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求求你們快點開門。」沈嫣霏不時迴頭瞟看熊彪的情形,「開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妳這個賤女人。」熊彪痛得一時半刻站不起來,隻能跪在地上叫囂。


    「求求你們開門讓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裏。」她不知道自己兩隻小手已經捶得紅腫又瘀青,隻是一股蠻勁兒的猛捶,看是不是能把門撞壞好逃出去,「救命啊!」


    「叩、叩。」媽媽桑在外頭敲著門,隻希望熊哥別把氣出到自己身上啊。


    「開門!快開門!快開門啊!」這時候的敲門聲彷佛是沈嫣霏的救命仙丹一樣,「開門!開門啊!」


    媽媽桑萬分無奈的開門,那故意拖延時間的龜速動作看得武霖心中又是一把火熊熊升上來!


    沈嫣霏看到門縫透出一絲光亮便衝了出去,就在武霖要上前自行動手扯開門扉時,有個不明物體突然從裏頭衝了出來,用力撞上齊昊。


    「啊!」沈嫣霏以為自己撞上牆壁。


    媽媽桑趕緊上前抓住自己的搖錢樹,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的貨色,一定能為自己輕鬆賺進一大把又一大把的鈔票。


    「啊、啊!」沈嫣霏將頭埋進牆壁歇斯底裏的叫著,一雙小手還胡亂揮著後方,「走開、走開啊!」


    「我要叫警察抓你們,你們這些壞蛋。」沈嫣霏可能嚇呆了,竟然妄想頭能頂著牆壁就這麽出去,她太害怕了,不想看見壞人的臉,「走開!你們通通不要過來!」


    就在媽媽桑還想要再一次上前,抓住沈嫣霏的時候,齊昊抬起頭來,冷冷的睨向媽媽桑一眼。


    這淡淡的一瞥,可讓媽媽桑才剛舉起的右腳就這麽懸在半空中靜止,完全不敢妄動,媽媽桑可真是為難,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我、我說齊哥,這丫頭可是熊哥的女人呢。」遲早的事。


    「妳是嗎?」齊昊低頭看著直往自己身上鑽洞的小頭顱問道。


    「不是、不是!」沈嫣霏的小電鑽頭顱完全無法停止運作,「誰是誰的女人?我要找警察、我要找警察啦!」


    「這、這……」媽媽桑可是頭一次遇上讓她無法解決的事情,哪一次不是抬出熊哥的名號就輕輕鬆鬆的料理完畢?偏偏今天來了個連熊哥都得罪不起的家夥。


    熊哥怎麽還不出來?她就快讓眼前這座千年冰山給凍死啦。年紀輕輕的做什麽眼神這般嚇人?就算是熊哥發火,她也從來沒有感到如此害怕。


    「嗚嗚……」她、她還以為自己剛才就、就要貞潔不保了,思及此,她哭得更傷心了。


    「嗚……嗚嗚……」沈嫣霏原本隻有頭是頂在牆壁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兩隻小手也跟著抱上牆壁。


    齊昊則是直挺挺的站著,雙手從剛才走路的時候就已經插在西裝褲口袋裏。


    武霖搞不清楚眼前正在上演哪一出戲碼?氣氛似乎是從包廂裏衝出一團毛球才變的,而那顆毛球此時此刻正、正黏在大哥身上?


    他瞠大眼睛看清楚!沒、沒錯,那顆毛球竟然牢牢黏在大哥胸前,女人黏上大哥不稀奇,稀奇古怪的是大哥竟然還沒有伸手揮開。


    幻覺、一定是幻覺。武霖閉上眼睛,他相信自己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當!武霖把他一雙誘惑女人的眸子睜開。沒、沒有!那顆毛球竟然破天荒的還黏在大哥身上!


    「嗚嗚……」從頭頂上傳來的穩定起伏,讓沈嫣霏緩緩鬆下緊繃的心情,理智正一點、一點滴入她原本空白的腦子裏,「嗚嗚……」她、她要趕快去找警察才行。


    沈嫣霏很自然的轉轉頭,將滿滿的鼻涕黏上牆壁。


    惡,武霖不由自主的皺起臉來看著這一幕。但是牆壁都不說話了,旁邊不相幹的人在惡什麽?


    沒有人知道齊昊在想什麽?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身上有鼻涕,聽這聲音鼻涕似乎還不少。


    媽媽桑一雙眼睛不時瞟進包廂裏,熊哥到底在幹嘛?她要不要走開進去瞧瞧?反正這兩個人不知道幹嘛都定住了。


    「媽的。」熊彪弓著他的熊背緩緩走到門邊倚靠牆壁,那一下可踢得不小力,還紮紮實實的命中他的寶貝,這該死的女人,他會放過她才有鬼!


    「哎呀,熊哥!你這是怎麽啦?」媽媽桑聲音高得不能再高的問著。總算有個人來救她了。


    媽媽桑這一聲尖銳的唿喝,可讓一、二、三木頭人都迴過神來了。


    「啊!」沈嫣霏聽著後頭傳來的恐怖聲音,不由得再次驚聲尖叫起來,一雙小手更是緊緊的抓著牆壁不放。


    看到胸前原本就不安的小兔子又突然受到驚嚇起來,齊昊伸出放在口袋裏的大手,緩緩撫上小兔子顫抖的背。


    沈嫣霏竟然又漸漸安靜下來,也漸漸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的抬起頭來,不、不是牆壁!


    「救我、救我,不要讓他們抓我,拜托。」沈嫣霏像溺水攀上浮木似的緊緊糾著齊昊不放。


    齊昊沒有說話,隻是連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順便撫上小兔子的背部撫著而已。


    「救、救我,嗚嗚……」小頭顱又埋進她熟悉的牆壁裏。


    武霖用力甩甩頭,就當怪事一樁、怪事一樁。


    齊昊這下子可是雙手都撫上小兔子了,一雙眼睛慢條斯裏的瞟向熊彪。


    「齊、齊哥!」熊彪憤怒的火氣在眼前高大的身影抬起頭來時,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代之的是戰戰兢兢的態度。


    齊昊來幹嘛?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動到他的地盤。


    媽媽桑看看眼前的局勢,看來帶這兩位大哥進來是對的,她這才放下心,「熊哥,不如我叫些小姐來招唿兩位大哥吧,順便開些陳年好酒怎麽樣?」


    「嘿嘿,是啊,齊哥,既然難得來一趟就坐下來聊聊吧。」熊彪瞄著齊昊懷裏的美肉。


    「不、不要讓他們抓我,求求你、求求你。」沈嫣霏趕緊抬起頭來說著,她不覺得眼前這位男人跟他們一樣是壞蛋。


    齊昊這才有機會看清楚始終膩在自己胸前的一張小臉,當沈嫣霏祈求的目光直直射進他的瞳孔裏時,他的胸口竟然莫名的為之一震!


    不過齊昊很快就恢複過來,他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接著揚起一股不算小的怒氣,是因為看見她紅腫不堪的小臉嗎?


    「我有事要和熊彪談。」他對著可憐兮兮的小臉說道。


    酒店裏頭最大的一間頂級包廂已經讓沈嫣霏搞得麵目全非,所以媽媽桑馬上另外準備了一間豪華包廂,就怕怠慢了連熊哥都會敬畏三分的尊客。


    「嘿嘿,齊哥,不知道您今天怎麽有空大駕光臨?」熊彪趕緊討好似的倒酒,就連一旁的武霖也不敢有所怠慢。


    沈嫣霏畏縮在齊昊身後,這酒店裏全是熊彪的人,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命可以走出去報警?


    「齊哥,我看還是叫幾個女人進來比較有趣,這丫頭我還沒調教好呢。」


    調教?齊昊眸子一瞇,他發現自己很不喜歡熊彪吐出這個名詞。


    沈嫣霏卷曲在齊昊右後方,他發現熊彪說出這話的同時,她的一雙小手將自己的衣服擰得更緊,顫抖也透過衣服傳到他身上。


    「這丫頭剛進來傻傻的,還不懂得技巧,等哪天小的我將她馴得服服貼貼之後,再邀請齊哥過來這裏嚐嚐。」看來熊彪還沒對沈嫣霏死心。


    他話還沒說完,齊昊的臉色就已經沉了下來,熊彪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說:「還不過來?妳這臭丫頭,看我叫媽媽桑怎麽教訓妳。」


    熊彪色膽包天,正想要上前把沈嫣霏拉過來自己這邊,孰料齊昊攬過縮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利落的將她一把擱上自己的大腿,低下頭吻住還來不及出聲的小嘴。


    沈嫣霏一雙像小兔子的紅眼睜得大大、熊彪伸直的大手則是僵在半空中、武霖正要將花生米丟進自己口中的手也頓了下來。


    隻要齊昊不將他的舌頭伸進沈嫣霏楞楞的小嘴裏攪動,一切畫麵就會像是錄像帶暫時卡帶,停格了一樣。


    「這女人我要。」齊昊將她發紅的小臉壓向自己胸口。齊昊的一句話像是解咒的術語一樣發生效用,燒紅的沈嫣霏根本不敢從他的胸口裏抬起頭來。


    「齊、齊哥,這女人可是剛來抵債,工都還沒上一天。」更重要的是他還沒碰到。


    「多少?」齊昊問著。


    「啥?」熊彪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我說她欠你多少錢?」齊昊耐著性子再問一遍。


    「齊、齊哥。」熊彪可是對這塊美肉愛不釋手呢。


    「多少?」齊昊側頭眄向站著的熊彪。


    那威凜的眼神令熊彪不敢贅言,「三、三千萬。」


    「才不是,我爸爸說他借了七十萬,就算利息很高也不可能高得這麽離譜。」沈嫣霏抬起頭,忿忿的跟他說著。


    齊昊給生氣的小人兒一個安撫的笑容,又將她壓迴自己的懷中。


    「唔、唔!」七十萬、七十萬!沈嫣霏堅持父親借的是七十萬。


    「武霖,支票拿來。」齊昊說道。


    武霖定了一下,不過還是依照大哥吩咐拿出支票。


    齊昊很幹脆的在支票上洋洋灑灑寫下幾個大字,「這女人我齊昊要了。」將支票遞給熊彪。


    「六、六千萬?」熊彪驚唿著!


    武霖在聽到這個天文數字的時候也不可思議,他知道大哥身纏萬貫、也知道大哥一向慷慨不囉唆,可是大哥不是會為個女人砸下重金的人啊。


    「唔、唔!」齊昊懷裏的小人兒強烈抗議著!七十萬!是、七、十、萬!


    熊彪將支票翻來翻去,怎麽看都是張現金票!他歡喜的張大嘴巴,一個美人換六千萬現金有什麽不好呢?嗬嗬嗬。


    齊昊成功的讓熊彪放下覬覦不已的美肉。


    嘿嘿,不過就是個女人嘛,關起燈來都差不多,又何必一定要她呢?拿著六千萬支票在手,熊彪全忘了稍早之前自己是如何的誓在必得。


    「齊哥您高興就好、高興就好,嗬嗬嗬。」熊彪樂得合不攏嘴啊,「把櫃子後的酒給我拿出來!」熊彪朝外頭吆喝著,他果真是樂的連平常舍不得喝的珍藏酒都搬了出來。


    武霖搖著頭繼續撥他的花生米,大哥不會忘了今天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吧?


    「唔、唔!」七十萬!是七十萬!沈嫣霏拚了命的想告訴齊昊。


    沈嫣霏一雙小手從撞上牆壁的那一刻起,就沒離開過齊昊身上,即使她已經確定自己不會被熊彪玷汙、也不會再被抓來酒店上班抵債,因為齊昊不但幫她還清了所有債款,還追加一倍金額,好保證她以後不會再受到騷擾。


    她揪著齊昊的衣擺走出熊彪的酒店,她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後,一雙大眼還不時擔心的迴頭瞟向酒店,就怕熊彪突然發神經反悔又要抓她迴去。


    齊昊原本放進褲子裏的襯衫下襬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全放了出來,但是看向從衣襬延伸出去的一雙小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


    沈嫣霏怯生生的看著齊昊,她知道他在看自己拉著他衣服不放的手,可是她真的不敢放,他是要在這裏跟自己分手嗎?


    她抬頭看看四周,她根本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她不能先跟著他嗎?她不敢一個人迴家。沈嫣霏頭愈來愈低,一雙小手也愈縮愈後麵,不過還是緊捏著他衣服的一小塊布料不放。


    齊昊看看自己現在的衣著不覺莞爾,他就是打架襯衫也沒這麽皺過吧,原本讓她沾濕的襯衫前襟已經幹了,卻也硬梆梆一片,她的淚腺可真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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