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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六章殲敵戰術


    綠蔭蔥蒼的小山成為地麵兩種色彩、天空兩種氣候的天然分界線。小山的南麵是一片蔥綠,小山的北麵是一地蒼白。


    山南的地形雖然屬於山地,可是所有的山峰海拔都不高,而且峰度成漸降趨勢,所以大部分植物都是地中海氣候中常見的常綠植物。山北的地形平坦、廣闊,可因為海拔原因而缺少常綠樹木,不是一些長不高的已經枯萎的小樹,便是高地氣候下的草原。


    北方的冷空氣已經南侵,稀薄的積雪也已經覆蓋了山北的土地,無論是草地還是小樹林,都已經是銀裝素裹。然而,就在降雪雲隻差一步便可躍過小山,直撲更南麵的地中海時,它似乎是累了,因而停下了腳步。


    “真是運氣好。看積雪的樣子,前兩天至少都在下雪。”迪昂站在小山的山頂,對著麵前的一望無垠感慨萬千。


    在這裏的不隻是迪昂,還有路易,而他們的身後則是勒費弗爾中尉和他的十幾名部下。


    小山的南坡,路易的近衛軍一萬五千人正駐紮於密林之下,等候著他們的指揮官發布下一步命令。小山是他們行軍路上的一個阻礙,需要拐彎繞過才能夠越過,小山同時也是那條山間小路和大路的一個交匯點。如無意外,十個小時後,小山的西北方向,普羅旺斯軍團就將出現。


    “這裏距離尚貝裏有多遠?”路易沉靜地問。


    “大概160到170公裏,如果大軍行軍的話,恐怕要一天半到兩天的時間。”迪昂不是很確定地說。


    “薩丁尼亞軍是在12月2日傍晚放棄尚貝裏南撤。信使用了一個晚上疾馳才將消息傳迴尼斯,趕在我出發之前將這件事告訴我。”路易眺望了一下北方,說,“現在是12月4日下午,如果敵人途中沒有變故的話,今天晚上或明天淩晨,他們就會來到我們前麵的這一片平地上。”


    “陛下,普羅旺斯軍團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能夠到來,如果敵軍身後沒有萊茵軍團或阿爾卑斯軍團,隻依靠近衛軍,恐怕很難對付。”迪昂麵露難色地說。


    “你真這麽覺得嗎?”路易自信地朝迪昂微微一笑,對著一臉猶疑的他說,“這一次戰役我已經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取勝。即使隻有山下的近衛軍,我也有把握獲得勝利。”


    迪昂茫然不解,但想起路易從來都是這麽出人意料,他的內心便同時生出好奇與疑惑兩種心態。


    路易自信地笑了笑,解釋說:“首先是天氣。北方如果連續兩天在下雪,那麽氣溫一定很低,你不是說薩丁尼亞人隻有秋裝嗎?在冬天穿著秋裝行軍於雪中,走上一天後,到這裏還能夠保持戰鬥力的還有幾個?”


    他換了口氣,繼續說:“第二是路程。既然這裏與尚貝裏有160至170公裏的路程,那麽,當他們行軍至此的時候,必然已是體力透支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施以突襲,他們即使人多,又有多少心力能夠從行軍轉入戰鬥狀態?”


    他嘴角上翹,悠然地說:“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將領的心態。若隻有天氣和路程這兩大不利因素,維托裏奧?阿梅迪奧三世若是指揮得當,還不至於被不利因素所影響,可問題是,除了這兩大不利因素外,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利因素,那就是他不是一位合格的指揮官。從尚貝裏一事來看,得知後方狀況的維托裏奧?阿梅迪奧三世,必然是已經喪失了理智,隻是一心要迴師尼斯。這種情況下,他必然會令麾下的軍隊急行軍。”


    “低溫、長距離、急行軍……”迪昂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猛然醒悟道,“如果是這樣,那麽薩丁尼亞軍也許會出現很多掉隊者,剩下的人體力和戰鬥力也不會太強。”


    “也許到那個時候,我們一開槍,他們就會投降或落荒而逃。”路易說。


    “如果是這樣,那麽就命令士兵們保持警惕,在敵人來到時,進行狙擊。”迪昂氣勢高昂地說。


    話音剛落,路易便打了一個哈欠。


    他一臉疲倦地說:“一天的急行軍,現在的我們和他們恐怕是一樣的狀態。敵人無論是在晚上到來,還是在明日淩晨到來,恐怕我們的人都沒有體力發起進攻。”


    “可是……”迪昂憂慮道,“戰機隻在這一刻,如果錯過了,也許就會增大傷亡。”


    路易搖了搖頭,嚴肅地說:“我親自率領近衛軍來此,可不是因為冒險,我是為了勝利。與其冒險守候一夜,我寧可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一天。”


    近衛軍3日下午從尼斯出發,僅僅24小時便來到了此地,期間除了不眠不休外,還用著近似急行軍的方式行軍。來到此地,他們雖然還有說有笑、一臉輕鬆,可路易卻知道,他們已經是強如之末。雖說敵人的破綻不少,可畢竟人數眾多,路易的冒險是為了勝利,若冒險與勝利相衝突了,他自然也會選擇謹慎。


    “如果敵人安全離開了此地,那他們就會進入左邊的大道,最後一定會與從那條路行軍的普羅旺斯軍團相遇。那邊的路況雖然平坦、開闊,可兩邊都是山,根本不能夠大規模展開,最後……”迪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放心吧!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方的勝利便易如反掌。”路易說,“在道路上軍隊是不可能大規模展開,我方如此,敵方也是如此。當兩軍狹路激戰之時,必然會形成僵持,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突然從後一擊,這樣戰爭便可以立即結束。”


    “從背後突襲?”迪昂感歎的同時不住地點著頭。


    見到迪昂已經明白了,路易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說:“北麵的氣溫雖然低,可南麵卻並不是太冷,這還真是奇怪。不過,這也正好,能夠讓我們在這種地方過上一晚。”


    路易說完後便下了山。


    近衛軍中的科西嘉旅不僅僅善於跋涉,而且在野外生存上也有過訓練,因此,他們很輕易便在樹叢間搭起了帳篷,升起了火堆。


    路易在吩咐完具體的事務後,便進入了他的帳篷中。


    帳篷中煮著一鍋沸開水,不斷從中冒出的水汽保持著帳篷內的溫暖。


    路易倒是沒有想到科西嘉旅居然還能夠因地製宜,借著到處都有的柴火和山上流下的山泉水,布置出這樣的溫暖空間。


    折疊的行軍床已經鋪開,路易高大的身軀勉強能夠斜著躺下。在這種情況下,他突然想起了前幾日夜夜不離身的瑪麗婭?安娜公主。這個時候,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對其沒有愛意,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他對這個女人並非沒有感情。也許就是在這些日子裏的床第之歡中,他那原本便被分割得差不多的心,又徒自新生了一塊毫無烙印的新空間,而後這塊新空間立刻容下了瑪麗婭?安娜公主。


    路易對昨天和瑪麗婭?安娜公主分開時的情景還記憶猶新,這個嬌蠻慣了的小公主,居然在眾人麵前高喊“我懷孕了”。想起這個,路易不知是應該高興地笑,還是無奈地歎息。


    瑪麗婭?安娜沒有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智謀,完全像一張白紙一般,做什麽事都無所顧慮,做什麽事都無所隱瞞。


    這樣的女人,路易從沒有見過。


    瑪麗?安托瓦內特是一個心機頗深的女人;女畫家伊麗莎白在心計方麵也不會差,否則她就不可能將自己保護得一點謠言都沒有;瑪麗?阿德萊德對任何事都與世無爭,然而,若沒有過人的心計,她也不可能真正的做到與世無爭。


    這幾日的相處,路易已經有些可以確定了,嬌蠻卻單純的瑪麗婭?安娜公主,與她的父親、兄長、姐姐並不一樣,她應該是無害的。


    對這樣的女人,路易從來是受之不拒,他甚至都開始思考起將瑪麗婭?安娜安置在巴黎的哪裏了。


    至於那一句“我懷孕了”,路易一笑了之,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那不過是瑪麗婭?安娜為了阻止他出兵而使用的一個不成功的借口。在現在的醫學技術下,怎麽可能如此快地就確定?


    不過,這句話也給路易提了一個醒。因為在這一周的時間裏,他每日都和瑪麗婭?安娜有過歡愛。根據女性的生理狀況,除非瑪麗婭?安娜的生理期恰好就是一周之前的兩三天,或是現在的這幾天,否則,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周,便應該是***危險期。


    對於孩子,路易已經不像當年瑪麗?阿德萊德與瑪麗?安托瓦內特第一次懷孕時你們重視。在成為了五個孩子的父親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每日最多的還是和孩子的母親待在一起。他現在能感受到身份仍然和以前一樣,是作為孩子的母親的男人,而非是孩子的父親。所以,他的身體中沒有多少身為人父的體悟,更沒有過多的責任。在他看來,即使生了孩子也不必擔心,宮廷不缺房間,也不缺錢雇傭保姆和家庭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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