言壯語”卻從未少聞。同時,他也知道,他的上司並不是一個隻會說大話的狂妄無知者,而是一位真的有資格說此大話的天才海軍統帥。


    威廉?特裏爾不急不忙地下令道:“給出旗語,命令西麵的四艘僚艦以階梯隊形往敵艦隊左翼迂迴,務必利用速度搶在敵先。並告訴他們,他們的目標是敵艦隊最前麵的那幾艘戰艦。”


    論水手質量,不列顛的水手是第一,可論造船技術,法蘭西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位。即使是同一型號的戰艦,法蘭西的也往往比不列顛的快上許多。威廉?特裏爾此次便想利用戰艦速度上的優勢,搶在敵艦隊脫離韋桑島的阻擋前,將之攔截下來,進而將其全力擊潰。


    威廉?特裏爾又道:“升起指揮旗,通知後麵的僚艦,將帆全部升起,跟隨旗艦全速前進,追擊敵人。”


    埃德蒙?阿弗萊克和托馬斯?格雷夫斯雖然用望遠鏡觀察到了法蘭西艦隊,可他們隻看到了威廉?特裏爾想讓他們看見的那橫線五艘戰艦。


    威廉?特裏爾的旗艦“征服者威廉號”之後,還有四艘74門炮級戰艦,這些戰艦以一字縱列跟隨在被“征服者威廉號”後,也因此被其所擋。他所用的戰略借鑒了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所發明的斜線戰術,這一戰術被他稱為“海上斜線戰術”,其目的一是為了令敵人輕敵大意,二是為了增加戰前的戰術選擇,三是為了便於在優勢數量下實現迂迴、包抄和阻截。


    一級戰艦是戰艦中速度最慢、機動性最差的,可“征服者威廉號”與身後的四艘戰艦皆有一段距離,因此,在全部全速前進之下,其西側的四艘平行74門炮級戰艦皆以超前數個身位,可它之後的四艘74門炮級戰艦卻並未追上。


    半個小時後,不列顛艦隊的8艘戰艦剛全部轉向向北,並排列好了一字縱列,可也在這時,法蘭西艦隊的旗艦“征服者威廉號”已經追上了末尾的那一艘64門炮級戰艦。


    相距千米時,兩艦幾乎是豎直狀況,因此,不列顛戰艦隻能用艦尾炮,征服者威廉豪隻能用艦首炮。距離太遠,加之火炮數量太少,這一番相互炮擊隻能算是騷擾。


    威廉?特裏爾鎮定地聆聽著火炮發出的隆隆聲。


    不列顛的那艘64門炮級戰艦雖在理論上應該比身為一級戰艦的“征服者威廉號”快,可由於剛完整列陣,它的帆並未轉至最佳角度,因此,相比起在最快速度下航行的“征服者威廉號”,它反而慢得如蝸牛一般。


    “征服者威廉號”因自東南麵直線前進,故而在側舷有角度進行炮擊時,船身與敵艦卻是十五度的一個夾角,在這一角度下,“征服者威廉號”的側舷直麵敵艦左後側,而敵艦卻無法展開攻擊。


    兩艦此時相距400餘米,在此距離下,“征服者威廉號”的右側火炮一齊發射,無數枚鏈彈憑空飛起,隻擊敵艦的桅杆和風帆。隻一次攻擊,敵艦的桅杆和風帆便受到了損傷,但還未完。一分鍾後,“征服者威廉號”填裝完畢,右側火炮再度全開。此次,沉重的實心彈射向敵艦船身。


    不列顛海軍的這艘64門炮級戰艦全數吞下“征服者威廉號”射出的這40餘枚實心彈後,先是向右側傾斜,之後又漸漸迴正,但其整個左邊側麵卻幾乎“毀容”,無數個炮彈孔憑空出現在船體上。同時,這艘船的吃水也似乎多了些,顯得比之前矮上了許多。


    威廉?特裏爾不管麵前的這艘敵艦發生了什麽,他任憑戰艦前進,也任由炮手攻擊。


    再一分鍾後,齊射再度展開。


    此次,兩艦的側麵得以麵對麵,但是,“征服者威廉號”的右舷完整無缺,不列顛的64門級炮戰艦的左舷卻麵目全非。


    “轟轟轟轟”,十連發炮擊,“征服者威廉號”受到了敵艦攻擊,但是,船體在遭受攻擊後完好無缺,除了輕微震動外,幾乎無什麽影響。


    “轟轟轟轟……”,一連串炮擊,“征服者威廉號”火力全開。


    實心彈準確無誤地集中敵艦。有的打在了敵艦幸存的木板上,將之擊穿後飛入其中;有的沿著之前的炮孔直接飛入了船體內,之後如何無人可知;有的則打在了敵艦首層甲板上,直接令甲板上的人肢體四散、血肉模糊。


    四次炮擊之後,原本完好的一艘64門炮級戰艦已經殘破不堪。無數的水手掉落水中、無數的肢體散落甲板上、無數的炮孔洞穿了船身。第三桅杆折斷,風帆或破損或墜落,整艘戰艦處於停滯狀態,同時已開始漸漸向左傾斜。


    填裝完畢,第五次炮擊即將開始,也正在此時,敵艦落下中央桅杆上的軍旗。這是投降的信號。不過,見此情景的威廉?特裏爾並未下令,他不願下令,也沒有時間下令。第五次炮擊在敵艦投降的數秒鍾後展開,其結果比之前更為慘烈。


    “別管這艘船了,全速前進。”威廉?特裏爾高聲唿喊道,“前麵還有七個獵物等待著我們去獵取。”


    1781年5月24日12時17分,布列塔尼半島西側韋桑島海域,法蘭西海軍布雷斯特分遣艦隊向不列顛皇家海軍比斯開灣分遣艦隊發動突然襲擊。開戰不到十分鍾,法蘭西旗艦“征服者威廉號”便擊破一艘皇家海軍64門炮級戰艦。幾乎在同一時間,巴黎的不列顛駐法大使斯托蒙特子爵便接到了法蘭西外交大臣諾埃伯爵遞來的宣戰通告,兩國正式開戰。


    ps:韋桑島也有翻譯為烏桑特島的,曆史上法國是在1778年和英國在此進行了一場海戰,也是法國參加北美戰爭後和英國艦隊首次正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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