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百分百猜中,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岑鬱燃沒有想到江聲聲竟然就這麽憑借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調侃,一點點抽絲剝繭,側寫出整個世界的輪廓,甚至還隱約猜出她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的事。


    真是……


    不可置信。


    或者說,精彩絕倫。


    如果她是怪物陣營的話,岑鬱燃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怪物陣營會贏得最後的勝利。


    說來慚愧,咳咳。他一開始就掛掉了,根本沒有機會發揮,就成了怪物的一員。雖然也有輕敵的原因在,但他覺得,其他人估計也差不了太多。


    唯一好點的,可能是佘戀?那家夥看起來會活得久一點。


    嗬……岑鬱燃想了想,還是打了個叉號。剛剛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佘戀那廢物也困在精神幻境裏出不來,不是江聲聲救他,他估計早被吞掉了。


    林希也一樣。


    所以說……隻有江聲聲擁有打破幻境的力量啊。


    成為怪物之後,岑鬱燃漸漸明白了怪物的形式邏輯。這是一個通過編織精神幻境困住人類思想並吸食情感而生存的種族,無論是好的或者不好的情緒,隻要產生了,就會被吸食。想通過反抗或者附和來突破幻境是不可能的,隻有一種方法。


    ——那就是變得不像人。


    準確來說,是失去人類的情感。溫情向的幻境讓人沉迷,虐待向的幻境讓人絕望,這些都不過是怪物壓榨情感的手段而已,要想破解,那就拋棄所有的情感,摧毀肉眼可見的一切,但不能因此產生報複、快意的感受。


    但人若沒有感情,又怎能稱之為人呢?


    這是一道沒有答案的難題。


    但江聲聲做到了。


    “你……很聰明,”卻也很恐怖,岑鬱燃忽然有些好奇,“你是怎麽做到從幻境裏醒過來的?隻有你能做到的事……”


    “不,”江聲聲否定了他的說法,“除了我,還有別的人也能做到。”


    像是迴應她,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岑鬱燃感覺到自己的幻境產生了不平穩的波動,不等他找出問題所在,就聽到“嘭”的一聲,有人強行撕開了一道口子,闖進了幻境裏邊。


    是厲慢。


    意料之中,但快得有些過分了。


    厲慢衝到江聲聲旁邊把她從地麵上抱了起來,以絕對保護的姿勢將她護在背後,警惕地看著岑鬱燃,目光危險,仿佛下一秒就能生生將人撕碎。


    岑鬱燃:……


    qaq。


    一個兩個怎麽都那麽會嚇人


    “我沒事。”江聲聲趴在厲慢背上,安撫道。


    聽她那麽說,厲慢周身的戾氣散了一些,但臉色還是好不到哪兒去。


    “你是最高形態的怪物?你想做什麽?”


    他的手已經抵在了腰間別著的特製***上,這是他在無數場戰鬥中淬煉出來的武器,刀上不知吸收了多少怪物的鮮血。


    岑鬱燃連忙擺手:“冷靜,冷靜,我沒想做什麽。”隻是想把江聲聲同化為怪物,這樣他們就能贏得這個虛擬世界的副本,迴歸現實了。


    但他要怎麽說出口?江聲聲和厲慢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不對,江聲聲不是,但厲慢是。他這麽說,不是自己找死嗎?


    岑鬱燃心態快崩了。


    說實話,這個副本根本就是江聲聲vs所有人\/怪物吧?


    而且這個厲慢……


    岑鬱燃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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