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如果閆建波的電台經常使用,那麽一定會被電訊組監聽,可不可以問問電訊組,這一片是否曾經有過異常的電波信號?”方如今仍是不甘心。


    電訊科有專門監聽各種電台的技術人員,如果監聽到了陌生的電台信號,都會進行排查,進一步確定發報的頻率、地點範圍。


    即便閆建波發報的次數和頻率並不多,但依舊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你說的倒是一個辦法!”張鑫華頓時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胡德勝見好處就上的醜惡嘴臉,多少對他的思維還是產生了一定的幹擾。


    之前並未關注到已經摔得粉身碎骨的電台,一門心思地搜查密碼本。


    如果電訊組那幫家夥盡職盡責的話,閆建波的電台聯絡頻率極有可能會出現在他們的監聽記錄當中。


    不過,以目前電訊科的技術設備和手段來說,怕是難以精準地匹配。


    但是,張鑫華很快想到了一個關鍵環節。


    他和“鷂子”是在十天前通過電台進行聯絡,才決定在臨城進行接頭交易。


    考慮到閆建波的出現就是為了刺殺“鷂子”,那麽閆建波和上級的這次聯絡一定是在十天內進行的。


    如此,排查的範圍就大大地減少了。


    張鑫華也是個急性子,當即派了一名隊員迴電訊科查詢監聽記錄,並將損壞的電台一同帶了迴去。


    不多時,得到消息的吳劍光匆匆趕來,他原本有心和胡德勝好好地掰扯一番,但實在又放心不下這邊的搜查,隻能是強壓怒氣。


    聽了張鑫華的匯報,吳劍光更是氣得鼻子都歪了,下定決心要在站長麵前好好地告上胡德勝這個混蛋一狀。


    其實,他心裏對張鑫華也是有所不滿,竟然讓情報組的人搶先尋到了閆建波的住處,當真是起了個大早趕了晚集。


    “鑫華啊,你看這事怎麽辦?”吳劍光很清楚,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自己也不便發作,告狀甚至是爭長短的事可以由自己來做,但繼續追查線索的事還得依靠張鑫華。


    “組長,雖然情報組在抓捕過程中出現了紕漏,但對於閆建波來說,還是相當突然的,我不相信他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將一切痕跡都清理幹淨,一定會有所遺漏,而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鑫華啊,要不說你是咱們臨城站的第一行動高手呢。再難的事情到了你的手上最終也會迎刃而解、撥雲見日。哈哈哈,現在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吳劍光暗自鬆了一口氣,別看他是組長,但一點也不會因為這樣當著眾人的麵放低姿態恭維自己的副手而感到難堪和掉價。


    他很清楚,最後自己得到的遠比這小小的麵子多的多。


    這個賬他還是能夠算清楚的。


    而且,吳劍光已經得到了小道消息,南京特務處本部已經有人在關注這個業務能力極強的張鑫華了。


    如果張鑫華將來能夠調到本部去,其發展是不可限量的,此時當然要多加籠絡。


    張鑫華低頭不語,吳劍光便將目光轉移到了方如今的臉上:“怎麽樣,你有什麽發現沒有?”


    方如今在吳劍光這個笑麵虎麵前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忙道:“迴組長,剛才張副組長都已經跟您匯報過了。主要有三點,一是我們懷疑這本列女傳就是閆建波接收廣播電台指令所用的密碼本;二是希望通過電台能夠找到閆建波的一些蛛絲馬跡;三是繼續搜查,還原閆建波的工作、生活軌跡,從中找出有用的線索。”


    前兩點是之前和張鑫華商量的,但第三點是自己加上去,不過這也隻能算是常規動作,算不上出彩。


    吳劍光麵色和煦點點頭,在沒有經過任何特工訓練的情況下,方如今的表現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用勉勵地目光看著方如今,開口說道:“很好,年輕人就是要多學習,多經曆一些事情。你跟著張副組長好好地學,爭取多學一些本事。”


    方如今挺身答道:“是!卑職一定竭盡全力,找出日本間諜組織的蹤跡!”


    吳劍光走後,方如今繼續和張鑫華討論案情。


    張鑫華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以往見到過的專業技術人員一樣,踏實肯幹,隻是一門心思地研究業務,從不端著架子。


    大家都是一心做事的,反倒是很好溝通。


    “副組長,既然這個閆建波是日諜,他一定會和自己的同伴聯絡,除了電台,會采取哪一種方式傳遞情報呢?”


    張鑫華搖頭:“據我所知,這個閆建波還從未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關於的此人的具體情況,我們還需要做大量的調查工作。”


    方如今暗暗歎氣,閆建波一死,很多信息便無法從他口中得知,給案件的偵破帶來的難度無疑是巨大的。


    張鑫華拍了拍方如今的肩膀,說道:“你在這裏繼續找線索,我帶韋忠去閆建波的辦公室看看。”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搜查閆建波的辦公室,檢查來往信件以及電話通信記錄等等,還要詢問閆建波的同事。


    方如今不禁暗暗佩服張鑫華雷厲風行的作風,看來這位副組長是等不及天亮便要展開調查了。


    方如今也開始忙碌起來,情報工作本就是爭分奪秒的事情,關乎生死,就看誰能走在誰的前麵,一旦閆建波暴露的情況被其他同夥知悉,這條線索就斷了。


    望著密密麻麻的書架,方如今直皺眉頭,這些書要是一本本地翻一遍,起碼要到天亮。


    這時,看到一個三十左右的行動隊員端來了一盆涼水,沒等方如今開口,那個隊員先說道:“來,洗把臉,清醒清醒。你可能不太了解張副組長,他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睡。好像除了辦案子,沒什麽愛好。”


    方如今道了聲謝,接過臉盆,但一想屋裏是現場,有些不合適,便端著臉盆走到了樓道裏洗臉,水珠沾到臉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撲麵而來,腦子也清醒了很多。


    那個隊員解釋道:“這是剛打來的井水,清涼的很,附近就有個豆花館子,用的就是這裏的井水,他家的石磨豆花味道十分純正……”


    這個隊員麵向憨厚,但是十分健談,自我介紹說叫紀成林,是第一行動隊的一名隊員,曾經是軍中的一名老兵。


    “書架我們都拍了照片,不用擔心打亂了書的順序。”紀成林又說道。


    “老紀,謝謝了!”方如今說道。


    一直以來,他為人處事都有獨到之處,對任何人都無輕視之心,即便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行動隊員。


    “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紀成林對方如今十分恭敬。


    能夠在行動組混的都不是省油的燈,盡管不太清楚方如今的具體背景,但從兩位組長的態度來看,也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便有心結納這位被長官們看中的年輕人。


    方如今哈哈一笑:“你太客氣了,大家都是兄弟!”


    “好,那你忙著,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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