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花來到了俞棣安家的院門口,輕輕敲擊院門。


    此時的俞棣安,也就是堂安律,剛剛將從存在安全屋中的武器和細軟收拾好。


    由於尚未確定自己已經暴露,所以他隻是打算暫時離開這裏幾天,將剩餘的鈔票和金條放入一個小木盒子中,再將其放入地板下的暗格,然後把地板恢複成原狀。


    仔細檢查了一下木板的縫隙,覺得還是有一些不滿意,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必須馬上去傳遞情報。


    堂安律起身,目光在屋子中掃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麽破綻,就要出門。


    這時候,外麵院門傳來咚咚的響聲。


    他立刻警覺了起來,手已經本能地伸向了腰間的手槍,並迅速地將子彈上膛,做好了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門外傳來了王千花的聲音:“老於,你在家嗎?我包好了你最愛吃的茴香餡餃子,趕緊跟我過去吃。”


    這聲音對於堂安律來說並不陌生,他甚至還能迴憶起上次見麵時王千花那嫵媚的風情和誘人的身材。


    他心中微微一動,這個女人雖然有時候讓他覺得有些麻煩,但她的確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和任務在身,他或許真的會考慮將她收入房中。


    不過,盡管心中有所波動,但堂安律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他仔細地傾聽著門外的動靜,試圖從中判斷出是否有異常。


    “老於,老於……再不去吃餃子就涼了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堂安律並沒有聽到其他可疑的聲響。


    上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的確邀請自己去吃餃子來著。


    自己一迴到這邊,這個女人聞著氣味就來了,所以,對王千花的到來,堂安律並沒有感到十分奇怪。


    他將手槍重新插迴到腰間,輕輕地推開門走入院子中,向四處打量,也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去開大門。


    大門一開,隻見王千花正斜倚著門框,用手帕扇著風,臉上帶著幾分紅暈,看起來有些氣喘籲籲的。


    她的圍裙還沒有來得及解下,胸脯隨著唿吸而起伏著,顯得更加豐滿誘人。


    看到堂安律開門出來,王千花立刻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秋波流轉間仿佛能夠勾人魂魄。她柔聲說道:“老於,你果然在家啊,快跟我過去吃餃子吧,我都已經包好了。”說著還伸手去拉堂安律的衣袖。


    堂安律腳下紋絲未動,眼角餘光始終在掃視著巷子兩側。


    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盡管王千花竭力掩飾,但他還是能從她的神態中捕捉到一絲不安。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觀察時,一個小孩子突然衝進了他的視線。


    那是王千花的兒子,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此刻卻成了整個局勢的變數。


    王千花看到兒子出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個小兔崽子來幹什麽,趕緊迴去吃餃子!”


    她深知兒子的出現可能會破壞整個計劃,她努力保持鎮定,試圖用嗬斥讓兒子迴家,但孩子顯然沒有理解母親的用意,繼續向前跑來。


    與此同時,方如今在遠處的監視點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暗叫不妙,孩子的出現可能會打亂他們的部署。


    埋伏在堂安律門口的戴建業也察覺到了孩子的到來。


    他的手心開始出汗,但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的任何動作都會暴露他們的位置,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一步步接近他們的埋伏圈。


    這時,孩子也發現了戴建業的存在,目光向門口兩側看來。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堂安律的注意,立刻意識到了門口有埋伏。


    堂安律當即轉身準備往屋裏走,卻被王千花一把拉住了。


    “姓於的,今天這頓餃子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不能再敷衍我了。”


    王千花此刻已經顧不得許多,她不能讓堂安律就這樣離開。


    如果堂安律迴到屋裏,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戴建業見形勢緊急,果斷地改變了原計劃,向三名同伴示意提前行動。


    四人如同閃電般從門口兩側竄出,直撲堂安律而去。


    堂安律雖然反應迅速,但在王千花的緊緊拖拽下,他的動作受到了極大的限製,隻來得及猛地推開王千花,但他的手臂卻被這個女人緊緊地拽住,使他無法掙脫。


    就這麽一瞬間的耽誤,戴建業等四人已經撲到了他的身邊,從四麵八方將他緊緊地夾住。


    兩隻強有力的手臂死死地控製住他的雙臂,使他無法動彈。


    同時,他的雙手手腕也被緊緊地箍住,像被鐵鉗夾住一般。


    堂安律本能地想要擰身扭腰掙脫束縛,但頭部和頸部也同時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臂勒住。


    這股力量之大,幾乎快將他的勃頸掐斷,使他無法唿吸,頓時陷入了窒息的狀態。


    與此同時,他的小腹也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劇烈的疼痛使他的身體弓成了蝦米狀。


    再然後,戴建業四人同時發力,將堂安律狠狠地摔倒在地,然後緊緊地按住他,使他無法動彈。


    整個抓捕過程幹淨利落,沒有給堂安律任何掙紮的機會。


    在暗處觀察的方如今看到抓捕行動如此成功,心中非常高興,立即帶領眾人撲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將堂安律死死壓住,確保他無法逃脫。


    咫尺之外的王千花看到行動成功,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撲過去抱住了嚇傻在當場的兒子嗚嗚哭了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嚇死娘了!”


    被勒得喘不上氣、根本說不了話的堂安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懵了,心中充滿了驚恐和疑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裏露出了破綻,竟然這麽快就被敵人找到了。


    戴建業動作麻利地將堂安律的上身衣服全部扒掉,然後進行了徹底的搜查。


    這次搜查中,他發現了兩把手槍、一百餘發子彈以及兩枚手雷。這些武器被一一擺放在地麵上,顯得格外刺眼。


    方如今看到這些武器後,也不禁暗自心驚。


    他深知這些武器的殺傷力,特別是那兩枚手雷,如果在抓捕過程中發生爆炸,後果將不堪設想。


    方如今開口說道:“看到了吧,這些家夥窮兇極惡,和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多長個心眼,小心再小心,保護好自己,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眾人有餘悸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王千花也看到了從堂安律身上搜出的這些武器。她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著方如今,心中充滿了疑惑。


    之前一直以為堂安律隻是一個騙子,但現在看來,這個男人顯然並不簡單。


    然而,方如今並沒有時間去理會王千花的想法,直接命令戴建業將堂安律押迴站裏進行進一步的審訊。


    同時,指派李小虎帶領一隊人馬前往堂安律的住所進行搜查,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和證據。


    在眾人的押解下,堂安律被帶離了現場,目光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此刻他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無法再掀起任何風浪。


    方如今特意路過王千花母子身邊,看著這個剛剛還處在危險之中的女人,以及她身邊懵懂無知的孩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同情。


    “你表現得不錯,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去一百法幣的獎金。”


    直到方如今已經走遠了,王千花才迴過神來,趕緊大聲地向他道謝。


    兒子好奇地問她那些人是什麽人,王千花看著孩子天真的眼神,隻得硬著心腸嚴厲地嗬斥孩子:“小孩子少打聽大人的事!”


    在臨城站的刑訊室中,堂安律的審訊開始了。


    陰暗潮濕的小房間,充滿了沉重和壓抑的氣氛。


    堂安律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無法動彈。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但在這種地方,他的任何反抗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行動隊員們開始對他進行審訊。


    他們經常參加此類審訊,拿日本間諜練手的次數多了,在審訊技巧上已經相當熟練。


    他們知道如何從犯人的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也知道如何讓犯人承受無法忍受的痛苦。


    皮鞭蘸水後,狠狠地抽打在堂安律的身上。


    每一鞭都帶起一道血痕,他很快就變得遍體鱗傷,身體上像是爬滿一條條血色的蜈蚣。


    堂安律的慘叫聲迴蕩在刑訊室中,但行動隊員們並沒有絲毫的同情。


    這時,方如今走進刑訊室中。


    現在必須要最短時間內取得口供,那麽接下來等待俞棣安的將是最高強度的殘酷刑罰。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房間中央的那一灘爛泥上——那是俞棣安。


    俞棣安的狀態並沒有出乎方如今的預料,身上布滿了淤青和傷痕,顯然在之前的審訊中經曆了不少折磨。


    此刻像一灘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爛泥,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狂妄,隻剩下滿眼的絕望和疲憊。


    方如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似乎已經對這種場景司空見慣,緩緩走到俞棣安的麵前,低頭看著這個日本間諜,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俞棣安,看來你已經嚐到了我們臨城站的‘招待’。”方如今的聲音冰冷而刺骨,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俞棣安的心上。


    俞棣安艱難地抬起頭,用充血的雙眼怒視著方如今。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發出了一聲無力的呻吟。


    方如今並沒有給俞棣安任何喘息的機會,他緊接著說道:“你以為你在山外山飯店做的事情是天衣無縫的?你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能夠瞞天過海?告訴你,俞棣安,這裏是臨城,是你們特高課特工的滑鐵盧、活地獄!”


    堂安律緩緩閉上眼睛,已經沒有退路可言,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黑暗和痛苦。


    方如今甚至都沒有問堂安律是不是要好好考慮一下就吩咐繼續用刑。


    行動隊員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像機器一樣執行著命令。


    他們走上前,粗暴地解開了綁在堂安律身上的繩索。


    在失去支撐的瞬間,堂安律的身體無力地癱軟下來,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


    隨後,他像是被拖著的死狗一樣,被無情地拉到了一張簡易的木床旁。


    堂安律被重重地摔在床上,木床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他的傷口再次被撕裂,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唿吸。


    行動隊員們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們迅速地將他的手腳反綁,並用繩子將他的大腿牢牢地栓在木床上。


    堂安律掙紮著,試圖掙脫這束縛,但他的努力隻是徒勞,隻得任由這些冷酷的中國人擺布。


    一根一根粗繩綁住他的肩膀,另一端搭在木床後橫杆的滑輪上,一個行動隊員輕輕拽拽繩子,堂安律的脊柱立即就繃緊了。


    “讓他嚐嚐油爆大蝦!”


    隨著紀成林一聲令下,行刑的行動隊員拽出繩子開始發力。


    隨著繩子的不斷收緊,堂安律的身體開始被迫向後彎曲,呈現出一種痛苦的反弓形。


    脊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掰彎,嘎巴嘎巴,每一個關節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堂安律幾乎無法唿吸。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冷汗如同瀑布一般從額頭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木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遭受如此殘酷的折磨。


    紀成林告訴堂安律,這隻是刑訊過程中的一道開胃小菜,後麵還有更多他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刑罰在等著他。


    堂安律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猶如篩糠。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恐懼吞噬,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他無法想象自己接下來會遭受怎樣的折磨,那種未知的恐懼比身體的痛苦還要難以忍受。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本來就已經被熬的精疲力盡的堂安律,被再次綁上了十字架,烙鐵等各種酷刑都反複施加在他的身上,很快堂安律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你應該是禿鷲小組的一員對吧?而跟你接頭的那個人就是你們的小組長福本龜治吧?”方如今背著手來到堂安律的麵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已經氣息奄奄的堂安律勉強睜開眼睛,眼中的驚疑之色再也掩飾不住,這些中國人到底掌握了多少?怎麽連組長的真實姓名都掌握了?


    難道是特高課本部出了問題?


    不,不可能!


    知道禿鷲小組的在特高課總部可能一抓一大把,但知道組長真實姓名的寥寥無幾,而那幾個人都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帝國。


    那就剩下一個可能了,同為禿鷲小組的中井桂一了。


    他落入中國人的手裏了,在嚴刑拷打之下招供了。


    雖然禿鷲小組組織架構十分嚴密,但特工畢竟是特工,不能完全排除他通過其他渠道獲悉了組長的真名。


    對,隻有他!


    此時的堂安律,雖然知道自己也暴露了,但認定中國特工是根據中井桂一的交待找上了組長的,所以組長接下來的遭遇,並不能說完全是因為自己暴露導致的。


    這麽一想,心裏平衡了不少。


    中國人沒有稱唿自己的本名,說明什麽?


    說明組長沒有開口,甚至是沒有落入中國人的手中。


    想到這裏,堂安律的嘴角綻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像是在對方如今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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