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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二章夜間的謀劃


    淩晨得到了沙特爾公爵所資助的讓利伯爵夫人沙龍的情報後,原本睡衣濃濃的路易也沒有什麽心思再睡覺了。他在命令密探繼續監視讓利伯爵夫人的沙龍後,便穿著睡袍在走廊中散步,順便想著奧爾良公爵父子會如何出招。


    走著走著,當路易來到瑪麗?安托瓦內特的臥房門前時,忍不住悄悄地推開了門。八月以來,瑪麗?安托瓦內特每天都必須按照他的安排去往民間探視,和平民們交流、談話,並為他們送去麵包。這種活動,瑪麗?安托瓦內特雖然起初十分抵製,但在真實行動上卻十分配合,不過,她每一次笑臉迴去,都會換來一次憤怒迴來,然後朝著始作俑者――路易發起脾氣。


    而這一個月來,路易不是和羅謝爾?費爾奈、迪昂等人商討著行省官員,便是探察女畫師伊麗莎白的繪畫進度,夜晚為了防備成為受氣包,不是留下伊麗莎白過夜,便是去往瑪麗?阿德萊德那兒,所以,這一個月來,他都沒有和瑪麗?安托瓦內特有過多接觸,更沒有夫妻的關係。


    故而,當路易來到瑪麗?安托瓦內特門前,他一時間懷念起她那曼妙的身體,以及每一次和她在一起那興奮的感覺,一時間便意亂情迷地拋下了原本擔憂的事情。


    瑪麗?安托瓦內特原來還沒有睡。臥室燈火通明,她剛從盥洗室出來,在侍女的侍候下換去了被水浸濕的衣服,重又穿上了一套幹燥的襯裙。


    宮廷的沐浴也有一套禮儀,其中一項規定極為耐人尋味,那就是洗澡時不能光著身子,必須穿著襯裙。這似乎是來源於天主教教義中的信徒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一絲不掛的規定,這一規定中,甚至是男女夫妻在床上時,也不得什麽都沒有。


    在床上時,路易可沒有如此虔誠,什麽也不管不顧,總是喜歡一點阻礙和負累都沒有的感覺,瑪麗?安托瓦內特對此也隻能夠乖乖就範。可是,作為當今歐洲,最為虔誠的天主教徒女王瑪麗婭?特蕾莎的女兒,瑪麗?安托瓦內特從小就嚴格地按照教義行事,因此,像是洗澡這類的私人事情,她並沒有被路易帶壞。


    瑪麗?安托瓦內特換衣的時候,路易剛巧進來,不過他進來時輕手輕腳,而瑪麗?安托瓦內特又是背對著門的方向,周圍的侍女也不敢聲張,於是,直到瑪麗?安托瓦內特穿上新襯裙,轉過身來時,才發現房間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男人。


    看著嬌妻那逐漸泛出慍色的神情,路易“嗬嗬”一笑,有些厚臉皮地迎上前去,說:“瑪麗,你真是美極了。”


    他不顧瑪麗?安托瓦內特憤怒的眼神,直接張開雙臂就將其抱在懷中。瑪麗?安托瓦內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像一個木頭人一般地站著,任憑路易行事。


    以諾埃萊伯爵夫人和貝克裏伯爵妹妹凱瑟琳小姐為首的侍女們,見到這種情況,相互會心一笑,不用招唿,便乖乖地在行禮後退了出去。


    “瑪麗?不用生我氣了吧!”路易在瑪麗?安托瓦內特的耳邊輕唿著氣。女人的軟耳根通常最為敏感,這一招他先後在所擁有的三個女人身上試過,每一次都頗為有效,可說是屢試不爽。


    瑪麗?安托瓦內特還是一聲不吭,身體更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對此狀況,路易也是驚訝地不得不抬起頭來,正視妻子。


    隻見到瑪麗?安托瓦內特一臉委屈的樣子,接著,眼睛、鼻子、嘴巴,漸漸地褶皺在了一起,最後,突然間便陶陶大哭了起來,她的人,也幹脆撲入了路易的懷中。


    “抱歉,瑪麗。”路易心腸是軟的,特別是在所愛女人麵前,他滿懷愧疚地說,“我知道這個月太難為你了,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不用再去那些地方了。”


    三百萬裏弗爾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一個月間,跑遍了巴黎各個市民區的瑪麗?安托瓦內特,不僅跑爛了許多雙鞋,弄髒了許多套裙子,同時也將這筆巨款全數花完了。路易不可能拿自己的錢,讓妻子一天到晚奔向和垃圾場無二巴黎市民區,所以王儲妃的慈善行動也已經畫上了句號。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瑪麗?安托瓦內特哭泣著同時哽咽道,“你明天都在舒適、幹淨的宮殿裏,抱著你那溫柔、美麗的瑪麗?阿德萊德和禦用女畫師,你又怎麽會知道我每天見到的那一些肮髒的東西,你又怎麽知道我每次見到那些東西,都要吐上好幾個小時。”


    巴黎糟糕的市政建設,路易確實是沒有領教過,可以前在加萊的經曆,也讓他不難想象相同環境下的巴黎街道。歐洲自羅馬滅亡後,城市建設中便沒有下水道係統,所以,即使說是到處都是汙染,都不為過。


    瑪麗?安托瓦內特哭著哭著,突然一陣惡心湧上心來,她急忙脫離路易的身體,側過身子,彎著腰嘔吐起來。她對此已經不感陌生了,這一個月來,她幾乎每天都會如此。不過,她也有一絲不解,以前是在看到街道上那些惡心的汙物後才會嘔吐,可現在並沒有什麽惡心的,又怎麽可能吐呢?


    “瑪麗?”路易完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嘔吐”一事,讓他的心中突然萌發出了一個念頭。他不顧瑪麗?安托瓦內特正在辛苦地嘔吐著,匆匆忙忙問道:“瑪麗,你……你……你的那個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來的?”


    他剛一開口,才意識到了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指代女人的月事,所以吞吞吐吐地沒有把意思說明白。然而,他的記憶告訴他,整個八月份,瑪麗?安托瓦內特都很正常,從沒有因為什麽原因而停止出行。出勤率如此之高,對一個正常的女人來說,十分不正常,除非瑪麗?安托瓦內特連那幾天都不在乎,又或者八月份她的那個根本沒有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瑪麗?安托瓦內特好不容易稍好一些,便氣喘籲籲地癱坐在了床上。


    “就是……你們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路易說得頗為尷尬,差一點就說不下去了。


    “我忘了。”瑪麗?安托瓦內特麵容憔悴,但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想了想,又說:“上一次,似乎……似乎是在……七月初?”


    說到此,她突然目光一亮,瞪大地眼睛看著路易,不敢相信地說:“路易,我不會是……”


    “我想是的!”路易微笑著說。


    “哦,路易!”瑪麗?安托瓦內特的表情立即轉驚訝為幸福,甜蜜地將頭靠在了身前路易的身體上。


    路易一邊輕撫著她的秀發,一邊溫柔地說:“明天我派人讓米倫醫生過來,雖然我相信肯定是這樣,但還是要檢查一下。”


    瑪麗?安托瓦內特的頭在路易的身體上上下蹭了蹭,是在點頭同意。這個時候,身為母親的自覺已經湧上了她的心頭,即將再一次成為母親的喜悅,衝淡了一切她所憤怒的事,她也因此而原諒了路易對她所做的一切。


    夜晚的巴黎是白天,巴黎從來就沒有夜晚,這裏到處都有舞會,人們往往到了黎明時才散場迴家。


    一輛裝飾高檔的馬車,在淩晨兩點鍾停在了巴黎皇家宮殿的後門,年輕的沙特爾公爵穿著寬大的風衣,從馬車上跳下。望著麵前那在黑暗之中仍顯得偉岸的建築,他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這座巴黎皇家宮殿,是他的曾祖父――奧爾良公爵菲利普二世擔任攝政王時,從王室手中購得,並以此作為奧爾良家族的居住地及攝政王辦公地。然而,它名義上雖是奧爾良家族的居室,可大多數時候卻隻是一個空置的大建築,奧爾良家族的眾人還是更願意居住在巴黎城郊的聖克勞德宮,那裏才是奧爾良家族真正的家族居住地。


    這不是沙特爾公爵第一次來巴黎皇家宮殿,他小時候甚至還在這裏居住過許久,但是,自從他的父親奧爾良公爵與情婦蒙特鬆夫人遷居在此,他就再也不曾踏足此地。


    沙特爾公爵剛從讓利伯爵夫人那兒出來,按照計劃,他應該是在那邊過夜,可是,由於在聚會中突然從好友艾吉永公爵之子阿爾芒口中得知了攝政王準備推行的所謂政區改革,他就沒有辦法再在那兒待下去了。


    沙龍之中不缺乏明眼之人,當阿爾芒將具體的改革方案一說,就有人指出了這項改革的真實目的,否則,沙特爾公爵根本看不出這件事居然隱約間透露著削弱貴族權勢、財產的目的。


    沙特爾公爵也不是蠢貨,立即就將這件事推導為“攝政王為了鞏固封建***統治”,而後,在將沙龍的氣氛推到最高點之後,便悄悄告辭,立即坐著馬車來到了巴黎皇家宮殿。


    他心中雖然十分不願,可理智卻讓他在此時清醒。這個時候,唯有讓他的父親出手,否則,整個家族都會受到打擊,而他,也不可能再有機會覬覦那座十分誘人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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